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咒术高专 ...
-
夜晚总是能给予秽物藏身之处。
不过卧室里倒是灯火通明，非常温馨。
已经收拾完所有东西的我正和虎杖悠仁坐在电脑前打双人小游戏，键盘被我俩噼里啪啦按得飞起：毕竟森林冰火人已经算比较基础的双人小游戏了，几分钟前玩的泡泡堂才离谱，我炸我自己到甚至旁边的white都看不下去了。
但他不能接手，毕竟一碰我键盘大概就要废了，所以这会儿他正在门口观察外面的情况。
不过这样热火朝天打游戏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大约半小时后white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
过来放手指了？我和虎杖悠仁对视了一眼，站起身关闭了电脑。
……
按原剧情来说，为了除掉顺平的妈妈，被两面宿傩的手指吸引过来的是非常低级的咒灵。
但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明显不是低级的，甚至有较为完整的形体，那只布满血丝的独眼在我们出现在他视野范围内的同时锁定了我们，涵义因此从脚底透了上来，让我动作都有一瞬间的僵硬。
撇开我被真人追杀的那一次不谈，这是我第一次直面咒灵。
“应该在一二级之间？”虎杖悠仁稍微感觉了一下，转头对我说。
我大概能猜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咒灵等级提高了。
真人、或者脑花？他们的其中一个设计了这个局面，目标是我身后的咒灵。
“white。”
【在的。】
声音有点模糊，他这会儿的状态似乎不太对劲，全身的纹路在黑暗中泛着深浅不一的荧光，形同实质地流动。
——多半是之前和悠仁坐在河堤上那会儿，路过的脑花看到了white吧。
“接下来你不要动手。”我盯着面前的准一级咒灵，思路渐渐明晰：这个咒灵是用来探white的底的，如果没有五条悟安排的让虎杖悠仁留下，这会儿我就不得不让对方如愿了。
……总感觉自己在很奇怪的地方get到了五条悟身为大人的温柔。
【你在开玩笑！】white抬高了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更模糊了，掺杂着某些杂音，像是不清不楚的吼叫声，【我不可能不动手，这里是我战力最强吧？！更何况那边的敌意表现得那么明显——】
“你听我说，white，”我按着他的手，分神去瞥了一眼那边的准一级咒灵——并没有动的意思，似乎还在观望，除了white身上特级咒灵的气息外，也因为两面宿傩的手指更令它心动，“现在这个咒灵是拿来试探你的，你如果动手了就是在主动告诉他们你目前只是个半吊子。”
“就目前而言你的实力虽然忽上忽下，但五条老师既然说你是超特级，那对面应该会有同样的感受，只是更为笼统而已。”
简而言之，就是察觉不到white实力的动态变化。
毕竟六眼不是人人都有，和white接触的时间也不长。
“如果是准一级咒灵，我和悠仁是有可能祓除的，冷静下来——好吗？”
【……】
white最终点了点头，黑暗中六只眼睛的瞳孔扩大，很容易让人产生日环食的联想。
至于明显不对劲的表现……等进入咒术高专再说，眼下还没有思考这个的时间。
“沟通结束了吗？”虎杖悠仁问道，听起来他也同样理解了这里出现准一级咒灵的原因，“他的状况好像不太好，顺平。”
“我知道，但white好像能压住所以这个之后再说，”我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盯住了离我们不远的咒灵，“虽然说是那么说，悠仁你你有把握吗？关于怎么祓除这种咒灵。”
“不是很清楚，老师说是要用咒力打，”虎杖悠仁的神色同样认真，他没看我，但就是给人一种非常可靠的感觉，“不过……”
“会赢哦。”
好JUMP系男主的回答！我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了一句，然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大概！”
“好，那就一起上——”
话音落下的同时那头的咒灵也跟着动了起来。
那一瞬间它离开了桌子，取得两面宿傩手指的机会就这样来到了我面前。趁着咒灵被虎杖悠仁吸引走的档我成功避开了他们对打产生的冲击，捞起手指就跑。
“悠仁！窗户在左边！”我对虎杖悠仁喊了一声，后者立刻心领神会，毫不拖泥带水地翻越了准一级咒灵，跟上我跑向窗户。
不能在居民区打，造成意外伤亡就麻烦了。
但很明显，虽然虎杖悠仁能三秒五十米维持住和咒灵之间的距离，但我做不到，相对运动在我这里会变成最简单的追及问题。
随后就是身体腾空的感觉。
“……white？”看着对方在月光下更为骇人的面孔，我有那么一两秒脑内一片空白。
他什么话都没说，抱着我就开始冲刺，很快就甩开了准一级咒灵。
“顺平，往河边！”虎杖悠仁这么对我喊了一声，而white则相当自觉地越过了虎杖悠仁，用更快的速度跑到了前面。
