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可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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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直言，我一点都不觉得那是惠惠的错，我们惠惠带着一身伤回来的时候我都要心疼死了好吗？
反正就不是惠惠的错，怎么想都是五条悟那个家伙太得意忘形，仗着自己是最强为所欲为、无所作为。
“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吗？你回来的时候可是满头的血啊？”
我一手撑在矮几上凑近了去仔细观察惠惠的脸色，恨不得能拿个放大镜出来，不肯放过一点点细节。而被观察对象则是一脸嫌弃地按住我的肩膀把我推回座位上，随后扭过头去：“家入小姐已经给我医治过了。”
“现在，完全没问题。”惠惠垂下了自侧面看来更显纤长的眼睫，“所以不用你多管。”
但是他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伏黑惠好感度+1】
噗。
短促的笑音刚刚溢出，我就看到惠惠微拧着眉回头看我，语带疑惑：“你笑什么？”
“没，我没笑。”这种时候当然是否认了。隔壁房间逐渐传来一些异样的响动，我便趁机转移话题：
“隔壁是来人了吗？”
惠惠是一年级最早过来的学生，隔壁其实一直都没人。但听说这次一年级会有三个学生，所以我猜是他的同学已经入学了。
难道是那个女生？我带着询问看向惠惠。
“虎杖悠仁，五条老师说他今天过来。”在简洁解释现状之后，惠惠起身略过我开门出去朝着某个方向抱怨了一句：“明明有那么多空房间……”
“伏黑！”一道极富朝气的少年音穿墙而入，“这次看起来真的不错啊！”然后是五条悟不着边际的解释：“我是想让你们离得近一点。”
寻思着时间不早了，今日份的惠能量也已经补充完毕。我也起身准备回食堂，正准备出门却见一颗粉色的脑袋探了进来，左右眼下各有一道伤痕的少年在看到我时很明显地愣住了。
“伏黑，你的房间里有一个、一个……”少年睁大眼睛看着我，下一句话就是“超漂亮的……”可惜话还没说完就被他身后不耐烦的惠惠扳着肩膀强行捞了出去。
把人成功带离门边的惠惠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是颇为嫌弃地补充：“都说了，不要乱看。”
“好的，就让我来介绍一下！”一条手臂突然横在我的面前，我顺着腕后漆黑的袖管看过去时正好看到五条悟一脸的兴致勃勃。
骨节分明的手随意停在我身前，然后就听到五条悟万年不变的介绍词：“这位是‘深津和久’，千年前的‘咒术第一人’，现今的高专食堂大妈。”
又来了又来了……
这样的场景已经重现过太多次了，毕竟五条悟那家伙是每收一个学生都要特意领到我面前晃荡的。
“好厉害！”虎杖悠仁登时就满是惊喜看向我，我几乎都能从那双瞪大了的双眼中看出他的崇拜了。
这孩子……我盯着虎杖那一头不知道是不是学坏染出来的粉色头发发呆，实在是想问问他难道就没觉得“千年前”这个修辞有哪里奇怪吗？
学生惊叹完了就是五条悟“博采众家之长”的传说讲述——
没有丝毫出乎我的预料，五条悟对自己话语取得的效果十分满意，很快就开始“千年以前……”
“深津和久！”
一道和在场另三个人的音色毫不相似的男声响起，就在我怀疑这里难道还有第五个人的时候，惠惠突然一把拽住我的的手臂将我拉到了他的身后。
我定了定神，发现身前的惠惠正一脸警惕地看着……
虎杖悠仁？
就是虎杖悠仁，粉发的少年此时一手捂着脸向我道歉：“抱歉，深津前辈……这家伙，”
“很好，很好，你还活着。”一张大嘴突兀地出现在虎杖捂着脸的右手手背上。虎杖赶忙拿下而后用另一只手盖住了那张嘴——
“偶尔会这样出来。”
而我，则被这个乱窜的嘴巴冲击了世界观……直到那张重新出现在护长脸上的嘴巴又吐出一句：“这样我就能亲手杀死你了！”
啊……好像有学生放言要杀死我了呢？
我瞄了眼不断和自己的第二张嘴较劲的虎杖悠仁，而后径直看向在场唯一一个好整以暇摸着下巴看戏的银发家伙。
见到我看过去，五条悟露出一个微笑：“说起来，你们俩应该认识。”他抬起下巴朝虎杖悠仁的方向点了点向我示意：
“他是两面宿傩嘛。”
……
两面宿傩……
这个名字真心非常耳熟，就好像被某个讨人厌的家伙一遍遍在我耳边重复过一样。再加上什么“封印”之类的……
我在冥思苦想了半分钟之后就意识到那家伙就是千年之前那个掐着我的脖子然后被系统一键肢解的那个。
此时似乎已经重新获得皮肤支配权的虎杖低头向我道歉：“抱歉深津前辈。我是不会让他出来伤害你的，请务必放心！”
我拍了拍还拦在我身前的惠惠的肩膀，叫他安心，而后就全无芥蒂收下了虎杖的道歉。
两面宿傩我倒没什么怕的，当时濒死的恐惧早就在千年的岁月中消磨殆尽。再说了，系统能封印他一次就能封印他第二次。
所以我面不改色地看了眼五条悟：“你们俩，谁厉害？”而他的回答则是：
“我可是最强的。”
好的，那就没事了。
……
我觉得惠惠这一届应该就是高专有史以来最忙的一节——或许是我有个疲劳滤镜的加持，反正就只记得惠惠在入学之后就没完没了地跟同学一起出任务。
