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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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海家一天的早晨是从五点钟开始的。
身为半妖魔的鸣海兄妹和一般的普通人类相比并不需要太长的睡眠时间，因此兄妹俩习惯早起为上学做準备。
虽说睡眠时长变少能够保持更多的清醒时间，但相对地身体的消耗增加因此必须摄取常人数倍的食量，通常来说妖魔们都有极佳的好胃口让他们吃下大量食物以确保身体运作的能量。在神治时代妖魔们一天要捕食四到五名人类才有办法果腹，最初的妖魔也是会吃人类以外的动物的，然而发现比起辛辛苦苦猎杀数十头普通动物、还是吃下作为魔力储存器又好抓的人类更有饱足感后，妖魔们的主食菜单上就只剩下人类这个选项了。
如今在神明的诅咒下，魔力被汙染转化成咒力后的人类对妖魔来说堪比色彩鲜艷的毒蘑菇，吃下去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由于人类这个食材已经不适合继续食用，妖魔们被迫改变食谱，结果千万年下来后倒也能吃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的食物，食量也变得跟普通人差不多。
然而这放在鸣海兄妹两人身上却不大合适，甚至可以说他俩有那么点儿返祖现象：特指食量惊人这点。
也许是因为半妖魔的体质，也或许是因为生活在被咒力包围的地表所以体力消耗得厉害，再加上又是正值生长期的孩子，两兄妹在当地是出名的大胃王，一天甚至要吃上六餐才能满足黑洞般的胃不让它发出抗议声响，因此鸣海一家每个月在食材费用上的开销都相当可观。
作为单亲家庭一家之主的鸣海素子尽管专挑高时薪的打工赚钱但要养两个孩子还是颇为吃力，不过自从舜也为管理局工作后鸣海家的经济情况就好上不少，很快就连房屋贷款都缴清了，即便是原本让人愁到头秃的伙食费也不再是问题。
嗯？关于鸣海素子是怎么看待自家儿子还没小学毕业就从事高危职业的事情？
知道自己家的孩子都不普通的鸣海素子看得很开，身为母亲的她也曾挣扎过是否要以保护为由干涉儿子的选择，但最终她还是放手让舜也自己决定。虽然依旧会担心儿子的工作过於危险，但鸣海素子会支持自家孩子的一切，也做好承担所有结果的觉悟。
舜也本人倒是没太多复杂的想法，身为成年人的他赚钱养家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至於工作方面有胡搅蛮缠的系统给他做过职前体验他已经习惯了，现在只要看到工资不断汇进帐户他就很满意──想想之前他给咒术协会杀了多少咒灵却一毛钱都没拿到，他就对目前的工作充满热情。
总而言之，在上学前舜也和莉理会一起準备早餐和中午的便当，虽然学校也有供餐但架不住任性的饥饿感无法只被一份餐食打发，所以兄妹俩都会自制便当。
鸣海素子因为打工的缘故时常不在家，因此今天的饭桌上就只有兄妹俩。对此习以为常的两人互相说了句「我开动了」便开始吃饭，他们吃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将摆满整张桌的餐点统统吃完，舜也边吃最后一片抹上奶油的烤吐司边收拾空盘子，而莉理在喝完橙汁后走到流理台和自家兄长一起洗碗。
整理完后莉理负责去遛狗顺便丟垃圾，而待在家的舜也则拿出洗衣机里洗好的衣物晾在院子里，完成一切后他翻出夹在报纸里的超市广告单研究上头的特卖商品，等到莉理回来他们便準备出门上学。
「哥哥你检查好了吗？」莉理戴好黄色的通学帽后问道。
「等等……瓦斯关好了，门窗也锁好了，钥匙、钱包跟手机也都带了……行啦，出门吧。」
七点半準时出门的鸣海兄妹看到等在门外和自家的柴犬玩耍的红发少年，对方露出爽朗的笑容抬手向两人打招呼。
「早啊。」
「早，今天难得没去晨练啊。」舜也一边回应一边锁门。
和兄妹俩一起上学的还有隔壁邻居日向家的独子日向泰斗，他是舜也的朋友兼死党。当时中途从京都转学过来、因为诸多原因好不容易重新上学的舜也因为身上总是有许多匪夷所思的伤，把自己包的像是个绷带怪人而没人敢向他搭话，那时是泰斗主动接近他带着他融入班级，两人的友谊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在升上中学二年级后两人被分到同一个班级，在学校基本上都在一起行动。
「我们部是轻松的同好会而已，不过下午的部活还是会好好参加的。」泰斗问道，「倒是舜也你不选个社团参加吗？」
上学途中的閒聊平和得让舜也一心二用地在脑袋里开始规划今天的肉类特卖日该买什么。
