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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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言语都已经无法表达这一切的离谱，方泽作为娱乐公司的大老板，自认为看的影视剧已经超越了大多数人，什么无语的没看过，但当他亲身碰到时，突然感觉影视剧里主角夸张的表现不过如此。
很显然，“冒牌货”也注意到了方泽，凑过来伸手问道，“请问先生你是？”
方泽盯着那只悬在半空中的手，微眯起阴暗的眼眸，伸手握向对方手掌的力度不自觉加重。
“王方郜。”
方泽说话的语气冷淡到几乎快把周边旁观的人刺穿，两位Alpha无声的较量在方泽握上冒牌货手掌的那刻已经开始，对方也回以了他百分百真切的力道。每分力气都仿佛在提醒他这荒诞的事实，以及对方浓浓的敌意。
甚至竟有瞬间给了方泽一种在与自己影子斗争的错觉，一切看来都是那么的不相上下。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昨天买了赵先生股份的那个吧？有事？”
“没啥，就想来这里看看，话说你又是？”
要说谁不知道方家大少爷是不可能的，“冒牌货”也明显感受到了对方的明知故问，原本挂着的微笑终于露出点僵直，眼眸轻抬，暗火从中喷射而出。
“方泽，宜方公司的老板。”
这话一出，无疑是增添了方泽的怒火，他毫不留情将力度加到了最大，在那翻起到手肘处的袖子下，是赫然绷紧的肌肉以及泛起的青筋，冒牌货终于有点吃不消的迹象，压抑住快要崩跨的面部表情努力和声说道，“王先生，我知道你的握力大了，不过比起拼力气，我们要不先去休息室坐坐？正好也可以谈谈股份的事。”
方泽见“冒牌货”态度还算诚恳，力度也开始跟着收敛起来，最后两人在互相试探下终于缓缓松开了交锋许久的手。
欲走之际，冒牌货突然回头，“高哗，还发什么愣呢？”
高哗这才从两人身上回过神，转头扶起状态不佳的omega，“我先去前台找个Beta送他回家，马上就来！”
——接待室内。
方泽抬头打量了眼这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整个装潢已经大变样，原本简洁的屋内变得夸张做作，连家具都各个追求进口奢侈，而比这些更为瞩目的是桌上那罗列成小山般的计划表。
莫名的怪异感吸引方泽逐步向它们靠去，指腹刚轻点上纸面，旁边一只手突然钳住他的手腕。
“怎么不去坐？”
方泽顺着声音的方向徐徐瞥去，只见那冒牌货略显僵硬的笑容，以及手腕上明显感受到毫不留情的力道。
“是我唐突了。”方泽这样回道。
接待室离前台不远，高哗没过多久便也跑了回来。
可惜空气内暗流涌动，谁也不想做率先开口的那个，不算狭小的房间一时竟只有高哗冲咖啡的声音。
方泽对坐在冒牌货面前，抱腰打量他许久。
对方的身高体型与自己都有些细微差别，特别是刚刚来的路上，他发现这人背后的脖根处有块看似烫伤的疤痕，发尾也有些深褐色的迹象，明显是头发染久了有点褪色。
不熟悉的人没注意到那就算了，但高哗没理由不注意到。
突然，耳边传来三声轻响，回神看去，是高哗站在桌旁正递来两杯咖啡以及果盘。
方泽在两杯咖啡中来回打量，心中渐渐有了某种猜测后才拿起咖啡杯，将面具微微移开，试探性地浅尝一口，眉头瞬间紧锁，半举着杯子迟迟没再有啥反应。
倒不是咖啡难喝，而是这咖啡刚入嘴就知道是高哗专门为他学着做的那款，里面还加了点特有的“小魔术”。
反观再看“冒牌货”的咖啡，是待客用的常规咖啡，这刻仿佛方泽才是主，对面那人仅仅是客。
现在他百分之一万确定，高哗认出自己来了。
忽然，不知道冒牌货是想给他个下马威还是什么，只见他端起咖啡在嘴边抿了一口后，问道，“王先生你一直戴着面具不热吗？”
方泽摸了下面具，笑着回应，“我脸上起了疹子，不想留下个坏印象。”
“但我觉得容貌不重要，反倒是你不坦诚相待让我觉得别有用心啊，现在应该谁都知道我们公司情况不太良好吧？”
刹时间，方泽气的想当场把这人的脸给撕下来好好瞧瞧，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冒牌货，竟敢顶着别人的脸要求原主坦诚相待。
甚至说话还脸不红心不跳的，没有一丁点心虚的样子。
他半眯着眼想了想，还是把万千愤怒尽压成一声不屑地冷哼，“怎么会呢，我只是个喜欢不确定性的普通人罢了，毕竟要让一家公司起死回生可比头对一家公司有意思多了。”
“是嘛。”
冒牌货徐徐弯腰，抽起果盘上的水果刀反复晃荡打量，在刀面的反光折射到他脸上的刹那，他眼里一狠，随即朝他刺去。
方泽不慌不忙地睁开微眯着的双眼，手指微微颤动，还未来得及抬手去接，血就从刀的末端顺着沿边滑落至刀尖，最后滴落在切好的桃子上。
“我只是想吃口水果。”
