4、首次训练课 ...
-
见面地点在一处人迹罕至的森林。
不得不说咒术师这边对自然的亲近度是相当的高，大多数建筑都坐落在偏僻的森林或山谷中，早上起床的时候还能听到一两声鸟鸣，大有诗情画意的味道。
虽然这里面可能也有避开普通人的考量，但我还是想说一句：
网，真的，好差啊！肉眼可见的没信号只能打电话的程度啊！
不过算了，反正成咒术师后手机应该也会在我手里退化成纯通讯工具吧，毕竟咒术师都很忙来着，更何况我还是在身为主角的虎杖悠仁身边，我的生活往后就是各种意义上的鸡飞狗跳了吧。
一边窝在white怀里胡思乱想，另一边也到达了约定地点。
五条悟正靠在一棵松树下小憩，感觉到我们来后他便站直了身子，朝我们挥了挥手。
“老师！”虎杖悠仁于是快跑几步去了五条悟身边。
“哟，早啊悠仁！”五条悟毫不费劲的把小少年抱了个满怀，兴高采烈地托着他转了几圈。
“哈哈哈再转就晕了，老师快住手。”虎杖悠仁夸张地挥着手臂，于是后者也从善如流地放了他下来，只不过变成了把头搁肩上、手臂圈腰上的样子，反而贴得更近了。
我往后退了一步，突然觉得我超级多余。
不然我为什么在发光发热.jpg
“哦对了！今天的悠仁和顺平是有任务的喔，”五条悟像是终于想起了他的教师本职，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的正后方，“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只咒灵，就麻烦你们去祓除啦。”
“什么样的咒灵？”我出声询问。
五条悟思考了大约有两三秒：“嗯——不大，有四对脚八只眼睛和头胸腹三部分，颜色的话是红色哦！”
“我知道了，是红色的蜘蛛对吗？”虎杖悠仁举手抢答。
“bingo！表象的确是蜘蛛没错啦☆”
……那你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的描述呢。我深沉思考了半秒钟，然后决定以后果然还是不听缺德教师描述咒灵了（并不会）。
不过任务还是要做的，毕竟是锻炼自己的好机会，更何况五条老师就在边上看着，万一white出现异常情况也不至于把事情闹得太大。
“white，说到战斗，上次面对那个准一级咒灵的时候你的状态不太对，出什么事了吗？”在赶往目的地的路上我这么问他。
white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不是很清楚，但见到那个咒灵的一瞬间我就有种冲动，】说到这儿的white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表达方式，几秒后才接着说，【一种想把面前那玩意儿撕碎的冲动，要不是你让我别出手我估计场面会相当血腥。】
“你不会有生理不适吗？”我们是从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按理说看个残肢断臂就会反胃，怎么这会儿听white描述就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不会啊，我觉得还好吧，就跟戴滤镜看恐怖片一样的。】white这么回答我。
“……怎么听起来有点像本能了。”
【也差不多？遇到危险的时候会想反击什么的……虽然我也不太清楚但顺平你要是现在想让我去杀个什么人我完全可以做到哦。】
“大可不必，我不至于那么凶残，”我摇摇头，然后将右侧遮挡视线的头发稍微拨开了一些，“‘杀’这个选项就算一定要进入我的人生中，那也不是现在。”
而且听white的描述，那不像“反击”，而更像是……“狩猎”？总之是一种主动权掌握在white手里的感觉。
这就是超特级的自信吗？我匪夷所思。
不过就算我再怎么思考短时间内也得不出任何答案，而目的地却是随着我们的奔跑逐渐来到了面前。
