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总会出点意外的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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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力透支，手臂差点废掉，半身中毒，如果不是送到我面前了这会儿都入土了吧。”
我的意识刚回笼听到的就是这样的声音，家入医生的，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交谈双方目前似乎都没意识到我醒了，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嘛，这次真是让他们知道教训了，而且又白捡了一个一年级生，还算有收获，”这是五条悟的声音，虽然语调依旧轻快，听起来他的心情却是一般般，“虽然确实也让我很生气啊，那些东西。”
白捡一个一年级生？还有“那些东西”的指代……烂橘子吗？
“醒了就别装睡了喔，顺平，和你的新同学打声招呼怎么样？”五条悟注意到了我的清醒，我于是也不好意思继续躺着，睁开眼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顺平——！！！”
然后我被什么高速移动的物体抱进了怀里，让我有那么一会儿的迷糊。
“……”不过好在大脑运作良好，我在反应了一会儿后问道，“white？”
但完全不是异形人外的white，抱住我的是一名比我高了半个头左右的……男性？
“顺平你昏了三天，整整三天！我都蒙了，天哪你不要这么吓我臣妾承受不住啊——太恐怖了我绝对不想再看到顺平盖白色被子了我们下次把宿舍的换成粉色的好不好……”仿佛是突然打开了话匣子，他特别激动地竹筒倒豆子把他所有想说的话倒了个干净。
我则趁这段时间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有一头比五条悟还要长一些的白色短发，柔顺地垂下来，额前则是非常长的刘海，几乎盖掉了他整双眼睛，但仍能看出他过分优秀的五官，怎么看都是上街能吸引一大票姐姐妹妹驻足回望甚至过来加微信的类型。身上倒规规矩矩穿着高专校服——按五条悟话里的意思，他现在是咒术高专一年级生了。
他低头看我的时候刘海会稍微分开一些，这时就会露出其后的一双眼睛。
白色的睫毛很长很密，如果他的脸型不是那么富于棱角，就这么直接把他认成一个女孩子都不成问题；而藏在其下的瞳仁则更引人注目，一片雾一样的暖灰中间或闪过一两道细碎的光芒，跟白欧泊一样，有着相当奇妙的色彩。
而且这样的眼睛看起来，比起“看”，更像是某种工具，视觉这个本职工作反而被弱化了。
……是不是特别厉害的都有一双看起来相当玛丽苏的眼睛？我有那么一两秒的怀疑。
“……综上所述我现在也有咒术师的身份了！”white说完，又补充了一句，“顺平你在听吗？”
“嗯？啊，有的，”我点了点头，“总之是成了我同学吧，恭喜……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不——要——”white拖长了声音，委委屈屈，“我还是异形的时候明明想抱多久抱多久，顺平你好双标哦。”
“那是当然的吧，”我拍了拍white的后背，“我要下床了，你压着我了white。”
white自知理亏老老实实松开我退到了一边。
“所以，white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穿回自己的校服，然后抬头问五条悟。
五条悟则摸了摸下巴，看起来是在思索用什么方法解释比较好，“这个稍微有点复杂——顺平你知道那种可以随意改变形状的咒灵吗？”
知道，真人算吗？我于是点了点头。
“嘛，原理上差不多，”五条悟打了个响指，“你的white会稍微高级点，这样的感觉。”
“那么接下来先说结果，”五条悟说着，换了个坐姿将左腿架到了右腿上，“我现在差不多明白小白是什么诅咒了。”
“嗯？”我于是来了精神，坐姿也不自觉地端正起来。
