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她初来乍到》牧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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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起来挺有故事性的，如果它现在没有戴在我手上的话，我会喜欢的。”颜阙开口吐槽。

　　奚桐慢悠悠地回复，“我弄干净了的。”

　　“是的，所以我说的是心理作用。”颜阙很是顺畅地接了一句，倒是没有将戒指摘下来的意思。

　　“所以，你觉得这戒指里会藏着什么？”奚桐淡声开口。

　　颜阙登上早已候着的马车，坐定后眉头微挑，“一个秘密。”

　　“显而易见。”奚桐的语气带了几分嫌弃。

　　“但现在并不是深入探究的时候。”颜阙眉宇间流露出几分若有所思，接着说。

　　奚桐顿了顿，沉声问：“又是你的预感？”

　　“嗯。”颜阙低声回应。

　　奚桐沉吟了半秒，开口：“那么……”

　　“先回去吧，说不定，那位少司命打算和我聊聊呢。”颜阙表现得多少有些兴致缺缺。

　　奚桐慢条斯理地开口：“当然，我们正在回去的路上不是吗？”

　　颜阙闻言弯了弯嘴角，没再说什么。

　　很快，马车停到了庄园门口，管家已经候在门口了。

　　颜阙走下马车，还没迈步，就听管家用他那标志性的平淡无波的声音开口道：“大人，那位阁下在等您，说是有话想跟您说。”

　　颜阙闻言略一颔首，直接迈步走进了庄园。

　　司澄正在会客厅独自待着，视线落在墙壁的油画上，眉眼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越来越近，司澄回眸看过去，对上颜阙的视线，面色清冷地开口，语调微沉，“伯爵阁下。”

　　“司澄？”颜阙用一副饶有兴致的口吻回应。说话间，她的身侧泛起些微涟漪，而后出现一面水镜。

　　司澄仅仅往那面水镜上瞥了一眼，便又将注意力放到了颜阙的身上，却是沉默不语。

　　“听管家说，你找我有话要说？”颜阙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下，而后开口问道。

　　司澄凝眸盯着颜阙看了两秒，缓声开口：“我原以为，阁下至少会对我所知道的东西有起码的好奇心，还是说，阁下实在能沉得住气？”

　　“我的确好奇，但，难不成阁下很快就会离开么？”颜阙一本正经地开口道。

　　司澄眉眼微沉，顿了顿，却是说：“何时离开，不是我能决定的。”

　　“哦？”颜阙显然来了兴致，“详细说说？”

　　司澄抬眸看向颜阙，语调冷淡，“直到反噬爆发前，我会待在这里的。”

　　“好吧，说说反噬。”颜阙的语气没有丝毫意外。

　　司澄因此多看了颜阙两眼，说：“阁下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

　　颜阙对此不可置否，于是轻扬了扬嘴角，“少司命，暂且允许我这么称呼你，少司命，你那里有天空与庇佑之神的秘密，和你的反噬有关，是不是？”

　　“阁下的确聪明。”司澄轻抿了抿嘴角，算是变相肯定了颜阙的说法，接着道，“既然如此，我便不需要再说什么了，阁下倘若对神明感兴趣，就尽量在我死之前赶到吧，在那之前，我不会说一个字。”

　　“嗯……”颜阙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而后说，“那你就一直在这儿待着不就好了？”

　　“不行。”司澄面色一沉，倒不是针对颜阙，“反噬爆发的那一刻，会导致周遭的一切彻底湮灭，别开玩笑了。”

　　这倒确实是一个问题。颜阙认真想了片刻，微微侧了下眸，一本正经地开口：“行吗？你觉得？”

　　司澄一愣，顺着颜阙的目光看过去，那面水镜上出现一张与这位伯爵如出一辙的脸庞，只是看上去要冷淡得多。

　　“可以。”水镜中的人面色寡淡。

　　司澄与水镜中的那人对上视线，只觉得一股寒意爬上脊背，仅仅只是一瞬，便让她生出些危险的预知。

　　这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

　　司澄的心中浮起一丝犹疑，又默默按下，下意识看了颜阙一眼，略微思忖片刻，却谨慎地没有开口。

　　“好，那阁下在那一刻到来的时候还是来找我吧，我有办法的。”颜阙一本正经地道。

　　司澄面容沉静，瞥了那面水镜一眼，接着道：“如果您坚持的话，但我希望您明白，反噬爆发的那一刻，我只会是一个麻烦。”

　　“这不应该是由你来定义的，阁下。”颜阙不甚在意地回道，态度甚至有些薄凉，“答应我，来找我，好吗？”

　　“知道了。”司澄仿佛无声轻叹了一句，而后便自行离开了。

　　待司澄的身影消失在颜阙的视线当中，离得远了，颜阙木着一张脸幽幽开口：“她什么意思？是不是不相信我？”

　　水镜中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冷淡，“你需要她的相信吗？”

　　颜阙闻言眉头轻挑，“是不需要，我只是在想，那位红宝石酒馆的伊琳娜好像挺在意这位的，不知能不能用上。”

　　“人在就够了。”奚桐语气淡淡。

　　颜阙轻扬了扬嘴角，“你说得对。”

