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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 ...


  •   一切回归了安静。死寂沉沉。只有蜡烛燃烧与蜡油滴落声。无任何其他声音了。
      “叶朝师兄!”
      忽闻声,不知哪时白蝴蝶化成十四五少女于前,许是在感到寂缪时,抑或是门合声起时。
      叶朝大喜,露出欢颜。“那方!”
      有些诧异她的出现。果然没白养了这小蝴蝶。彼时,一次练武忽下起了雨,噼里啪啦,大豆的雨滴坠在脸上顿生些痛感。
      不时,雨停了。而没来得及避雨的小那方,让伤了薄如蝉翼的黄白翅膀。
      留停在朵花上,飞不了了。
      幸好,幸好是叶朝。后面索性不走了。
      所谓救我一命,当涌泉相报。
      嗯——这位恩人生得不赖!她也俊俏的很……
      这可不叫死皮赖脸,是门当户对哦!
      叶朝也不赶,任意那方在自个身边飞来飞去,不嫌烦,还挺高兴。好似身边从来没如她一般的。
      “那方,你怎会在这?”
      言语之间抑不住开心欢喜。“那方那方”喊得也顺口,仿佛完全忘了先前嘲过她这名有些雌雄难辨。
      “自然是救你来了,不然千里寻你玩?”
      那方做着不谙世事的少女才应有的动作——单挑食指卷秀发。
      她不同于楚颜故。阿楚身上却有一种莫名的成熟稳重感。两人的“少女”不可一概而论。
      那方转圈圈看着叶朝——缚绑的铁链。修为尚且低弱,人形还有些缺陷,比如她脑袋瓜子上的两根触角。
      于她困惑间,触角晃了晃,表示奇怪。
      铁链无任何的法术束缚着。轻轻一点便开了。许是顾平之的大意,认为此无人知晓,叶朝全是法术尽封,自是难逃出生天。没细想,解开就好。
      叶朝些许兴奋的摸了摸她的触角,自然,不加以掩饰,似乎习惯了。
      两个小孩。
      叶朝想:太好了,那方救我来了。嗯,救命之恩,死赖上她。
      成不然,哪怕他不赖着她,她自然也会悄咪咪,厚脸皮赖他的。
      两人的性子似乎还蛮合。
      “好了好了,咱们走吧!这凉嗖嗖的。”
      四下环顾,刚刚正好有面巴掌大的窗子。夜深,月光稀稀落落,勉强般挤出点撒进这间小黑屋里。
      “牵上我!”
      那方将手展在眼前,他也自然的交上去。
      这些个动作仿如日常习惯,轻而易举的做着。无任何不适,也自然不去谨慎什男女有别的狗屁话。
      一阵风,一只蝴蝶背上载着如蚂蚁大小的小小小叶朝飞出黑屋。
      外面的风差点没让两人摔个狗啃泥。于空中摇摇晃晃,一时变小的叶朝对所有皆好奇起来,分明日日都看惯了的。
      除了未眠的虫,大抵此时也就只有他两在奔波了罢,许还是一场美好的旅行。
      夜愈发深沉,只唯有一只月亮,明晃晃的挂那,散发着冷。

      *
      四下阴暗,皆是拔不开的层叠叠的沉白雾。围绕着顾平之,现下一时不知是梦是真,心中生了恐惧莫名。
      不安在身体各处游走,宛如下一刻便有什么出现咬上他。
      ……是做贼心虚……还是怕鬼敲上门。
      不知,不晓。
      左右顾盼,什也无。唯有黑暗,雾气映在眸底。他不知是站在中央或是哪儿旮旯处,天旋地转,似乎此刻天翻地覆,在打转儿。
      更是分不清哪儿是哪儿了。问东西南北指那皆不晓得。
      澎然一下,身后响起:“平之——”,令他冷汗冒出。这声音熟悉,好熟悉,正是师傅草虚仙的声音。
      他是化成厉鬼寻他报仇来的?
