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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怎么会是小郎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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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栈外潜伏这么久,是为了等药效发作吗?
司马昕趴在桌上,两耳直立,仔细听着窗外的动静。
可是,他又是什么时候下的毒?是食物里□□还是将毒散在空气里?
无外乎就这两种方法,司马昕想不明白,也没有时间给她想明白。
一阵狂风袭过,客栈大堂的门窗应风而开,“啪啪”打在墙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门窗全开,一阵一阵的冷风吹的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司马昕一下子排除了将毒散在空气中的想法,若是将毒散在空气中,门窗大开方便人进入离开亦会将空气里的毒散去。
一个打盹的时间……
司马昕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可还没来得及细想,西边的窗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轻若无声,仿佛是一只敏捷矫健的猫。若非无意中踩中一片落叶,司马昕根本察觉不到他已经到了窗口。
盗贼很快翻窗而入,没有停留,一呼一吸之间已经来到司马昕身旁。
好快!司马昕感叹。她睁开眼,透过手臂与桌面的空隙,见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来人没有在司马昕身旁停留,亦未注意到有人没有中迷药仍保持清醒。他大步走到黄衣少女身旁,轻蔑地扫了眼倒地的侠士和道士,提起少女的衣领。
手心还没碰到,眼角就望见一个蓝蓝白白的东西朝着自己的手砸来。他下意识缩手,转过身,只见对面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坐起身,一手保持着扔茶杯的姿势,笑盈盈地看着他。
见到他的脸,司马昕有些失望:“下帖子、屡犯案,我原觉得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狂人,却没想到还是会戴个面具。原来还是怕被人记住样貌的呀。”
来人有些愣怔,显然没想到客栈里还有清醒的人。但他反应很快,没有理会司马昕的挑衅,伸手掳人,手法利落干脆,速度之快一看就知道是个惯犯。
司马昕自然不能如他所愿。她跳上桌、蹲下身一把握住他的手臂。盗贼的反应也快,手臂用力,就把司马昕翻下桌。
力气还挺大,司马昕咬牙,再次挥拳打向盗贼,盗贼不得已只能暂时放弃掳人的大计一心一意对付司马昕挥来的一招一式。
两人的动静太大,三招之后季叔也幽幽转醒。只是反应了一瞬,他就挥掌急急向二人劈来。
这一掌怀着排山倒海之势,司马昕急急后退,躲开这一掌。季叔这招朝着那盗贼打过去,但司马昕确信,若是刚刚自己没有躲开,自己也会被这掌所伤。
“你就不能看准了再打吗!”司马昕气的朝季叔大叫,又再一次上前抓住盗贼正打算掳人的手,顺便拔出倚在桌旁的雪锋。
“刚刚是老子没看好准头。”见自己差一点误伤人,季叔心有余悸。他呸呸两声,继而挥拳进入战场。
司马昕力气小,但灵敏矫捷,季叔速度不快,但一掌下去能劈开木制的桌椅。两人对一人,怎么看那盗贼都处于劣势。但司马昕与季叔终究缺少默契,司马昕缠住那盗贼,季叔一掌接上,盗贼急急后退,司马昕也跟着后退。
没办法,她若是不退,必然会被他的掌劲所伤。
“你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在帮他!”司马昕再一次与那盗贼分开,愤愤地朝着季叔喊道。
季叔尴尬挠头,司马昕只觉得身心俱疲。她没有再管季叔,看向盗贼。盗贼已经来到黄衣少女的面前,司马昕暗叫不好,扔出雪锋,却被盗贼躲开,一把拎起少女就往窗外跑。
刚跑到窗口,盗贼只觉得有怀中有一道银光闪过,他下意思用手挡下,只见怀中原本昏睡着的少女不知道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手里握着一把短刃,满眼的惊恐。短刃上鲜血流淌,那是刚刚刺伤他的臂膀留下的血。
身前的窗“啪”的关上,盗贼回头,正是那灰衣少年用内劲关的窗。客栈里的人也悠悠转醒,药效将要过了。
盗贼当机立断,转而奔向另一扇窗。眼看着要跑到窗前,窗再一次关上,醒过来的侠士也纷纷提刀上前。身后季叔的掌也随之而到,怀里的少女也两手握着短刃,毫不犹豫地刺来。
失败了,盗贼有些懊恼,他夺过短刃,把怀里的少女往季叔面前一扔,季叔一掌硬生生收下,接住将要落地的少女。门窗已被司马昕关上,盗贼奔上楼,身后跟着乌泱泱一群人。
司马昕没有跟着上去,她走到季叔面前,上下打量黄衣少女,见她无事才呼出一口气。掌柜急忙跑来,见到平安无事的少女抱着她放声大哭。
司马昕默默收回雪锋,握着剑听着二楼兵荒马乱的声响。人太多,她一时间也无法辨别盗贼究竟跑去哪了。
不知过了多久,楼上的声音变小,渐渐安静下来。一个手持拂尘的中年道士走下楼,看着司马昕神色复杂。
“掌柜,这位侠士,可否麻烦上楼一趟。”
道士想说什么,到嘴的话最后只换成让大家上楼。
司马昕不解,掌柜扶着少女往二楼走去,司马昕紧接着跟上。
二楼楼梯口站着不少人,见掌柜和司马昕上楼,人群自觉散向两边,留出一个过道。司马昕顺着过道走,见到人群尽头的房间,呼吸一紧。
上楼右转第五个房间,是温泽的房间。
可是小郎君出了什么事?
司马昕快步跑过去。只见一袭白衣的小郎君站在窗前,左手按着右手手臂,看着眼前持剑指着他的侠士,满是淡漠的神色。
司马昕跑上去,挥开温泽面前的剑。离得近了,司马昕才发现有血从温泽按住的指缝里流出。
司马昕脸色顿时煞白,她意识到小郎君怕是遇到麻烦了。
盗贼上了二楼就不见踪影,众人一间房一间房查过去,一路查到温泽的房间。一身白衣、手臂上有着被短刃划伤的伤口,站在窗前似是想夺窗而出。怎么看,他都像是掳人的盗贼。
“不可能,温泽他不会武艺,怎会干那种勾当!”司马昕反驳。
持剑的侠士讥笑道:“人心叵测,你怎知他不是装的呢?”
有两个道士从窗口翻入,一人手里拿的,正是刚刚那盗贼戴的面具。
“在下面的草丛里,正对这个窗口。”一个道士说。
官兵很快来到客栈,虽然不能证明温泽就是那屡屡犯案的盗贼,但还是将他带去府衙。
临走之前,司马昕想拦下官兵,温泽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司马昕沉默下来。
是啊,这时候发难并不能改变什么,若要救小郎君就要抓住那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