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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逼宫 ...

  •   遣启大军出发回永歌,刚开拔就遇到熊尧派来追捕他们的人。熊尧大概没有预料到这里发生的一切,遣启联手,世上无敌。来人连刀都没来得及拔 出来,就去阎王殿报到了。

      “皇兄,你做了皇帝,准备将父王如何?”熊启见永歌将至,不免担心熊遣会做什么遭天谴的事情。

      “你担心我会杀了父王?”熊遣问。

      “父王虽然荒唐,但罪不至死,臣弟希望你能够手下留情,”熊启缓缓道。

      “不问,你想到哪里去了?他荒唐难道我要跟着糊涂吗?”熊遣笑了,“我会在宫里给他造一间道观,让他天天跟一班道士一齐,夜观天象,佑我郢阳。”

      “啊?”熊启暗忖,皇兄终还是记恨啊~

      **
      大军扎营,袁姬吃了晚饭无事,心里挂念那日所见青鸟,于是掏出离开陈留前收的刻刀,开始动手雕鸟。

      熊启检阅完大军的扎营情况,迫不及待地钻进了袁姬的营帐,见他在豆油灯的昏暗中艰难下刀。

      “没想到你还有这手,只影,你会的真不少,时不时惊艳我一把,”熊启看袁姬专注的样子,直看得入神。

      “哎!我上辈子就是干这个的嘛!”袁姬倒不觉这有什么稀奇。

      “那不知道我上辈子是干什么的?”熊启不以为意地接了过去。

      “你啊,你上辈子估计是个看着老婆难产只会喂巧克力的家伙。”袁姬又想到了楚林,没好气地说。

      “嗯?什么意思?”熊启完全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袁姬停了手,转过来看着熊启,认真道,“我上辈子死了,生孩子难产死的,你是我老公,唔,就是你是我的郎君,你叫楚林,你放弃我了。”

      熊启听得云里雾里,却听清了那个在他心里疑惑盘旋了良久的名字,“楚林?”

      “嗯,楚林。”

      “这名字我听你说过好多次,在听月轩的时候,在会稽山的时候,我还一直道你在发梦,一直奇怪你怎么梦来梦去都是这个人?我那时问过青时,我还以为这是你在锦绣城的故人。”

      他停了停,觉得更加不可思议,“可是人哪有什么前世?既没有前世,也没有来生,如果根本没有前世,你又怎能记得前世的人和事?”

      袁姬想了想道,“你还记得我去永歌任子入仕那会儿,第一次见你的事吗?”

      “哈!怎能忘记?!我还记得那日你见了我像见了鬼一般,我还为此耿耿于怀了好久。可是,我一直以为那是因为你来做质子,看永歌人都是恨极。”

      “哪里~我那日见你,活脱脱就是我前世的老公,你说我要不要吓死?”

      “老公这叫法,委实难听,听着像阉人,你还是说郎君罢,”熊启今日才得知当初袁姬那见鬼的反应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由得匪夷所思。

      “好~郎君——”

      “哎~”

      “好啊,熊不问,你占我便宜!”袁姬作势就要打人,熊启忙举了大袖挡住脑袋。见袁姬只是装装样子,便嬉皮一笑,忽又想起了什么,接着问道,“你说你是难产死的?”

      “嗯,我的前世是遥远的未来,那里医学非常发达,可就是在那个医学如此发达的世界,我TMD生孩子死了。”袁姬想到这,就觉得自己死得真冤。

      “什么是替哎姆弟?”熊启像个小学生。

      “那是说话带着骂人的爽语。”袁姬不禁好笑。

      “爽语?”熊启自言自语,“倒是只听说谦语、敬语,未曾听说什么爽语。遥远的未来又意指为何?”

      “就是今日、现下往后数几千年~”袁姬料他也不会相信。

      “这么说你是一只千年老妖?”熊启倒是接得飞快。

      “熊不问,没看出来你是这么不正经的人?!”袁姬反诘。

      “可不是嘛!你说你来自千年以后,又会操控灵兽,你还不承认你千年老妖?”熊启也不示弱。

      “哦~怪不得当时在拈花堂,你说有个孩子啊啥的,我当你受伤后说的胡话呢,当时一头汗应付了好久。”熊启又想起了曾经莫名无比的一幕。

      “啊~那不是我的梦么?我记得我在梦里问楚林孩子来着。”袁姬吃惊。

      “嘿嘿。”

      “嘿什么嘿你,快老实说。”袁姬请熊启吃了一记老拳。

      “你那时混混叨叨的,我当你做梦呢,而且感觉做了个春梦,看你梦里那么开心问东问西的,我便想了些法子来回答你了。”

      袁姬脸一下刷红,“天哪!熊不问你算是蓄谋已久!!”