这不，五条悟刚被派出去出差，惠惠他们就接到紧急任务出去了。
临走之前我问了惠惠回来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他的回答是“随便。”
我：……
行吧，反正那孩子只要不是红辣椒的就完全随便。
我拎着篮子出去，打算买点姜给孩子整点爱吃的。
然后买完一篮子菜的我就被一个从天而降的爆衣纹身狂放版虎杖悠仁拦住了去路。
“你不是虎杖。”
在我放在衣兜内的手机开始振动的同时，系统猛然响起尖锐的警报声：
【警告，检测到宿主周围出现不明力量体，建议立即逃离！】
“那个小鬼不会再醒来了。”两面宿傩张着双臂大步向我走来，“倒是你，看起来不像人类。”
我下意识捏紧手机，看准时间扔下篮子转身就跑——
“不过，那也都不重要了。”
眼前一花，两面宿傩就已经来到我的面前，而后不由分说地掐住我的脖子向上提起。窒息的痛处几乎立刻向我袭来，我分离地想要掰开他的手，手中的手机顺势落地。
“啪——”
周围的行人已经被吓的四散逃离，只剩我一个人忍受着窒息的痛苦面对那张诡异排列着四只眼睛的脸。
就好像回到了千年前。
两面宿傩猛然凑近，满面都是嗜杀的疯狂。四颗眼珠相同的运动轨迹让人不自觉脊背发寒。
“灵魂和□□是分离的吗？”似乎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他忽然松开了钳制我的手，终于获得自由的我摔倒在地，应激地呼吸引起喉咙一阵阵酸疼。但还没有怎样喘过气来就被一只带着黑指甲的手捏住两腮强行打开了嘴。
我看到两面宿傩的另一只手拿着一根手指模样的东西塞进我的喉咙，根本不给我任何反应时间就捂住了我的嘴防止我将那根指头吐出来。
一切动作完成之后，两面宿傩便放开了我。任由我一个人倒在地上。
【检测到宿体正在遭受不明力量攻击，是否提前结算“伏黑惠好感度”以解除威胁？
是？ 否？
（注：此次结算不进行支线判定。）】
我当然知道自己受到了攻击，几乎是刚被逼吞下手指我就感到了自体内蔓延开来逐渐席卷全身的痛感。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拼命挤碎我的骨骼四肢并且试图把我塞进一个指甲盖大的盒子一样。
那还等什么啊，我这马上都要被夺舍了，当然是——
【如果不结算会怎样？】
我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想法。
尽职尽责的系统很快向我解释：【宿体机能特殊，若拒绝结算则将直接被夺取宿体支配权，抹消意识。】
抹消意识啊，还真是可怕的结果。所以我选了【否】。
没有什么原因，就只是看烦了海而已。
日出日落，潮涨潮生，今日的海和昨日的没有任何差别。翻腾而起的白色浪花足够让人厌倦。
系统在停顿一下后，再度跳出红色的警示框：【重申：若拒绝提前结算，则将被抹消意识。】
【是否提前结算“伏黑惠好感度”以解除威胁？
是？ 否？
（注：此次结算不判定攻略支线。）】
“很好，很好。你的身体果然能够成为我的容器。”宿傩愉悦的声音再度响起，但我已经不在意他的说话内容了。
疼痛让我的脑子一片空白，眼前的视线也逐渐被额上聚集的汗液模糊。
我没有想死。
只是活着就只是一种机械无意义的习惯——我想，要是能有什么东西打破这个习惯的话，好像也不错？
【否】
象征着系统受损的电流噪音越来越大，几乎要盖过系统原本的提示音。
【是否——结算“伏黑——好感度”以——？
是？ ——？
（注：此次结算不——————。）】
【否】
我没有改变我的答案。
【——弃——】
【警——，——攻击，即将——】
随着“滋”的一声电流音，陪伴我已逾千年的系统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知道，下一个就是我。
“……虽然是个女人的身体，但能摆脱那个讨人厌的小鬼就够了。”
死亡在漫长无边际的孤寂岁月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靠模仿他人做出的反应也足够无聊。
宿傩的声音猛然变成了两道，一个在我身前响起，另一道好像就是出自我口：“哈哈哈这是真正的自由！”
就在我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看到了摔在地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信息：“惠惠”
就在那个瞬间，我的眼前浮现出我们朝夕相处的那五年、我们再度相认的这几个月，诸多画面在我眼前有如走马灯般闪现——最后定格在一双浓绿的眼睛上。
“等——”
……
几乎同时，英国某不知名私人研究所。
一金发男子在响彻整个研究室的警报声中若有所思地看向半空中悬停的蓝色面板。在注意到其上跳出的红色警告时，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
“哦呀？被玩坏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可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