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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尾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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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支援任务十分凶险,并且你获得的情报出现了偏差:等待救援的不是一支小队,而是两支。
这两支小队的指挥官恰好都是你的熟人——露西亚和库洛姆。
你和他们两个其实已经很久没见了,最近感染体的进攻愈发凶残,而露西亚和库洛姆也早已在时间的冲刷下洗去了当初的青涩,他们早就成为了能独当一面的出色指挥官,空中花园自然也就派给了他们更加危险的任务。
而这次空中花园的指挥部对任务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你确实已经在心里骂了指挥部无数次,但看得出来,指挥部那些人也很慌张,否则怎么会连向支援部队发布的情报都出现了错误呢?支援部队收到的情报都有错误,那还谈什么支援,情报错误的情况下,去多少支援都和去送死无异。
你很想这样认为,但他们可是空中花园的指挥部啊,他们怎么可能会连续犯下这种错误。
两名最出色的人类领袖和他们率领的小队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万一任务失败,空中花园可就折损了两名大将。指挥部那帮人精不可能不知道你和这两位指挥官都是朋友,不管他们中的谁出了危险,你都会立刻从大本营赶过去营救,更何况这次还是两个人同时陷入了危险,你肯定会更加着急。
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指挥部选择了越过你的队长,直接将命令交到你的手上,并且只告诉你你的其中一名朋友现在正处在危险之中。
你喜欢人类,也希望人类能喜欢你——当然,这有困难,不是所有的人类都会善待构造体。
露西亚和库洛姆显然是前者,而指挥部那帮垃圾则是后者。你是个很容易看懂的人,空中花园是个人都知道你非常看重与露西亚和库洛姆之间的友谊。如果他们之中只有一人陷入危险,你或许还会冷静下来想想战术,但如果你抵达战场之后才发现你的两名朋友都在这里,都陷入了危险,那么你的理智就会瞬间被感性吞没。
支援部队的队长一直在频道里呼叫你,同部队的其他伙伴也正在拼了命地朝你这边赶来。掐掉一直在尖叫的通讯之后,你突然有一点感动:你很庆幸自己即便是成为了构造体,也还能遇到这么好的队长和伙伴,当然,你更加庆幸的是自己遇到了露西亚和库洛姆。
“构造体■■■■■,型号鲸落,权限解除。”
从生物学界的自然现象来讲,鲸落指的是鲸死去后沉入海底的现象。
当鲸在海洋中死去,它的尸体最终会沉入海底,旧时代的生物学家将这个过程命名为鲸落。一头鲸的死去意味着海底无数生命的开始,它用死亡建造了一片能供海底上百种生物生存几十、甚至上百年的环境,它会在孤独漆黑的海底成为最温暖的绿洲。这是它对海洋最温暖、最深沉、也是最后的告白,这是一个奇迹。
“其实我本来想改造成进攻型,但我和钽-193共聚物的相性实在太特殊了,‘鲸落’这个机体早就已经产生,只是迟迟没有找到合适的受体。它为我而生,我也为它而生。”
从爱情文学的角度来讲,鲸落指的是由于疲惫而决心放弃一段爱情。
当然,这和你给这具机体起名为“鲸落”没有任何联系。你最开始对爱情文学没有半点兴趣,给自己的机体起名为“鲸落”也只是因为恰好在一本书里看到了这个名字,你觉得它既有诗意又好听,所以就拿来用了。
至于你为什么后来开始对爱情文学感兴趣,这应该和你与露西亚、库洛姆越来越频繁的接触有关。你已经很久没有检查过自己的情感模块了。
“构造体■■■■■,型号鲸落,充能完毕。”
推进装置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功率。你的机体其实有两套推进装置,之前无论是在露西亚还是在库洛姆面前,你都只展示过小腿后面的那套。他们不知道的是,你的机体中最大输出功率的推进装置其实是在脚底。你轻轻一跃,脚底的推进装置帮助你轻松地停留在了空中,你看起来就像拥有了飞翔的能力一样。
“帮我和队长他们带句话,我很感谢他们的照顾。我很开心,真的,我喜欢支援部队。”
露西亚和库洛姆此时已经意识到了你想要做什么。他们向各自的构造体队员下令不惜一切也要阻止你,可你不会让他们这么做。你点了点自己的逆元装置,强大的信号刹那间控制了在场所有构造体的机体,你控制着他们将露西亚和库洛姆带离战场。
你的机体型号名是鲸落,如果你是死前的鲸,那么所有构造体都是你即将供养的生物。
“构造体■■■■■,型号鲸落,系统解除。”
你后背上的内置装备箱终于打开了。无数把闪烁着雷光的刀刃从你的机体里飞出,慢慢在你身后排列成一个环形。你高高举起右手,所有那些刀刃刹那间和你的机体产生联系,这过程对你来说十分残酷:这些刀刃是特制的,一旦激活,它们每把都会与你的意识海进行链接,这就像把你的意识海活生生割裂成无数份一样,每激活一把刀,你的意识海就会被切割一次。你一言不发地忍下所有疼痛,将这些刀刃全部激活。