“小白是人类对未知形状的某物的恐惧，”五条悟的话顿了顿，然后接着道，“打个比方，顺平小时候有过那种时间吗，就晚上想起来上厕所的时候，总会感觉飘起来的窗帘后面会有怪物，那个并不是你对掀起窗帘的风的恐惧，而属于对‘未知形态的某种东西’的恐惧。”
“嘛，再简单点说，你害怕的不是风，是风形成的、不存在的‘某种怪物’。”
“这样……”我稍微思索了一下，“所以white实际上能改变自己的样子——”
“不，顺序错了哦顺平，”五条悟摇了摇头，“是‘你觉得小白会长什么样’他就会长什么样，诅咒也是要讲究因果关系的。”
“因为未知，所以人们大多会将未知的某物想象得离奇古怪或者非常扭曲，所以最开始的时候小白才会长得那么掉san。”
……所以说居然有我的原因在里面吗！
“也不赖啦。”white笑眯眯地扑了过来，一边扑一边形容都变了。
【偶尔人外也是情趣的一种对不对顺平——】
“呃呃呃反差太大了你不要过来啊！！！”我于是头晕眼花地被white按回了床上。
在我和white又闹腾了一会儿后五条悟开口道：“既然顺平恢复得不错，那老师就先走啦，还有要事没办。”
“要事？”我疑惑。
“要事嘛，”走到了门口的五条悟倏地回头，比了个剪刀手，“当然是去看看悠仁怎么样啦☆”
好，不愧是你五条悟，单箭头战士！
毕竟没有受致命伤，家入医生的反转术式又非常熟练，所以在醒来后的当天我就被放出了医务室。
而和我一起出来的white则被虎杖悠仁他们围了起来，理由是“非常好奇”。
“我说，为什么white要用刘海把眼睛遮住啊，不会看不清路吗？”虎杖悠仁问。
“不会啊，因为我是咒灵嘛，”white摇了摇头，“至于挡掉眼睛，其实是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总之理解成‘一直露着就会相当不妙的事’就好！”
……哇，一种“直死之魔眼”的气质扑面而来x
不过这也是真的，white不久之前跟我说了人形的他所有的不方便之处，其中就包括了“不能一直露着眼睛”。
“因为一旦长时间盯着某个地方就会让那里‘熔化’掉，”white有点苦恼地按了按自己过长的刘海，“就好像成了一个被动技能，完全控制不住……对不起。”
我倒没觉得那里需要对不起，毕竟这个问题他自己解决掉了：万物都需要平衡，white在逐渐强大的同时总会冒出一些设定来给他添堵。
我于是习惯性揉了揉他的脑袋以示安慰，后者则习惯性地蹭了蹭我的手心。
于是钉崎野蔷薇的表情就微妙了起来：“吉野，你和white……”
“？”我放下手，看着她不明所以。
“算了，没什么，”钉崎野蔷薇摇了摇头，“对了，你们今天有什么安排吗？没的话就当庆祝汇合，久违的一起去一次烧烤店怎么样？”
“好欸！”虎杖悠仁立刻就答应了，“那我联系老师？”
“等等，为什么要联系他……”钉崎野蔷薇看着虎杖悠仁已经把号码拨出去了的手机界面，最终叹了口气，“算了，你开心就好。”
毕竟不想再看缺德教师拐未成年了对吧，我懂。
不过虎杖悠仁对五条老师的好感度超高也是真的，从他今天打电话的样子看他似乎已经习惯和五条老师通话了。我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悠仁你，经常和五条老师通话吗？”
“也没有吧，”还在等五条悟接电话的虎杖悠仁一边用肩膀夹住手机一边伸出手指扳了扳，然后回答我，“这几天早、中、晚各会有一次，偶尔会在凌晨打过来，但每次都在说了‘悠仁我在’四个字后就挂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师他这算做噩梦了吗？”
“悠仁我在”？
乍一听也许真的会理解成五条悟做什么噩梦了，但很容易让人想多，尤其是我这种看了剧情的。
——很难不让我联想到之后五条悟被关狱门疆的那段剧情。
而且说实话，按原作讲五条悟和虎杖悠仁之间也只刻画到了师徒情，并没有出现我所见的“单箭头”，是这个世界对主线剧情中不存在的内容补充还是……根本就是这个五条悟有问题？
前者我还能用我本人的五悠滤镜解释，后者……我已经不敢想了，如果真是后者我现在在五条悟眼里简直漏洞百出。
但我能确定这个“五条悟”就是五条悟，不管从术式的熟悉程度还是各种方面都完全是他本人——如果是穿越者，是不可能复刻得这么完美的。
