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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风吹夏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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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萤烛和路江洺他们不是很熟,就继续在林鹤言的床上躺尸。
林鹤言则敲了202的门两声。
可能因为学校的隔音效果不太好吧,林鹤言听到里面一阵叮叮当当后,才看见了开门的路江洺。
“林哥,怎么了吗?”
“有菜吗?”
林鹤言看着路江洺两眼放光,“有有有,你请进。”
“方便吗?”
“啊?”林鹤言看着路江洺一瞬间的茫然,以为自己误会了,正想道歉,却听到路江洺小声哔哔:“这门隔音效果也太差了。”
到喉咙口的话,又被林鹤言咽下去了。
“那林哥想做什么好吃的呀?”路江洺倒也没有再解释,这种事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们买了什么?”林鹤言其实也只能确定他们一定买了吃的,但够不够四个正值青春期的男学生吃,林鹤言真没底。
“嘿嘿,我可就等你这句话了,我真的心心恋你的手艺一个月了!等下,等我们两分钟,稍微收拾一下,之后你还是进来看吧。”
林鹤言说实在不想在开学就看到一些非礼勿视的画面,“嗯”了声就站在走廊,静静地等他们收拾。
手机没带,易萤烛会不会觉得拿菜的时间太长了。:
“唧唧。”
冬天明明还未褪去颜色,就有不知名的鸟在报春了。
路江洺他们收拾得快,两分钟不到就真的再次开门了。
不过这次开门的是陈付弈。
“进来吧。”
林鹤言在初三的!时候就经常在周末和路江洺他们“拼饭”了。
所谓“拼饭”,就是路江洺负责出食材,林鹤言负责做饭,陈付弈负责打下手和收拾残局。
三人一直到现在都是保持这个样子。
林鹤言走到路江洺他们自己买的小型冰箱前,打开后着实一惊。
竟然买了这么多。
从田里的各种蔬菜,到陆上跑的各种禽类,再到水里游的鱼。
“你是过年没吃够,想再过个年吗?”
陈付弈替躺在床上玩手机的路江洺回到:“他就说过年天天都吃那些餐馆里的菜,吃腻了,想吃点家常菜,但是现在更想吃火锅。”
嘴巴里不知什么时候含了一颗糖的路江洺这时也坐了起来:“林哥,你爸不是开火锅店的吗?我这次专门找叔叔推荐了一种火锅底料。你今天就做呗,反正那么多菜,烫着吃才有感觉,不是吗?”
鬼才逻辑。
林鹤言本来是难以下手的,现在听了路江洺一番洗脑,就把火锅底料拿了出来。
“那做个鸳鸯锅?”
“林哥,过年就要红红火火。”
言下之意,只做红汤。
“明天就开学了,你难道想请假便秘?”路江洺明明都要点头认可了,林鹤言又说到,“再说了,易萤烛才从沿海回来,我怕他吃不惯。”
“哈哈,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路江洺这位磕学家已经扬起嘴角了。
林鹤言可没打算搭理,陈付弈这位林鹤言的老同学及时出来捉妖了,“你一天但凡把这秒懂的能力放在数学和物理上,至于不及格?”
然后路江洺也被很顺利地带偏了:“数学就差0.5分,好不好?再说,我怎么知道物理这么难,我当时做的时候还自我感觉良好,谁知道我这么单纯?”
“是是是,你单纯。人儿老师挖个洞你就迫不及待地要跳进去。”
路江洺还想为自己辩解一下下。
就听到陈付弈又说到:“明天开学了,你还是想想怎么跟你那位顾大伯解释一下你数学为什么这么简单?寒假你虽然在我家以补课的理由没去给他拜年,我估计他可都记着呢。”
“弈弈哥哥~”
“帮不了了 。”
……
林鹤言早就在路江洺和陈付弈“卿卿我我”的时候推了出来。
因为双手都拿满了食材,所以林鹤言不得不用脑袋敲了敲201的门。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声音太小了,里面毫无动静。
于是勇敢鹤言又用头敲了敲门。
这次没等多久门就开了。
门一开林鹤言就看到了易萤烛很冲的头发。
用山城的话来说就是“你头发像个鸡窝。”
“你怎么这么慢?”林鹤言听出了易萤烛的不耐烦,只好解释到,“路江洺买了很多菜,他想的是做火锅,你吃吗?”
