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夏油：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
-
停止被骚扰的标志是某人接到一个电话。
我：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JPG。
同时在神奈川县的几个地方出现了非常难缠的疑似特级的咒灵，紧急情况需要立刻赶到。
胳膊被抓住了，身体一轻，还没反应过来，我被直接几个连续的瞬移带到了一辆车前。
暂时不习惯这种瞬移，好像坐了一回过山车，胃里翻江倒海，我差点把刚吃下去的早饭吐出来。
手里拿着半个吃剩下的三明治，可是我现在一点也没有心情食用它了。
“悟，”我重新给自己扎好头发，脸上勉强挂着笑容，额角青筋暴起，“你最好给我个浪费食物的理由。”
“不好意思啊，杰，任务走急了一点，你现在可是体质不明身份不明的危险分子，作为监管你的同伴，我可是有责任好好看着你的啦~”五条悟很没良心地笑了笑。
监管我的……同伴吗？这样的说法反倒让我安心些，我没有反驳。
但是五条悟的话锋一转，氛围跟着轻松起来，他哈哈大笑道，“自己出去玩却让杰一个人在那边发霉，可不是我的风格啊。走吧，一起去解决这几个作乱的家伙怎么样？”
“好啊。”再自然不过的话脱口而出，我自己都愣了一下，脚步无意识放慢了一步。
是自己适应了这个身份吗，还是这个身份影响了自己？最终的我会变成夏油杰吗？
落后了几步，我有些担心被发现自己的异常，于是赶紧跟上去了。我没料到对方也在走神。
走在前面的五条悟墨镜下的冰蓝色瞳孔中隐隐闪过怀念。和杰一块出任务的日子实在久远，那三年的事却还清晰可见，即使他们后来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仍是一段宝贵的不可或缺的回忆啊。
两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也因此没怎么注意对方的表情。
“五条先生您来了……！”
坐在驾驶座位置上的伊地知洁高一回头就看到跟着五条悟坐进车里的人，大吃一惊。
他做了辅助监督几年，当然是认识夏油杰的，但是去年圣诞节，这位发动百鬼夜行，袭击高专失败，明明已经死了？等等，那他现在看到的是什么？
“夏、夏油……？”他不敢相信地问。
悟现在还是喜欢欺压伊地知啊，面对他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丸子头青年目露疑惑，但是对他点了点头，“是我没错，怎么了？”
五条悟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故意不给他解释，而是用带一点威胁的口气笑着说：“呀，早上好啊伊地知，你应该认识杰吧，怎么这副反应？你是对我的决定有什么不满吗？”
“没、没有，我非常尊重五条先生的决定……我也很高兴见到夏油先生！”伊地知欲哭无泪地否认，他真的一点也不想被五条悟找上，一找上绝对有麻烦事。
昨天五条悟找他这个完全不相干的辅助监督传话，让那边照着一件校服再做一件一模一样的新的送过来，今天就把校服的主人带过来吓他一跳。
当然，可怜的伊地知并没有分辨出来此五条悟非彼五条悟，也许是因为他俩都是一样的烂性格吧？
“悟，你还没有改掉这个习惯吗？不要欺负辅助监督。”
“哪有？”五条悟理直气壮地回答，“我这是教导伊地知应该怎么样尊敬他的前辈。”
后面那位虽然没说出什么好话，但是他温和的语调让伊地知松了口气。涉事地点距离不远，开车只需要十分钟就能够抵达，伊地知为他二人陈述了相关情报。
“接到学生举报，每年这个学校都有三人因不明原因死亡。因为死者并不多，而且多是存在感透明的学生，起先无人注意，这次不同……”
在讲到有涉及到咒术师的事宜的时候，他偷偷瞟了一眼夏油杰，换来对方疑惑的“嗯？”。伊地知犹豫是不是应该避讳这位，毕竟这位曾经是诅咒师，但是五条悟不可忽视的视线扎在了他身上，伊地知的身体抖了三抖，继续说情报。
“被困在现在里面的还有禅院家的旁系的儿子，虽然说是旁系，但是如果他出事了，会很麻烦，他们说，可以允许适当的牺牲……”说到这里，不仅我们，他也忍不住皱眉。这个牺牲是什么意思，牺牲的是谁，显而易见了。
十分钟之后，轿车停在学校大门外，周边地区已经被交接的人控制，拉起了隔离带。及时逃出咒灵生得领域的普通人都被劝离，但是仍有数十名学生被困，其中就包括禅院家旁系的儿子。
“每年死亡2~3个人，确实不引人注意，对方又擅于隐藏自己，”五条悟摸了摸下颚，视线落到学校，以及学校里的特级咒灵。
辅助监督发动术式下帐，黑色的帐如浓墨汇入清水中一样，在天空中蔓延开来，完全笼罩了这一块区域。
“又是学校吗？这种地方真是容易产生诅咒啊。”
我不禁想起自己初来乍到的时候那间废弃学校中藏匿的各种咒灵，轻轻叹了口气。
