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真听话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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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案件都和另一个势力有交集。
或许之前的疑惑已经水落石出了。“大脑”传递预告的原因，救人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想要引导楚续发现另外一个智能机。
姑且称它为“反叛的大脑”。
眼镜上的干扰信息，根本就不是巧合。是“不听话的大脑”想要用错误的干扰信息拖延时间。
干扰信息早不出现为什么会这个时候突然出现？
如果没有这一遭，楚续或许还不能确定。
它越是阻止，楚续就越是确定，裘知易和谢晚至少有一个人和它有联系。
这就是“大脑”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传递给他的信息。
现在“大脑”被攻击失去联系，“反叛大脑”的线索就只能从裘知易和谢晚身上找。
楚续轻车熟路摸进车厢里的监控，将时间拉到他出现前的几分钟。
屏幕上很快出现两个熟悉的人像，裘知易和谢晚相对而坐。
“下城的三个区这两个月越来越热了，你知道这个事吗？”
“不太清楚。”
“你可是裘知易，城里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谢晚撑着脸微微前倾，脸上一派好奇，两人在闲聊。
“我只有一双眼睛，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
“你要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把九区几乎一半的街区都拆了，到底要做什么？”
“很明显啊，城市规划。”
“骗人。”
“知道你还问？”
谢晚没想到裘知易承认得这么坦然，微微吃惊，“所以真的有其他目的对不对？”
裘知易看着她眼睛，良久故作神秘道：“因为那底下藏了个宝贝，足以轰动整个闲云城的宝贝，必须要在更多人发现之前解决掉。”
“是什么？”
“不能告诉你，万一你泄露消息联合坏人来偷，岂不是很糟糕？”
“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监守自盗都屡见不鲜，见利起意又有什么奇怪？”裘知易喝了口咖啡。
“这么说？那底下是埋了好东西？”谢晚来了精神。
“或许吧。”裘知易卖关子。
“哎呀裘知易你就说嘛！我又不会去偷！”
裘知易沉吟片刻，点头道：“也对，你如果想偷的话，现在已经在偷了。”
谢晚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裘知易随意道：“你如果真的别有用心，指纹、虹膜一切和我有关的身体信息早就拿到，能偷早就偷了。你说对不对？”
谢晚撇嘴，“别有用心的指不定是谁呢？也不看看到底是谁逼我留下来……”
裘知易闻言放下杯子，安慰道：“开玩笑。我的东西只要你喜欢，没什么不能给的。”
“包括你最重要的东西？”
“既然是最重要的，肯定不能给你。”
“哼。”谢晚有些失望。
裘知易话锋一转，“不过，你可以试试偷，只要别让我发现。”
“你这人好讨厌啊！”谢晚抱胸正身，“不给就不给，还说这种话来哄人家。”
裘知易正要说话，谢晚的手包里忽然传来短信通知声。
他示意她查看。
谢晚正在气头上本来不想理，想到什么忽然改变了主意。
裘知易问，“怎么了？”
“没有。”谢晚微笑，将手机放回包里不再理会，“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
“夜景很漂亮。”裘知易扫了眼窗外。
“不许转移话题，”谢晚已经气消，“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你先问。”
“我想知道为什么会是我……”
话题到这儿就被车厢外的强光打断。
楚续按下暂停，右上角正好是他赶到车厢外的时间。
也就是说，预告里提示的谋杀，从无可避免到改变主意，就发生在两人说话的期间。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这个转折点发生在哪儿？
很好找——谢晚的那条短信。
楚续又看了一遍，确定在她眼里看见一闪而过的意外。
如果转折点真的是这条短信，那这次预告的施暴者是谁就很清楚了。
谢晚，她就是伪装身份的那个人，“反叛大脑”命令的执行者。
但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这只是楚续的猜测。
他私心不太相信这个猜测，可事实容不得马虎。侵入谢晚的手机，问题迎刃而解。
可是悬在键盘上的指尖几次想要落下去，最终都收回来。
对楚续而言，这不仅仅是一次入侵而已，他依然在和自己的底线作斗争。
“嗡嗡——”
手机震动声划破空气中的焦灼。
仿佛松了口气。
楚续旋即拿起手机，看到来自封青天的两条消息：
【大事不妙。】
【周延森刚才联系我了。】
楚续很快回复：【是发生了什么事？】
【让我帮忙找个东西，准确的说是两个智能机。】
楚续蹙眉：【被偷了？什么型号？】
【还没有面市，只是两台处于开发阶段的样机，说是全新升级的仿生机型，具体的我也不太懂，但听他的语气似乎很重要。】
“仿生智能机？”楚续低喃了一句。
【我从来不知道NIN还在研发这个机型？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一个月前。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之前一直是董事会找人暗中进行，不是什么好东西。】
楚续沉思片刻，回复：【有什么特别之处？】
封青天改发语音：【主要在硬件上，外形高度仿人类，而且还特意找裘知易借了两块叫什么……暗晶的东西，供能体系飞跃升级，听他说除了吃喝拉撒几乎和人类没有什么区别。一旦研发成功，绝对会引起购买狂潮！】
一般人不知道暗晶这个东西，但是楚续对它有点印象。
大家只知道裘式在大辐射之后合成了新能源，但不知道这个能源就是暗晶。
