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前任他对我念念不忘》爬树的缅因猫

23、潜入

　　希诺睡了很好的一觉，第二天一早，他感觉很好，忍不住在床上滚了几圈，才穿戴好衣服，伸着懒腰走到一楼。
　　长桌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早餐，更令希诺惊喜的是，撒迦居然也在，而且就坐在长桌的一侧。

　　撒迦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对襟的长衫，更显得皮肤细白，下颌线秀美。
　　鼻若巍峨雪山，唇若早樱初绽。
　　明明是恶魔，他却觉得撒迦有一种高贵神圣的气质。
　　真是不可思议。

　　希诺的好心情立刻翻了倍，他几乎是连蹦带跳地走到撒迦面前，惊喜地问：“你怎么在这里？你昨天不是说去了其它地方吗？”
　　撒迦放下咖啡，微笑：“早上回来了，刚好跟你一起吃个早餐。”

　　希诺眼睛亮晶晶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还不忘回头，向为自己拉开椅子的莫尼洛道谢：“谢谢你，莫尼洛。”
　　莫尼洛脸上没什么表情，冷淡地对他点了点头。
　　希诺也不在意，高高兴兴地低头吃着自己那份早餐。
　　“对了，撒迦，你知道从这里到主城怎么走吗？”
　　“等会我让莫西送你过去。”说完，撒迦叉起一小块牛肉放进嘴里，慢斯条理地咀嚼着。
　　“不不不，”希诺咽下嘴里的东西，连忙摇头：“不能再麻烦你们了，我自己走过去就可以。”
　　撒迦听完，点了点，也不勉强：“也好，这里离主城也不远。莫西，给希诺拿一份圣迦耶那
　　的地图。”
　　“你真是个好人，谢谢你，撒迦！”希诺感激地看着撒迦。
　　撒迦握着刀叉的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放下，拿起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微笑着说：“是么。”

　　***
　　希诺花了两个日时的时间走到主城。
　　他现在只知道雅安在奴隶贩子手里，他先去了趟奴隶市场，从早上一直逛到傍晚，都没有找到雅安。
　　正在他灰心丧气之际，一个好心的人向他透露了一点消息。
　　他说，这里的奴隶市场由一个代号为“雷蛇”的人负责。

　　或许，找到雷蛇，就能知道雅安的下落。
　　雅安很难找，但雷蛇就很好找了。
　　雷蛇似乎很有名，希诺随便找了几个人打听，他们就透露了雷蛇经常出没的几个地点。其中一个地点，是雷蛇自己经营的场所。
　　希诺打听了这个场所的位置，随便用撒迦给他的钱买了几个面包填肚子，就朝着那个地方走去。
　　***
　　敦克街73号。
　　里面看起来是一间理发店。
　　红红绿绿的假发，幽暗的烛光，堆放在角落里的假人模特，营造出恐怖又瘆人的氛围。店倒是挺宽敞的，里面只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靠在台子上打瞌睡。

　　希诺走进去：“你好，请问你们这里需要人吗，我力气大，什么活都能干。”
　　座椅上的年轻小伙子整个人弹跳起来：“客人，有客人来了！”

　　昏暗的光线下，年轻店员的肤色惨白，瞳孔浑圆，黄色的十字瞳孔，瞳孔外围有一圈细小的波浪。
　　希诺瞬间手脚僵硬。
　　眼前这位“店员”，应该不是人吧？
　　店员圆圆的瞳孔直直盯着他，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些，似乎挺满意的，紧着嗓子开口道：“多大了？”
　　“十四岁。”
　　“嗯，过来。”
　　希诺僵着身子朝他走过去。
　　店员冰凉黏腻的手捏在他腰上的时候，希诺差点惊叫起来。但想到雅安，希诺死死忍住了。
　　“不错～腰又细又软。”
　　希诺感到一阵恶心。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跟我进来吧～”

　　走过一段伸手不见五指的阶梯，穿过长长的走廊，他们在一扇紧闭的铁门前停了下来。隔着厚重的铁门，
　　希诺隐隐约约听到后面似乎有很多人在叫喊。
　　店员打开门：“就是这儿了，进去吧～里面会有人带你的。”
　　说完，店员从后面把他往里面一推，然后迅速关上了门。

　　门背后是一片大得像广场一样的地方，广场中央有人在打架，四周坐满了戴面具的人。这些人对着场地上打架的两个人撕心裂肺地大吼。
　　“打死他——打死他——”
　　“蝇王！蝇王！把他眼珠子挖了！！！”

　　希诺往广场上看去，正好看到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独眼男人提着刀，一把挖掉了对面那人的眼珠子。鲜血飞溅，那人惨叫。
　　希诺差点没吐出来，他抬手捂住了嘴。

　　“你是新来的？”
　　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希诺吓了一跳，整个人跳起来贴在了墙上：“你是谁？！”
　　来人戴着黑羽面具，露出的下巴很精致，白玉似的。
　　“胆子小的人，死的也早。你不适合这份工作，走吧。”这人的声音很冷淡。
　　一听到对方要赶自己走，希诺急了。
　　他可不能白白错过了这个机会。

