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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围猎 ...

  •   “师姐,你怎么又偷我糖吃,还我,不然我告诉师尊了!”灵紫伸手抢着凡久墨兜里的糖。

      凡久墨闪到一边,躲开了她,大惊小怪道:“干什么,干什么,不就几个糖吗,你就这般小气?”

      “那是,那是我娘给我的,我好不容易回去一趟,你一下子给我吃没了。”灵紫憋着嘴,一幅快哭的模样。

      亦歌抱了几册书卷放到案上,道:“久墨,你多大的人了,还跟灵紫抢东西,你对得住人家叫你一声师姐吗?”

      凡久墨一脚踩上了桌案,嚷嚷道:“你就宠着她,同样是师妹,这般区别对待,大师兄你偏心!”

      “胡闹!你快下来,要师尊看见了可有你好受的。”亦歌拉着她下了桌案。

      凡久墨道:“师尊可不会像你这般凶我,他对我可好了。”

      旁边的楚道瞪了她一眼,道:“呸,你一年才见师尊几次,哪次不是缠着师尊在闹,师尊那是怕你烦他。”

      凡久墨撸起袖子往楚道那边跑去,道:“好小子,几天不见皮痒了是吗,姑奶奶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打的你连亲娘都不认得。”

      亦歌连忙将她拦了下来,哭笑不得,道:“你们两怎么一见面就能吵起来。”

      楚道挑衅道:“来来来,你来,看谁是谁的娘不认识谁?”

      亦歌把怒气冲冲的楚道拉下坐在自己旁,苦口婆心道:“好了好了别吵了,你们两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你看看人家六师弟,年纪最小却最懂事。”

      凡久墨道:“就是,你瞧瞧,你这烂泥连六师弟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可闭嘴罢你,老腊肉。”

      “你说谁,你再说一遍,臭小子!”

      亦歌扶额,好不容易劝下去的架又吵了起来,殿堂内一片嚷嚷。

      晚枂圸翻着书册,头也不抬,不冷不热道:“有人来了。”

      众人视线齐齐外门口看去,屋内终于安静下来。

      亦歌真是谢天谢地,回回他两闹得鸡飞狗跳,自己被搅得头昏脑涨的时候,只要晚枂圸说上一句话,那两人的火气能瞬间凉下来,噤若寒蝉,简直就是一根定海神针。

      门外坎啼峰弟子走了进来,道:“尊主让我峰通告大家,七年一届的围猎大会将在十日后举办,请各峰弟子准备准备,这是名册录以及彩头奖赏明细。”

      那弟子说罢,递给亦歌一卷文书,不做停留,转身离去。

      这围猎大会,便是由云屹百家带领众门派参加的一场围猎,但围猎场并不在云屹内,围猎分两个山头,一个是专门给弟子用来猎灵宠,另外一个是留给弟子一决高下夺得榜首,每七年一届,由众门派选出的弟子参加。

      亦歌打开文书,奖赏密密麻麻的写了三页,身后几人纷纷凑了过去。

      凡久墨从后头夺过文书,“我看看,哇!你们猜今年彩头是什么?”

      “大惊小怪,七年一次,彩头能不好吗?”

      “彩头届届有,今年特别好!”凡久墨故意加重了“特”字的读音。

      灵紫凑了过来道:“什么什么,师姐,快给我看看。”

      凡久墨摊开文书给他们看,“诺,伏羽剑啊!据说是五百年前方世子羽化登仙时留下来的,可斩世间万物,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在话下,有了它,就差半步登天了!”

      亦歌道:“尊主这次可是大手笔。”

      灵紫道:“那是,仙人的东西可不稀罕吗。”

      楚道:“那玩意儿尊主不是珍藏了很久了吗?这回舍得拿出来了?”

      灵紫道:“可我听说那宝剑认主啊,常人可挥不出效果,不然鬼宴塔那群难缠的妖魔还至于看守那么久吗,一刀砍了得了。”

      楚道冷笑道:“你这么说我明白了,就是尊主他藏了这么多年的宝贝,然后发现自己竟然挥不动,决定拿出来给找个有缘人?”