“吃啊。”易萤烛挠挠头,把门关上后又躺在床上了。
林鹤言看着易萤烛动不动就躺的样子,带着点担心问了句:“很累吗?打扫卫生?”
易萤烛眼睛也没睁开,就回到:“难道不累吗?”
“你刚刚睡着了?”
“嗯。”
“那你继续睡吧。”
林鹤言转身就打算轻手轻脚地做准备工作。
没成想易萤烛已经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说:“现在睡也睡不着了,我帮你吧,有什么需要做的吗?”
“嗯……你帮我把白菜洗一下吧,那边有热水,你稍微和冷水兑一下应该就不冰手了。谢谢。”
林鹤言不知道易萤烛会不会做饭,只能把最简单的工作安排给他。
“哦 。”
林鹤言听出来易萤烛的疲惫,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在路江洺他们那边再多待一会儿。
脑子还在这么想,门又被敲了两声。
“我去开吧。”易萤烛抢先一步。
“嗯。”
应该是路江洺他们过来帮忙了吧。
果不其然,易萤烛一开门,迎来的除了从门缝蹿入的冷风外,剩下的全是路江洺叫“林哥”的热情。
路江洺只有178cm,比陈付弈矮了一个头。
路江洺穿着米色毛衣打底,纯白色的羽绒服,让他看起来像个大白。黑色牛仔,脚穿着带有两个粉色猫头的拖鞋,又让人觉得俏皮。
陈付弈就比较简单了,一身黑,其间偶尔穿插点白色标识,不过他的鞋也是蓝色猫头拖鞋,到也没有点违和感。
易萤烛挑了挑眉,也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一句:“进来吧。”
路江洺只觉得气温又降了。
虽然磕cp,但也招架不住这啊。
还是林哥好。温柔阳光大帅锅。
虽然易哥也好帅,但太冷了。
陈付弈看到路江洺整个人都焉了下去,对易萤烛的第n印象就不太好了。
由于之前路江洺借过易萤烛饭卡,为了换钱加加好友,易萤烛也和路江洺加了wx,所以也不至于太尴尬。
林鹤言的宿舍房间虽然比一般寝室大,但是床和“厨房”是没有隔板的,所以床上全是易萤烛刚刚睡醒时的状态,只能说一片狼藉。
然后小洺同学就又活了过来。
是的,我可以死,cp必须得真!
易萤烛开门后就又回来洗白菜了。
林鹤言看到路江洺的时候就是一副,嗯……
果然,那句老话说得好:书到用时方恨少。
路江洺在品尝了一把cp的糖后,才后知后觉——“林哥!”
林鹤言还以为路江洺出了什么状况,又是回头一看,然后就看到路江洺刚要出声的嘴又一次被陈付弈捂住了。
路江洺好不容易挣脱开,他还没说什么,陈付弈就说:“不要乱说话。”
“你……我还没开口呢。”
你也太了解他了吧。
林鹤言不禁为陈付弈和路江洺的爱情喝彩。
一个人能在你开口前就知道你要说什么,无论是否有关爱情,这种情感林鹤言都很欣赏,也很向往。
“我去帮林鹤言准备火锅,你给我老实待着。”
陈付弈似乎还想说什么,路江洺抢先一步道:“我保证,不乱说话。”
陈付弈点了点头 ,用手指轻了一下路江洺的鼻子,才说到,“你玩两把游戏应该就可以吃了。”
路江洺正要控诉陈付弈,就听到林鹤言突然“咳咳”了两声。
路江洺,这儿可不知三个人。
林鹤言用咳嗽声戳破了两个人之间的粉红色泡泡。
林鹤言真的已经被路江洺他们两人搞得比他们两人还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样的气氛下突然打个啵。
单身狗的痛,又有谁能体会到呢?
噢,现在不止他一个了,易萤烛也是单身狗,而且易萤烛不是说他目前不打算找嘛,所以以后不会只有他一个人被硬塞狗粮了。
可能因为林鹤言以前经常和陈付弈打伴做饭,所以等陈付弈来帮林鹤言后,易萤烛就又钻入被窝继续睡觉了。
“他洗的菜比路江洺干净多了。”
林鹤言在陈付弈说这话的时候默默回头看了路江洺一眼。
正坐在小板凳上认真的玩游戏呢。
“路江洺也挺可爱的。”
陈付弈没吱声了。
“他为什么要睡在你的床上?看房间布置,都是双人份的,怎么?难道你也是gay?”