　　“我……我刚才只是没防备，我胆子一点也不小。”
　　面具后面的眼睛，依旧冷淡：“证明给我看。”
　　希诺一愣：“怎么证明？”
　　“站在这里，看一晚上‘表演’。做得到吗？”
　　希诺脸色有点发白。
　　这人说的‘表演’，应该是刚才那种血腥斗殴吧。
　　“怎么，怕了？怕了就给我滚。”
　　希诺咬了咬牙：“我不怕，看就看。”
　　这人冷冰冰地看了他一会，转身走了。

　　***
　　希诺足足站了四个夜时，戴着面具的人才出现。
　　“跟我走。”
　　此时，‘表演’已经结束，看座上也没人了。
　　这人一让他走，希诺刚走了一步，胃里积攒已久的恶心忽然上涌，他跌跌撞撞朝角落跑去，扶着墙开始吐。
　　胃里早就空了，除了酸水，什么也吐不出来。
　　但呕吐感一直没有停止。

　　对方冷眼旁观，过了一会，冷冷催促道：“吐完了没有？吐完了就赶紧过来。”
　　希诺脸色苍白，用袖子擦了擦嘴巴：“来了。”

　　“新来的，如果胆子小，这一关是必过的。”
　　“快天亮了，”对方面抬起脸，黑羽面具在黎明中泛着清冷的光泽，“这个点人最少，也是最方便介绍的时候。接下来我跟你简单介绍一下这里，你给我听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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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的工资是2个银币。”

　　希诺特地了解过欧罗巴帝国的物价。
　　这里的流通货币分为五个等级：铜币，银币，金币。
　　每单位货币之间的进率分别是100和1000。再往上就是交易契约书了。不过契约书数额巨大，在市场上不多见，只有超级有钱的贵族才会使用。

　　普通人一天的基本花销大概是10个铜币。
　　就比如他刚才经过的面包店，里面的面包标价基本是1-2个铜币。
　　2个银币的话，抵得上普通人工作一个月的数量了。

　　对方带着他穿过长长的走廊，登上无数级台阶，边走边说：
　　“最远，离舞台最远的区域是平民席。”
　　“再往中间，是普通的重要客人席。”
　　“离舞台最近，以及二楼的包厢，是超级重要客人席。包厢视野是最好的，也是你以后主要的工作场所。包厢可以看清楚场上的每一个角落，一晚的价格100金币起步。”

　　他们现在站在四层的看台上，只见对面的看台设置了许多大小一致的包厢，每个包厢都挂着深红色的丝幔，布置舒适豪华。包间中间摆着一张铺着兽皮毛毯的靠背软椅，地面铺着柔软的细毛地毯。
　　希诺还记得，表演的时候，衣着华贵的人坐在包厢里，有的拄着文明杖靠在栏杆前，冲着竞技场上的斗殴大喊大叫，有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观看。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的脸上都戴着各种面具。

　　“为什么大家都戴着面具？”希诺问。
　　“虽然国家不禁止这些，但有头有脸的人，在意的东西也多些。戴上面具，能让他们释放真实自我。”

　　“你们的工作，就是让这些有钱人在这里玩的舒服，尽可能满足他们的要求。只要，”对方停顿了一会，面具下的嘴角斜斜勾起一个冷淡又残酷的笑容，“他们付得起代价。”

　　希诺轻微地摇了摇头，不理解人为什么会喜欢看血腥的互相斗殴。
　　对方继续领着他走，离开看台，来到了斗兽场边上的石屋。
　　“到了，这就是你住的地方了。”
　　“明天中午之前，你都可以休息。中午之后，会有人来带你，熟悉我们这的规矩。”
　　说完，面具男人就要离开。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站定，表情冷淡：“为什么问这个。”
　　希诺一愣，什么为什么，想知道一个人的名字很奇怪么。
　　“当然是方便称呼了。以后肯定还会见到您，我不想‘喂喂喂’地喊你。”
　　男人看了他一会，才冷冰冰道：“沙利叶。”

　　石屋只有一层，一间房间。房间里的布置也十分简陋。
　　希诺躺在床上，只觉得精疲力竭，睡意沉沉，很快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凌晨，希诺被噩梦惊醒，喘着粗气从梦中醒来！
　　他梦到挪得之地笼罩在熊熊大火之中，他的阿爸阿妈，蕾娜和蒙娜都在烈火中痛苦挣扎，哭嚎。蒙娜朝他伸出双手，喊道：“救命，救救我……”紧接着，蒙娜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得仇恨、痛苦和绝望：“为什么你要逃……你这个懦夫、罪人……是你，害死了所有了……”

　　“不是的！不——！”
　　希诺惊叫睁开眼睛，冷汗淋漓。
　　耳边传来一声少年的惊叫：“你叫什么呀！吓死我了！”
　　希诺还没回过神来，呆呆地朝对方看去。

　　一个身量和他差不多的少年站在床边，脸上戴着半幅浅蓝色的面具，乌黑的长发刚到肩膀，皮肤白皙，面具后面的眼睛大而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