那是一片很茂密的灌木丛，也有许多高大的树木，阳光虽然能透过枝叶间的缝隙洒落肩头，其下的阴影却同样随处可见——比起我们最开始与五条老师汇合的地方，这里明显更阴暗，充满了可以藏匿的地点。
“唦啦。”
有什么声音擦着耳朵过去了，微弱得仿佛幻觉。
但紧接着，这样的声音密集了起来，从前方、后方、左边、右边……从四面八方传来，似乎我们要面对的不是“某一个”咒灵，而是“某一种”咒灵。
……才想起来五条老师好像根本没说我们面对的会是一个还是一群。
“顺平。”虎杖悠仁往我这边退了几步，我们于是形成了背靠背的防备姿势，white则站在我旁边。
“嗯。”我应了一声。
这个状态的话虎杖悠仁是看不到我在做什么的。
——要试试吗？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把white拉向我这边，踮脚。
补给是很快的，就是画面可能有亿点瘆人。
果然人外就是刺激。主动权早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最后我是晕晕乎乎的被white松开的，我用力甩了甩头才让自己清醒了一些：“white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这边的感受是咒力大半被抽走了的虚弱感。感谢毒术式对我的友好，不需要频繁使用我也因此不至于捉襟见肘。
而white则比我想象中的变化要大，状态完全不一样了：身上的纹路开始流动，手部特化为尖利的爪，一对向上弯曲的角从他的脑后环到了额头前方，看上去是可用于攻击的部件。
【大概？】white的声音有点模糊，看上去那种奇怪的感觉又上来了，【力量方面是没问题了，要一口气解决他们吗顺平？】
“欸？！做得到吗？”听到这话的虎杖悠仁转头，“white好厉害啊！”
……其实是因为补给过了，日常还是弱得一批。我俩于是很有默契的一起挪开了视线，非常心虚，一个看左一个看右。
而且缺点其实相当明显，在咒力明显弱小的我这里，补给最多进行一次，相当于一次性超人，打完了我和white就会变成战五渣。
果然这就是buff和debuff并存的平衡性吗？我扼腕。
不过white确实还没真正出手过。
我于是用征询的目光去看虎杖悠仁，后者则挠了挠头表示完全可以，他也想看看white到底是怎么打的。
“white。”我将视线转到white身上，对他点了点头。
【那我开始咯，】庞大的白色咒灵于是走到了离我们稍远一些的位置，【站稳了，别被吹飞喔！】
——紧接着，就像刮起了狂风。
那一瞬间飞沙走石，眼前的景象跟着变得模糊不清。
为数众多的蜘蛛形咒灵被刮了出来，在半空中毫无意义地挥动着肢节，黑色的蛛丝还未结成网便被风吹散，再掀不起一点波澜。
隐约能听到从蛛潮正中央传来的细微嗡鸣。
随后一切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红色。
红色的光弧从white身上的纹路迸发，以他为原点形成了一个闭合的圆环，倏尔向外扩散，就像过滤杂质那样，所过之处摧枯拉朽，咒灵尽数化作飞灰，连残渣都见不到。
实在太快看，刚才那一连串动作是不是连两秒都不到？转眼间我们的周围就变得干干净净了。
【任务结束！好耶！】white挥了挥拳头，乐颠颠地朝我跑来。
……虽然但是，用超特级咒灵的样子这么跑真的好憨。我目不忍视地挪开了视线，而我旁边的虎杖悠仁则已经开始和white远程喊话了。
“white——干得漂亮！”他相当热情高涨地冲white挥手，“刚刚那招帅爆了！”
【有吗！】white的六只眼睛“噌”地亮了起来，【果然圆环是最帅的形状吗！】
所以那个光环原来还可以捏成其他形状？我思忖了一下，暂时将这个特性记了下来。
“果然是超特级呢，本来还想用车轮战进行训练呢，没想到一波大秒掉了啊。”
我身边传来了这样一道声音，非常熟悉，我一转头就看到了身高一米九的五条悟，站也没站相，摸着下巴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和虎杖悠仁打闹的white。
