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枪穿HP)黑法师》浪费可耻

60、一个盟约的诞生不需要太多咒语

　　【九】一个盟约的诞生不需要太多咒语

　　雷斯林很早就学会了怎样无视那些和他两看相厌的事物，并且从一个令人反感的无聊地方寻找一点乐趣。
　　既然当年他能够在矮人王国兴致勃勃的研究蘑菇田，并为此获益【注1】，那么为什么他现在不把精力放在研究这座古老的魔法建筑上？至于那些锱铢必较的贵族老爷，对于这个贵族议会年纪最小的与会者东张西望最后盯着天花板一角看的行为作何感想，关大法师什么事儿？
　　粗鲁无知？
　　缺乏教养？
　　一时好运不知天高地厚？
　　即使那些穿着考究一举一动都遵照中世纪宫廷礼仪的贵族议员的私语再难听，他们难道能站起来要求议会把这个“低贱的”哑炮种赶出去吗？
　　雷斯林•格瑞兹能够坐在这里，并不是依靠什么姓氏的悠久历史，或者是恳求了哪位势力雄厚的家主的批准。相反，即使满肚子议论和不忿，也要忍受着白发少年清瘦脸颊上挂着的轻蔑冷笑，“恳求”他出席的人，正是这些恐惧损失一丝一毫利益的贵族老爷。
　　当然，偶尔看看他们之间的唇枪舌剑还颇为有趣，毕竟观赏那些所谓上流高贵人士露出他们丑陋面貌，向来是雷斯林不为人知的恶劣趣味之一。但让大法师本人陪他们一起采用那种迂回曲折的语言慢腾腾玩文字游戏，就敬谢不敏了。至少，目前唇枪舌剑最激烈的两派代表，格瑞兹或者马尔福家族愿意拿出的一点利润还够不上令人心动的筹码。

　　大法师决定停止施舍他那存货着实不多的怜悯心，不再浪费时间看上演了三天都没能换个剧本的圆桌肥皂剧，转而认真记忆这幢古老魔法建筑天花板上奇妙的魔文。
　　这可惜没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笔记本描画，
　　反正对于他来说，只要搞清楚这次需要自己出席的原因，在于魔法界现存贵族势力的两个派系的利益瓜分冲突就成了。
　　剩下的问题，自有目前还算拥有一致利益的魔药大师代劳——

　　一直以来采取中庸退缩政策的一方代表，威尔士的格瑞兹家族主张他们在长达几十年的黑魔战争中保全了魔法界的古老力量，指责乐于改革比较激进一派的贵族们草率涉足战争摸黑古老魔法家族的名誉。其代表就是幸运的逃脱了战争罪责，并且正视图吞并布莱克等衰弱姓氏的马尔福。
　　而马尔福领导着的那一派，则强调他们对于魔法界的未来更有责任心，即使在探索维护贵族权益的道路上稍微犯了一点错误，但毕竟他们现在手中掌握着大量魔法部的政治资源，努力让失落了三百年的话语权回归到‘胜利盟约’手中。
　　最后话题又一次进入了一百多年前让贵族议会宣布休会解散的老调之中。早在文艺复兴时期，时代变革冲击麻瓜世界的同时也在给魔法界带来冲击——虽然没有几个法术革命和工业革命同步改变物质环境，但是许多思想浪潮还是通过麻瓜种的进入流入了魔法界，让许多思维灵活的下级巫师们发觉到自己的力量。
　　而贵族们经营了上千年的力量，正因为与妖精等强力魔法种族的摩擦而慢慢消耗，此消彼长的最终结果。台面上载入史册的终结时十八世纪初那场血腥的妖精叛乱，而台面下不可言说的改变，则是成立了许久依然是贵族议会附庸的魔法部拥有了独立的武装力量，真正将行政大权拿了过去。
　　巫师的寿命虽然比麻瓜长一些，但他们还是在两个多世纪的时间内适应了这种转变，到了今天即使最古板守旧的纯血巫师，也不想着要命令魔法部长做自己的马前卒了……他们开始反过来学着讨好魔法部，并以自己对于部长的私人影响力为荣。

