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博红颜一笑》北玄

4、生死之交

　　白恩来了一个月后，也就是白曦轩五岁生日刚过去三个月，白曦轩突然得了种怪病，他的呼吸只要稍微跑动后就会变的很急促，白汉丰起初没注意，认为是小感冒，喝点药就好了。但是白曦轩的情况依旧在加重，一直到有一天白恩在陪白曦轩做游戏时发现了这一点，这让白恩很是担心，不仅仅白曦轩是白汉丰的儿子，还有白曦轩的令人感到恐怖的智商和记忆力，一首百字来长的古文白曦轩看一遍就能背，而他的智商惊白恩测过之后为130，这还是未经科学开发的结果，所以白恩无论如何要带白曦轩将病治好。
　　镇里不行就跑县里，县里不行就跑市里，市里不行就跑省会，省会不行就跑北京，经过一年多的奔波，无人知道白曦轩的病因，他的病情全靠药物稳固着，但是仍旧在慢慢的恶化，这一年多里，白曦轩跟着白恩一边学习一边治病，最终，白恩放弃了，他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办法也不能救治白曦轩，他将白恩带到了白家村的小镇上居住了起来，因为没有一个医师知道白曦轩的病因，都说准备后事吧。白恩在一天夜里看着熟睡的白曦轩不禁落下了泪水，他摸着白曦轩苍白的脸蛋喃喃道：“天啊，你给了白家村最大的希望，却同时给了白家村最大的绝望！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换取这个孩子的好转。”
　　白汉丰和清儿共同陪白曦轩在白家村，白恩每个星期天都会从山里到镇里。一天星期天的早上，赶了半夜路的白恩再次来到小镇上，刚到白汉丰家门前就看见白曦轩捧着一本书在那里用心的读着，每当白恩看到这一幕就会不禁落下泪水，他本想让白曦轩愉快的玩着过完余下的日子，但是白曦轩已经养成了习惯，白恩问他为什么这么用工，他用稚幼而认真的语气道：“书上说活到老学到老，书上还说要珍惜每一秒钟可以学习的时间，所以我不能浪费。”
　　七岁，本应该是无忧无虑欢乐无比的年级，但是白曦轩却拿这些宝贵的童年来学习，白恩总是感慨世事不平，拥有时间的人不去珍惜，没多少时间的人却在竭尽全力的用好自己的每一秒钟。
　　白恩静静的站在白曦轩面前，白曦轩那副认真的神情如刀割在心上一样，刀刀见血啊。终于，白恩打断可深读中白曦轩，道：“曦轩，这么早就看书了啊？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啊？”
　　白曦轩听到这个声音高兴的抬起头道：“二叔你来了？今天我就能结束高二的课程了！”
　　这句话又变成一把刀割在白恩的心上，如果人的心可以有一个洞而继续活着的话，白恩的心已经千穿百孔。泪水再次集聚在白恩的眼眶中，白曦轩疑惑道：“二叔，你怎么又哭了？”
　　白恩急忙擦去泪水道：“二叔没哭，是沙子进了眼睛。”
　　“怎么二叔每次都沙子进眼睛啊？”
　　“呵呵，这靠近大山，所以风沙大。”
　　同样的解答白曦轩听了不下三十次，但是他也没说什么，因为书上说不要随便探知他人的秘密，那是对人不尊重。
　　“你爹和妈妈出去了吗？”白恩蹲下身子摸着白曦轩那苍白的脸蛋问道。
　　白曦轩甜甜一笑，道：“爹爹和妈妈出去卖菜了，下午才回来。”
　　“吃饭了吗？”
　　白曦轩摇了摇头，白恩心疼的摸了摸白曦轩的头道：“二叔给你做，你等着，马上就有早饭吃了。”
　　“谢谢二叔。”白曦轩抬起头看着站起来的白恩高兴道。
　　白恩走进屋里后白曦轩又坐在门槛上看起书来，白恩回头看了一眼，一丝无奈的苦笑露出，轻声道：“真的是天妒英才啊，天妒英才啊……”
　　半个小时后白恩走到白曦轩的身边道：“曦轩，吃饭了，二叔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葱花炒蛋。”
　　白曦轩听了高兴的抬起头，道：“谢谢二叔，我们一起进去吃吧。”