这所学校十分偏僻。楼的墙壁粉刷的石灰浆已经干化脱落，露出其中的红砖堆砌，杂草疯长没有人管理，最高的几乎有一人高，被五条悟一把，薅掉了一大截。
这是一间历史悠久的的学校，在有咒力的人看来似乎也没有什么毛病。感知力似乎改变了，仅仅是靠近那栋主教学楼，我就能够轻易察觉到主教学楼有诅咒盘踞，几乎覆盖了整栋楼。
是一只……还是？
*
诅咒视角。
这间学校已经在川崎市有几十年的悠久历史，墙壁的角落老化，灰白色的水泥涂层裂开，落下一层灰色。
“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
空荡荡的走廊里响起仿佛多重合唱的哼歌的声音，平白无故显得诡异，从走廊的窗户往教师里面看，标号为403和404的两个教室里竟坐了好几人——约摸有十个，包括那个禅院家的。他们似乎并没有受伤，每个学生以脖子上的一条细线为界，脖子以下都覆盖着薄薄一层黑泥，黑泥以固定的姿态把他们摆放在座位上，有的是看书，有的是写作业的姿势，然而统一的是，他们的脸上都充满了恐惧和焦虑，牙齿打着颤，一句话都不敢说，努力不让自己的眼神看到走廊游走的怪物，努力维持着这触之即碎的脆弱的“正常生活”，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三米高的肉块挤满了整个走廊，粗糙不平的皮肤颤颤巍巍好似能挤出油脂，最为恐怖的是它的下半个身体，一颗颗小孩的头颅从它身体中冒出来，睁着眼睛发出“咯咯”的笑声，一边张嘴齐齐唱着歌。
诅咒已经生活在这里十年以上了。
平时，它就蹲在教学楼里观察这些孩子们。
“黑田！作业借我抄一下呗，作为交换给你这个吧、巧克力。”“不行，这个月几次了？得再来一条。”这是挣扎的学渣和学霸们。
“你昨天去哪了？”“死老头子，管我这么多干什么？老子翘课那是老子乐意。”这是抽烟喝酒的不良jkdk。
“哈哈哈哈，瞧这个死肥猪，是在哭吗？脸上的肉都挤成一团了，恶不恶心啊？”“……”这是被所有人纵容的校园霸凌。
“佐佐木君？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呢？”“是绿川同学啊……你不觉得，这里很美吗？”这是纯洁美好的感情。
还有远离人群的自闭儿童，以及对暴力行为视若无睹的老师……
这间学校充满了它的“养分”和“食物”，由于同学们的负面情绪的催化，它的力量扩张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但是它是个聪明的诅咒，平时隐藏在教学楼的厕所、体育器材室中，它的能力之一就是收敛自己的气息并让自己和环境融为一体。凭借这个能力，几十年之间，没用的咒术师从来没有发现它过。
学校里任何的人都不会发现，就算有个别发现的小孩，也会被它骗到学校后面的小山丘上，造成意外死亡的假相，然后和它融为一体。
瞧，这些都是它可爱的孩子们啊——
蠕动的灰黑色触手堪称温柔地抚摸着体表浮出的婴儿的脑袋。
其中，在最中间增加了一个新的小女孩。
柔顺的墨绿色的头发梳成了可爱的妹妹头，眼睛紧闭，未长开的五官隐隐能看见日后的风貌，可惜折在这里了。
咒力低微，但是身体素质挺能蹦跶的，但是诅咒不在乎这一点，这可是难得的咒术师的血脉哦！它伸出手，兴奋地想要摸摸她的脸颊，像摸自己家的小孩。
它的力道没有掌握好，尖锐的黑色指甲划破了皮肤，脸颊皮开肉绽，流出一股暗红色的血液。诅咒也没有在意，对于已经是自己孩子的家伙，它向来抱有宽容的态度。
应该给新来的孩子找点什么食物好呢？
它蠕动的身体像水一样融入墙壁中。整个学校都是它的，它察觉到有讨厌的咒术师进来了。领地被入侵的感觉很差，诅咒很不开心，但是现在给孩子找食物才是正确的事情。
它分出去一大半身体去吸引视线。让咒术师就那么绕弯去吧！
过了一会，它在小卖部出现了，以风卷残云之势把里面的零食、面包都拿走了。
诅咒吃人类的食物不能摄入能量，它应该吃人类才对，可是一包一包把薯片、糖果、大福拆开然后喂给身体上的头颅，让它感到分外愉悦。
“叽咕~叽咕~”
诅咒咽下食物，发出满足的声音，那是一种人类无法听懂的声音。
“欸？诅咒也会吃零食的吗？”
不知何时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戴墨镜的白发男人，像看到什么新奇的物种一样，好奇地打量着它。
多年来趋利避害的本能提醒它，面前这个咒术师绝对不好惹，它扭动着身体想要离开这边。
然而下一秒，在看到它腹部数个人头的时候，对面的白发男人露出了复杂的表情，嘴角被压了下去。
他说出了点炸它的话。
“这家伙，真是恶心呢。”
什么？？这个人……他竟然指着它的孩子们说恶心吗？
怒火从诅咒心中升起，身体的液体像沸腾一般发出“咕噜咕噜”的冒泡声。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夏油：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