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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一箭成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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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么多人,这个梦做得真值得。”胡蕾看着整齐集结在此的将士惊叹道。跟随了胡蕾走了一路,韩少将早已对胡蕾的胡言乱语见怪不怪,用手掩住双目,还好没有错过时辰,各个分部前往埋伏的将士们应该已经部署完毕了,韩少将驱马走到胡蕾跟前,道:“主帅,我们出发吧。”
胡蕾颔首,挥手间,就有一个传哨的士兵高喊:“出发——!”顿时间,出兵的鼓声大作,响彻天地,胡蕾被震撼了。
军队莫约走了几十里地,就看见了同样严阵以待的部队。胡蕾微眯眼,远远眺望过去,只见在部队最中间的敌军领帅长得一表人才,心中顿时有些欢喜。
“小韩,我们现在就发兵冲上去吗?”胡蕾牵着马绳。
韩少将总共花了近十分钟才意识到主帅是在唤自己商议,回复道:“主帅放心进军,一切皆已安排妥当。”
就在这说话的功夫,一只利箭破空而来,直逼胡蕾心窝,胡蕾下意识躲闪,利箭插肩而过,破甲穿骨,血液浸透了衣衫,胡蕾气极地望着敌军中还未放下弓箭的俊朗男子,忍不住咒骂道:“草,远程攻击,偷袭我!”
“主帅!”
“主帅!”
几个随行的武将见状纷纷惊声询问主帅伤势。
持弓箭的少年也一脸诧异,竟然一箭击中了武功排位当世第一的九公主,少年后知后觉间又有些懊恼,早知道箭上就应该涂放些致密的毒药!
胡蕾气血翻涌间,一股求胜的欲望冲上脑海,胡蕾高声道:“各位将士,听我号召,击破敌军,给我冲!”高喊间,胡蕾一马当先,带着身后数万将士,杀入敌阵。
在敌军反抗中鏖战,胡蕾渐渐意识到这场梦境的险恶,更何况……肩膀处的伤还没来得及处理,虽在梦中,但这痛感也太剧烈清晰了些。在用手中兵刃斩杀了几人,鲜红的血液在空中铺洒,整个鼻腔内满是血腥的气味,让胡蕾一时间胃部翻涌想要呕吐,宛若置身在地狱间。就在胡蕾近乎崩溃间,前方杀来了一只举着写着鄞字旗号的军队,胡蕾依稀记得自家军队似乎也是这面旗帜。一场战争下来,胡蕾早已没了玩耍的心思,虽然想晕厥过去以求避世,但无奈平时锻炼身体素质倍儿棒,就是没办法晕厥过去,胡蕾自觉太阳穴一阵轰鸣,自己脸上也染上不知是谁的血液一阵湿热。强烈的真实感,让胡蕾第一次开始质疑,这……真的是梦吗?
就在这千头万绪间,胡蕾看见一满腮胡子的大汉举着大刀,就要砍到敌方那位俊俏的主将,胡蕾高喊道:“刀下留人!”
韩少将见九公主与往日有所不同,更何况前几个刻钟还有……总之,处于道义与担心一路紧紧跟随着九公主身后进行保护,听见九公主脱力的喊话,连忙跳马起身,用剑刃挡住了李义将军的大刀,道:“李将军,主帅的意思,抓活的。”
徐阳山一役,以鄞紫国九公主率领的铁骑,诱敌出城,继而在敌军后方设下三面埋伏,成掎角之势大破凌霄国为结局。总缴获战俘五千人,兵器无数,史称鄞军东征。
“主帅中箭,实则出其不意,让敌军掉以轻心,主帅这一计谋,妙哉!”
“虽说计谋,那射箭之人,也本应由我斩杀报仇雪恨。便宜那小子了。”
“主帅应该有自己考虑。”
“你可知那小子是谁?可是……凌霄国三公子。”
“难道主帅想,用三公子来换凌霄国边陲矿石开采权?”
“一庶出子弟,俺可不信能换得。”
“如今胜战,直接两国交涉即可,那需要那么多弯弯绕绕。”
打扫完战场,几位返回的领将,正用三言两语抒发胜战后的喜悦,同时也讨论着后期两国战事的走向。韩卫忠少将若有所思地跟在一行人身后。
“公主,你肩膀受伤了。我来请人帮你处理吧。”看见胡蕾半边衣襟都被鲜血染红近乎结痂的秦嘉,心急如焚地就要往军医方向跑。
“我想一个人静静。等会儿,没我命令,不准进来。”胡蕾眉头紧蹙,从马匹上一跃而下,右手捂着左手的伤口,面色苍白,快步进入帐内。
“疼——嘶——确实疼。”
胡蕾近乎自虐地掐着本已结痂的伤口,使伤口处渗出丝丝血迹,剧烈的疼痛让胡蕾越发清醒、却也越发恐惧。胡蕾第一次开始正面意思到,这里似乎不是梦,在这里自己会受伤,会疼……而且,胡蕾看着已经洗净的双手,回想到战场时自己的手起刀落,胡蕾迅速起身走到已盛满清水的木盆反复净手。自己杀人了,不止杀了一人,这两条确凿的实事让胡蕾全身开始颤抖起来。
“不……这里怎么可能不是梦?!”胡蕾的笑近乎癫狂,继而自语道:“只要醒过来,一切都还是原样。对,我只是在房间内摔倒了。”
返回到营地的韩少将和好友寒暄了一会儿,经过主帅营帐,却看见焦急等待在营帐外的秦嘉和站在一旁的老军医,这时韩少将才想起主帅受伤,并且意识到主帅现在还未疗伤。父亲曾反复高阶过自己,面对主帅切勿僭越、切勿多管闲事。但不知是今天早上闯营帐,发现主帅并未怪罪,还是韩少将的胆子越发大了些,韩少将走近了秦嘉询问道:“主帅还未曾疗伤吗?”