那就只剩一种可能了，虽然这也是个烂大街的梗。
——“重生”。
但也不对啊，如果是重生的五条悟，又怎么会不阻止各种事情的发生？明明靠他一己之力就能摆平一切吧，他看着就不像是会好好走剧情的人。
越来越奇怪了，我到底穿越了个啥啊？我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小小的叹了口气。
“顺平？你刚刚的表情好严肃，”结束了通话的虎杖悠仁将手机放进口袋，对我说道，“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和大家说，大家都会帮你解决的。”
……不，但问题是这也不是你们能力范围内的烦心事啊。
我于是摆了摆手，跟他们说我只是在烦恼喝什么汽水比较好，因为涉及烧烤口味所以很严肃。
“顺平在撒谎，”white跟我脑电波，“到底怎么了？”
“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我跟着脑电波道，“这个五条悟，大有问题。”
我看着虎杖悠仁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从前觉得甜的糖现在只让我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但不管怎样烧烤会还是顺利举行了，在将我们送到店门口后伊地知就跟我们挥手告别了。
“哇哦，很久没来吃过烧烤了——”五条悟环着虎杖悠仁翻看菜单，“悠仁有什么好建议吗？老师太久没来就全忘了。”
我信你个鬼你个咒术最强坏得很。我低头一边跟着看菜单一边腹诽。
“说到烧烤那一定就是羊肉串了吧，好多异世界穿越题材的漫画里都有提到过，”虎杖悠仁一边说着一边熟门熟路地勾选了几样肉类，“其实和火锅有相同之处，主要还是看自己喜欢吃什么……老师吃土豆吗？”
“悠仁烤吗？烤我就吃。”五条悟不假思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空气中飘荡的恋爱酸臭味它就没离开过。我于是叹了口气，往钉崎野蔷薇那边挪了挪。
“烧烤当然要自己烤才有意思，”虎杖悠仁说着，笑得非常阳光温暖，“我可以教老师怎么烤，很简单的。”
“……”五条悟好像有点呆愣，但有眼罩遮挡的他让我完全分辨不清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绪。
接着，五条悟就兴致高涨地欢呼了一声：“那老师就把自己交给悠仁啦，悠仁要好——好负责哦！”
“交给我吧！”实心眼的小少年很有干劲地点了点头。
……真是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被口头占便宜了呢，悠仁。
我叹了口气，决定还是让五条悟随意发挥了：左右悠仁在感情上都很钝感，我用不着着急。
所以很明显的，在吃烧烤的我们明显分成了三拨人：五条悟和虎杖悠仁一拨，我、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一拨，white自成一拨——他什么地方都蹭，大概是因为很久没有做人了。
虽然由于大家全员手生，现场有那么一点手忙脚乱，但果然一起烧烤真的很令人放松啊。我抱着柳橙汁舒了口气，冰镇果汁的甜香很好的缓解了这两天紧绷的神经。
“顺平，吃土豆吗？”white一边说一边拿起了一串土豆，色泽金黄的土豆片上红色辣椒粉的量多到我完全不敢下口。
“算了。”我相当迅速地拒绝了。
“诶？为什么嘛，其实不是很辣的喔来试试嘛——”
……
要不是最后伏黑又帮我续了一杯橙汁我感觉我半条命都要交代在烧烤架边了。
“我没想到顺平你那么不能吃辣嘛……”white缠在我身边做保证，“相信我，下次不会再犯！”
……讲道理你说“下次不会再犯”反而更给我一种“下次一定再犯”的既视感诶。我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没事，你下次注意就行。”
“其实我想问很久了，顺平你不会觉得累吗？”white一边说一边比了比我们之间的身高差，“我好像还比你高一点吧？”