这些刀刃每一把都是你。
此时,是鲸落的机体和这些刀刃一起组成了名为■■■■■的意识。
你的主视角依旧停留在鲸落的机体里,你看向露西亚和库洛姆,他们的挣扎太剧烈了,你不得不加大逆元装置的输出功率才能让那些构造体们能更加牢固地控制住露西亚和库洛姆。
无数的感染体聚集在你脚下,疯狂地嘶吼着想要将你拽下来撕成碎片。这也难怪,动用鲸落机体最后的权限之后,你在感染体眼中的可口程度已经远远高过了人类。如果没能把这些感染体都杀掉,那么就算你的机体由于功率过大而报废,这些感染体也会挣扎着将你的机体分食。
“露西亚,库洛姆,我没什么话想对你们说。我很感谢你们找我约会和排练话剧,对我来说,那些都是弥足珍贵的回忆,我很喜欢。我喜欢你们,也喜欢和你们有关的一切。”
刀刃全部激活,它们的充能已经达到了临界值,可你脚下汇聚的感染体实在是太多了,你必须继续割裂自己的意识海,你必须让每一把刀刃都成为你。鲸落的机体由于运作功率过多,已经开始在空中摇摇欲坠。你分出一部分精力控制脚底的推进装置,这才堪堪稳住机体。
“构造体■■■■■,型号鲸落,准备完毕,开始倒计时。五、四……”
你的机体之所以没有安装眼部清洗液,不是因为研发部的什么恶趣味,而是因为你的机体为了发动那些刀刃,必须保持随时能运转到最大功率。清洗液那种不必要的液体会影响机体的运转,因此在开发阶段,这具机体就没有设计“眼泪”这种东西。
所以现在,从你眼中不断涌出的只是由于承受不住机体内部过载压力而被挤出来的循环液。
“露西亚,库洛姆……不,指挥官。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叫你们,还挺帅的。我不后悔,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你们的未来。”
“三、二……”
“从一开始,这就是我的理由。我愿意为了你们而死。”
“……一。倒计时完毕,再见,鲸落,愿人类荣光永存。”
你身后的刀刃开始向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从空中坠落,每一把都仿佛天谴一样裹挟着怒火与决绝给予感染体审判。此时此刻你俨然是手持利剑的裁决者,身后无数把散发着光芒的刀刃形成了你的翅膀,你似乎是来自天堂的天使,但你的双眼却不断溢出红色的循环液,甚至你的双眼都变成了血红的颜色,你似乎又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刀刃全部坠落,但感染体依旧没有完全被消灭。你慢慢地放下右手,露西亚和库洛姆的呼唤不断从远处传来,但你没有看他们。你用受损的视觉模块锁定了所有感染体,然后俯身向它们冲了过去。在坠落地面之前,你轻轻自言自语道:
“愿我的指挥官……荣光永存。”
(好感度变化:喜欢→恋慕)
……
……
……
【好感度1级】
“我当然会保护你啦,这是我作为构造体的使命。别担心重启,我超强的,一般敌人打不过我。”
……
【好感度2级】
“其他构造体不会用‘死’这个字来形容自己?是吗,所以你觉得我很奇怪?那怎么了,我喜欢人类,人类有‘死’这个说法,为什么我不可以有?”
……
【好感度3级】
“为什么叫鲸落?因为鲸这种生物很神奇啊,明明是体型那么庞大的生物,对人类来说就像怪物一样,可鲸却给人一种很温柔很可靠的感觉。你不这么觉得吗?”
……
【好感度4级】
“最开始这具机体没有名字,鲸落这个型号名是我自己起的。当然,我更喜欢你叫我■■■■■。怎么说呢,任何一个意识都可以是鲸落,但■■■■■只有我一个。”
……
【好感度5级】
“我好像出现幻觉了。构造体不会做梦,可我昨晚在休眠舱里看到了奇怪的画面。我看到你是构造体,而我是你的指挥官,我看到——”
(露西亚ver.)“我看到你从一个奇怪的构造体手中救下了我。但是你好像打不过那家伙,然后你就开始一边切换形态一边说一些奇怪的话,说什么可以为了我而杀死你自己。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那种感觉好像你真的把过去的自己杀死了,没法回档重启的那种。你打败了那个构造体,保护了我,但你在我面前倒下了。我想拉住你,但我的身体径直穿过了你的手。”
(库洛姆ver.)“我看到你在离我很远的地方用身体撑开了激光罩,我好像被困在那罩子里面,你必须撑开罩子才能让增援进来。可那是激光啊,超锋利的。你好像是装甲型,所以撑了一会儿,但是在增援进来之后,你的机体就被激光罩切开了。腰斩你知道吧,就是那种切开。我无法赶到你身边,我只看到后勤部队传回的影像,你断成了两截,红色的循环液把你的身体都染红了。”
“行了,别笑了,我知道这都是我瞎想的。但是换位思考,如果你看到我为了救你而变成那样,你也……唔唔你干什么,别捂我的嘴啊,我不说就是了。”
……
【好感度6级】
“我想我明白那种感觉了。我不相信命运,但我必须感谢命运让我遇到你。我不后悔成为构造体,我也不后悔成为鲸落。”
“我愿意为了你而死。”
……
……
……
……
……
……
“辅助型构造体,代号鲸落,前来报到。指挥官,请您将我当成刀,当成剑。”
“名字?您可以用鲸落称呼我,这就是我的名字。”
……
——任何一个意识都可以是鲸落,但■■■■■只有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