城内的能源供应绝大部分都是来自这个，指甲盖大小的一块，就能满足一个城区一年的供电需求。
很逆天，但同时也很难生产。
楚续有些奇怪：【这个东西很珍贵，裘知易为什么会答应借给董事会？】
【说不准有什么肮脏的地下交易，谁知道呢？】
这个不是重点，暂且不必深究。
楚续脑子里骤然闪过一道暗光，生出一个更可怕的猜测：
【这两个智能机万一不是失窃，是出逃呢？】
对面沉默了很久才发过来一句：【你什么意思？】
楚续想到那个刚刚浮出水面的“反叛大脑”，怎么想都觉得这一切不是巧合：【封青天，当你发现一直忌惮以为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其实早就出现了，你会怎么做？】
【你该不会想说……是这两个智能机生出自我意识，自己跑了吧？】
【瑟瑟发抖.JPG】
【不敢吭声.JPG】
虽然不想承认，但楚续觉得这个事实不应该被隐瞒下去：【人工智能的自我意识，它出现了。】
【虽然我还不知道它的载体在哪儿，但我直觉这两个失踪的智能机和它有关系。】
另一头的封青天看见屏幕上新跳出来的消息，差点没被自己一口水送走：“咳咳咳！”
胡乱抽了两张纸擦了擦，打字的手依然不冷静：【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你有什么证据？】
【它找到我了。】楚续很平静。
【！】
【而且我遇上了它的执行人，只要查看她的信息记录，就可以确定她的身份。】
【那还等什么？看啊！】
楚续没有继续往下说。
封青天很快猜出他的顾虑：【你该不会还在纠结什么隐私不隐私的事儿吧？】
楚续：【是。】
封青天：【可怕……掐人中.JPG】
封青天：【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这个‘智慧大脑’就已经发展到了一个很恐怖的程度，它没有什么坏心思还好（我们都知道这几乎不可能）。出生到现在，还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谁知道它暗戳戳在谋划什么？】
楚续打断：【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封青天：【？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楚续想了想，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谋杀预告的事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索性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告诉他，包括“大脑”和“反叛大脑”之间的对立关系，和姜慈口中的组织。
楚续看不见的屏幕另一头，封青天脸上的神情异常复杂。
他的眼底先是震惊，再是疑惑，然后想到什么事情，看着掌心的手机一脸不可置信。
对面很久没有回话。
楚续试探：【。】
再次输入，封青天的手隐约多了点颤抖。
他打了一句“它们为什么会都找到你……”，临了又忽然全部删除，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表现出震惊的情绪：
【不是一个？是两个？】
【吸氧.JPG】
【吸氧.JPG】
【吸氧.JPG】
【抱歉，不是故意想要让你牵扯其中，只是我觉得作为朋友，不应该瞒着你。】楚续道歉。
【这些屁话以后再说，你先把那个叫谢晚的线索抓住了！别他妈跟我说这不合适！对面已经开始使用魔法了，你还给自己任督二脉点上两道封印，傻逼吗？】
【你自以为慷慨的底线，只会成为你对手摩擦你的捷径。站在我们对面的，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人类！城里的一切都在它眼中，它既然敢冲破你设下的红线，你又为什么要固守自己的底线？现在不是公平竞争的时候，谁占据上风谁才会赢。我们已经失去先机了，你确定你还要继续忍耐下去？】
封青天一连发了三条语音，语气透着气急败坏：
【我们已经被推到了赌桌上，桌面是十辈子都还不完的筹码，除了亮底牌别无他法。输？你想都别想，大不了把桌子给掀了，谁都别想赢！】
楚续听完看着面前的电脑有些怔忪。
良久骤然正身，这次伸出的指尖终于落在键盘上，没有一点儿犹豫。
屏幕上的代码飞速更新，不过片刻界面就变了。
楚续找回从谢晚手机里删除的数据，一点一点一条条恢复原样，为了找出异常信息不可避免了解所有的内容。
囫囵看下来，楚续发现几乎每一条都有异样。
“接单了，这次要拿的是青铜觚。”
“你要确保万无一失。”
“老地方，拿钱。”
“这可是裘老板的心爱之物，您这个报价我给不了啊。”
“那条项链晚上七点入库，指纹已经传给你，剩下两层靠你自己。”
“计划有变，临时抽检！”
“这段时间你就先休息，等你伤好了再派给你。”
“什么情况？他怎么会突然过来！”
“你先跟他走，不要露馅儿坏了我的事，另外找个机会换回来。”
“我到了。”
……
虽然并不是每一条都有价值，但不难看出这个谢晚的身份果然有问题。
她压根不是什么策展员，靠雇佣专业的扒手获得目标，再暗地里寻找有意向的买家，是个不折不扣的文物贩子。
但这不是她接近裘知易的目的。
消息还在源源不断更新，楚续不敢分神丝毫。过了两分钟，屏幕上终于跳出一条关键信息：
【虹膜信息无效，原计划取消，继续寻找其他线索。】
楚续看了一眼时间，和谢晚在车厢里收到的那一条分毫不差。
真相大白了，这个谢晚就是“反叛大脑”的执行人。
至于为什么要加“这个”限定词，因为如果楚续没有猜错，谢晚应该不止一个。
楚续想起封青天，正想和他分享事情的突破性进展，可巧手机就响起两声震动。
屏幕上显示“收到新的好友申请”。
虽然是申请，但对方的消息已经不容拒绝地发过来：
【你好，楚续。】
楚续并未留意消息的内容，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对方的头像吸引——
那是一张和“大脑”异曲同工的图像，四四方方的亮黄底色上，清清楚楚印着三个马赛克风格的字母：NIN。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真听话1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