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夏油：被诅咒欢迎的我陷入了沉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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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咒灵思索应该怎样让面前这个欺辱它孩子的咒术师惨死时，另一个黑头发扎丸子头的人出现在视野中。他坐在龙形状的咒灵上，微笑着看着它，眯起的眼睛里看不清楚有什么样的感情。
诶？不是人类的样子……倒是感觉像它的同类呢。
这个新来的家伙吸引了诅咒全部的视线，它感到浑身一颤。
人形同类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很好闻的气息，想让人靠近。咒灵着迷地看着他——狭长的凤眸，丸子头和多出来的一缕刘海，人形同类的脑袋有点怪。
虽然眼睛小小的，但是怪可爱的呀！
它决定了，要把这颗脑袋收藏起来，作为他的——新生的证明。
*
回到二人视角，十五分钟之前。
走进校园的那一刻，周围的寂静被打破了。像中华的水墨画泼墨一般，整个画面从天空起缓缓褪去死寂的色彩。
穿旧式校服的少年少女们背着书包，一边说笑一边往学校走，他们两个就像是幽灵一样，被所有人忽视。
在并不是现实，而是咒灵的生得领域。
真是奇怪的生得领域。我伸手拦住走过去的女生，她视而不见地继续与同伴聊天，我的手像空气一样穿过了她们的身体，仿佛我们不存在于这个温柔美好的校园一样。
“完全没有攻击性呢。”身旁的五条悟蹲了下来，摘了几朵淡黄色的小花，用细长的杂草将它们的茎部捆成一扎。
头顶一重，我不明所以地伸手去探，摸到一片柔软的花瓣。我想把它摘下来，但是五条悟的手更快一步，拿出手机就对我来了几张，我下意识去抢，结果隔了一层空气一样，怎么也过不去。是他的无下限术式隔绝在中间。
我有被他震惊到，“因为这个开无限是认真的吗？”二十八岁的悟简直越活越幼稚了，明明我现在才是高中生吧？
“是认真的哦。”他点头。
下一刻我的视线却被吸引。手中零落的花瓣仿佛被加速了时间，从沾着露珠的新鲜出炉，慢慢蜷缩，枯萎，干化，最后只剩下一抹灰，它们并没有消失，这说明它是真实的东西，而这变化只花了短短的几分钟。
我和悟对视一眼，同时开口。
“是时间。”
特级咒灵比想象中更麻烦一点，它和这所学校共存的时间太久，以至于它和学校以及其中的生物达成了一种“共生”的关系，因此能够侵蚀这里所在的非生物的时间，甚至生物的时间。
五条悟应该比我更早意识到这点。
得加快速度了。我不受影响，也许是因为我的体质是虚，死神和虚的时间本就漫长，几百年的时间一晃而过；五条悟他是特别的存在，能够抵御这一点也不奇怪；但是学校中的被困的学生等不及，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最坏的情况下，我们见到的会是一具具苍白的尸骨。
偌大的学校里，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有一只诅咒，这只诅咒霸占了这个学校乃至方圆几里都是它的地盘，一开始被「窗」误鉴定为出现的二级诅咒，只不过是它手底下的喽啰。除此之外，一旦走进教学楼就能够看到，还有许多零散分布的黑色的泥团，是一些迷你的诅咒。
这是它的掩护方法之一，没有人发现，这些低级诅咒是被另一只更厉害的家伙役使，附近的咒术师或是袚除掉之后走人，或是发觉异常之后葬送在它的手中。
我放出手底下的咒灵去解决低级的诅咒，并探查生人的迹象，这些小东西源源不断地产生，有丝分裂一样，几秒钟增殖一对——密密麻麻的小东西一股脑地涌过来骚扰我们。是那东西的分身。
这个诅咒攻击力不强但是很能躲，且十分难缠。整个教学楼灵敏地闪避掉我俩的攻击，好像滑溜溜的鱼一样，脚底下的没有意识的黑泥时不时地浮动出来，欢快地流动着发出叽咕叽咕的声音，似乎在欢迎我的到来，有细微的咒力顺着我与它们接触的地方渗入我的身体，它们也没有在乎什么。
好难闻的气息……