      “不过只影,你做梦的时候委实放浪形骸,我欢喜得紧,呼呼呼……”熊启再也忍不住,憋笑会内伤啊~

      “熊不问你真是只色狼!”袁姬冲到床边,拎了个枕头过来照着熊启一顿海揍。

      “好了好了,我服了,”熊启边挡边讨饶,“话说色狼又是什么动物?”

      “啊——救命啊——我不活了……”真心吃不消此人。

      “哎~不对!”熊启正色道,“你说你前世的郎君将你放弃了,是什么意思?”

      袁姬刚要撒泼,见熊启又百八十度转弯,感觉都来不及刹车。

      “放弃么,跟这个世界是一样的。女人生孩子难产,稳婆要问丈夫‘保大还是保小?’”袁姬想想悲哀,“哎,没想到几千年过去了,老祖宗的这一条却从来没有变过。”

      “他选了‘保小’?”熊启也觉出了他的哀伤,但还是想知道这个答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死了。”袁姬说完这句,眼神失了光彩,拿起木头又开始雕了起来。

      哎~熊启叹了口气,也不再问下去了。今夜袁姬这个故事太匪夷所思了,已经超越他所能理解的范畴。也不知是真是假,但看看袁姬如此落寞的表情,又觉得他不像在编故事。也许真的举头三尺俱是神灵,如果这都是真的,那袁姬还真是可怜。

      夜深了,熊启赖在帐内不肯离去,袁姬也拿他没办法,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自爬上床呼呼睡去。熊启见他不赶人,马上跳上床,钻进了他的被窝。这段日子,真是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了,袁姬,这个世界,我只要你。

      **
      号角一吹,三军直扑永歌。三千禁军一见永歌虎符,以及手执虎符的熊遣,直接就倒戈了。

      “陛下,不得了了,滕王和惠王杀进来了,”陈常仕在御书房外打探了一会儿,慌慌张张地冲进来禀告熊尧。

      “朕是不是做错了?”熊尧仿佛自言自语。

      “陛下怎么会错?只是这皇座,天下谁人不觊觎?滕王正当状龄,又遭贬黜,如今看来是志在必得了。”陈常仕也知道大势已去,心中暗暗担心自己的处境。

      “是啊,朕是天子,怎么会错?要错也是那两个逆子,走跟我去皇后寝宫。”熊尧说着拔腿就往长秋宫去。

      不知道陛下又要作甚陈常仕心中暗暗叫苦,只得乖乖地跟在熊尧的身后。

      **
      长秋宫,椒房殿。

      “陛下来啦?”一早会稽皇后就听得远处喧嚣,在宫里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喧嚣,她冰雪聪明,早已猜到了什么。

      自从熊尧开始醉心长生之术,她就觉得已然不认识这个枕边人。后来得知自己的嫡长子被他发配徙边,更是伤心到了绝决。她要去哀求,熊尧却不见,从那时起,熊尧已经没踏进长秋宫多时了。

      今早宫外喧嚣一起,她知道一定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深宫内院一般都清净得很,宫外若非喧天之声是断断传不进来的,她心别别跳了一个早上,这会儿见熊尧来了,必是出事了!

      “皇后恐怕还不知外面出了什么事吧?哼!你生的好儿子,如今率了大军要来反朕!真是岂有此理!”熊尧气鼓鼓地说。

      “不让回来了?”会稽皇后心中一喜,又不便表现在脸上。

      “哼哼!何止?你两个儿子都在。朕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他们如此大逆不道?!”

      不问和不让都来了,会稽皇后闻言暗喜,看来一切都好,她担心了许久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陛下,一切皆有因果,您又何必执着。他俩都是您的骨血,他们之中,随便哪一个将来继承大统,不都是您血脉的延续么?”熊尧的脾气,皇后是十分了解的,知道劝也是劝不听的,纵然如此,还是忍不住再要劝一劝。

      此时外面呼号声大作,遣启带着禁卫军冲了进来。

      熊尧大惊,直接从陈常仕腰间抽下裤绳,一下就勒住了会稽皇后的脖子。皇后没有料到他发急之下居然会对自己动手,这可是自己托付一生的人啊!她连反抗都不想反抗,想着都走到今日这一步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陈常仕猛地被抽走裤绳,忙不迭地拉住自己的裤子,见熊尧居然以皇后为挟,大惊失色地跪倒在地。