“韩少将,公主怎么会受伤呢?”秦嘉满面忧心忡忡,着急地询问道。
“战争中,刀剑无眼,受伤是常事。放心,我看过那只箭,没毒。公主及时闪开,应该也只是皮肉伤。”韩少将耿直地描述道。
这番话听得秦嘉脸色越发难看,气道:“公主贵为金枝玉叶,日后也是……也是贵中之贵的人物,怎么能够受伤呢?!”
实际上,韩少将有些难以忍受秦嘉这样尖而细的声音,当下没有说话,看了眼一旁恭敬的老军医,道了声:“跟我进去吧。”说完,就在秦嘉震惊的黑脸中撩帘而进。
正缩在一角的胡蕾将桌上的木杯一扔,生气道:“不是说,没有命令不准进来吗?!”
“请主帅恕罪,伤口需要及时处理,否者即使无毒,也容易引起破伤风,使身体不适。”
通过疼痛法从梦中醒来,已经证实行不通,胡蕾叹了口气,从身旁的木盆里撩起一些水,洗净了脸上不知是泪、汗还是血的东西,从内帐中走了出来。就看见韩少将正担忧地望着自己,秦嘉脸色布满惊恐正垂眸盯着地面,随行的军医正等待着自己的指示,胡蕾缓步走到中央的椅子边坐下,点了点头,极为疲惫地扶额,等待着军医处理伤口。
军医在韩少将肯定的目光下,迅速走到主帅身边,从携带的医疗箱中拿出刀和消毒器物等,仔细地处理起伤口来。
“公主恕罪,奴才没能挡住韩少将。”秦嘉跌跪在地,全身颤抖着。
胡蕾竭力平复着内心,用手揉着太阳穴,道:“没事,不是你的错。你无武功,怎能拦住小韩。你先出去吧。”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军医手法熟练地将胡蕾左肩处的伤口已经处理完毕,继而交代道:“不出七天,主帅伤口即可痊愈。只是近些日,为了防止感染,还恳请主帅少食辛辣,荤腥,少喝酒类。”
胡蕾继续揉着太阳穴,是真心没心思理会这些,随意挥手示意其退下。军医见状,不敢多言,随即带着医疗险离开。
胡蕾起身抬眸,本以为营帐中无人,却发现韩卫忠依旧站在营帐中央盯着自己瞧。
“我想休息了,你自便。”胡蕾起身匆匆,准备回内帐休息,急切希望休息后一睁眼,可以回到现代社会。
“主帅,未曾用膳。”韩卫忠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盯着胡蕾铿锵有力道。
胡蕾此时并无心思吃饭,目光躲闪道:“我不饿。”
“不利于伤口痊愈。”韩少将拉住正准备离开的胡蕾。话落,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连忙松开手,垂头恭敬作揖道:“请主帅用膳后休息。”继而朝着门外的秦嘉喊了声,一连串的各色菜肴被端了上来。
胡蕾细眼一瞧,还真是全素筵!一个肉都没有!
“公主,您就将就将就吧。这也是为您的健康着想。”秦嘉递给胡蕾一双木质筷子劝说道。
接过筷子,就要胡乱填充肚子的胡蕾,却意识到坐在一旁的韩卫忠,犹豫问道:“小韩,要不一起吃?虽然都是素食……”
“主帅击败凌霄国,似乎并不开心。”韩少将盯着胡蕾的一举一动道。
“战争杀人,有什么好开心的。” 胡蕾撇嘴不再管韩卫忠,用筷子夹起白菜放入碗中,大快朵颐起来。
韩少将眼眸中划过诧异,想了一会儿,道:“今日命中主帅之人,如今被俘关押,主帅可想好如何处置。”
“明天再说吧。”胡蕾又夹了一块萝卜放入碗中,混着饭推入碗中。
“想必主帅近日确实事务繁多,已乏了。末将立刻将原定今日的犒劳酒宴推倒明日,其他事宜末将明日再来找主帅商议。末将就先不打扰主帅休息了。”说完,韩少将拿起桌上的佩剑,起身告退,转身离开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