      待他僵硬转动脖子,却无他身影,头发丝也是不见。是空荡荡的木椅子,如现在他所处一样,上方泄下的白光照着,似正超度般。
      未反应,脚下一条腥红缓流。
      顺藤摸瓜,抬眼,草虚仙正直直的站在于前。顾平之冷汗流成河。
      草虚仙依旧是那件古老不变的衣裳,胸口的大洞还有腥红在汨汨流敞。且能见其中白森森的骨,可怖人分。
      “孽障”他开口便要溢出溪流,“为何要于我下毒手——”
      顾平之不由分说,举起手上的剑,朝去一顿乱砍乱挥。叫喊着,仿佛是在安抚自个受惊吓的小心脏。
      不断挥舞着,叫喊着……心里莫名的恐惧感令他痛不欲生。好痛——头痛,手痛,脚痛,哪哪都痛,分不清哪处是真正的疼痛。
      “为什么……为什么……”
      声音任在耳边。不停不散。他的头愈来愈的痛,不能自己,继续挥砍却硬生生的仿佛不死,阴魂不散。
      “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因他想要这个位子,因着他与众人一模一样。
      是嘛?是如此的么?不知道,连他也开始不明不白,为何这样做。目的究竟是何……
      头更痛了起来,好像要裂开了。一下一下又一下的涨大。额间又有了红色印记。
      它又在脑中说了:“人人皆在争,你为何不呢,难道拱手让人?”
      “杀了他们。执剑屹立者才是强者!”
      纷纷攘攘,话语堆积在脑子里。直是要炸开,血肉模糊。
      他无法制止它不再说话。任凭说着。
      前有狼后有虎。不知是头昏脑涨的厉害,出了幻觉,眼前,眼前好多个草虚仙,围绕着说得还是为何。
      为何为何,没有为何!我要我的东西!——这般想着,半跪着的人扬手抛剑,剑气荡及半里。那些幻影皆斩在了晖云剑下。斩杀了予剑的草虚仙。
      终成雾气散开,不见了,终于消失了。清净了。仿佛出了口气。脑子也没了响动。
      正待抬眼,却见一人。与顾平之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唯一不同是那人额间的暗红印。
      一身玄身,无风而他青丝却自行飘动。疑魔疑神又什么也不像。
      究竟他是谁?为何与我一般?
      慕云亭骇住,却听:“是你啊——我是你的心魔!”
      心魔!不,不会的……
      “啊——”
      急促声,呼呼呼,没法平稳气息。顾平之惊醒,原来是梦!
      内裳被汗浸湿了,好大一场冷汗。
      他意识有些不清不白,迷迷糊糊。昨晚自密室出来便不清醒了,只是痛,意识模糊。后来……后来大概是晕了,因着躺在了地上。
      经了一夜的月光,晚风的浸润,地上些是凉了。正好醒醒呆子的神。
      东方鱼肚白。
      抵是思起昨晚模糊留下的话语,稍换了湿裳。再次走进暗室。
      他落了空。空荡荡的,只有冰冷的铁链与他相对着。
      怒火中烧,目中团团火焰。一时冰火两重天。
      澎的一声炸响,墙壁出现深之如将透的月牙痕。整个房屋仿佛震了震,或力大至整个姑逢山。
      “心软成不了事,你看吧!”
      不知哪儿出的声。
      顾平之似以回答:“是啊,一开始便该以绝后患的!”
      狞笑在脸上,额间红印彻底的烙印于那,看去是只真真正正的恶魔!
      复而又压了下去,还是只懂得伪装的恶魔。
      不久,顾平之便以“叶朝弑师”罪名通缉。不留活口,活见人死见尸。
      消息一出,不少能人武侠出现。顾平之可是用姑逢秘本做了筹码,又有谁不想要。口中人人说是为了除害,心里怎想的花花肠子自个清楚的很呐!
      他下了狠心亦或这才是本来面目。昔日清傲,誓斩妖魔的人是谁,他不晓得……!
      他想:若再有第三人晓得,杀!
      几多人晓得便杀尽多少。
      知道的越多,命,都活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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