      遣启让众人留在殿外,带着袁姬冲了进去。

      “父王!你住手!”熊遣甫一踏进殿中,就看到熊尧正勒着自己母亲的脖子,怒火中烧,险些失去理智。

      “父王!不可伤了母后!”熊启也跟着大喊,“她可是您的皇后啊~”

      “皇后?你们两个逆子,都把我逼到这一步了,皇上都要没有了,哪里还有什么皇后?”熊尧咆哮着,手中的力道渐渐加大。会稽皇后能听到自己喉咙吱嘎作响,眼睛开始翻白,连舌头都吐了出来。

      再这样下去,会稽皇后多半会折在熊尧之手。袁姬悄悄催了意念,召唤灵兽出来帮忙。

      寝殿内红白两色烟雾迅速腾起,众人听得一声虎啸,待反应过来,只见一头巨大的红毛青牛出现在熊尧身侧,向他直冲而去。熊尧被这阵势吓得赶紧撤手,想要逃跑,但他这把岁数哪能逃脱得了,直直被獬豸顶翻在地。

      会稽皇后被眼前一幕惊吓,再加被勒得太死,一下晕倒,不省人事。耳鼠立刻跳到她身边,在她耳边不停“嘤嘤”。

      一切发生得太快,白虎还没发挥的机会,就结束了。它冲着獬豸大吼一声,悻悻地跑到熊尧身旁,一脚踩在了他的脑袋上,然后虎躯一震,又是一声大吼,声音震得殿内所有人都觉得血气翻涌,嗓子里弥漫起一阵甜腥。

      朱雀倒是没有啸叫,只安静地在殿内绕柱低飞,每次飞到皇后身边就连续扑腾几下。

      熊尧见大势已去,呜呼哀哉!

      熊遣连忙奔上前去,扶起会稽皇后,轻轻晃着,“母后,母后……”

      熊启蹲在一旁,亦是心急如焚,赶紧抓了母亲手腕探查,发现脉细虽然波荡,但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果然,过不多久,会稽皇后终于醒了过来,看到眼前的熊遣,再也没忍住,失声痛哭起来。

      熊遣将她牢牢抱在怀中,轻轻拍着安慰道,“没事了,母后,都过去了,不让和不问来迟了。”

      会稽皇后抬起头来,轻轻抚摸着熊遣道,“不让,你吃苦了,黑瘦了好多,母后都快认不出你了……”

      熊遣在椒房殿,逼着熊尧写下了退位诏书,从此永歌翻开了新的篇章。

      **
      惠王府,听月轩。

      “不问,你皇兄最终倒也没造个道观把你父王丢进去嘛!”说句实话,袁姬内心是恨熊尧的,本来看看好戏颇有暗爽之感,没想到临了临了,戏没看成,不免怅然若失。

      “父子之间,何必做得那么绝呢?”

      你爹之前做得不够绝吗?袁姬心想,但终于没有说出口。

      “熊不问,回头你哥做了皇帝,你待如何?”袁姬心想,还好你们兄弟和睦,在前世看的那些九子夺嫡的电视剧,好多皇子为了皇位不吝手段,连自己兄弟都敢杀,总觉得熊遣也不是什么池中之物。

      “赵连城始终虎视眈眈,我总得继续征战,让皇兄安心做他的君王吧。”熊启望着西边的天空,觉得这条路要走很久很久,内心有些无奈。

      你个二傻子,袁姬心里骂道,古往今来,见好就收是至理名言中的保命圣典。功高盖主的下场都不咋地。

      知道也劝不了眼前这位,袁姬抓了块糕饼,塞进嘴里,顾自吃起来,小青鸟雕了多日还没完工,要早点搞定,万一又是个什么宝贝呢?正想着,眼前递来一只茶盏,“喏,当心噎着。”

      “唔,”袁姬连忙接过来,这男人怎么那么细心?喝得一口,确实口腔里滋润了好多。

      “那熊不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打赵连城?带上我,到时候我的宝贝朱雀去飞它一圈,你就可以班师回朝了。”

      “哎,只影,在你前世,像你说的这样,我熊启完全要依靠你才能雄起的,有什么说辞?”

      “什么熊启雄起的?你这人真心邪恶。”袁姬想了想,“大约是抱某人大腿吧。”

      “谁抱谁的大腿?”熊启孜孜不倦。

      “当然是你抱我大腿啊!”袁姬觉得这应该不难理解吧。

      “遵命!”熊启说着,一下子扑了上来,牢牢地抱住了袁姬的大腿,边嘴里叫嚣着,“这可是你叫我抱你的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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