“也就踮个脚的事，揉习惯了。”我回了他一句，然后看到了结账完成后走回来的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
“接下来去哪？现在时间还早。”钉崎野蔷薇说着，给我们看了一下她手机上的时间。
——晚上七点，确实离回高专还早。
“嗯——我看看哦，”五条悟于是从口袋里翻出了他自己的手机，在划了几下后打开了一个页面放到我们面前，“去这里怎么样？走路就能到，而且听说在晚上有时会有特别演出哦。”
页面上显示的是一座夜间开放的游乐场，离这里大概三四百米，走过去五分钟不到。
“上面说的特别演出也只是放烟花啊，”钉崎野蔷薇在翻了一下介绍后突然就露出了高深莫测的表情，“五条老师，你其实是想去……”
“嘘，”五条悟竖起一根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放心吧，老师我可是有自觉的靠谱大人。”
“？？？”被揽着的虎杖悠仁则完全在状况外。
虽然我感觉五条悟这句话完全可信但……我看了一眼钉崎野蔷薇刚翻到的游乐场摩天轮资料，然后又忍不住看了一眼五条悟——我还是觉得他居心不良。
而且这攻略进度也太快了，跟坐了火箭似的仿佛现在就已经只差临门一脚了。
#五条悟，你好有本事，我服了你#
不过说归说，我觉得五条悟这次成功率不大：毕竟悠仁一点觉察的意思都没有，双商都高的小少年意外的在情感方面相当迟钝。
怕不是要碰钉子哦。我叹了今晚不知道第几口气。
……
不过至少到搭上摩天轮为止都是很顺利的。
我和white是先进的两个，坐在并不算大的舱内只觉得莫名紧张。
因为，你看，摩天轮本来就是约会圣地……对吧。
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之前进行过好几次的补给……的动作。
我突然就无所适从起来，于是只能掩饰性地将目光投向玻璃窗外。
窗外是城市边缘的夜景，灯火并不多却也不算阑珊，星星点点地排列在眼下，如同一条闪光的河流汇入遥远的地方。银白色的月光明亮地洒下来，即便是这样没点灯的舱内视野也十分清晰。
然后很突兀地，响起了烟火燃放的声音。
粉的、蓝的、绿的、金的……很多颜色一起在墨蓝的天幕中炸开，为色调单一的夜晚渲染上不一样的色彩。
虽然这样的场景在电视剧中很常见、在电影中更是老套，但当亲眼所见时还是会忍不住被吸引。
“顺平很喜欢吗，这样的烟花？”white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我旁边，这么说着的时候也在晃着双腿，“我还以为现在的话顺平已经不会因为烟花而专注了呢。”
“怎么会，”我回他，“因为很好看啊。”
“这样，”white回了我一句，然后像是鼓起了勇气，他将手搭在了我的手背上，“你知道吗顺平，刚开始的时候其实我挺害怕的，觉得和顺平融合后的你就不是我认识的你了。”
“……”我点了点头，由着他抓着我的手——现在的情况下更需要的是我的倾听。
“但后来我发现，是一样的，”white又晃了晃腿，白欧泊一样的双眼中映进了烟火绚烂，“因为顺平就是顺平。”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但我却莫名觉得自己理解了。
“嗯。”我于是点了点头，应声，“我是顺平。”
“所以白最喜欢顺平了，”white侧身抱住我，“顺平，以后称呼我为‘白’好不好？我觉得单字更好听。”
“好。”我点了点头。
……
最后下摩天轮的时候，我们这边和五条悟那边都神色各异，看得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一头雾水。
但他们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招呼着大家一起打车回咒术高专。
而我则注意到，虎杖悠仁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到中指上去了。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总会出点意外的日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