由于两面宿傩的手指在我手里，准一级咒灵当然会把重心放到我身上，所以一时间就变成了我在前、咒灵在中间、悠仁在最后的奇妙顺序。
我于是冲悠仁做了个打的动作，后者反应了一下，然后对我比了个ok的手势。
按原著讲我是有天赋术式的。
和原作一样，我可以使用毒，虽然很弱。
但毒伤某种意义上是真伤欸！有总比没有好！
有那么一瞬间我眼前闪过了蓝色水母的虚影，随后消失不见。
同时，准一级咒灵的身上肉眼可见地爬上了紫色斑点，但速度很快慢了下来，甚至有开始消退的迹象了——所以说太弱了果然就是上去送的吗。不过对我们来说并不需要毒伤真正起作用，只需要将咒灵压在一个方便虎杖悠仁击杀的位置就够了。
“嗬——”
『迳庭拳。』
先是物理打击，然后是咒术爆破，一次拳击能产生两次冲击，前后有一定的时间差。
也因此我能看情咒灵被祓除的模样：先是被揍得身体都凹下去了，紧接着爆出了一团青蓝色的咒力，像火焰却又覆盖着墨水一样的黑色边缘——直接击飞了咒灵。
虎杖悠仁明显属于谨慎对待咒灵的那一挂，在击飞它后也没有松懈，反而加快速度冲上去继续打，俗称补刀。
我能做的大概也只有叠毒了，能让虎子少受伤一点是一点。
……至于我为什么不冲上去帮忙？
我冲上去只有两种结果好吗？！不是送人质就是送人头，我吃饱了撑的给悠仁添堵啊？
不过所幸作战过程很顺利，至少虎杖悠仁成功揍翻了准一级咒灵。
真的，成长飞快。我看着冲我招手的虎杖悠仁，，只觉得他的经历丰富得不像个十五岁的少年。
双商高并非只与天赋相关，还会受个人经历的影响。
这么想着的我，冲虎杖悠仁笑了笑，然后同样朝他挥了挥手。
white倒是很自觉的把我放下来了，我于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创口贴走过去给虎杖悠仁脸颊上的伤口贴上：“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痛？我家有绷带的。”
“绷带？感觉顺平家治伤相关的东西很齐的样子，”虎杖有人说完，顿了一下，像补救一样有点局促的加了一句，“啊那个，抱歉我不是故意提的！”
可能是我刚才表情不太自然？本来以为不会被察觉的。
我于是摇了摇头：“没关系。”
【你是没关系，我魂都快被你们吓飞了，】white哼哼唧唧地凑过来把头搁我肩上了，【刚才要不是悠仁解决了咒灵，顺平你就危险了好吗。】
“事实是我现在四肢健全，”我看了看white，现在他身上已经没有那种异常的感觉了，于是整个咒灵都显得很憨，“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安排的，没必要赌气吧。”
他逐渐开始不讲理：【但不赌气是一回事，担心又是另一回事嘛……】
好吧，直球表达担心永远是我招架不住的点。
也许这就是有谁一直陪在身边的感觉？心里一直暖呼呼的，就像抹了一层糖那么甜。
“那个，我说哦，”虎杖悠仁举手，“我们现在去哪？”
我沉思了大概一秒：“搬东西去找五条老师吧。”
毕竟只要两面宿傩的手指还在我手里，就不断会有咒灵闻香而来……还是很麻烦的，不过待在五条老师身边的话就能一劳永逸（指撺掇悠仁吃掉大爷的手指）。
虎杖悠仁明显不知道我在打什么算盘，不过小少年毕竟是个80kg实心的，毫不犹豫就点头答应了，其理所当然程度甚至让我的良心隐隐作痛。
所以我们找到五条悟的时候都半夜十二点了。缺德教师明显没有等我们的打算，把钥匙留门上后就不管不顾了，也因此当我们进入客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我妈醒着、五条悟睡着的奇妙场景。
“妈妈？”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感觉还好吗？要不我去倒杯热水……”
“不用了，”名为“吉野凪”的女性说着，伸手揉了揉我的头，明明尚且年轻，此刻昏暗灯光下的她却显得有些疲惫，“顺平没事就好。”
“没事就好”。
会这么说就意味着她已经知道所有事了，是她猜的、还是五条悟告诉她的？又或者两者都有？
我和她对视，只感觉自己所有隐瞒都那么笨拙，这让我面红耳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我张了张口，又没了下文。
“你不擅长在我面前撒谎，顺平，”她说，然后伸手替我把乱掉的头发拨正，“你不用产生那么重的心理负担，我以前不是说过吗？就和不想上学就不去一样，只是从一个水槽跳到另一个水槽的区别。”
“而现在，我庆幸我的顺平从一个水槽跳到了另一片大海。”
说着这话的吉野凪，温柔慈爱，几乎完全褪下了平日里刚强的模样。
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家人。
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想哭。
我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坚强一点——真实的，至少表面上要让妈妈放心才对啊！
