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糖》木酱宁

4、竹林嗜血显血影

　　莫青羽提着两坛酒从外面回来，正遇上兮在走廊里吹风。
　　“怎么，小孩子还需要再来两坛酒？”
　　兮一把从栏杆上挑起，“我问你昨天你过年女子是什么人？我什么时候找的女人？你到底在干什么？”
　　“这，酒后乱性，人之常情嘛。”莫青羽笑道。
　　“：少说那些没羞没臊的话，我问你这次出来的任务是什么？莫教主的儿子又在哪里？”兮急了。
　　“我可以说我不知道吗？”
　　“不，你知道。”
　　“好吧，我们这次出来是去苍月山找血仆。”
　　“血仆？”他自己也是血仆的身份去找血仆。呵呵！让人类来残杀人类吗？
　　“是这个仆跟你一样都是瞳月君的血仆。可惜，私心太大。”
　　“抓一个血仆，需要这么多人？”
　　“那可不一样，他偷了教中的宝物——摄魂伞，这是二代血皇的法宝，功力非同一般。”莫青羽道，“前不久收到少主的传音，说在前方等我们。”
　　“那就出发吧。”
　　酒楼外下起了绵绵细雨，青递给兮一个斗笠。兮没有说话，结果斗笠戴在头上。青衣素面，微雨蒙蒙，浮在他稚嫩的小脸上还有些许成熟。
　　这一路上发生了太多了，先是告别了嫣娘，离开霄怡楼。又是被抓回流月教，接着身不由己到命不由己，成为了莫北凌的血仆。最后失去身份玉，莫名其妙定了终身，他不知道这前面有什么。便只觉得多活一日是一日。
　　走着，莫青羽忽然停住了脚步，兮一头扎在了莫青羽的后背“干嘛不走了？”
　　“血!”莫青羽握住剑柄，“这空气中有大量血腥的味道。”
　　兮不是血族，自然对血气没有那么敏感，但他环顾四周，竹子上划过的剑痕，灵力打散的叶片，他也才猜想到前面有什么等着他。
　　“能把竹叶打成齑粉，灵力不简单。”兮道。
　　“看着竹子上留下的剑痕，应当是赤尊派的人。”
　　“赤尊派……”这三个字印上心头，兮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地方？当初自己的父亲就是赤尊牌的一员，为此才引来血族的仇恨，血洗自己的家族，若不是幸运，说不定自己也死在那场屠杀之中了。
　　“走吧，小心戒备！”莫青雨把兮护在身后继续向前走。
　　随着打斗声越来越激烈，兮终于清晰的看到竹林中数十名穿着白色道服的人在围杀一个青衣男子。
　　“少主？青羽来助你一臂之力。”莫清羽迅速拉近距离，扯入混战。
　　“呵，现在才来，本少主一直在等你们，竟然来了，那就不陪这些‘小可爱’玩耍咯。”青衣男子背身蔑视，十个道人全部浮起，肢体扭曲，脸上敷起难堪的表情。接着便被扭得血肉模糊，身体被一道黑影横切成尸块。
　　顿时竹林之中，弥漫起浓烈的血腥味。
　　兮今天总算亲眼领略到雾影教法：
　　有影子的地方就是他们的天地，果真都不用莫尚峰自己动手。他一个眼神，十多个道人自己的影子边成了自己杀死自己的凶手。
　　但谁又曾想莫尚峰一身青衣，如此俊美的男子眨眼间便诛杀了十多个人。
　　“少主，我……您下次不需要给我打个招呼好不好嘛？这样搞得我很没面。”莫青羽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鹅黄色发带。
　　“怪我咯？”莫尚峰戏笑道“瞳月叔的小血仆？吓到了？”
　　“没……没有”兮被拽出遐想，“要说吓到可不至于。只是在莫尚峰长的文艺书生的样子，武功竟然如此深厚，可就在于为什么莫北凌让我小心莫尚峰？”
　　“走吧，找个客栈歇脚，本少主可不喜欢淋雨。”
　　“少主，斗笠给你。”兮礼貌的摘下自己的斗笠递给莫尚峰。
　　“谢了，但本少主拿着你的斗笠，不就欠了你一个人情。”莫尚峰说完便继续向前走。
　　兮不做声的跟在莫尚峰后面，心中咒骂道“切，长得好看的人都这么傲娇的啊？”
　　三人终于找到了一个客栈，莫青羽兴奋的敲开门。
　　“麻烦来三间客房。”
　　“不好意思三位，眼下正在修缮，只有一间空房，要不你们挤一挤？”
　　“这……”莫青羽不知所措的看向莫尚峰，他和兮挤一挤还可以，但这和自己家少主挤一起，这不成体统啊。
　　莫尚峰淡淡的说了句：“无妨。”
　　三人规划了一下明天的行程，顺着血息判断断东南方，便早早歇下了。
　　莫清羽和兮在桌子上抱头倒睡，莫尚峰则一人在床上睡。
　　“哈哈哈哈……又见面了莫少主。”
　　“你滚！你到底是谁？”
　　“不是说过吗？我就是你啊，莫!尚!峰!”