　　这没什么错的，任何个人都不可能和时代洪流抗争，但是既然已经低下了头，还不肯正视自己所必须看清的东西，言辞之间还试图维护所谓古老的尊严……

　　实在是可悲，而且可笑。【注2】

　　因为微妙的出身问题，以及霍格沃兹学生身份而变成一个可以用来拉近与所有得势团体关系的香喷喷政治筹码，雷斯林觉得自己不得不卷入这潭泥水实在烦人。
　　血缘关系，这个词向来都是这样，上一世的血脉关系让大法师体会到多少美好就会带给他多少痛苦，相对而言这辈子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麻烦，让他觉得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他肯乖乖出席回忆，一者是为了维护那几个他肯承认的亲人，二者……虽然大法师相当厌烦这种冗长而无聊的勾心斗角，但是对于把自己的命运交付到别人手上被蒙在鼓里，他更是深恶痛绝。
　　而且那个三番五次暗示他小孩子家别太多心思，把一切交给更有经验的人负责就好的马尔福家长，实在是让人有些恼火了……经常能够捕捉到卢修斯•马尔福那华贵而虚伪的声线里带着一丝得意的暗示的大法师，终于不悦的眯起了眼睛。

　　“怎么？终于对扮演蜡像不耐烦了，个人认为你也许低着头假寐比较合适？毕竟我常备的医疗药品中颈椎炎的特效药储量可比下颌肌肉拉伤多得多。”
　　正好火力点转移到布莱克家族某只目前还在镇定治疗期内，被其姐夫马尔福‘代言’了的蠢狗和小救世主的关系问题上，趁着这个空隙斯内普总算有机会稍微休息一下，顺便关注一眼自己的学生。
　　当然，所谓的关怀，遣词用句还是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比如现在，讽刺回忆之漫长的同时提醒一下雷斯林的仪态问题，却非要说得好像诅咒一样。

　　不过要说嘴巴刻毒，雷斯林也是不遑多让的。
　　“如果您是想趁这次会议捞一笔，我建议多储存痤疮药剂。”大法师意有所指的用目光将几名利益受损，而显得格外坐立难安的小角色一一点名，紧抿的嘴角勾起一丝恶质的弧度。

　　“恶毒的小鬼。”斯内普挑了挑眉毛，算是认同了这种幽默感：“给你一个提示，过一会儿新一轮的口水战你最好用心旁听，我想马尔福先生大概已经忍到极限，准备丢出他憋了三天快把唯一能看的那张脸憋歪了的筹码了。”

　　“谨遵教导，导师。”听完斯内普的描述再去看对面铂金贵族那张极力掩饰得意之情，但又似乎无时无刻不在炫耀‘我手里有料’的开屏脸，大法师不得不承认自己要向斯内普学习的东西，除了魔药调制还有一样……那就是这经过贵族语言规范洗礼千锤百炼，恶毒到有趣的幽默感。
　　“不过也许这张圆桌还不够大，尊敬的马尔福先生似乎听到了某些精辟发言，我以为我那位室友并不至于无凭无据的吹嘘？”注意到卢修斯•马尔福的脸色突然青了几分的雷斯林仿佛不经意的敲了敲那张古老会议桌的橡木桌面，隐晦的刺探道。

　　“你以为斯莱特林的交情是怎么一回事？学徒。”对于这个有些多余，但必须经过的确认过程如此富有蛇院特色略感满意的斯内普喷了一下鼻息，算是干脆利索的回应了白发小蛇的试探。

　　“的确，就是那么回事。”确认到利益一致的同时也确认了师徒关系的大法师终于赶到满意，和他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的导师对视了片刻后，两人露出了极为相似的笑容。
　　这一刻一大一小两位黑袍巫师竟然是异常的相似——当然也是另某些人异常的不愉快。比如非常想利用自己与斯内普的私人交情更圆滑的取得这场角力的胜利的卢修斯•马尔福，又比如自封为表叔与大家长，期待雷斯林表侄能够更维护格瑞兹家族利益的道格拉斯•格瑞兹。
　　但是这些人的不愉快，关雷斯林什么事呢？
　　当然，更不关斯内普的事儿——