　　白曦轩的父母中午都不会回来，但是白曦轩依旧拿了一个小碗，将盘子里不多的葱花炒蛋分了一半到小碗里，那是他给自己父母留的，这细小的举动每次都会让白恩的心里痛上加痛，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穷人家的天才命不长啊。
　　当白曦轩夹着一块炒蛋放到白恩的碗里时不禁愣愣的看着门外，白恩也随着白曦轩的眼神回头一看，一个看上去和白曦轩一般大小的男孩站在门外，不过他比体弱的白曦轩要强壮的多，一身发着油亮的黑色烂衣服，一头脏的不能再脏的长发，那双明亮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饭桌，白恩见了心道：好明亮的眼睛。
　　白曦轩看了一眼葱花炒蛋笑了笑，跳下板凳走到那男孩的身边，道：“你好久没吃饭了吧？今天我们吃葱花炒蛋，你进来吃点吧，我二叔的手艺可好了。”
　　白曦轩说着就伸出自己白净的小手抓住男孩脏乎乎的手走到一个水盆旁边，道：“你先洗手洗脸，我去给你咬（盛）饭。”
　　男孩看着高兴的白曦轩去拿碗筷盛饭，慢慢的将手伸进水盆盆里清洗起来，他弯腰捧了一把水浇到脸上，当他抬头时白曦轩笑嘻嘻的拿着一块洁白的毛巾递到男孩面前道：“这是我二叔上个星期给我买的洗脸帕，你快把脸上的水擦干，等会饭菜要凉了。”
　　男孩看着一脸真诚的白曦轩，心中的某根弦被触动了。白曦轩见他不接毛巾，索性将毛巾塞到他手里笑道：“你总不是想让我帮你擦吧。”
　　男孩有一种流泪的冲动，他拿着毛巾盖在脸上，泪水也在这一刻涌出。好久没人关心过我了。
　　看着变黑的毛巾白曦轩丝毫不在意，他从男孩手上把毛巾拿过来带着男孩走到饭桌，再随手将毛巾搭在旁边的竹椅上，然后将一碗压的满满的白米饭送到男孩面前，接着又往男孩碗里夹了好几筷子的葱花炒蛋。男孩急忙拿起筷子埋下头迅速的扒着碗里的饭，他在掩饰留下的泪水。
　　白恩看着流泪的男孩笑了笑，转眼看着高兴的笑着的白曦轩心中再次被刺了一下，每次来看白曦轩他的心总要刺痛好几次。
　　男孩吃了两大碗饭后知道自己该离去了，一脸认真道：“很好吃，谢谢你，我以后会报答你的一饭恩情的。”
　　男孩说完就跑出了白曦轩的家门，而白曦轩则一脸笑意的目送男孩，当男孩跑到转角处时转过头看了一眼白曦轩，白曦轩则挥手道再见，男孩随之隐入了巷子里。
　　这男孩并没有离开小镇，他依旧在小镇的各个角落游荡，一天，他抓到了一只山上跑下来的野鸡，正高兴今天可以好好吃一顿时突然想起了白曦轩那真诚的笑颜，他咬了咬牙后提着野鸡带着遐想走向了白曦轩的家，而两人的命运也在白一这趟行走永远的绑在了一起。
　　当他走到白曦轩家门外的那一个巷子口时，发现一群小孩正在欺负一另一个小孩，只是男孩无法看见被欺负的这个小孩的脸，正当他打算不予理会时，被欺负的小孩突然爬了出来，那苍白带着伤痕的脸不是白曦轩又是谁，男孩见了一愣，白曦轩也看见了他，急忙大声道：“快走，他们是坏娃娃。”
　　男孩如同没有听见一般，一股无名之火升到心头，然后出现在他的双眼里；只见他扔掉奄奄一息的山鸡，从路旁捡起半块砖头在一片惊异的眼神中走向那群围攻白曦轩男孩中长的最高的男孩，然后毫不犹豫的一扬起了拿砖头的手。
　　“啪”的一声，带着血迹的砖头落在地上，一声“杀人拉”后这群小孩留下倒在血泊中的高个小孩跑了，“行凶”的男孩走到白曦轩身边扶起白曦轩，白曦轩用感激略带惊异的眼睛看着男孩道：“你杀人了？”
　　“你很害怕吗？”男孩不以为意反问道。
　　白曦轩笑着摇了摇头，笑道：“书上说你这叫锄强扶弱，我不害怕，而且我知道你这是为了我，而书上说我们这应该叫生死之交。”
　　男孩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露出洁白的牙齿，白曦轩见此脸上为微笑更浓；过了一会儿白一问白曦轩有没有事，接着白曦轩的摇头中白一抓起地上的山鸡扶着白曦轩走向白曦轩的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