　　——

　　隔天，颜阙大剌剌地进了红宝石酒馆，半点没有身后可能坠了尾巴的觉悟。

　　这一日的红宝石酒馆中空空荡荡，不仅没有客人，连侍者都不知所踪。

　　颜阙有些意外地扫了整个酒馆大厅一圈，不多时，酒馆深处传来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听上去像是从四面八方而来，没来由地让人头皮发麻。

　　“不知贵客临门，有失远迎，还望阁下勿怪。”伊琳娜不知从哪里施施然来到了吧台后，笑意盈眸，盯着颜阙缓声道，一头红发如火，仿佛连带着那一方寸之地都跟着亮堂了几分。

　　颜阙饶有兴致地看着伊琳娜，似笑非笑地开口：“看来，阁下此次要与我说的事果真不小，往日可没见你有这么多无用的礼数。”

　　“不过是上下嘴皮一碰罢了，哪儿来的那么多说辞。”伊琳娜斜了她一眼，说。

　　颜阙不以为忤，只是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久留了。”说着，便直接转身要走。

　　“确有要事！”伊琳娜在颜阙身后急急道，待颜阙回身看来时，才又无奈笑道，“何必非得与我争个口舌。”

　　“因为我不喜欢旁人骗我。”颜阙状似无意地淡声回复。

　　伊琳娜嘴角凝滞了一秒，又很快遮掩过去，没留下任何痕迹，“伯爵阁下说笑了，我缘何要骗您呢？”

　　“人要骗人，总有能说服自己的法子，更何况，有些人，压根就不需要说服自己。”颜阙嘴角噙着笑，面上云淡风轻。

　　伊琳娜没吭声，动作优雅地给颜阙倒了杯酒，将酒杯往颜阙的方向推过去，而后才开口道：“红宝石酒馆的独家特调，尝尝？”

　　颜阙也没和她客气，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浓烈的酒香混着清冽的冰在她的味蕾之间炸开，犹如一道冰雷。

　　“好酒。”颜阙不咸不淡地赞了一句，面上没什么表情，让人看不出真假。

　　“此酒名为‘破晓’，阁下若是喜欢，不若在我这里订下，自有人送到府上。”伊琳娜慢条斯理地说道。

　　颜阙抬眸看她，语调舒缓：“破晓？好名字。”

　　“雾霭沉沉夙夜暗，煌煌天日不可见。不知伯爵阁下可曾想过破开这重重天幕，还此间一个清朗明澈？”伊琳娜定定地看向颜阙，眸中是一片澄静。

　　颜阙闻言，嘴角扬起浅淡的弧度，只是缓声道：“愿闻其详。”

　　“阁下，踏出这一步，便再没有回头路了。”伊琳娜并未直言，而是道。

　　颜阙不由轻笑出声，“我从不后悔。”

　　“既如此，请阁下随我来。”话罢，便将颜阙往酒馆深处引去。

　　经过一个向下的暗道，颜阙跟着伊琳娜七拐八拐地走了不知多久，才又走上一道台阶，来到了一处房舍。

　　这里自然早就不再是红宝石酒馆的范围，不过，方才走那暗道时，颜阙的眼睛也没蒙着，还是大概能确定这地方在哪儿的。

　　这处房舍并非空无一人，颜阙倒是不担心被瓮中捉鳖，只是看这些人主动避开的样子，不由挑了下眉。

　　“直说吧，需要我做什么？”颜阙很是直接地开口问道。

　　伊琳娜却没立马答，而是看着颜阙笑道：“伯爵阁下不先问问我要做什么？”

　　“显而易见，何必多费口舌。”颜阙不客气地回道。

　　伊琳娜复又任何打量了颜阙片刻，见她并非说谎，这才缓声开口：“举大事，需有旗帜才好。伯爵阁下，届时，请入流明城堡。”

　　“届时是何时？依我看，火候未到。”颜阙漫不经心地说道。

　　伊琳娜略微顿了顿，轻声说：“阁下，火种早已备好。”

　　“如此，那我就拭目以待了。”颜阙不由笑道。

　　伊琳娜轻抿了抿唇角，“还有一事，需阁下协助。”

　　“但说无妨。”颜阙笑眯眯地盯着伊琳娜，好脾气似的。

　　伊琳娜似又犹豫了片刻，这才缓声道：“敢问大人，来这塔乌斯里诺，所为何事？”

　　“自是为先祖遗愿。”颜阙没有任何犹豫地回道。

　　见颜阙并没有详谈的意思，伊琳娜也不好细问，于是开口道：“愿阁下与我等是同路人。”

　　“这会儿说这个，是不是有些晚了？”颜阙说。

　　伊琳娜笑笑，“早在数日前，阁下便与我等站在一条船上了，不是吗？如今这话，不过是为长远计。”

　　“你还没说是什么事。”颜阙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那位少司命和伊琳娜接下来要做的事可没有什么关系。

　　伊琳娜微微偏了偏头，问：“阁下可有长留塔乌斯里诺的想法？”

　　“短期内恐怕想走也不好脱身吧。”颜阙饶有兴致地说。

　　“那阁下对委羽又是如何看待的？”伊琳娜接着问，看向颜阙的目光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