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落平山雪》刘拟

17、第十六章

　　“咦！”
　　一个黑点正朝这走来，阿楚连忙将手握成环对上眸子伸长脖子眺望，如此便能看得更远似的。
　　“是若尘哥哥！总算是来了。”喜呼一声。还真能。
　　不管不顾将手里的东西随便一扔，跳跃下树，拔起狼腿子便往白若尘奔去。那欢脱劲比哪儿时都足。
　　大喊着“若尘哥哥。”完完全全听不着背后传来了什样叫声。那个悲惨啊，硬生生地给摔晕过去。
　　看着眼前正兴致勃勃力挽狂澜奔过来的人，有些惊呆了。
　　这……不是阿楚吗？！怎么这副鬼样子！
　　雨过地滑，弥漫着湿气。跑着跑着，不出意外吧唧一下一个狼啃泥出现在眼前。
　　明明差一步之遥，不成想稳稳当当地摔到了白若尘脚边。泥土溅得满脸都是，衣裳便更不用说了，费了许多精力描的妆也不成样子，还出了这么大的糗。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最终哇哇大哭起来。
　　白若尘见状竟捂嘴偷笑，她便哭得更惨了。空寂的平地哭声刺耳。呜呜呜哭得稀里哗啦且抑扬顿挫。小孩模样。双手胡乱擦脸，什么也没了。时不时的呸呸呸，吐出嘴巴里的泥。
　　不知几时白若尘才将她扶起领着走到不远的溪河洗干净这满身泥泞的小花猫。
　　“别哭了，过来蹲下。”白若尘捧起清水。
　　这会儿才消停，呜咽硬生生憋回了肚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乖乖蹲在旁。
　　清水凉凉的，手却暖暖的。触到耳根边缘时有些痒忍不住蹭一蹭。便更像一只小花猫了。
　　若尘弹了她额头下，“往后可不能再鲁莽了，小花猫。”
　　“才不是猫，是狼。”阿楚捂着额头，作势要吼上一句，以表明她是一只狼。
　　不想又被打了。额头上似乎有了两个红肿的疙瘩。麻麻的疼疼的。真是的，说不过也打不过还不如玩水。
　　正兴致勃勃时忽然想到了什么，眼里布灵布灵地发出了光芒。
　　“若尘哥哥要去不我们去人族吧，好久未去了。听山奴婆婆说今日是他们的乞巧可热闹了，去瞧瞧呗！”
　　山奴婆婆是只狈，据说曾指领着狼族打了好多胜战。她很喜欢阿楚，说是像一个人但要问清楚是谁时山奴婆婆又睡着了。每次讲故事都是这样，只留下阿楚云里雾里的猜，猜也猜不着。
　　若尘顶不住央求，瞧见她的眼睛就缴械投降了。只能连声答应。阿楚的眼睛好似有魔力一般。
　　她开心的蹦起来，回过身对若尘说：“等我，马上就换好衣裳。”又蹦蹦跳跳的走了。
　　“真是个小孩。”若尘笑道。
　　夜晚，熙熙攘攘的街道人山人海比肩前行。屋檐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如兔子式的，正方是或的，月亮式的……等等琳琅满目。长绳从这头牵到那头，挂上了整齐排引的灯。纵横交错却不混乱，如蜘蛛织成的天罗网。
　　若抬头，那些皆是可触的星。
　　街头热闹，杂技摘谜各种都围上了人。一时街道水泄难通。他们著着人族布衣，混杂其中玩得十分尽兴。
　　明月高悬，天地皆灿星。乐倦了，好容易找到处人稀的地方。茂盛大树粗壮的枝上。阿楚一时兴起把玩着刚猜灯谜赢的花灯并笑呵呵回想方才摊主对若尘说：“公子，为你家娘子赢一盏灯吧。”为此她乐不思蜀，想一次乐一次。真的那么登对？随便个人都瞧得出。
　　阿楚抚着被自个弄羞红的脸。平静许久，才注意一直望着天上星子的若尘。闪闪天星映进了他的眸子，似夜晚中的静海，天上的皎月、星子全落进了大海。妙美极了，不注便也落了进去。
　　随着目光，是最耀的两颗星映入眼帘。
　　“若尘哥哥，你说那两颗星子真的会是牛郎与织女吗？”阿楚突然开口询问。
　　“假的。”目光不移，“天上的仙女与地上凡人是永远不能在一起的。那些相逢的故事都是别人编写出来的。或许他们早得到了惩罚只是我们不知罢了。”
　　“真的？”阿楚语气半信半疑。
　　“真的！”若尘语气坚定。
　　“那我们呢？将来也会吗？”
　　若尘不语，只是看着她。她的眼里全是他。阿楚靠近，将气息相合唇齿相触时若尘别开了头。
　　“我知道。”阿楚眸子水光粼粼。“知道什么？”
　　“知道你母亲是十余年前被狐族逐出的公主，知道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若尘惊恐地看着她。原来她什么都明白，只是不开口罢了。
　　这些皆是她在大殿外听着的。那时得知若尘前来接她回去，兴奋不已迫不及待。却兴致匆匆地到达门口听此消息。
　　“哥哥……”
　　“待明日与岐识战后，我们便去个无人的地方悄悄的苟活下去吧。不管劳什子命了，只管两人安稳活下去！”
　　阿楚一时不知是悲是喜，眸中是悲的嘴却愈发不自觉地扬上去。最终还是喜笑起来，回道：“好。”他们将会去一个无人的幽地，快乐地两人一起过活下去，再也不理会俗命烂事。这将会是很久很长的光景。无论明战胜败皆不多恩，只盼远走便好。
　　星光闪烁明月皎皎，照耀下在树叶遮僻处女子靠在男子肩头，眸光中不仅倒映了星子似还有其他的光芒。
　　“你说九重天上的银河会是怎样的，是否更美比任何一处皆要美呢。”
　　“大许是的。”若尘点点头，“听闻银河的尽头万千星子烁烁芒光，不管天上地上无一处可与它相媲美。”
　　“若有机会一定要去瞧瞧！”
　　“嗯，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