　　一向孤僻的魔药大师会坐在这里，为了自己学院的一个学生——甚至还算不上自己的正式魔药学徒的小鬼进行这场唇枪舌剑步步为营，比起巴西角蛙粘液提取还令人不愉快的“买卖”大会，当然不完全出于邓布利多或者麦格愿意相信的那种‘高尚情操’和‘对学生的关爱之心’。
　　事实上斯莱特林原本就奉行独立自主的政策，会全心全意护犊子的毒蛇才是变异品种。蛇王坐在这里——贵族最高会议的发言席，独立占据一排，话题人物雷斯林•格瑞兹少爷的旁边，是有着他自己的利益的。
　　或者说，他想要拿到自己应得的，同时也渴望得到的东西，并且是以最为自主的方式，就必须坐在这里。
　　作为大不列颠最年轻也最杰出的魔药大师，霍格沃兹学院任教十年以上的资深教授和崇尚纯血的贵族学院斯莱特林的王者，西弗勒斯•斯内普无疑拥有在所有与会巫师中都相当强力话语权。
　　但与此同时，作为与麻瓜私奔而被普林斯家除名的艾琳•普林斯与一个下贱愚蠢麻瓜的儿子，没有继承普林斯这个姓氏的魔药大师却会因为贵族议会本身古老的体制，被拦在大门之外，不得其门而入。
　　就像那幢至今被托管于古灵阁名下的普林斯庄园老宅一样，将这个家族最后血脉的承继者拒之门外。
　　除非他能够得到一个足够价值的通行证，绕过这令人作呕的古董法则。

　　斯内普当然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渴望着自我证明，深深向往着纯粹血脉的少年了。对他而言，姓氏已经不能束缚他，但这不代表他就必须故作清高的放过理应属于他的东西。
　　尤其是普林斯老宅里大量的古老魔药典籍和珍贵材料……至今，当母亲惨白而懦弱的面孔、那些冰冷饥饿只能靠回忆往昔美好支撑的黑夜都逐渐褪色的时候，那些曾经是少年隐约渴望的宝物，仍然清晰的印刻在成熟了的斯莱特林头脑中。
　　在西弗勒斯•斯内普三十多年的人生里有些遗憾是无法弥补的，有些则不是。
　　那些不是的，他很乐意付出一切努力，让它们永远自遗憾清单上消失。

　　为此，他不介意做一次护犊子的变异毒蛇。
　　反正他这个蛇王，护短之名早已远播……何况，撇开那实在令人不敢恭维的精明，雷斯林头脑聪明手指灵活，也的确是学徒或者说实验助理的上上之选了。

　　何况，他们的利益没有任何冲突，这在斯莱特林之间，是难能可贵的信任产生之基石。至少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内，魔药大师看不出，在自己干预之下，冲突产生的可能性。

　　故此，一个对双方都有利的盟约，就此诞生。

　　纵观数千年有史料记载的巫师文明，真正能被遵守的盟约，往往都不是那些需要用大量恶毒诅咒防范的关系。

　　【注1】《遗落编年史-王国深处之巨龙》，长枪英雄寻找卡拉斯神锤进入了爱人的地底王国，大家聊天或者说勾心斗角的时候雷斯林一直在研究蘑菇地（矮人的庄稼），还为此很和善的和矮人王子搭茬聊天套出了许多矮灵蘑菇的特性……于是后来大家才逃过了被下毒一劫。
　　【注2】插嘴一句，文中对于贵族议会的看法仅代表大法师本人（且是作者猜测），因为雷斯林的个性本来就比较偏激，对于贵族和政客的观感……默。作为彻底的务实主义者，雷斯林从很早开始就不喜欢给自己的行为找什么光明正大的理由（不过这种结果论让他在流行目的论的克莱恩……吃可不少苦头）。

---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更新了……找不到感觉的更新。
对于停更这么长时间，当然超过了CET6的时限的原因，我有话说——
“我真傻呢，真的，我单知道六级要花时间，却不知道BOSS那里还有很多活儿等着我呢”
好吧，我现在依然处于课题做不完、论文开题还没写、商业稿拖欠加销量杯具被BS、坐在墙头举棋不定等等地狱之中（喂最后是什么！！）
总之，还是周更，直到我找到空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