      凡久墨道:“你管尊主寓意何为,反正你又得不到。”

      灵紫感慨道:“我好想念三师兄啊,往年的彩头都是他给猎的。”

      凡久墨双眼望天,道:“是啊,五年了,我的以则五年都还没回来,我守寡了这么多年。”

      楚道:“你们两个女的能别一天到晚三师兄长三师弟短的吗,这不是还有几个活的男人吗?得给我们加油打气啊。”

      晚枂圸听到百以则的名字,蓦地抬起了头,望着窗外,他侧颜俊秀如玉,稚气早已退了大半,那双金色的眼瞳显得清冷寡淡,安静的如同一汪潭水。

      原来他们已经五年不曾见面了,那日风雪中他离开的身影依旧历历在目,恍如昨日,他已经忘了百以则长什么样,再次相遇或许真的认不出来了。

      灵紫打断了晚枂圸的思绪,“六师弟,一起去吗,围猎场有妖物有稀罕灵兽,去历练历练,就算不想挣个头破血流,也能猎只灵宠回来,一同计分的。”

      晚枂圸转过头,看向他们。

      楚道:“去啊,为什么不去,云屹好歹也是天下第一大门派,三十六峰基本都能参加,其他门派哪有这机会,挤破脑袋也就那么几百来人。”

      “去去去,六师弟肯定去的,签字签字,有什么好犹豫的,六师弟那么厉害,猎条金龙都不奇怪。”凡久墨抄起狼毫笔,飞扬拔步的在文书上签下了所有人的名字,她洋洋得意道:“好了,交上去,就等着领奖罢,我觉得啊,今年彩头又是咱们仙奉山的,没跑了。”

      亦歌笑道:“久墨,你们都是去猎灵宠的,要榜首哪能那么容易呀?”

      楚道扫了眼文书上龙飞凤舞的字,颇为嫌弃的道:“字那么丑,跟你一样丑,提上去丢了仙奉山的脸。”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积点口德罢你。”

      亦歌笑道:“无妨,反正坎啼峰那些鹰眼也能辨得出,那我上交了啊,反悔不去的罚扫整个仙奉山。”

      灵紫道:“师兄你也太狠了,仙奉山这么大。”

      亦歌卷好文书,唤出一只带着羽翅的盒子,他把文书放了进去,拍了拍盒子,那盒子便煽着翅膀飞了出去。

      凡久墨道:“明明有飞踪盒,尊主非得拍坎啼峰弟子来传信,白忙活。”

      “不成名的规矩,你且遵着吧,再说,飞踪盒固然方便,却传不了重要书卷,被人截去了可不好。”

      鬼宴塔身形庞大,屹立在飘源城中。

      一男子淌过泥道,溅起的泥浆打在绿叶上,把大雨刚洗涤的亮净的叶片再次染上乱七八糟的污迹,他足尖轻点,跃上了鬼宴塔塔顶,一脚踩在顶尖,金芒顿现,自上而下笼罩着整座塔,塔里面的妖魔骤然嘶声厉喊。

      声音划破整座飘源城,幽幽怨怨,痛苦不堪。

      塔内一个老态的声音哀嚎着:“百以则,你不得好死,待我们出去,定要将你千刀万剐,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百以则转身,露出那张五官雕刻般凌冽的面庞,五年之久,让他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足以让一个男孩成长为男人,他身材高大,健硕挺拔,眉宇间陈列着桀骜不驯,黝黑的眸子如同汪潭水一般深邃而危险。

      他道:“吵死了,你就找不出其他话骂你爷爷?”

      塔内立马呈现一个小儿的哭喊声:“爷爷爷爷,好爷爷,您行行好,放我们出去,您大恩大德,孙子给您做牛做马。”

      百以则笑道:“你爷爷子孙无数,轮不到你孝顺。”

      忽然有个女声谄媚着:“无知小儿有什么好玩的,衡渊你看看我,我好歹也是飘源城第一美人,您放我出去,让我好好服侍你,我还有群姐妹,各式各款的美人,包您醉生梦死!”

      百以则双手抱胸,脚下随意地一踩,原本晶莹的结界变得浑厚结实,金光璀璨。

      鬼宴塔里的妖魔似乎痛苦不堪,惊起骇浪般嘶吼,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震耳欲聋。

      他挥袖而落,立在地上,道:“老子喜欢男的。”

      “男的,男的也行!我们狐族没有性别,求求你!别加固结界了,我快受不了啊啊啊!”

      百以则走出另外一道结界,里面的嘈杂声顿时被隔绝在内。

      萧寒从另一边策马而来,他下了马,到百以则面前作揖道:“主子”

      百以则手上拿着块白布,他擦拭干净手后,丢给了萧寒。

      萧寒一把接住,边走边道:“鬼宴塔结界基本全部修补完毕,咱们可以回家了。”

      百以则抬头望向云屹的方向,缓缓开口道:“他还好罢?”

      “主子是指?”萧寒不明的看着他。

      百以则转头,黑眸幽深,道:“晚枂圸。”

      围猎大会开始了,云屹三十六座大小峰的弟子以及其他门派都汇聚在东南的两座山脉前。

      云屹三十六峰虽有统一一版的服饰,但各峰衣物上所着细物颜色不一,或是护腕,或是腰带外衫,只要长老喜欢,便可自己挑选心仪的颜色,因此从台上往下看五颜六色的排排方阵,麦浪般翻涌着。

      坎啼峰瑛山师尊正举着扩音术对台下乌泱泱的弟子一通乱吼:“安静安静啊,都稍安勿躁,排排好,别挤,蓝灰衣服哪个峰的,回来,你们像条蛆一样要拱去哪?”

