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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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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梨回到夏宅就直奔于文仪的院子。
那时候夏通在作画,于文仪在研墨,夏艾于坐在下方,吃着糕点。
“姐姐一点都不顾爹爹的身份,她现在还不是夏家的阿祖呢。就带着军在外面招摇过市,现在外面的人,都在传姐姐的事情。”
“一点都不把爹爹放在眼里。”夏艾于愤愤的声音,惹得正作画的夏通把手上的笔一甩。
“艾于,说什么呢你?姐姐是你能说的吗?”于文仪见此,也放下手上的墨,训斥着夏艾于。
不知道是屏风起的作用,还是这仨个人的血都压不过夏梨。总之,没人发现夏梨站在门边。
夏梨嘲讽的扯扯嘴角,径直走了进去,坐在了夏艾于对面的位置上。
夏艾于站起来正想说些什么,就被夏梨用药粉定住。
“少说两句,你能死的快活些。”夏梨微微抬眼,就吓的夏艾于不敢说话。
“夏梨,你做什么?”
“你爹爹还在这里,你就绑起你妹妹。”于文仪急切的向夏艾于走去。
她慌了。于文仪知道夏梨的残忍也知道夏梨的手段。
她敢与夏梨对抗,敢在夏梨嘴边夺食。完全是因为夏梨的骄傲,夏梨是不愿自己有任何污点的。
可如今,夏梨像是丝毫不在乎这些了。
院子里都是于文仪以前当戏子时身边的老人,夏梨明知这些,却还是绑了夏艾于。
这让于文仪不得不慌。
“区区戏子,也敢直呼我名讳。”夏梨眼睛都没瞟于文仪一下,只轻轻抬手,真气就将于文仪打的倒在地上直吐鲜血。
“孽障,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夏通看到于文仪倒在地上,慌张的到于文仪身边,查看伤势。
“呵。”
夏通是爱惨了于文仪的。
他的一生一世都在爱于文仪。夏艾于,夏爱于,夏通爱于文仪。夏优于,夏优于,夏通的优先选择是于文仪。
可她是夏梨,夏离。离散、离别、离开、离去、远离。
夏梨是个不被祝福的孩子。
夏家的上祖是夏通的姐姐,夏通不是阿祖的首选。所以在夏通继位的时候,夏通是不被臣服的。他需要一个强劲的妻子,为他助力。夏梨的奶奶为了夏家嫡脉稳固,用于文仪的生命逼迫他娶陈慈。
陈慈是很好的选择,她是陈家的嫡脉。又因陈家的实力与声望,在尸陀林极高。陈慈带来的不仅仅可以让夏通坐稳阿祖的位置。
而于陈家而言,权力永远是最重要的。陈家的祖训是家族至上。这个善战又好战的世家,他们需要上好的药材,也需要绝佳的医术作为后盾,能为家族提供保障,婚姻又算得了什么。
他们都各取所需,连夏梨都只是他们对外界的一个交代罢了。
这个交代时刻提醒着夏通,他那被拆散的爱人和他不能保护爱人的无能。这个交代也时刻提醒陈慈,她只是陈家的一枚棋子,她的远大抱负、她的惊才绝艳都不敌家族荣耀。
夏梨的存在是他们两的耻辱柱。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那些令他们不齿又无能为力的过往。
她的出生何极矛盾。
她从未得到过爱。
夏通将他的爱淋漓尽致都给予了于文仪同她的孩子。
她至小在夏宅长大。她是嫡女,却不能喊夏通爹爹,她是嫡女,却从未体验过夏家阿祖的血浴,她是嫡女,可嫡女的殊荣从来不属于她。
夏通不曾将眼神分她一点。
陈慈是个惊才绝艳的人,陈家没人可以比过她。可她却要因为家族荣誉被送出去。
对陈慈来说,夏梨破坏了陈慈美好的未来。夏梨是个可恶的人,可夏梨又好像可以替她完成她的大业。
夏梨未得到夏通的一丝关心,却得到了陈慈全部的注意力。
