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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不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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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
希诺一把推开厚重的大门，铂金色短发的男人惊愕回头：“希诺？！”
“你……”
话音戛然而止，希诺难得被自己的口水噎了一下。
“这……？”
宽三米的黑色大床旁边，查尔斯翘着二郎腿坐在深红色的法兰绒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条油光发亮的黑色鞭子，鞭子顶端还绑了一条红丝带。
一个少年呈八字趟在深灰色的雕花大床上，四肢大张，手腕和脚腕处都用黑色铁腕扣着。白色的肌肤，黑色的锁扣，对比鲜明。
少年看到希诺，抖了一下。脖子上的铃铛发出叮叮叮的响声。
希诺：“……”
少年穿了件纱衣，那纱衣简直是透明的，跟没穿差不多。
希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查尔斯：“查尔斯，你……”
“不是你想的那样！”查尔斯唰一下站了起来，差点带倒旁边的椅子。
希诺还是盯着查尔斯。
查尔斯脸红了，赶鸭子似的对床上的少年挥挥手：“赶紧走！赶紧赶紧！”
少年满脸不情愿，披着轻纱，一步三晃地扭着腰走了。
查尔斯咳了一声，避开希诺的视线：“那什么……你找本大爷有事？”
希诺问：“伊斯特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查尔斯一屁股在床上坐下，扔掉了鞭子，双手撑在床单上，上身后仰，不耐烦的挑起一边眉毛：“那个贱民又怎么了？每次都躲在你背后，唧唧歪歪的，看着就烦。”
“红海试炼，他本来能上的，但被刷了，这件事是你做的吗？”
查尔斯一脸挑衅：“哦，这个啊，是我干的，你想怎么样？”
希诺冷下脸：“你这样做对他不公平。”
查尔斯哈哈笑了起来：“公平？公平是什么？只有双方权势，地位，实力相等的情况下，才有所谓的公平可讲。贱民也想跟我讲公平？哼，一群蝼蚁罢了。”
希诺捏紧了拳头，很想在这张嚣张的脸上狠狠揍上一拳。
“希诺，”查尔斯看了他一会，朝他走过来，“就像你，你有实力，有这么好的样貌，还有我叔叔的宠爱，才能在这里和我说话。如果没有这些，我连一眼都不会看你，一句话也不会听你说。你甚至都进不来这里，也无法站在我面前，和我说话。”
希诺：“查尔斯王子，同样的话我还给你。你这种人，如果没有一个当国王王后的爹妈，我也不会看你一眼。当然，现在，我也懒得看你。如果不是为了伊斯特，我根本不屑于和你这种人说话。”
查尔斯表情变了，阴沉道：“你看不起我？”
希诺知道查尔斯的态度后，反而平静下来了。他淡淡道：“是，我看不起你。”
离开查尔斯的宿舍，希诺直接去找了耶泽。
因为无论如何，现在只有他能帮伊斯特。
耶泽听完他的话，只说了一句话：“你的同学，该是他的，还是他的。不该是他的，也不会是他的。”
如果是刚认识耶泽，希诺估计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但现在他基本能听懂耶泽的话了，这句话就一个意思，既然伊斯特满足了条件，他就能进试炼。
耶泽的话，比黄金还靠谱。
希诺激动地说：“我替伊斯特谢谢您。”
耶泽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希诺觉得耶泽心情似乎挺不错的。
“你的同学，为什么不自己来找我。”
希诺：因为他们都怕你。
但他肯定不敢这么回耶泽，就说：“他家里最近出了点事，今天请假回家了。”
耶泽点点头，便不再多问。
*
宗教裁判所。
白瓷茶杯被狠狠扔在地上，碎片四溅，黑衣神父背对着大门，语气阴沉的仿佛要滴下水来：
“她真的这么说？”
一抹灰色的人影远远站在角落里，身形模糊，整个人像是生长在暗处的影子。
“我手下的人亲眼看到了她和铁匠铺家的女儿起了冲突，然后和酒鬼莱尔进了巷子鬼混。莱尔是个好色鬼，也是个蠢货，他问那女人，为什么能在法庭全身而退。”
神父阴恻恻的问：“她怎么说。”