      “紫色的那坨,往旁边靠!你们堆进红衣里面是想混个姹紫嫣红?”

      “蓝色束腕的那,谁家的这么扎眼,往左边靠!”

      瑛山后面的弟子小声提醒道:“师尊,那是咱家的,咱家。”

      “哦哦,那不用了,你们就站那。”

      整顿好自家门派后,瑛山又开始转向其他门派大喊大叫。

      台下的凡久墨对灵紫道:“坎啼峰成天包办干这些跑腿当司仪的琐事,那些弟子连把像样的佩剑都没有,一个出息的,要是有大战,我敢打赌,他们绝对是在身后捡破烂的那。”

      灵紫奇怪道:“说起来他们峰弟子每年招收的也不少啊,三十六峰比他们本事大的多了去了,一股脑的涌去那是图什么?”

      旁边掌金峰的一位弟子答道;“你新来的吗?那不是因为人家有人三十六峰第一美女怀册师姐吗,师姐才貌双全,闭月羞花,自然是吸引人的,多少弟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还有那百家大公子也在,多少女弟子削尖了脑袋想嫁进百家来的。”

      凡久墨得意道:“大哥还好说,但那师姐我见过,也没怎么样嘛,还不如咱们仙奉小寒竹呢。”

      亦歌问道:“仙奉小寒竹?是谁?”

      灵紫抢答道:“咱们六师弟呀,大师兄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罢。”

      楚道:“人家大师兄就是一在世僧人,一心只为修炼,哪管你什么寒竹热竹的。”

      一旁几个女弟子听见他们说仙奉小寒竹,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走过来的晚枂圸,小声讨论道:“快看快看,是仙奉山的冻饺子。”

      “啊?不是叫小白菜吗?怎么又是冻饺子了呢?”

      “你不知道?又白又嫩又硬啊。”

      “虽说跟二爷不是同一款,但是我都好喜欢啊!”

      “我还是钟情二爷的英俊潇洒,都五年了,也不知他现在长啥样,肯定是威武高大迷死人啦!”

      “哎,两个都那么好看,我都不知道选哪个了。”

      凡久墨瞥了眼那女子,鄙夷道:“就你?人家两个男的搁一块都轮不到你。”

      为了不便宜其他女弟子,凡久墨拉着几位师兄,齐齐将晚枂圸围在了其中,哼了声道:“肥水不流外人田,看都不许看。”

      楚道无奈道:“行行行,老子当回护花使者。”

      亦歌看向晚枂圸问道:“能看清前面吗”

      晚枂圸道:“无妨。”

      凡久墨道:“大师兄,六师弟也不比你矮啊,这五年来他个子窜的飞快,想当年我头一回见他时还只是那么一丁点呢,也不知光伐院吃的是啥,长这么快,比我高一个头,不甘心呐。”

      楚道:“所以你这小身板能挡得了什么?”

      凡久墨切了一声,捏起脚尖站着。

      灵紫笑道:“师姐,男的跟女的身段本来就不一样,哪能一块比较呢?”

      台上瑛山师尊唾沫横飞,台下众弟子们哗声一片,谁也没听谁的。

      一炷香后,瑛山师尊终于轻咳一声,隆重地喊道:“围猎大会,正式开始!”

      弟子欢呼着,犹如过江鲫鱼般涌进了山林入口。

      楚道跟凡久墨他们各自挑了匹马,灵紫拍了拍马背问道:“六师弟你不挑一匹马?”

      “不用。”晚枂圸道。

      “为什.....啊!”灵紫话未说完,被楚道一掌拍过她的脑袋。

      “自然是因为师弟要猎的灵兽太机敏,骑马会惊跑它们,你这小脑袋,你看大师兄不是没有骑马吗?”楚道解开马栓道。

      凡久墨急不可待,已经策马奔了出去,喊道:“叽叽歪歪的,还走不走,晚了想要的灵兽可就没有了。”

      “原来如此,六师弟你果然聪明,那我先走了啊,血莺数量稀少,迟了可就猎不到了!”灵紫扬马鞭,追了过去,“师姐师姐你等等我,我也要血莺。”

      楚道骑上马跟在后面喊着:“诶诶,我要猎梵帝蛇,跟你们的在一处,也一块走。”

      亦歌朝晚枂圸走了过来道:“都是孩子气,六师弟,我跟你一道走罢。”