“什么意思？”我问他。
“不，没什么，”五条悟摊了摊手，“只是感慨一下顺平你果然天赋异禀，这样的咒灵都能操纵——对了，刚才那些可全都是一级咒灵喔。”
“……”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涌了上来，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五条老师你想表达什么？”
“因为我在想啊，要操纵这样的咒灵顺平应该会很累才对啊，”五条悟说着，走近了我，“可是顺平看上去很轻松欸，是因为咒力很多所以完全没问题吗？”
我算是彻底明白壶宝在面对五条悟时是个什么心情了。
——好家伙这人搁这儿给我挖坑呢！
我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可是五条老师你应该对我几斤几两很清楚吧，我也很奇怪到底是为什么。”
讲道理，我自己都不知道原因。我又不是乙骨忧太我也没那个咒力储量，怎么看我和white的关系都是倒过来比较顺眼，而且光补给这方面就说不通了：明明过去的咒力很少，可在white身上表现出来的简直比放大了十倍还多。
“……”五条悟没说话。他的嘴角一直是上扬的，眼睛却始终藏在眼罩后面，一点情绪都不流露。
“老师，接下来我们去哪？”远远的，虎杖悠仁这么喊了一句，而white则在他旁边冲我挥手，怎么看怎么憨。
“嘛，那就请顺平同学自己努力一下找找原因吧☆”
五条悟丢下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瞬间移动到了虎杖悠仁面前，抱着他的乖学生就开始蹭：“悠——仁，好久不见！”
“明明才分开了半小时不到，老师你粘人过头了吧，”虎杖悠仁拍了拍无敌的长辈的后背，露出的笑容相当暖心，“还有，老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哦。”
被委婉谴责的教师丝毫不觉得有哪里不对，笑眯眯地揉了一把后辈学生的粉毛。
“既然悠仁这么问了，那接下来我们的任务就是——”
“逛街？”我站在人群熙攘的十字路口和五条悟大眼瞪小眼。
特别说明，眼睛比较大的那个是五条悟，他把眼罩扯下来换了墨镜。
虽然他懒到连衣服都不换，但就算是一身黑凭他一张脸也能让路过的所有女孩惊呼。
“就算是007偶尔也要有放松时间，”五条悟说得相当义正言辞，“而且老师还没吃早餐，饿肚子的话工作效率会大打折扣哦！”
“那你倒是别往喜久福的店拐啊人家又不是早餐店。”
“嘛一样啦一样啦☆”
所以最后还是进了喜久福。
他们家并不是只有毛豆生奶油大福著名，只是五条悟特别喜欢甜的所以经常买而已，实际上这里各种甜品的种类还蛮多的，刚一进店我就被各种各样的甜香迷得找不着北了。
别问，问就是我也甜党，从早上的甜豆腐脑到端午的豆沙粽子，还有可乐绝对选百事、马卡龙不配红茶也不会觉得腻之类的，都是我的日常定番。
更别说逛街买零食了，十种零食里我至少八种选的是糖，还有两样分别是麻薯和奶茶。
【顺平到现在牙都没蛀真是奇迹。】white在我身边如是说。
“喜欢甜的有什么错，甜的东西多香啊，不然你吃刀子吗？”我小声反驳，然后将一枚抹茶大福夹进托盘。
“欸，这家的抹茶还是有点苦的，顺平还是再考虑一下吧☆”隔壁五条悟速度超快的结账完毕了，这会儿正拎着个纸袋跟我们到处晃，“不过顺平真的不来个毛豆生奶油大福吗？超——甜的！”
“不，那个的话就太过头甚至有点腻了吧，”我依言放回抹茶大福，思考了一下还是从旁边夹了一块纸杯蛋糕，“对了，五条老师你知道悠仁选了什么吗？”
毕竟是做饭超棒的悠仁，他的话一定更会选吧！我对虎杖悠仁就是有着这样的迷之自信。
“香橙的，上面有加椰丝，”五条悟显而易见地叹了口气，“明明那个超——酸的，悠仁怎么会选那个呢？该不会是味蕾出问题了吧？那干脆下午带悠仁去医……”
