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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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阳？
拖把并伙计们吓得一机灵，瞬间闪出去三五米。
“黑…黑…爷，你究竟是人是鬼？”
黑瞎子舔了舔嘴角，阴森森道：“你觉得呢？”
二楼上的小九爷冷着一张俊脸，转身便走。
“别走啊，”黑瞎子抄起甩棍，借力翻身上了院墙，三跃两跃便上到二楼，熟门熟路的揽住花儿爷的肩头。
“脏手拿开。”解雨臣轻咳两下。
拿开，怎么可能呢。
瞎子低头自言自语：“小脸惨白、失血过多，怕是内伤不轻，可得好好补补，”又对着小九爷的耳朵吹气，“解老板，需要特殊服务吗？”
小九爷的回应……
啊啊啊啊啊，黑爷的惨叫传出二里地。
解雨臣低头瞄了一眼：“又穿便宜货？给你置办的鞋子呢？”
“那么贵，我可舍不得穿。”
解雨臣无奈摇了摇头，到底没有把肩头的“脏手”拨开。
饭厅里，伙计端上饭菜。
大厨一道一道介绍，皆是安东特色。“咱们这地方不大，汉人、满人、鲜族、回回的吃食都有。海货、焖子、打糕，谈不上大菜…”
黑瞎子把辣酱的碟子挪到自己跟前，大长胳膊一伸，又把煎焖子搁到远处。
大厨不明所以，瞅着这怪人未免太不懂礼数，便道：“小九爷还有什么吩咐？”
“没事了。”解雨臣没什么精神，摆了摆手。
“那您慢用。对了，青椒肉丝炒饭，等您吃差不多再上。”
瞎子推了推眼镜。
解雨臣只“嗯”了一声。
一张八仙桌，俩人相邻。
黑瞎子服务周到，先盛一碗银丝羹：“这可是好东西，海参、虾仁、鲍鱼、嫩豆腐，京城就算有也没这么新鲜的，多喝两碗。”
解雨臣喝汤，斯斯文文的，随便哪个姿势都跟幅画似的。
瞎子自己啃了两口煎焖子，就忙活剥虾爬子。“秋天的就是没春天的那拨肥，凑合吃。”
汤匙搁在嘴边，解雨臣略抬头，看瞎子剥壳。虾爬子的肉藏在坚硬甲壳和倒刺的盔甲之下，光掀盖这一个动作就容易弄得手破血流。
黑爷，早年吃海货用不到自己动手吧。
“你来过安东？”
“不提也罢，八百年前的事咯。”黑瞎子剥好一叠，拿纸巾擦干净手，又倒上两杯白酒，“你吃海货少，最好喝一点白酒。这东西尝尝味道就行，不要多吃。”
还是那个不着调的招牌笑容，今日望去，倒多了些……说不清的味道。
举杯，碰杯。
听吴三……解连环提过，黑瞎子还是旗人家的公子时，也是如珠如宝养长大的。
见他接着布菜，小九爷开口：“我自己来。”
黑瞎子哪肯放弃服务的大好机会，“病着就要多休息，嘴唇都是白的，这得失了多少血。”
“还好。”小九爷拿出帕子抿了抿嘴角的汤汁，“黑爷，刀，丢在斗里了。”
“没事。”瞎子话锋一转，“我捡回来了。”
解雨臣猛地抬头，在眼前晃的不正是小木刀，可是……“假的萁子大冢，你也下去了！”
“吃完饭，我慢慢跟你说。”黑爷夹菜。
锃光瓦亮的瓷盘子曾经盛着一份青椒肉丝炒饭，现在，已悉数进了某人的肚子。
黑爷长腿一伸，半靠着椅背挺尸，嚷嚷了好几遍“舒坦”。
“聊聊？”喝掉两壶茶的花儿爷终于没了耐性。
瞎子总算正了正姿势，嘴角仍挂着笑意。“聊，聊。”
“我在出去的洞口看到亓六的尸体，你做的？”
“脏活，我拿手。”黑瞎子云淡风轻道，“亓六跟那边的军人有勾结，这种畜生，少一个就是为民除害。”
解雨臣向前探了探身子，逼问：“你怎么会在那？”
黑瞎子支支吾吾的。“这事吧，凑巧。”
“说。”
“我接了个活儿，正好在辽阳，顺道买了件红山玉龙，那家居然想蒙我，黑爷哪肯吃这亏，所以……”
小九爷敛着怒气：“说人话。”
瞎子叹声气，“那盘口不干净，进进出出的人有问题，隐约听见你的名字，我就跟过来了。幸好，来得及。”
若是晚上一步，后果，不敢想。
解雨臣仔仔细细回想斗里发生的一切，一幕一幕的。他与长毛怪缠斗许久，总算逮到一个机会逃了出来，长毛怪紧追不舍，奔出两条墓道后却不知被什么拦住。
“长毛怪呢？也是你……”
“我身手再好，也抵不过核辐射的怪物。那正好有个机关，就把它关进密室了。”
他说得轻巧，解雨臣却是心惊肉跳。在墓里，瞎子纵然能比常人看得清楚些，可在那种情况下，定是赌上性命的。
“事发突然，来不及跟你打声招呼。”
“没事吧？”小九爷探身过来。
瞎子主动褪去外套，脏兮兮的黑T恤，露出来的部位倒是都完整。“真没事，就是有点后悔，来晚了。”
墨镜下的眼眸，小九爷看不真着。
“下回，下回跟我说一声吧，黑爷物美价廉，黑爷我保护你……”
解雨臣回到座位上，别过脸。鼻头酸酸的。
这回换瞎子往前探了探身，“地道里捡到小木刀时真吓了我一跳。老人家，心脏不大好，不经吓。”
微微勾起嘴角，解雨臣道：“你欠我的，一时半会儿是还不完了。”
“是，是，是，”瞎子极其配合，点头哈腰，“那千尾羊，黑爷慢慢还。一年不成就两年，三年不成就五年，七年不成就十年。”
花儿爷忍俊不禁，眉眼俱是笑意。
解家小九爷笑着，更好看。
“花儿，瞎子不逃了。”
气氛一时尴尬。
花儿爷的脸，仿佛抹上一层胭脂。
黑瞎子摸出个物件，搁在桌上推了过去，环顾左右：“能否，给黑爷唱回《醉酒》？”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