咒灵腐臭的味道直冲冲灌入鼻腔，引起生理性的反胃。我召唤出虹龙坐到它上面，拉开和它们的距离。
整个教学楼都是它的影子，只要它愿意，它随时能躲到别的地方，并从另一个地方钻出来。这家伙似乎不会说话，但是深谙人类的各种反应，甚至非常擅于偷袭。
悟的术式能够让他用无限隔绝一切，因此连点灰尘也不会沾上，而且黑泥对悟也不感兴趣，他的周围出现了好大一圈真空的地带。
“真能躲啊，这家伙。”
虽说有被这个诅咒麻烦到，但是他的语气并不紧张。
在轰掉了大半的没有意识的黑泥之后，它们终于畏惧似的，躲进了教学楼的墙壁里。
距离被困学生还有一层，也就是说刚才我们在原地，扭曲的时空间让我们稍稍多耗费了两分钟左右的时间。
讨论之后，我让手底下的咒灵去收拾三级和四级的爪牙，我去营救被困的普通人和那位禅院，五条悟去吸引这个特级的注意力并袚除它。我不一定会被它阻拦，更可能的是它将我误认为同类，营救会很容易。这是比较快也是比较理想的一个方法。
我很快找到了被困的学生，他们被束缚在座位上，惊恐几乎压垮了他们的精神，见到我的时候有几个女孩子几乎要哭出来了。
名为饿鬼的咒灵将束缚他们的黑泥一点点蚕食干净，我一手揽住一个，把放到巨大的蝠鲼鱼模样的咒灵上。
有女孩子哭着朝我道谢。
不知为何这种场景似曾相识，似乎在很久以前也有过同样的人向我道谢，她们的脸在记忆中已经模糊。
我的心跳漏掉了一拍，不自觉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说：“没事了，你安全了。”
人很快就找齐，其中，我一眼认出了禅院。只能说他们家基因很强大，面前这位略女气的禅院有着墨绿色的短发，刻薄冷淡的吊梢眼，和伏黑惠放在一块看，说不定他们会被指为兄弟。
在我抓住他，运送他，到最后放下他的时候，他偷瞄了我好几眼，几次欲言又止，偏偏神色中带着心虚与慌张，还有负罪感。
他像是隐瞒了什么，我想。我倒不是担心他认出我是本该死掉的某特级诅咒师，毕竟他只是个中学小孩。
“有什么别的事情吗，禅院家的小少爷。”
面对我的问题，他脸色更差了一些，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咬着牙说，“还有个家伙……她还在那个诅咒手上。”他顿了顿，生涩地吐出几个音节，“我妹妹，因为保护那些人被诅咒吞掉了。”
“……我会找到她的。”
不过最好的情况应该是尸体。因为我探查过这片区域，除了悟和我和被救出去的你们，已经没有别的活人了。
*
在小卖部我找到了悟，特级诅咒的全貌终于呈现在我的面前。
咒灵长得非常不美观，没有人的形状，整个就像一坨黑泥，滑溜溜的黑灰色触手扒在墙壁、地板、天花板上，似乎和它们良好地融为一体，经过之处没有留下一点痕迹。气味很难闻，像用垃圾浸泡了一星期的水洗过澡一样恶心。
最让人难受的是咒灵的腹部，长着密密麻麻的小孩的头颅，有一些已经腐烂，有一些还保持完好，都保持“活着”的状态，它们的眼睛都是睁开的，直勾勾地盯着来人，咧着嘴发出“咯咯”的诡异笑声，叫人的san值疯狂下掉。
毫无疑问，这些小孩都是死在诅咒手中的人，我在其中看到了与得救的禅院相似的脸。头颅的数量说明，数十条甚至上百条人命折损在此，还被以如此恶心的方式呈现出来。
我过来说明学生已经安全获救，五条悟不再溜着对方，术式直接轰掉了诅咒的三分之一。
前面有说，这家伙很能躲，此处指的是它都弱点和力量核心能够迅速随着教学楼转移，这家伙没死透。
它看到了我，朝我吐出一连串人类难以听懂的语言。
“■■■……”
但是声音传入耳朵的那一刻，我却突兀地听懂了他的话，攻击一抖，诅咒差点扑到五条悟身上。
“哇~它说了什么？”五条悟好奇道。
“它说，我的样貌……很可爱，它想把我的脑袋摘下来塞到它的肚皮上。”省略了几个并不令我高兴的形容词，我复述了那家伙的意思，忍不住吐槽，“被诅咒称赞可爱，我应当感谢吗？”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夏油：被诅咒欢迎的我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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