“STOP！”虎杖悠仁适时出现打断了五条悟越跑越歪的碎碎念，“是老师吃得太甜了，多少也该摆正观念啊。”
“才——没有。”五条悟于是哼哼唧唧地把虎杖悠仁抱住了，而后者也完全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反而相当顺手地替五条悟拨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
……我时常会想我嗑的这到底算年上还是年下。
但总之这两个人完全没在意周围人现在是拿什么样的目光看他们的。
就，怎么说呢，大概是“啊看帅哥！→帅哥旁边还有个小帅哥！→嗯他们？？？→哦是ntxl啊那没事了”这样从热切到心如死水的过程。
我懂，这年头好男人都是会被另一个好男人攻略的.jpg
不过也和我没什么关系就是了，五悠人现在只觉得自家cp长势良好甚至还想再来把柴添把火。
别问，问就是五悠太蛊了。
我一边托着托盘去收银台结账一边眼疾手快给这两个当街搂搂抱抱的师生拍了一张。
很不错，屏保有了。
【nice！】一边的white和我击了个掌。
今天真是各种意义上的糖分过高。我心情超好地从售货员手里接过了纸袋，按灭手机屏幕朝五条悟和虎杖悠仁走去。
这会儿他俩倒是没再继续说甜不甜酸不酸的话题了，但他们现在谈的内容我是越听越大脑放空。
——你们究竟是怎么做到从大福一路聊到看什么□□上去的啊？！中间发生了什么？链式反应吗？
我：我裂开来.jpg
今天我也在对电波系们的奇妙脑回路叹为观止。
“啊——悠仁就那么喜欢大胸大屁股的女性吗？”五条悟环着手臂趴在喜久福的吧台上，鼓着一张脸看起来委屈极了，“性别不要卡得那么死嘛，说说更具体的怎么样？如果悠仁说了老师也说喔。”
“唔，”虎杖悠仁看起来被“老师也说喔”这几个字给说动了，这会儿正在努力想。
“具体的话……喜欢比较会照顾他人心情的、有礼貌的……或者比较温柔的？老师？老师你没关系吧老师！”
啊，大受打击呢五条老师。我看着快化成一滩眼泪滑地上去了的五条悟，不知道为什么完全不觉得可怜甚至非常想笑。
“悠仁。”五条悟的声音充满了（做作的）悲伤。
“老、老师？”虎杖悠仁没闹明白他的老师这会儿又怎么了，于是连回答都变得小心翼翼。
“你真的，只喜欢你刚才你说的那种类型吗？”
“倒也不是……因为我对‘喜欢’这方面还一点概念都没有嘛，”虎杖悠仁说着，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我的话，只要是合适的人就会自然而然喜欢上吧，我感觉。”
“悠——仁——”五条悟抱着虎杖悠仁热泪盈眶。
“所以说老师你到底怎么了啦。”虎杖悠仁没辙地叹了口气，今天的温柔小少年也在为他不停变卦的糟糕老师操心。
嗯，并且操心的时间可能还要持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允悲。
而就在我以为大家终于聊天结束了可以走了时，五条悟突然抬头，对我来了一句：“欸，说起来顺平喜欢什么类型的？”
不是，为什么就到我了啊，你们二人世界可以不要带上我吗！我瞳孔地震。
“咦？难道说顺平打算孤独终老吗？不会吧——”五条悟拖长了声音，末尾的调子却在上扬，充满了调侃意味的同时也非常欠揍。
但事实比较惨，他无敌，我萌新，我打不过他，我也不打算单身，所以我得回答。
也许是当时我脑子卡了壳，又或者是被面前的五悠洗脑了，我看着面前腻腻歪歪的师生，半天了终于冒出来了一句：
“啊，那个，我同性恋。”
“咣当。”
我听到了不止五条悟和虎杖悠仁两人叉子掉盘子上的声音。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这一天仍是我人生中最浓墨重彩的黑历史。
在这一天我不仅确定了五条悟对虎杖悠仁的单箭头，还把我自己给安排了。
作者有话说第4章 首次训练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