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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去封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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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越承携妻、子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待越轻风一家行过礼后,皇上才向前伸出手虚扶一下说道:“爱卿平身。赐座。”
“谢皇上。”
越承再次向皇上行过礼,才带着沈婉和越轻风入座。
“越将军。”话刚说出口,皇帝就先笑着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瞧我这记性,现在该改口叫你越侯了。”
“皇上真是折煞微臣了。”
坐在后面的越轻风看着谨小慎微的父亲,有些不解。
越承不是刚立了战功吗,怎么见到皇帝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这个疑惑并没有困扰越轻风多久,因为还没回到家,越轻风就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爹爹,你很怕皇上吗?”
“天子之威,谁能不怕!”
“可你不是刚立了……”
“风儿!”后面的话越轻风还没说出口,就被越承打断了,“任何时候都要记住,天威难测。”
“哦。”越轻风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看来电视剧里的君臣和睦,在现实情况下都是不存在的。
“还有功高震主。”越承低声叹了口气,就闭上了眼睛假寐。
这句话由于声音太小,越轻风并没有听清。扭头见父亲已经闭上了眼睛,明显是不想再多说什么,越轻风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但是坐在越承身边的沈婉却听得清清楚楚。
她伸出双手把越承早已紧握的拳头包在掌心,将自己的力量传递过去。无声地表示,不论什么时候,她永远都在他的身旁。
——
今夜,本该是刚率大军凯旋归来的大将军,如今的镇北侯——越承与他的妻子忙着造二胎的千金时刻。
但此时二人却坐在书房里满面愁容。
“明天我就去辞官。”
下定决心,书桌后的越承先开口,打破了屋里的寂静。
虽然驰骋沙场是他的理想,但如今的他还有妻子和孩子需要守护。家的温暖是他立多少战功、杀多少敌人都换不回来的。
“皇上不会答应的。”此时的沈婉也是眉头紧皱。
本来为国家收复失地是件好事,但谁知这却是她越家的灾难。
试问哪个皇帝会允许有一个声望比自己还高的将军存在呢?
“那我对外称病。”
“太假了。”沈婉对越承摇了摇头。
越承急得一拳砸在桌子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夫君别急,我们再想想,办法总会想到的。”
“将军——夫人——不好了!”
正在夫妻二人冥思苦想,怎么才能让皇帝对他们放下戒心的时候,外面突然骚乱起来。
越承满身煞气地起身往外走去,“你们最好是有天大的事情来打扰我,要不然老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将——将军,不——不好了将军。”白天跟在越轻风身边的布衣少年推开门一见到越承,就朝他跪了下去,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什么事,快说。”
“将军,少——少爷他——他——”
“阿福,少爷怎么了?”沈婉一见来人是布衣少年,连忙也走了过来。
阿福是她今天特地安排在越轻风身边照顾的人,如今他出现在这里,就代表越轻风肯定是出事了。
“边走边说。”
越承明白是自己宝贝儿子出事了,连忙抓住阿福的衣领将人拉起来往外走去。
阿福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就赶紧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小的刚刚去内室给少爷盖被子,就看到少爷满脸通红,浑身奇热无比,怎么叫都叫不醒。小的吩咐完人去请大夫,就赶紧来跟将军和夫人通报了。”
“好好给夫人带路。”说完这句话,越承的身影就在阿福的视野里消失了。
