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美后恶毒女配她真香了》鸽舒夜带刀

36、第三十六章

　　陈如酒一字一句地道：“而在那之前，这个系统的主人都一直是秦莲，只不过秦莲对系统进行了某种设定，使得我这个穿书者误以为我——原著中的恶毒女配陈如酒才是《大道问情》系统的主人。”

　　识海中无声泛起了波澜，似有回音。

　　微微理顺了思路，陈如酒续道：“通天塔试炼后，你蛰伏在我的识海中，通过我与《大道问情》系统的对话，自然也能凭你的神通广大‘造’出个十足十像的、属于你‘通天碑主辉煌一生’的系统，只不过因为《大道问情》的系统先入为主，你没有办法将原本的系统清除，只能通过强行压制的方式，用你创造的那个‘系统’提供的讯息来覆盖原本的系统……”

　　“我猜的对么……”

　　陈如酒对着那处涟漪迭起之处，咬字清晰：“通天碑主。”

　　识海中久久没有回音，陈如酒的脚下忽然变成了一片透明的镜面，镜面中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

　　镜面里的无根者缓缓撩下黑袍的兜帽，面容不再为黑雾遮掩，清晰地映入陈如酒的眼底。

　　长发披散而下，只有两鬓侧的些许被秘银发扣别在身后。

　　那是一张和陈如酒近乎一摸一样的脸，眉眼间是不掩锋芒的冷峻，仿佛只要多看一眼便要被这彻骨的刺伤。

　　她移步脱离了镜面的世界，最终站定在陈如酒面前。

　　无根者一抬手，一颗种子落入了镜面，迅速地生根、发芽，长成一颗亭亭而立的桃花树。

　　“吾曾经忘记了我是谁，”无根者轻轻抚过树梢，神情柔和了一分，“说起来，我还要感谢那个秦家的小辈，打开三尸神柩，让我见到了她最后一面。”

　　扫过无根者面上的追忆之色，陈如酒皱眉道：“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无根者苍白的唇角微掀，“吾说，吾就是你，你便是吾。”

　　“只不过吾来到时，这个臆想出来的世界的法则中还没有‘系统’这种东西，”无根者张手任由掌心的花瓣消逝，“如你方才在看到那些碎片那样……既然你不愿意相信，那就姑且把我们看做两个不同的人。”

　　“吾曾经也是穿书者，只不过是数千年前，从这幅身体还是婴孩开始，便来到了这个世界。”

　　曾经？

　　陈如酒沉吟片刻，再度抛出了疑问：“难道你现在便不是穿书者了么？”

　　这句话仿佛触到无根者的逆鳞一般，识海中平静的氛围骤然一变，开始狂风大作，无根者沉沉一压眉骨，五指如爪，探向陈如酒的胸口。

　　许久未曾露面的元晦卷从陈如酒的衣襟中游弋而出，化作蛟龙虚影与无根者凌空对峙。

　　唯美的桃花树顷刻间枯槁干瘪，陈如酒在巨大的风压下退后了一步，《大道问情》系统自动开始分析……

　　【触发[暗线]剧情-？？？当前主线进度42%】

　　【[心魔]通天碑主灵魂碎片，相当于化神初期修者，危险系数四颗星】

　　【警告！警告！当前宿主生命系数不稳定】

　　陈如酒匆匆看过，但还是抓住了其中的关键词。

　　秦莲与叶凌霄死后，《大道问情》的世界崩塌了，按理说由《大道问情》衍生出来的系统也应当烟消云散才是，为什么还能够推动主线进度条，并且将通天碑主纳入体系，并定义为“心魔”？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几乎要超出负荷，陈如酒咬牙守住喉间用处的温热。

　　那就说明通天碑主固然强大，但创造出来的系统以及她本人都没能突破《大道问情》的世界法则！

　　一定有办法战胜的，一定有。

　　“……在穿书之前，你是一个自闭症患者吧，我知道这种病，”强忍着身体撕裂的剧痛，陈如酒一字一字道，“我们都一样，有一个因为车祸去世的姐姐，不过那是我的亲姐姐，而…她是收养你的家庭中……咳……不是你的亲姐姐……”

　　无根者面无表情，但屈起的手指却在不自觉的颤抖。

　　压迫呼吸的力道微微放松，陈如酒低头喘了一口气，继续说下去：“姐姐走后，就连最后一个疼你爱你真心待你的人都抛弃了你……”

　　在现实世界中很痛苦，对吧？

　　无根者冷冷道：“胡搅蛮缠。”

　　说出这句话后，一股火辣辣的疼自心尖上窜起，陈如酒支住打颤的小腿，素来沉静的面孔也泛起丝丝狰狞，“你选择逃避，你不想承认自己已经成为了‘孤家寡人’，所以你不想承认那个及脆弱又卑微……被万人唾弃的人是你自己——”

　　“——够了。”

　　“还不够！”元晦卷渐占上风，陈如酒大口喘息过后，厉声道，“你想要毁灭掉过去，将弱小的自己抹杀掉，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穿书者，但——事实就是事实，即便你想要否定。”

　　“我就是你无法否定的过去。”

　　“我即是你！”

　　话音方落，天地陡然又生变，枯萎的桃花树再度复苏、盛放，仿若识海之中唯一的光。

　　蛟龙虚影重归元晦卷中，无根者眸中隐隐的血红一分分退去，她踉跄着虚按住额角，退后了一步。

　　“不管你我是否为同一个灵魂，至少你也应该冷静下来，告诉我……”陈如酒缓缓走上前去，递出了手，“在数千年前，你被左家算计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叮——危险指数发生变化，重新为宿主分析。】

　　【[恶魂]通天碑主，危险指数为零。】

　　恶魂。陈如酒眸光微动。

　　拂去陈如酒的手，无根者拒绝了这一丝好意，重新站直了身，喃喃道：“我即是你，不错，我即是你……”

　　枯萎凋谢的桃花树随着无根者的恢复而重生，一朵柔嫩的花蕊飞向无根者，像是安慰似的落在了她的肩头。

　　无根者垂下眼，率性盘膝坐在了地上。

　　“是我妄意了。你比我看得透彻。”

　　陈如酒微微一笑，“愈留恋愈执念，不是我看的透彻，是你看的分量太重了。”

　　元晦卷在陈如酒的身边慢吞吞地转了一圈，又落在了陈如酒的膝边。

　　没有与元晦卷融合之前，陈如酒的性格虽然不是活泼外向，但绝不是一个古板不苟言笑的人，但自从与元晦卷融合后，受到了无根者执念的影响，她的性格才渐渐趋向了数千年的通天碑主，变得淡漠起来。

　　无根者微怔。

　　原来，数千年前，她是这样的一个人么？

　　可惜很快……

　　“如你所言，我是一个穿书者，”无根者缓缓道，“我本是神族之下四大神裔族中陈族族长的次女，一个不能开光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