夏梨成了陈慈唯一的筹码。作为筹码,她从出生开始就被教育着争夺。
如果陈慈要她冷艳那她绝不能轻挑下贱,要她阳光那她绝不能暗自神伤。她的行为她的举止每一分每一毫都被陈慈精细的计算过。
她绝不能输。陈慈绝不允许她输。
她小时候最不好过的日子,就是输掉的日子。
那时候她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吃掉蛇虫鼠蚁,在最需要最需要陪伴的时候拥抱自己。
夏梨是个骄傲的人,可她的骄傲却浮于表面,那刻进骨子里的,从来都是无尽的自卑。
所以那些嗜血,那些狰狞,那些可怖都被夏梨隐藏,她不愿她为数不多的骄傲也破碎。
可如今,到这地步。
好像也没有任何可隐藏的了。
李叙言以离她远去,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她唯一的光也熄灭,她全数侵入了黑暗里。
夏梨微微歪头,从后颈处,抽出自己的骨鞭。
“阿祖,你该看看。”
“夏优于是怎样死的。”
说罢,扎破手指将自己的血液浸润了骨鞭。
“啪”
闪着金光的红色血鞭在夏艾于身上打出声响,皮肉绽开。
“孽障。”
夏通几乎气的胡须上翘。他抽出骨鞭,那骨鞭在空中挥舞,直直朝着夏梨打去。
夏梨悠悠接住朝她飞舞的骨鞭。
夏梨再怎样强大,夏家阿祖的骨鞭打在手上也是不好受的,那葱白纤细的手掌,如今已经血盈盈,血淋淋,依稀可以从那皮肉间看到森森白骨。
“阿祖,你可知
夏优于没熬过我的三鞭
也不知。夏艾于能熬过几鞭。”
手掌传来的痛感,那热血沸腾的感觉,几乎烧的夏梨喘不上气。
她再次杨起鞭子,夏通也抽出了她手掌上的鞭子。红白两根鞭子最后在空中交缠。
“夏梨,我就知道是你。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养不熟?阿祖何时养过我?”
“我的血浴是我的外祖赐的,我的药理是我自己悟的。呵,阿祖养我?是靠那几斤白面,几两糕点吗?”
“夏梨,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你身上还流着我的血。”
“我这就杀了你。”
“阿祖,可别急。
杀了夏艾于之后。就该是你了。”
夏梨突然转头看向于文仪,吓的于文仪大叫起来。
“夏梨,你这个恶魔。你杀了优于,如今又要来杀艾于。”于文仪疯狂的大叫着。
夏梨扯扯嘴角,她要的就是这样。
“不仅如此,我还要杀了夏通,最后再杀了你。”
夏梨放开骨鞭,在无名指的关节处抽出骨萧。
将骨萧放在嘴边化音为剑,夏艾于没熬过两下。
“夏梨你就是恶魔,你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
你们陈家都是恶魔,你们陈家的种没有一个好东西。”于文仪几乎癫狂。
夏梨杨杨手,红色骨鞭又收回她手中。
她要于文仪看着她最爱的人一个一个相继死去,她要她也尝尝爱人远去的滋味。
她的骨鞭一鞭一鞭的朝夏通打去,夏通的骨鞭也一鞭一鞭的朝夏梨打去。
那对眉眼相似的父女,此刻是彼此最大的敌人。
夏梨在难辨胜负之时,转身一鞭打在了于文仪身上。
夏通最终还是输了。
说他输给夏梨,不如说他输给了爱情。
“夏梨,放过文仪。”
“我给你血,给你阿祖的位置。”
夏通此刻匍匐在地,看起来狼狈又不堪。
“你凭什么和我谈条件。”
“阿祖的位置会是我的,可于文仪也会死。”
“夏梨,为什么?你既早有这能力,又何须与我周旋这么久?”
“阿祖,你该问于文仪她做了什么。问问你娇养出来的蠢货做了什么。”
“她啊,她以为这世间有人可以在我身上施替身蛊。”
“阿祖,你死吧。”
“于文仪,她,她会生不如死。”
说罢,夏梨就一鞭让夏通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