      晚枂圸颔首,跟着人群向林子里走去。

      “对了师弟,你想猎什么回去当灵兽?”亦歌转过头问晚枂圸。

      “不知。”晚枂圸淡淡地道。

      其实他对这次的围猎没什么兴趣,只是名单已经提上去了,要反悔需要经过师尊同意,他不想去麻烦师尊,就跟着师兄师姐一块来了,具体要猎什么,要什么灵兽,他真没想好。

      亦歌笑了笑道:“六师弟你总是这般沉默寡言,师兄刚开始那会还不大敢靠近你。”

      他知道晚枂圸不爱接话,便自顾自地说起来:“师尊门下弟子就只有我们六个,不像其他峰那么热闹,三师弟又不常在,所幸久墨她们平时话多,不然堂上就真的冷冷清清了。”

      大多数弟子都是一蜂窝地骑马进去,他两走得慢,这会还在入林这段路,灵兽基本都被猎光了,剩下的要么也是被吓跑了。

      晚枂圸不语,亦歌也不是多言的人,所以这一路走的异常安静。

      亦歌身手不凡,只要有灵兽出现在他面前,就没有逃掉的,倒是晚枂圸一直没开过弓。

      不知走了多久,一道诡异的声音骤然在耳边闪过,似乎是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晚枂圸回头,却只是看见空荡荡的林子。

      “怎么了吗?”亦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他一脸的警觉。

      晚枂圸看向亦歌,见他神情不似听到声音的样子,疑心是自己听错了,他别过头,继续往前走,“没什么。”

      两人走了一会,亦歌见他兴致不佳,便提议在树下稍作休息,自己则跃上了树梢,准备探查灵兽的位置。

      晚枂圸抱着弓箭靠在树下阖目而憩,不知过了多久,待他快要入睡时,耳边响起一阵桀桀怪笑,晚枂圸猛地睁开眼眸,他目光扫过四周,留意着异动,左前方忽的迅疾闪过一道黑影,钻入竹林后消失不见。

      亦歌在上边发现了高阶灵兽,便欣喜地看向下方,喊道:“六师弟,前方有一头高阶灵兽,咱们.....”

      树下已没有晚枂圸的身影,亦歌跳了下去,对着周围喊了几声晚枂圸,仍是不见其踪影。

      晚枂圸随着黑影追入了竹林,他来到一片空旷的草地上,周遭安静的骇人,一阵狂风夹杂着落叶灰尘,吹得晚枂圸抬袖掩面,那阵怪声又忽然响起:“晚枂圸.......”

      “谁?”

      黑影猛地蹿出来,从上至下冲向晚枂圸门面,晚枂圸未来得及拔剑,抬起腰侧的神弓挡了过去,黑影抵着弓箭停在了晚枂圸面前,近在咫尺!

      那团黑影没有成型,只得瞧见一团飘飘忽忽的黑气,好似一阵风就能吹散,但它压向晚枂圸的力道却徒增不减,抵着他向下压了一寸。

      黑影道:“你的灵力是不是已经停滞了三年?”

      晚枂圸一惊,自打他结成丹核后,就一直在勤加修炼,修为也大有长进,但三年前,他就觉得自己不对劲,灵力不管怎么修炼,都提不上去,好似被什么东西压制住,让他永远停在这一层,这件事他从未与他人提起过。

      晚枂圸咬牙,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你是谁?”

      黑影硌硌的笑起来,那笑声像是一位年轻男子,又像是一位百岁老人,笑得让人寒颤:“我是谁不重要,你就不想知道你是谁?”

      晚枂圸皱眉,掌心汇聚灵力,用力一掷,甩开了黑影,道:“什么意思?”

      黑影不散,定在上方,像是在打量着晚枂圸,他幽幽的飘到晚枂圸身后,又绕着他转了几圈。

      “你真可怜,一出生就已经被他们定了命数,注定是要替百家人抵命的,但你认贼做父,对他们感恩戴德,你是不把云屹当成了自己的家了?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家人了?”

      晚枂圸拔剑冲着黑影砍去。

      黑影在空中被劈成两半,在空中转了几圈,再次汇成一道,“晚枂圸......”

      “你可知你生母如何死的,你可知百家人如何对你的族人痛下杀手!你可知......”

      声音噶然而止,黑影在空中停顿片刻,像是察觉到什么人过来,闪身入了竹林。

      晚枂圸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生母.....”

      他只知道自己是百近瑾从山下捡回来的,却从未想过自己有生母或者族人。

      百以翊策马而过,眼角扫过不远处站着的晚枂圸,一勒马鞭,紧紧盯着树下的人影,他像是见到了美味的绒兔,目光危险而贪婪,扬起了一边嘴角,无声地拉开了自己的弓箭,对准了正静立着的晚枂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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