“咳咳咳咳咳”。
林鹤言突然被口水呛得直不起腰来。
但是又怕把睡觉的易萤烛吵醒了,就努力压低声音 。
“至于吗?”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声,林鹤言才一脸正经地对陈付弈说到:
“你才是,跟路江洺在一起久了,就被路江洺带偏了?”
“你敢说你真的没有想法?”
“没有。”林鹤言回答地很坚决。
“我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只可远观的目标而已。仅此而已。”
“为了这个目标三个月瘦了60斤?为了这个目标考了年级第一?”
“停停停。这些事做了对我自己也有好处,为什么不能是做给我自己的呢?难道做什么事都要为了别人吗?”林鹤言真的觉得陈付弈可能被路江洺“带坏”了,明明以前都不会开这种玩笑的。
“好吧,是我想多了,抱歉。”
“我也不应该那么用那么硬的语气和你说话。”
“好了,快大显身手吧,林大厨。我都饿了。”
“火锅很快的。”
不到一个小时,林鹤言和陈付弈就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我去看看路江洺打完游戏没有。”
“易萤烛有点起床气,我去问问他吃不吃。”
两人目标明确。
路江洺刚好打完一场游戏,只可惜,输了。
“其他队就喜欢你这样的,技术菜,还爱打。”陈付弈无情嘲笑。
“付弈哥哥,晚上带我上分呗。好不好嘛?”
陈付弈最受不了路江洺用这种语气和自己提要求,因为自己总会像脑袋打铁一样被路江洺说服。
“先吃饭。”
路江洺坐在大门口的转角位置,而林鹤言的床在靠阳台的位置,加上路江洺打游戏没有开麦的习惯,易萤烛就在这不算特别安静的环境里睡着了。
林鹤言看着易萤烛侧身睡的脸。突然不想叫他起床了。
黑色碎发几乎他的遮住眉眼,但睫毛却于碎发中昂首挺胸,仿佛在说:“看吧,我很长的。”就是黑眼圈真的好重,放假了一直在熬夜吗?
“易萤烛,起床吃饭了。”
林鹤言只是轻轻地叫了一声,易萤烛的眼睛却突然睁开。
他该不会没睡着吧,刚刚自己还在研究他的脸。
易萤烛刚醒来还有点懵,看到叫自己的人是林鹤言后就又把眼睛闭上了。
林鹤言实在觉得易萤烛一睁一合的样子莫名的呆。
于是又叫了一声,“火锅好了,你要起来吃点吗?”
易萤烛这次好像清醒了,从床上坐起来。
头发凌乱,里面穿的毛衣也皱巴巴的。
“你先过去吧,我就来。”
其实本来也没几步,易萤烛下了床走两步就是“饭桌”了。
而且虽然林鹤言的房间比普通宿舍要大一些,但依然可以从床这边看到饭桌,从饭桌那边自然也看得到床这边。
路江洺瞥了正在床上穿外套的易萤烛,问林鹤言为什么易萤烛要睡在他的床上。
林鹤言也没藏着掖着,就把203没有钥匙的事三言两语就说完了。
然后就是路江洺的一声:“噢~”
因为易萤烛是最后一个走到饭桌旁的,所以另外三人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
林鹤言:他的头发好长好乱,被顾国逮着了,会被剃光的吧。明天得带他去把头发剪了。
路江洺:这不妥妥滴受嘛!(激动得一批。)
陈付弈:他为什么走得那么慢,脚断了吗?
易萤烛觉得莫名其妙,“看我干什么,不是吃火锅吗?我脸上有菜?”
