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街日常》伍无

8、08

　　虽然符号密码已经解开，但其所传递的信息却依然没有头绪。
　　经过早上的杀手事件，哦，说到杀手，在侦探二人组外出的时候警察已经把人带走了，林清婉怕两人在探案过程中发生意外，所以打算和他们一起行动。
　　三人来到爱德华范孔家的楼下，按了许久的门铃都没有人回应。
　　华生靠在墙边看着夏洛克在周围四处打量，忍不住问道：“现在怎么办？在这儿呆坐着等他回来？”
　　“当然不。”夏洛克看了眼楼层高度，突然对林清婉说：“林，第五层左边的阳台，你能上去吗？”
　　林清婉看了看各楼层的阳台布局，点了点头：“可以。”说完跳上了一楼某户人家的阳台顶棚，唰唰几个跃步就跳进了五楼左边的阳台，亲自向两人演示了一遍什么叫飞檐走壁。
　　在下面看得目瞪口呆的华生：“酷！！！”
　　林清婉隔着玻璃门从外边观察了一下屋内，再放出神识感知了一下，确定没有另一个人的气息后才打开阳台门走了进去。
　　三人对这个不算大的公寓进行了一番搜索，然后在上了锁的卧室里发现了躺在床上，已经中弹身亡的爱德华范孔。
　　“哦豁……”华生拿出手机，拨出了今天的第二通报警电话。
　　警察很快来到了爱德华范孔的公寓。夏洛克熟练的从搜证人员那儿摸出了手套戴上，又顺手拿了个证物袋，看样子是准备大干一场。苏格兰场的搜证人员翻了个白眼，倒也没有阻止他，谁让人家上面有人呢。
　　“林你觉得会是自杀吗？因为破产什么的……”
　　站在一旁当背景板的华生看着夏洛克忙忙碌碌的在房间内东翻翻西碰碰，开始找林清婉闲聊起来。
　　同样无所事事的林清婉摸着下巴，一脸正经地回答道：“我觉得应该是谋杀。”
　　“为什么？”华生疑惑，“门从里面锁死了……而且现在城市小青年自杀其实挺常见的，原因还各种各样，比如工作压力大，空虚寂寞冷之类的……”
　　“就算是锁了门，我们不也进来了吗？”林清婉当然不会说是因为她觉得能让夏洛克感兴趣的案子不可能这么简单。
　　华生想了想，觉得这个理由还是有点牵强，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能林一样飞檐走壁的。
　　“林说的不错，是谋杀。”
　　翻着行李箱的夏洛克插了一句，“从待洗衣物上看，他出差过三天，箱子里还有几件衣服叠的好好的……”说着发现两人的表情怪怪的，以为他们不信，还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要来检查一下吗？”
　　“不了不了，我们信你，真的！”林清婉和华生齐齐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坚定又诚恳，他们可不想去翻死人的脏内衣裤。
　　莫名感觉被嫌弃了的夏洛克：“……”
　　“哈哈，那什么，林，你说为什么那个入侵者要把符号画在银行里呢？要传递信息的话发邮件不就行了？”
　　“呃……可能是怕爱德华范孔假装看不到或者不回复，所以就直接画在他一定能看到的地方……”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过悠闲而被夏洛克叫去检查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林清婉和华生赶紧摆出一副严肃正经的样子，开始讨论起来。
　　夏洛克倒是没注意他们的小九九，反而一边搜查一边加入了他们的讨论：“那你们觉得什么样的信息会让爱德华范孔避之不及？”
　　华生莫名想起了今天看到的那一叠缴费单，猜测道：“呃……不想看到的信息？”
　　“或者恐吓信？……他被人威胁了？”林清婉说了自己的看法，又顺着这个思路想了想可能会被威胁的原因。古今中外会涉及到谋杀的，原因不外乎钱、权、情（指情绪，爱、恨、愤怒等，甚至一时兴起也算）三种，从谋杀方式、爱德华范孔从事的工作来看，为钱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林清婉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刚想问问夏洛克怎么看，就见他从爱德华范孔的嘴巴里拿出了一坨黑色的东西。
　　林清婉和华生凑上前去，好奇道：“这是什么？”
　　夏洛克把那坨东西展开，是一朵黑色纸莲花。
　　“没错，他被威胁了……”夏洛克看着那躲黑莲花，挑了挑眉道。
　　“嘿，你们在干什么？！”一位黑发棕眼、穿黑色西装的警官大步走了进来，看着明显不是警察的三人大声喊道。