「不啦，我就中意归宅部……要是不能一放学就马上到超市抢购特卖商品还参加什么社团。」
「那是舜也你的偏见吧。莉理呢？小学都没什么有趣的社团，明年升上中学的话想参加什么社团？」
「归宅部就挺好的。」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的莉理用稍嫌冷淡的语调回答，她盯着蹲在墙上假寐的花猫。
「呜哇……你们两也太不合群了吧。」意识到走在身边的兄妹俩心思已经不在对话上，泰斗笑了笑，「我家昨天做的马铃薯炖肉还剩很多，你们要吃吗？」
「『要！！！』」
中途和莉理分別后舜也和泰斗继续向前走，两人就读的荒川区立第一中学校附近有都电轨道路线，在通勤高峰期能看见外型复古的电车驶过，在看见电车的同时也代表他们马上就要抵达学校，通往学校的路上穿着制服的学生多了起来，两人和同样登校的同班同学一起走进校门。
在校门口值勤的风纪委员瞥了舜也一眼，虽然穿着学兰的舜也在服装仪容上找不到违规的地方，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人手上一直戴着奇怪的护腕。那个通体漆黑带有不可思议金属质感的护腕怎么看都不像市面上贩售的运动护具，毕竟舜也压根就没参加任何运动系社团，私底下也没有这方面的兴趣爱好，就算问舜也本人也只会被笑着打哈哈敷衍过去。
然而那个奇怪的护腕最多算违规饰品，真正令人在意的是藏在立领制服底下、脖颈上那一圈赤红色的刺青，平时穿着制服外套时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抹红色，一旦脱下外套就能清楚见到刺青完整的模样，那外形看上去就仿佛一条栩栩如生的蛇缠绕在舜也的脖子上。
一个初中生在脖子上纹刺青怎么想都很离谱，然而要说那是胎记也未免过於糊弄人，学校的老师曾经介入其中调查也试图在家庭访问向舜也的母亲询问这回事，但结果却像将石子投入水池那样激起一丝涟漪后最终不了了之。此后学校一方对此闭口不谈，也无视舜也戴着的手腕跟引人注目的蛇形刺青。
除此之外舜也的身上还有许多骇人的伤疤，尽管他不分季节一律穿着长袖、上体育课时也总是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待在旁边见习，但学校健检的时候还是有人看到脱下上衣的舜也遍布上半身的伤痕，各种触目惊心的刀伤、烧伤、枪击造成的疤痕以及像是巨兽留下的齿痕在他的身上纵横交错成一幅狰狞的怪诞画像。这在当时引起学校极大的重视甚至还準备去报警，然而这场骚动最后也和舜也的刺青一样悄声无息地结束，没人晓得究竟是怎么回事，甚至在那之后就算换季穿短袖制服也没人管依旧穿着长袖的舜也。
虽然舜也解释身上的伤是各种意外事故造成的，但是说真的，要说这全都是因为倒楣才被卷入也太过牵强。
种种一切都在昭示鸣海舜也这个人并不普通，虽然学校方面对此三缄其口不愿多说的模样，但学生们之间流传许多猜测，什么舜也是某个组的组长儿子同时也是若头，甚至连他是不知名杀手组织培养的杀手这种漫画情节般的猜想都冒出来。
尽管舜也身上的秘密很多，但他本人倒是很好相处，对那些议论他的流言一丁点儿都不在意；熟识他的老师和同学都一致认为他是个亲切又性格稳重的人，善于社交同时学习也很认真──总的来说，舜也在他人眼中虽然有点神祕、不普通了些，但是和他来往很轻松没有任何负担，还是有许多人乐意和他成为朋友。
至於真相是什么……
戴在手上的护腕其实是管理局发放的生理监测装置兼通讯器，鉴于某起任务后引发的事件差点让舜也死亡、并且舜也是唯一一位长时间在地面活动的人类混血半妖魔干员，在经过本人同意后管理局便将这个能够随时将身体的变化数据即时传送至总部和医疗部门的监测仪器交给舜也，以便在数据异常时随时让四课的负责人（也就是舜也的上司八百万红叶）应付突发状况。
而作为一个监测仪器为什么还附属通讯功能，则是因为人类的手机对于妖魔而言简直像是上个世纪的老骨董，不仅受限电量还可能因为收不到讯号无法通话，於是管理局的技术部门便擅自加装了这个功能。虽说能够无视任何地形也无须在意是否电量不足，但是通讯器仅仅只能和其他相同设备联系，也就是说没办法和手机通话──舜也向技术部门反应这点后，那群科学狂人便打算拦截通讯卫星大肆改造甚至想直接侵入地面接收站，由于后果过於可怕因此舜也坚决拒绝技术部门的热情好意──因为这个原因，即使有通讯器舜也还是会带着手机出门。
再说到舜也脖子上那一圈赤红色的蛇形刺青，那是由八百万红叶对他设下的「制约」──其作用类似於咒术里的「束缚」，是建立在利害关系上的等价交换──她在舜也的身上以魔力烙下灵魂的印记，让舜也无法违背立下的誓约、一旦违反就会死亡。