影子抬头看了修士一眼，这个问题他已经问第二遍了。黑衣修士似乎有奇怪的癖好，喜欢从让自己痛苦的东西中获得不一样的愉悦。
“女人说，那是因为大人您喜欢她，舍不得让她在所有人面前被鞭打。”
“哦？”
“女人还说，她手上掌握了一件了不得的东西，即使没有大人您，她也能轻轻松松的在法庭全身而退。”
神父缓缓转过身，一张阴郁瘦削的长脸耷拉着，嘴角却诡异的上扬：“你知道么，那个铁匠铺的女儿，又把卡拉·莲告上法庭了。”
影子：“要不要……”
黑衣修士：“不急，先看看这次我们的卡拉·莲小姐会向谁摇尾巴。”
“是。”
“铁匠铺的女儿是不是还有个在七天上学的哥哥？”黑衣修士眯了下眼睛，“七天啊，一块神圣的土地，让人不敢亵渎。如果能把七天也拉进来，这出戏就更加精彩了。”
说完自顾自“嗬嗬嗬“笑起来。
“派人去七天，通知她哥哥，就说他妹妹扰乱法庭，被抓进牢里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
伊斯特差点把手里的纸条撕碎。纸条是传信的百灵鸟带来的，上面只有一句话：“你的妹妹由于扰乱法庭秩序，现在正在监狱中。”
伊斯特捏着纸条，猛的从床上蹦起来，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希诺结束完训练，正想回宿舍洗澡，就这么和冲出来的伊斯特撞在了一起。
“快过宵禁时间了，你去哪？”
伊斯特脸上胡子拉碴，三天没有睡好的脸上眼底通红：“我要回家一趟。”
希诺直觉伊斯特的样子不对劲，抓住伊斯特的胳膊，问：“回去几天？后天就是试炼的初选拔了，你这样一来一回，可能会赶不上选拔。”
“选拔？！选拔什么，我连参加选拔的资格都没有了！好了！你别管我了，我不需要——”
“我去找耶泽了，他说你可以参加选拔。”
“真的？”伊斯特一下子有些高兴，紧接着又黯淡了脸色：“但我必须回家一趟。”
希诺只好放手：“好吧，后天回来，十二点之前，我等着你。”
伊斯特两眼通红的瞪着他，过了好一会，才低声说：“我知道了。”
其实名单确认了以后，选拔只是走个过场。
选拔在山顶的“暴雪牢狱”进行，主要考察的是参赛者的魔法水平。
选拔当日上午，希诺早早来到了山顶，在路口等待着伊斯特。
天是暗沉沉的铅灰色，寒风呼啸，暴雪猛烈，刮的人脸疼。
烈风将希诺的灰色斗篷高高扬起。
十二点了。
但伊斯特还没有来。
“下一位，编号01001。”
希诺脱掉斗篷，走上试炼场。
场下是同样来参加选拔的学生，场外是来参观的。所有人的目光随着希诺的动作而移动。
身穿白色长袍的法师站在高台，长袍胸口处绣着金梧叶。
“编号01001，希诺，是否本人？”
“是。”
“身份确认，考核开始。”
法师话音刚落，空中突然涌现出无数冰蓝色的法球，从四面八方朝希诺刺来。
希诺站着没动，直到法球快逼近他的脸，他蓦然动了。
希诺的身形从原地消失，下一秒，出现在十米开外。
观众里发出一声惊呼。
冰蓝色法球紧随而至，希诺扬手，手心冒出一团红色火焰，扔出。红色火焰碰到蓝色法球，瞬间膨胀数倍，连接成一张红色的法盾，将蓝色法球一下子全部扑灭。
砰——
火焰中，希诺的灰色兜帽被风吹的扬起，银发在暴雪里飞舞，冰雪似的脸上面无表情。
观众再次发出呼喊，开始有人鼓掌。
法球消失，风雪落定，白袍法师毫无起伏的声音响起：“编号01001，满分。”
观众再次欢呼，开始喊希诺的名字。
希诺对着人群微笑了一下，紧接着快速离开了训练场。
伊斯特现在还没回来，他有点担心。
七天的学生没有导师的允许，不能随便离开学校。希诺只能在学校大门口等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伊斯特终于回来了，脸色很疲惫。
希诺跳起来，抓住他的手腕，开始往山上跑。
伊斯特一惊：“你干什么。”
希诺边跑边说：“去考试，还来得及。”
伊斯特愣了，很突然的，眼圈就红了：“你一直在这里等我吗？”
“是啊。我出不去，就只能在这里等你了。”
伊斯特擦了擦眼睛：“你考完了？”
“考完了，我第一个考完的。”
他们到的时候，考核快结束了。伊斯特是最后一个。
“我在外面等你，去吧。”
“嗯。”
十分钟后，伊斯特也出来了。
希诺急忙问：“怎么样？”
伊斯特低声说：“过了。”
“太好了。”
伊斯特突然上前，抱住了希诺，颤抖着说：“希诺，伊奥莱她被人抓了关起来了。本来我不想告诉你的，老是麻烦你，我也不好意思。但是，我真的找不到其他人说了。对不起，希诺，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