　　夏洛克将黑色纸莲花放进证物袋里，向这位警官迎了上去，伸出右手：“警官，初次见面，我是……”
　　警官对夏洛克伸到面前的手视若无睹，将双手叉在腰上，用嘲讽的语气说：“是啊，我对你可是久仰大名了，希望你没碰任何证据。”
　　夏洛克慢慢收回了手，将证物袋递到这位警官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怎么不是雷斯垂德过来？”
　　警官拿过证物袋，对夏洛克的识相感到满意，缓和了语气道：“他很忙，这里由我负责……还有”他稍稍提高了点音量，“我不是什么警官，我是墨迪克探长。”说完他将证物袋拿给一位白头发的搜证员，冷淡地说道：“显然是自杀事件，这是现场所有证据的唯一解释。”
　　夏洛克脱下手套，反驳到：“错，这只是现场某些证据的一个可能解释。你得出了自己喜欢的结论，然后就一叶障目，忽视了与之不符的一切。”
　　“比如？”墨迪克探长叉腰，一脸不悦地看着夏洛克。虽然他对自己的结论很有信心，但还是打算听听这位被同事们避之不及的侦探会怎么说。来之前雷斯垂德探长告诫过他，夏洛克福尔摩斯虽然性格怪异了一点，但是在破案上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遇到难题不防听听他的意见。
　　夏洛克开始发动他的嘴炮技能：“伤口在头部右侧，而爱德华范孔是个左撇子……”
　　墨迪克探长刚想问“你怎么知道？”，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夏洛克一个眼神制止，“OK，我知道你完全没有注意到……看他家的摆设就能知道……”夏洛克指着客厅的各种家具摆设，“咖啡桌靠左，咖啡杯手柄朝左，电源插头常用左边，纸和笔在电话左侧，说明他用右手接电话，左手记录……而左撇子很难对准头部右侧开枪自杀，所以是有人闯进来杀了他，这才是现场所有证据的唯一解释。”
　　被夏洛克劈头盖脸一顿“突突突”的墨迪克探长抹了把脸，咬着牙原地转了一圈，突然想到了什么，指着尸体旁边的枪说：“那枪呢？”
　　“哦，有人在银行留了信息威胁他，他准备这把枪不是为了自杀，而是为了自保，他知道会有人来杀他，袭击者闯进来时他开了一枪……”
　　“那子弹呢？”墨迪克探长觉得自己抓住了夏洛克话里的漏洞，毕竟除了死者脑袋里的，现场并没有发现第二枚子弹。
　　夏洛克指着房间里一直开着的窗户，平静道：“从窗户飞出去了。”
　　墨迪克探长一脸“你是不是驴我？！”的表情看着他：“你知道这个概率有多小吗？”就算之前说的那些还勉强算是有道理，但这个就离谱了啊！
　　夏洛克淡定地看了他一眼，说：“不信的话就等着看弹道检测报告吧……还有，不要问闯入者是怎么进来的这种愚蠢的问题。”说完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外套潇洒地往身上一披，绕过来回忙碌的搜证人员从门口离开，留给众人一个高深莫测的帅气背影。
　　怎么进来的这个问题很愚蠢吗？这明明是关键点，超级重要的好吗？！墨迪克探长深吸了一口气，死死咬着牙没问出口。他相信自以自己的智慧和多年的办案经验，一定会想明白的，他.一.点.也.不.蠢！
　　已经成功跟着夏洛克的思路走了呢，真是可喜可贺。
　　感觉这位可怜的探长要被夏洛克刺激得晕过去了呢。一直在旁边默默吃瓜的林清婉和华生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华生上前拍了拍墨迪克探长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夏洛克就是这个样子，习惯就好，但是他说的也没错，对一些人来说，想进来还是挺简单的。”想想林，不也是唰唰几下就上来了吗？
　　不仅没被安慰到，反而更生气了的墨迪克探长：“……简单？”简单你倒是说清楚一点啊！
　　林清婉倒是没卖关子，给可怜的探长提供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虽然门锁了，但是阳台的窗还是可以打开的，闯入者应该是从阳台进来的，至于怎么进来，沿着公寓楼的墙壁攀爬，或者上到楼顶，从阳台上跳进来都可以，毕竟这栋公寓楼也才6层。”
　　华生还举了个生动形象的例子：“就像蜘蛛侠一样。”
　　怕耽搁久了夏洛克会抛下他们独自行动，一说完两人就匆匆离开跑去追夏洛克了。
　　“……难道凶手是蜘蛛侠吗？”接连受到刺激，一时之间还没缓过来的墨迪克探长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