誓约的内容是这样的：在管理局与咒术协会合作期间，舜也不得以主观意识伤害无辜的普通人类。
这是管理局指定舜也作为唯一长期在地面行动不受咒力影响的四课干员、和成为「代理人」的咒术协会合作执行任务时后者提出立下誓约的要求。当然了，制约的内容原本是更加不利于舜也的苛刻条件，甚至可以说本来的要求过分到贪得无厌，在八百万红叶强势介入下才变成如此模糊不清又有许多操作空间的宽松约定。
毕竟舜也确实杀害过许多人、又身怀令人忌惮的强大能力，难免咒术总监部会忧心狂乱之潮的事件再度上演才会提出要求让管理局一方做出保证。
舜也会答应接受制约无非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把誓约的内容当成一道锁。他不想因为自己拥有强大的力量就变得傲慢到能决定他人的生死，虽说当初杀人是逼不得已的自卫举动，但说实话也没必要非得将人杀死不可。
尽管因为固有属性会令人精神永久错乱成为一个疯子，可这不应该是拿来做为是否能夺走生命的判断，舜也不想让自己对杀人这种事变得麻木不仁。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还没烂到那种程度。所以他十分干脆地同意立下誓言，既是为了安抚咒术协会也是对自己的警醒。
而关于舜也身上无数的伤疤，无非就是在执行任务时不慎留下的。继对付发狂的人类跟咒灵后，成为管理局干员的舜也还得再和堕落为兽的妖魔战斗，就算舜也拥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和外掛般的固有属性及技能，一个人面对一大票棘手的敌人难免还是会受伤。
支援？没有任何支援。大部分在地面协助管理局干员的代理人都是人类，即便有些人拥有特別的异能比如灵媒师或咒术师一类，但讨伐兽的时候管理局不会让代理人参与战斗。没有其他原因，人类在面对妖魔的时候处於极度弱势的一方，在妖魔暴虐的气息和威压面前往往都会恐惧到动弹不得，随之沦落成连逃跑都做不到的食物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和同伴一起执行任务更是不可能，就如八百万红叶一直以来所强调的，四课实在太缺人手了，在日本行动的干员用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其中还包含不得不跟著出外勤的内勤人员。让仅仅五名干员解决全日本潜伏的兽实在太强人所难了，更不用说日本弥漫的咒力浓度远远超过其他国家，除舜也以外其他干员都无法长时间在据点以外的地方活动，否则很有可能遭到咒力侵蚀自己先一步堕落。这比咒术协会那群整天说着不够人手、把加班当成呼吸一样的社畜咒术师还要惨，至少他们还会发掘到新鲜血液招募新人，而四课这边──舜也是这百年来除两名后勤外第一个加入的外勤人员。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需要讨伐的兽最多一个月才碰上那么一两次，否则他这个出一次讨伐任务就要进一次ICU的常驻伤患根本出不了医疗部大门。大部分时间舜也都是按照协议协助咒术师祓除咒灵，杀咒灵的话这业务舜也熟得很，他蒐集的素材都多到系统抱怨想当不可燃垃圾扔掉，与之相对的是天文数字般看得让人头痛的升级所需经验值，以及夜蛾正道卡死在56%完全不会再增长一分的好感度。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舜也终于换到他心心念念的道具了，能够完全抑制固有属性副作用又不会耗费耐久度的道具是个看上去相当普通的平光眼镜，它的使用方式跟一般的眼镜大同小异；当然，也跟普通的眼镜一样只要遭受外力撞击或不小心踩到就会碎裂散架。
好几次激烈的战斗中他的眼镜就这么四分五裂，每次都需要夜蛾正道的好感度献祭一把换新的眼镜（很有意思的是，被抽取好感度的夜蛾正道并没有失去记忆或是对舜也的观感变差，尽管不晓得是什么原因造成，反正舜也知道这点后就放心大胆地献祭好感度），虽然舜也遗憾这眼镜不能像抑制指环那样当成指虎使，但不得不说效果还是差很多的，不愧是需要献祭50%好感度的道具。
总而言之，撇除这些的话舜也的日常生活还是相当平和普通的。
今天是难得的休息日，确认四课和咒术协会没有指定任务的舜也打算在超市特卖日这天疯狂采购，放学铃声响起后完成打扫的舜也和準备参加部活的泰斗打过招呼后便急匆匆赶往超市，另一场形式的战争开始了。
两个钟头后舜也心满意足地提著六大袋满当当的食材踏出超市。
「呼呼～特卖日真是好文明！」提著沉重的袋子的舜也喜孜孜地开始想今晚的晚餐菜单。