　　“你少胡说八道了，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我不想干什么，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滚啊!”说罢莫尚峰提起剑向另一个长得与他极像的“莫尚峰”刺去，与此同时“莫尚峰”在剑刺破虚影时化作星星点点银粉散去，“我们还会再见的，莫少主。”
　　“你给我闭嘴!”莫尚峰挣扎着挣开了双眼。
　　眼前是昨夜的客栈，眼后是重复的噩梦。
　　“少主？你如何？”莫青羽问道。
　　“他又来了。”莫尚峰双眼失色，面色仓容。
　　“教主大人说了，少主若感到不适可随时退出任务。”
　　“那有如何？就算他来了，我难道能被区区一个血仆要了命？”
　　“可少主，万一‘他’再来了，我……”莫青羽面容忧愁，“都怪属下无能，没有保护好夫人。”
　　“不必再提，过去的就过去吧，我想我娘在天之灵也会保佑我平安无事的。”
　　“咚咚咚……”
　　“少主，青羽，你们醒了吗？楼下准备了早点。”兮喊道。
　　“你和青羽用餐吧，我不饿。”莫尚峰回道。
　　“那我们便在楼下等少主。”莫青羽离开房间，将门轻轻带上。
　　“好。”
　　莫青羽一看到兮这个小孩子，便想戏弄兮便道：“兮，你知道我是血族，竟然吃饭，你知道什么叫无血不欢吗？”
　　“不懂。”兮摇头。
　　“就是一天不吸血，我这胫骨便浑身难受。”
　　“你不会想喝我的血吧？!”
　　“猜对了啊。”莫青羽说着便向前凑道。
　　“救命啊，谋杀啊!救……唔”兮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莫青羽堵上了嘴。
　　“别乱叫啊，我可没有，你这话要是被瞳月君听到了，我明天就不用坐在这里了。”
　　“啊呸，你差点捂死我，不是谋杀是什么？”兮反驳道。
　　莫青羽没有理会他，翻了一个大白眼，继续啃起了白菜馅包子。
　　“青羽？血族也吃素吗？”
　　“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喜欢。”莫青羽敲了敲兮的脑瓜，“快吃，吃完还给赶路。”
　　“哦，还有不要敲我的头，会长不高的!”
　　莫青羽微微一笑，没有在接下去。
　　“莫北凌在成为教主前是什么样子的呢？为什么要带着一张面具？我猜他一定长得特别丑。不，莫家颜值挺高的。”兮自己乱想着。
　　因为白天日光太强，这血息不稳。直到太阳漫下山头的时候，三人才踏上了路途。
　　血息越来越近。三人在山脚下找到一处农院，这最后一点血息竟停留在了这里。
　　“是这里没错了。”莫尚峰道，“这摄魂伞应该在这里。”
　　“我们该怎么办？是要偷吗？”兮问道。
　　“偷，你把我血族当什么了？卑鄙小人的勾当!”莫青羽回道。
　　“别吵，这伞偷不得。摄魂伞千百年来就认了三任主人。开宗铸伞的人是其一，这二代教主是其二。而这血仆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他虽不是我族之人，但这伞却认定她当主人。”莫尚峰详细阐释道。
　　“那怎么办啊？偷不行，用抢的吗？”
　　“本来是可以的。摄魂伞阳性物，午夜十二时功力大损，眼下我灵力有余，少主他可能不大好，夜间……”莫青羽道。
　　“住嘴。”莫青羽的话没有说完便被莫尚峰打断了，“本少主好的很，休得多言。”莫尚峰侧视着莫青羽，莫青羽一脸委屈的退到一边。
　　莫尚峰又问兮道：“兮可有服用聚凝露？”
　　“有的。”兮道，“但是瞳月君说有代价。”
　　“哈哈，是有代价，代价就是你的寿命。”莫青羽抢先说道。
　　“寿命？”兮顿时说不出话来，人的寿命本就短促，若用其他虚无的东西刮痧自己的寿命，这真的让他有所动容。
　　“不过无所谓，回头小叔给你续。”莫尚峰不在意道。
　　“哈。”兮尴尬的笑了笑。说真的，他是个人，他贪婪，他想要续命，想要活着。可是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血仆，一个一抓一大把的血仆。区区一个血仆，有什么资格让一个血族九五之尊的人给他续命？他保证他不死已经万幸了。许是生死由他，不由我。
　　夜深了，茅屋的烛火也早早歇下。
　　“子时已至，兮你去来个引火咒把屋子点了。我和青羽准备强攻。”莫尚峰道。
　　火光吞噬草屋，轻烟腾起。莫青羽和莫尚峰冲进去，“哐当!”门被一脚踹开，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遭了。”二人惊了，回过头向外跑去。
　　“他是怎么做到消失在我们视线中的？”莫青羽脸上沾着黑，狼狈的说道。
　　“尔等何人？”空中回荡起女人的笑声。
　　“小贼，烧我屋者是你？”身后一声，兮没有来得及反应，便被掳起。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