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乘月》路殊夜

1、第 1 章

　　“小东西，是你在偷窥我练剑？”
　　冰冷的剑尖指在我的咽喉处，剑身刺眼的寒光几乎让我睁不开眼，颈间刺痛感和强大的压迫感让我明白，即使眼前的道长语气轻描淡写，但他确确实实是想要杀了我。
　　我想要解释，但只能缩着脖子慌乱地摇头，发不出半点声音。
　　“倒是狡辩几句啊，难不成哑巴了？”他手腕一抖，剑身擦着我的左颈钉在了我身后的土墙上，另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就揪住了我头上胡乱绑着的发髻，几乎是把我拎了起来，“从我住进这家客栈开始，每天晚上你都来偷看我练剑。说起来，这已经是第五天了吧。”
　　我眼泪都要流出来，却只能摇着头胡乱摆手。他看了一会儿，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一样说道：“原来还真是个小哑巴？会写字吗？”
　　我赶紧连连点头，他“切”了一声，顺手把我甩到旁边的地上，又踢来了一块石头：“我说，你写。”
　　我顾不上还在流血的伤口，赶紧捡起地上的石头等着他发问。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到底是什么人？”
　　“顾切玉，十三岁，客栈伙计。”
　　“十三岁？”他冷不防突然又走过来把我拎起来打量，“看起来跟七八岁小孩一样，瘦瘦小小没半两肉，你家就是客栈的？”
　　我摇了摇头。
　　这会儿他倒是起了点兴趣，“那你家里让你来这做工？”
　　我又摇了摇头。
　　“那你就是偷跑出来的？”
　　我依然在摇头。
　　“有点意思，”他重新把我放了下来，“反正今晚我还有的是时间，你可以慢慢讲。”
　　我该从哪里讲起呢？我捏着石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在地上写。我要写的东西很多，地上的空间又有限，只能我写一点，擦了重新写。后来他等的不耐烦，干脆站到我旁边，几乎是我起笔写上几画，他就知道我写的是什么了。
　　大概是在五年前，我的父亲在朝廷做官时得罪了宰相杨国忠，在被贬谪出京的路上又遇上了一队山匪。亲人被杀，财物也被一抢而空，我在混乱中挨了几刀落下悬崖，等醒过来的时候，就到了这处村子里。客栈老板刚巧在河边捡到我，觉得我可怜，把我捡回去当了这里的伙计。
　　“你最好不要骗我。”他刀子一样的目光在我身上转了几圈，看着我瑟瑟发抖的样子又是一声轻笑，“所以你现在脸上的伤，和哑巴都是那时候留下的？”
　　我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偷看我练剑？”他盯住了我的眼睛，“说实话。”
　　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于是我回答他：“带我走。”
　　他看着我在地上深深写进去的三个字，沉默了片刻后，笑了。
　　在他的大笑声中，他解下身上的佩剑扔到我手上，声音比夜间浸湿单衣的寒露还冷。
　　“纯阳宫不养废物，你在这五天里看到了什么，使出来试试。”
　　我从来没真正握过武器，更遑论用剑，但我，没有选择。
　　回想了一下这几天里见到的剑招，我右手扣在剑鞘上的“重光”铭文上，左手颤抖着缓缓抽出剑，寒光四溢间，我微闭上双眼，模仿着记忆中的样子，一招一式，缓缓使了出来。
　　四下很安静，仿佛能听见月光流转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走到我身边收回剑。
　　“收拾行李，明早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