“阿福,我们再走快点。”知道越承已经先过去了,沈婉虽然安心了不少,但还是会忍不住担心,一路上不住的催促阿福走快一点,再快一点。
沈婉到的时候,就看到越承正坐在越轻风的身后,双手贴在越轻风的后背上,两人身上隐隐有一层气流在浮动。
知道自己此时能做的事情只有等待,沈婉心里虽然已经急得不行,但还是在吩咐完下人提前准备好干净的衣物和吃食之后,耐着性子在屋里坐了下来。
等待是煎熬的,等到屋外的天空逐渐泛起白光时,床上的越承终于动了。
只见越承收起手掌,随即在越轻风背后的几个穴位上点了几下。
最后一个穴位点完,越承的指尖还没有离开越轻风的后背,坐在前面的越轻风突然就毫无预兆地吐出了一口红中泛绿的鲜血。
“风儿”沈婉看到这一幕,再也坐不住了。
跌跌撞撞地跑到床前,扶起倒在越承怀里的越轻风,小心翼翼地搂在怀里。
“夫人放心,这臭小子命大得很。”
说完这句话,越承也跟着倒了下去。
“夫君!”沈婉这会儿真恨不得自己有个三头六臂。
在阿福的帮助下,沈婉将越承和越轻风父子两人在床上安置好,马上就让阿福去将早就请来的大夫叫来。
谁知大夫还没有过来,皇帝身边的常喜公公倒是先拿着圣旨到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北侯之子越轻风聪明伶俐,性情淑均,有其父之风范,深得朕心。今,特赐封地安陵郡,锦缎百匹,黄金万两,钦此。”
“臣妇代小儿越轻风谢过皇上。”
“夫人快快请起。”沈婉一行完礼,就被常喜扶了起来,笑着贺道:“恭喜夫人喜上加喜,双喜临门。”
“我倒是不知喜从何来。”沈婉自嘲地笑了笑。
如今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躺在床上,不知何时才能醒来,她又何来喜事。
“如今越将军贵为侯爷,小世子又有了封地,而且被封的安陵郡还是我们北武国最富饶的一个郡,这难道还不算是喜事吗?如果这都不算喜事,那在夫人眼里,什么才算是喜事呢?”
“公公言重了。妾身只是因为昨天夜里没有照看好风儿,让他不小心染上了风寒,所以一时心情不好,失言了,还望公公莫要怪罪。”沈婉听着常喜的话里有话,连忙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现如今的越家是再经不得一点风雨打击了。
“夫人客气了,做母亲的哪一个不是把孩子看作心肝宝贝,一时心急也是有的,老奴明白。”
“多谢公公体谅。”
“既然小世子病了,那老奴就不多打扰了,夫人也要仔细照看着自己的身子。”
“多谢公公关心。来人,送公公出府。”
待沈婉回到越轻风屋里时,大夫已经看完诊等着她过去了。
“大夫,我夫君和儿子怎么样了?”
“回夫人,小世子的症状看着像是中毒了,但是从脉象上又查不出什么问题,恕老夫医术不精。”
“那我夫君呢?”
“侯爷他——他——”
“他什么他,他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沈婉真是快被这个吞吞吐吐的大夫给急死了。
“侯爷他内力全失,”大夫擦擦额头的汗,在沈婉那快要看杀自己的眼神中继续说道:“身体虚弱,需要静养。”
“还有吗?”
“没——没了。”大夫再一次挽起袖子擦了擦额头新冒出的汗,决定最近都不接大户人家的单子了,真是太吓人了。
“带他去账房领钱。”
“多谢夫人。”大夫冲沈婉行了一礼,就下去了。
此时,屋里就剩下她们一家三口和阿福。沈婉坐在床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两个人。
“夫人。”
正在发呆的沈婉听到床上的人在叫她,立刻回了神,“夫君,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一边说着,沈婉一边接过阿福倒的水,喂给了越承。
喝完水之后,越承的声音都清亮了不少,“夫人不用担心,为夫无碍。”
“无碍就好,无碍就好。”沈婉说着,眼眶逐渐就红了起来。
越承见状,立马转移了话题:“我睡着这会儿,应该有事情发生吧?”
“嗯。”沈婉擦了擦眼角的泪,就将圣旨和常喜说的话一字不差地都告诉了越承。
说完,沈婉问道:“夫君,我们该怎么办?”
过了大概有一刻钟的时间,越承缓缓从口中吐出三个字:“去封地。”
“可是——”
“夫人,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越承拉过沈婉的手,将它完完整整地包裹在自己掌心里,随后低喃道:“如今我的能力,也就只能保护好你和风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