『亲有必要用混血半妖魔的身体素质跟普通人抢那几盒肉吗？』A83用一种自家不成器的孩子真是丟人现眼的口吻说道，『和一群家庭主妇动真格的你也不害臊吗？』
「不要小看身经百战的家庭主妇在特卖日当天的战斗力啊，如果看不下去的话你倒是在兌换商店开放兌换食材的选项啊！反正你也说了素材多到已经能绕日本一圈有余，只能用来换没什么卵用的道具多浪费。」为了避免引起他人侧目，舜也小声地回应。
『你以为这么挑衅我就会变成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西友超市吗，再说了明明宿主才是那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除了换抑制指环跟约束眼镜你倒是换点实用的技能啊！一开始换了「无貌之王」这个技能后你就再也没换其他技能了，这一点也不像RPG的主人公！』
提到技能这回事舜也就来气，他已经顾不上吐槽系统明明是恋爱Galgame怎么转型成冒险RPG。
「不要连名字都抄袭啊这下真的要收到律师函了，而且你那用两点点数换来的根本是低配版无貌之王好吗！明明是能够光学隐形和热能隐形的高大上技能，在你这里只能用来模糊他人认知，这玩意儿所有妖魔都会你竟然还敢骗我点数！」
『既然想要好用又强大的技能就赶紧提升好感度解锁商店商品啊！归根究底还不是因为宿主到现在为止攻略进度慢得离谱，六年了竟然只找到两名攻略目标，放着人气第一的五条悟不管也就算了，要攻略小众癖好的夜蛾正道也不是不行，但是56%──这种不上不下的数值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进入恋爱线？』
难得系统表现出暴躁情绪让舜也勾起笑容，呵呵，你也有今天。不过他还是要澄清一点，他只把夜蛾正道当兄弟看待，攻略是不可能攻略的。
「夜蛾君是我的搭档，我没把他当作攻略目标看──不过眼镜坏掉的时候还是只能拜托他，所以不保持50%以上的好感度的话我会很困扰。」
『……不是，我说这比把对方当成任务目标还要渣不是吗？』
正当舜也想反驳的时候A83猛地打断他。
『在六丁目附近检测到第三名攻略目标，宿主要前往察看吗？』
嗯？你竟然会问我这种问题？舜也怀疑系统是不是出了BUG，搁在平时A83早就嚷嚷著让他赶紧和攻略对象见面，哪会这么客气地征求他的看法，这家伙一向不把他的意见当作意见，总是我行我素是个彻底的利己主义者。然而这会儿却一副提不起劲的模样，比起担心这家伙又想搞什么事情舜也反倒对系统的异状更感兴趣。
「你会突然转性除非是地球要爆炸灭亡否则根本不可能发生，还是说是因为那个攻略对象？」舜也猜测道。
『反正要不要见面随便你。毕竟这个攻略对象没有任何攻略价值，就算进行攻略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思考今天的晚饭。』
「嘿──」
系统这么说反倒让舜也更加好奇了。平常他根本不想和攻略目标扯上任何关系，恨不得有多远离多远，但是这回舜也头次产生了兴趣，於是他提著食材往回家的反方向走去。
跟著寻人功能的引导箭头越靠近目标，他发现周遭的建筑物出现越来越多的宾馆。路上开始有人用异样的眼神看他，身为一个中学生还穿着制服的舜也出现在这种地方的确有点不太妙，要是被通报到学校就麻烦了。所幸他已经离目标很接近了，他加快脚步转进小巷，目标就在眼前────
藏在小巷里头的一间宾馆大门前伫立著两个人，那是两个男人，一个穿着高档西服梳著背头的中年男子搂着另一名穿着宽松的休閒服的黑发男人，两人姿态亲密地正準备进门。两个人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舜也盯着黑发男人的背影，他的头顶悬著橘色箭头，那个人就是他的攻略目标。
嗯……好吧……打扰別人办事似乎不大好，反正他已经见到任务对象了，趁对方没发觉赶紧离开吧。悄悄往后挪一步的舜也才刚这么想那个男人就突然回头看向他。
新的攻略对象是个十分英俊的男人，拥有柔顺黑发的他有双墨色的上挑眼睛，在阳光下虹膜会折射出深沉的墨绿；最显眼的是他的嘴唇有一道伤疤，舜也能认出那是被利刃划出的痕迹。明明对方慵懒又放松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但舜也能从那双眼睛里和对方下意识绷紧起来的肌肉读出对方的戒备，尽管面上不动声色，但是他在警惕著舜也。
刚解锁的功能开启了，新功能是能读取攻略目标的详细资讯，舜也得知了那个男人的名字。
他叫禅院甚尔。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9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