路江洺:“吃吃吃,来我先敬你一杯。”
林鹤言听到路江洺的话后把一盘鹌鹑蛋和三香倒进锅里。
易萤烛看着路江洺拿着事先倒好的雪碧,也拿起自己碗边的被雪碧装满的透明塑料杯,来了句:“行啊,这么喜庆,还喝白的。”
路江洺“哈哈”了两声,接着说:“易哥你可真幽默。”还顺带拍了拍易萤烛的肩。
林鹤言直觉易萤烛不会太喜欢路江洺的这个小动作。
但易萤烛的头发实在长了些,林鹤言偷偷看向易萤烛时,并没有看清头发下的眼色。
但好在易萤烛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做出什么动作。
应该没什么吧,就碰一下。
想当年,有人不识好歹,拍了易萤烛的屁股两下,然后就直接被弄翻在地。
说实话,当时林鹤言看到整个过程,整个人都被吓得一愣一愣的。
但是那个时候的林鹤言并没有意识到,平时他碰易萤烛的时候,易萤烛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可能也因为他没碰屁股吧。
四人分坐在小方桌的四侧 。
火锅不停冒着热气,四人从一开始的冷到后来热得拉开羽绒服拉链。还不时唠嗑。
当然,主力军还得是咱小洺同学,其他三个人都专注吃火锅,有时附和路江洺几句。
偏生路江洺是个话痨,自己一直叭叭个不停。
“林哥,老实说,你是不是学过厨啊?为什么做的火锅都这么好吃 。”
“嗯,学过。”林鹤言的确学过,但也没有系统地学。
“哇,真的!”路江洺听到这个答案后脑袋瓜就转个不停。
“什么时候?跟谁?为什么会学做饭?”
林鹤言觉得路江洺可能还想来一句:呆!妖怪!快都告诉我,为什么!
“小时候无聊,经常跑厨房,久而久之,为了不让我饿死,我爸有空就教我做。”
“林哥,你这么有天赋啊。当初我妈手把手教我,我都只懂皮毛。”
“可能因为我爸坚持"光盘行动",当初的失败品都让我自己吃了。”
“难吃吗?”路江洺带着与生俱来的傻气问。
林鹤言有时候觉得路江洺应该是被陈付弈骗去当媳妇的吧。
没等他回答,陈付弈就先说:“你知道什么叫失败品吗?”
“失败品就一定难吃了吗?有谁规定失败是什么样子的吗?说不定林哥的失败品也比你做的好吃。”
路江洺理不直气也壮。
“对,你说得对。”陈付弈及时止损。
易萤烛因为和路江洺他们不熟,真的就全程吃。
四人唠嗑式的吃完火锅后天都快黑了。
虽然南方的冬天一般六点天就黑完了。
之前只有林鹤言,路江洺,陈付弈的时候,每次吃完了都是林鹤言先把菜放到相应位置,然后陈付弈洗碗。但现在多了个易萤烛,虽然这次是不可能让他做什么了,但以后肯定还会吃的呀,所以,分工成了个问题。
这次火锅的残局不怎么好收拾,林鹤言就帮着陈付弈做一些。
至于路江洺和易萤烛则在刚刚吃饭的小板凳上摆龙门阵【注:唠嗑】。
你问怎么聊起来的来?
那当然是小洺同学的厚脸皮要来的。
易萤烛本来是打算去收拾残局的,但是他看陈付弈和林鹤言熟悉的动作,就默默又坐了回来。无聊噢,只能低头看手机,打开短视频吧,没有什么好看的;玩游戏吧,动静又太大。
这时手机来了条信息。
桑未落:哥,我们要交手机了。一切顺利。
哥:嗯,自己注意休息。
哥:山城不比沿海,虽然不下雪,但也冷得很。
桑未落:知道了,那哥我交手机了。
哥:嗯。
一聊完,易萤烛就觉得无聊又找上了他。
正在无聊地都想扣手手的时候,他听到路江洺问他:“易哥,我问你个事呗。”
他这么社牛的吗?
“嗯。”
“你在之前哪读的啊?”
他为什么用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眼神看着我。
“沿海那一带。”
“那你为啥这么想不开,回来在沿江一带读呢?”
关你什么事。
“因为我的学籍一直都在这边。”
“噢~那好可惜噢。”
易萤烛突然有点想揍人。
路江洺可能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怪,解释道:“我是真的觉得可惜,易哥,信我。”
易萤烛突然觉得路江洺是不是有点傻。
“你易哥信你。”
他的眼睛是在放光吗?
“易哥……”
“嗯?”
“我觉得你好……”(受!)
“我觉得你特别像我在沿海认识的一个人 。”
易萤烛刚见路江洺的时候感觉还没有那么大,只是觉得他俩长得有那么一点点像,聊下来后,发现性格也挺像的,所以有人说说学习的尽头是神学吗?世上真的存在两个这么相像的人吗?
“谁啊?”
“夏砜。”
“吓疯?”
“嗯。”
“没听说过这样的名字。”
“应该挺常见的吧。”
“这?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