冒牌货边说着边动了动手，但是高哗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本总是垂下的眼眸正狠狠地瞪着他，“上面有牙签，你用它就好了。”
一位Beta哪怕再凶又怎么可能唬到S级Alpha呢。
方泽皱眉看那流出的血，无名火越烧越大，抬手握住刀尖，食指轻轻触碰高哗手背，柔声说道：“放手，去处理下伤口。”
高哗先是一愣，随后见其认真的样子只能缓缓松手，“那恕我失陪一下。”
没了顾忌，方泽猛地开始使劲，冒牌货的手腕从还能勉强应付到后来微微颤抖，这些全被他尽收眼底。
要说这条机械臂最大的优点怕就是不会疼，还很硬，而现在恐怕还要加一点了，那便是力气超越人类。
在毫无可能的较量下，刀很快便被一把夺过，方泽也没闲着不去用，立即插住染上高哗血的桃子块，举到冒牌货嘴边摇了两下，看冒牌货嫌恶的躲开，他语气更加无辜地问道，“不吃了吗？”
说话间，一股浓重的冷杉信息素味散开，这无疑是份赤.裸裸的挑衅，冒牌货蹙起眉头也不甘示弱，两股S级Alpha信息素瞬间从空气中炸开。
突然，一声“咣啷”，医药箱砸落到地面，高哗立即蹲在地上，手忙脚乱的胡乱把洒落的物品扔回医药箱。
方泽和冒牌货都没有在意，因为他们俩都知道高哗是个Beta，完全不可能会闻到空气中的争斗意味。
不信的话抬眼再看，他已经收拾好并笔挺的站在那，脸上依旧挂着若无其事地样子继续处理着伤口。
恍然间，冒牌货像想到了啥似的迅速收回信息素，赶忙转手说道，“我用牙签就行了。”
方泽笑着将桃子块塞到嘴里，嚼了两口就起身整理起坐乱的衣服，“我觉得我也该走了，祝贵公司早日回到巅峰。”
临走前甚至连握手都没有给，直往门那走去，高哗见人要走，绷带也顾不上缠完，随便剪了一段便急冲冲跟上去，“王先生，我送你！”
两人一路上明明都没有作声，却仿佛又什么都说了，一前一后的，极似生前他们俩还无所不能的时期。
方泽坐到车上看高哗依旧站在车门口踌躇不定，当即拉下车窗开口询问，“你跟我出来是想说什么？”
高哗正跟在后面享受这年内唯一一次的安逸舒适，突然被方泽这一问弄得有点懵，待意识到问题时连忙摇手否认，“没有，我真就单纯想来送送你，没别的意思。”
“不过我倒是有问题问你。”方泽说话时故显漫不经心，“比如你看来这么老实的人为啥会背叛方泽？”
见高哗低头黑着脸不答，又开始步步紧逼起来，“就是你与对家公司有所联系的那事，还有我实在好奇，这公司经营四年来一直都做的很好，如今为啥会突然要倒闭？”说完，弯下腰让本就略微有点近的距离更显尴尬，“请您一定要好好为我解惑啊~”
高哗头越低越下，透过刘海却依旧能清晰看见他满脸愁苦为难的样子，这要放在生前这副模样可是他最大的乐子，现在反倒是越看越碍眼。
此时此刻，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撇过头暗自冷哼一声“走狗。”
竟然连自己的主人都瞒着，白留了他十一年，简直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不想说算了，毕竟说来我也只是个陌生人。”说话间还特意加重了陌生人三个字故意刺激高哗，同样刺激自己。
“其实.......”高哗突然张口，“我也不太记得了。”
衣摆不知何时已经被高哗捏成了一团，他本该守着公司这个秘密的，但他本能觉得，如果是眼前这个人的话，那是没关系的。
眼前这个人好像可以是他一切秘密的例外。
于是，高哗接着刚刚的话又说，“但从头到尾我的一切行动都是在按照老板的要求行事，所有人都告诉我，我是个叛徒，但老板总告诉我‘高哗，你做的很好’，我其实也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叛徒了。”
“得了，你就送到这吧。”
刚想关窗离开，高哗的手立刻透过车窗伸进来，阻隔住了车窗的关闭，“王先生！”
“又咋了？”
一口一个王先生的，明明都认出来了，你还装啥呢。
“你.......”高哗咽了咽口水，似有千言万语想问，却只能吐出句“路上小心。”
方泽心里猛地一抽，别过头默应了声便快速发动汽车，余光还能瞥见高哗的手擦过车窗，紧接着，用力抓住窗沿随车小跑了几步才松开手。
待回到家，方泽才像泄气的气球般瘫软到沙发上，抬手捋后额前碎发，无奈道：“别老这样。”
众人皆知，方泽天性多疑，他从来不相信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因为所有人都会有他们自己的顾虑，对他来说，没人能全心全意的绝对服从于他，不过......
高哗是个例外，他用十一年的时间去证明了忠心。
同样因为如此，高哗总会在不经意间，损坏他心中这个看待一切都以无情和理智所号称的天秤。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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