“诶呀——真不愧是我，刚才居然能那么自然地再使用一次富有哲理的话。”说着她一改刚才语重心长的样子，相当得意的自我陶醉了好一会儿，硬生生把我快滚出眼眶的眼泪塞回眼睛。
不过这才是亲人的可爱之处吧。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走过去抱住了妈妈。
“——”过了很久她都没再说话，而就在我打算松手时，她终于再次开了口：
“要小心啊，顺平。
“祝今后都武运昌隆。”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描述我现在的心情，但我非常用力地点了点头。
在短暂的安顿后，我跟着五条悟和虎杖悠仁走进了咒术高专。
也许是因为有过前车之鉴，我进入咒术高专的过程异常顺利，直到晚上九点我躺在自己宿舍的床上时我的大脑仍在犯迷糊。
真就，这么进了？
【顺平你现在的表情好呆喔，明天的第一堂训练课你真的没问题吗？】white飘在半空中，对放弃思考的我毫无办法。
“老师可是那个无敌的五条悟欸，而且我和悠仁是一起被安排的……一对二教学怎么看都很让人大脑放空吧。”我转头和white对视，脑海中回忆起了五条悟这么安排的理由。
……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悠仁同学在咒术高专各位的认知中其实还是‘死亡’状态哦☆”五条悟拍了拍虎杖悠仁的肩，然后对我歪了歪头，“所以为了给之后的各位一个惊喜，顺平就不能和他们接触了——这样！”
“……也就是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对！也就是说你和悠仁都——要在地下室！”
……虽然语气上不管怎么听都是一股子欠扁味儿，但既然有和悠仁一起上课的福利，我就意思意思戴个滤镜好了。
“提问！”虎杖悠仁举手。
“好的请说悠仁同学！”五条悟立刻不脸转向了他的乖学生。
“顺平要是和我一起的话，会不会赶不上课程进度？”
“嗯——”五条悟摸了摸下巴，似乎有在认真思考，接着几秒后他又干脆地打了个响指，“这样吧，以后悠仁在看电影的时候顺平就跟着我出去祓除咒灵吧！”
“毕竟没有什么比身临其境学得更快了对吧？顺平同学。”
我看了看虎杖悠仁，又看了看五条悟，相当坚决地摇了摇头。
五条悟！你给我注意到悠仁的失落！你给我注意到！听到没有！
大概是我目光包含的怨念（？）太直白了，五条悟脸上笑意不减：“咦？顺平同学不愿意吗？啊——真伤脑筋啊。”
然后就在我即将妥协的前一秒，这人又相当愉快地追加了一句：“那就没办法了，这样吧，你们都跟着我出去007吧☆”
好家伙就知道五条悟还留着一手。看着虎杖悠仁明显开心起来的模样和志得意满对悠仁张开怀抱的五条悟，我只觉得这世界上果然只有电波系和电波系最配。
正常人，正常魂，咒术高专的人下人.jpg
……
回忆到此结束，所以明天就是我跟着五条老师外出祓除咒灵的第一天。
“white没问题吗？明天五条老师应该会单独对你进行测试。”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这会儿white正飘在我的正上方，用一种猫猫趴地板的姿势和我聊天。
【没问题！补给到位我就是无敌的！】white对我比了个大拇指。
“也是，”我干脆瘫着不动了，难得精神放松的几天，稍微调整一下心态好了，毕竟之后还有个交流战，“早点睡吧white，明天还要早起。”
【可是我又不用睡……】white一边说着，一边却又相当自觉地飘到了我旁边。
我睡觉其实一直不安稳，穿越过来的头两天梦里全是拳打脚踢的场景，让我反复惊醒又难以入睡，但white陪在旁边后这样的情况就逐渐消失了，直到现在我甚至形成了不和white睡一块儿就会做噩梦的奇妙特性。
所以今晚，大概是轻松的美梦吧。
翌日，晨光熹微。
我是被虎杖悠仁的敲门声叫醒的。
十五岁的少年总是充满活力，连敲门的节奏都是又快又轻巧的。
white早就过去开门了，在替我回了一句“已经起了”后，他重新关上门告诉我可以换衣服了。
“但我们现在都是男孩，其实没必要避嫌吧。”我一边穿校服一边说。咒术高专的校服对我来说相当合身，并且特别贴心的给我加做了一个兜帽，虽说裤口有些宽，但往上卷一下这个问题也能顺利解决。
【哇顺平的脚踝好细，prprprpr——】
“你给我停，好歹维持一下你作为超特级咒灵的形象吧，你看里香多帅啊。”我把他的大脑袋推远，然后下床打开了宿舍的门。
“早上好，顺平！”虎杖悠仁等在门口，见我出来了他抬起了手。
“早。”我回他。
“啪。”
干脆利落地击了个掌。
“老师说他会在任务地点等，我们早餐结束就快点过去吧。”虎杖悠仁说着，领着我去了自助售卖机，在熟练地按了几个键并付款后，两枚热气腾腾的速食饭团便掉到了出口。
“给。”他把其中一个递给了我。
“啊，那我该还你多……”
“没关系！”虎杖悠仁说着，拍了拍我的肩，露出了相当灿烂的笑容，“就当是欢迎顺平进入咒术高专的第一份礼物吧！嘛虽然很简陋就是了。”
妈，妈妈啊，天使，我看到了天使！
捏着饭团的我和white交换了一个热泪盈眶的眼神。
作者有话说第3章 咒术高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