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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一百四十八)~(一百五十二) ...

  •   (一百四十八)

      说完了那一句话,我就忍不住屏住呼吸。
      要不是听到他的声音而回过神来,我说不定会成为全哥谭唯一一个因为忘了呼吸而窒息的人。

      又或者是第二个,我敢肯定提姆在听到我的答案后也呼吸一滞了。

      什么?别告诉我伟大的红罗宾不会这样蠢死,我才不信呢,哼。

      事实上,他是真的没了过往的从容,脸上先是有一秒的呆滞、两秒的回神和三秒的吃惊——当然秒数是我编的,我又不是人肉计时器。

      “我会把你的回答当真的。”
      我知道,他这认真的话语背后是贴心地为我留的一条退路,只要我表现得有半分抗拒,这事就还能以玩笑收场。

      可是,我觉得他也不是全然这么想,起码他的手臂还紧紧环在我身上。

      他越是这样,我就越不想表现得我后悔了,一丁点都不行。

      我将手伸到他脖子后交叠着,也将他圈了起来,直视着他用撒娇的口吻说:“我有哪一点让你觉得那不会是真的?哼?”

      看,他又僵住了。

      “你对我这么没信心?”我故意重哼一声,“还是说我答应下来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比晚上发现蝙蝠侠站在我窗前还要可怕?”

      说实话,大晚上半梦半醒时,看到蝙蝠侠那又壮又长的影子落在房间地板上,眨眼间又消失不见,那种感觉是真的很恐怖,也许能比美姨的脸还骇人。

      “没有。”他额头抵了上来,用掩藏不住欢快的声线说:“但我得说,这种时候,提别的男性的名字会很破坏气氛的。”

      “蝙蝠侠不能算一个。”我佯装倒抽一口凉气,郑重地反驳道,“我看他就像教导主任一样。”

      你会把教导主任当男人看吗?不可能!

      他终于笑出来了。
      可能对于这些小蝙蝠们来说,我的形容太生动了,他笑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笑起来时,他那双眼就像灯光下的海蓝宝,澄亮又映着微光。虽说没有真的宝石那样熠熠生辉,但也明亮得叫人移不开眼。

      甚至让人有点想亲上去。
      但他没给我这样的机会,没多久,他就凑上来在我唇上吮了一下,又不太够似地,再一下。

      他不说话了,就这样沉默在唇与唇的触碰,没有深入,但也没有停下,像一个得到了玩具的孩子,一下又一下地告诉我他双唇有多软。

      我不由得收紧抱在他颈后的双手,但只敢放在他衣领上,生怕他发现我开始发烫的指尖。

      不知过了多久,他呼吸有些重地停了下来,与我对视着,空气沉默得有些灼热。

      “我得告诉你,”他轻咳一声,让那沙哑的声音恢复成平日那样,但也许还要低沉一点,“你可不能说自己是在开玩笑了,格蕾。”

      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我这么没信心?我看着像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吗?……咳,好吧,我可能是。

      我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抱怨道:“到底是我看上去哪里不够认真?让你要反覆怀疑?”

      还是说怀疑已经是他们本能了?当然,这句话我只敢腹诽,免得他又把重点放在他们家的人身上。

      我才没有对他居然能为一个“蝙蝠侠是教导主任”笑得那么好看而吃醋呢,绝对没有。

      “你得承认,以前每当说到这个话题,你都像是一只吓得四处逃窜的兔子。”他又亲了我一口,像是想在我发怒前先把我安抚下来,“我也不想你觉得,我是在强逼你答应。”

      我想反驳的,我哪里像被吓到的兔子!
      但仔细一想自己先前的表现,又心虚得说不出一声“不对”。

      说、说不过就转移话题!

      “我得说一下,我没被吓到。”我不是什么坦诚的人,我一直很清楚,所以我下意识就反驳他了,但没多少说服力,我知道。在他一脸不同意我的话但也不反对的温柔笑脸下,我声音愈来愈小:“……我只是觉得……很难接受……”

      我只是觉得你会很难接受我。

      我从来不是自信的人啊。

      以前我一直是别人眼中的胖女孩,甚至被起过“胖妹”这个昵称,对,就是胖虎的妹妹。

      在同龄人都纤瘦又好看的年纪,大码制服、容易满身大汗的身躯、圆润的身形和脸蛋、体重……多一份肉就像多了一项罪孽。别人的玩笑一次又一次地加深了我对我自己的厌恶,但我想,这不能怪别人。

      是我自己的问题,无论是长得胖也好,自卑也好。

      直到后来我开始减重了,慢慢瘦了快20公斤,这种连镜子都不想看的心态才有所好转。

      这样的我难谈恋爱都很难了——我再次承认是我自己的问题,那么,又哪来的信心跟他更进一步呢?……哪来的自信,他看到我跟“美好”沾不上边的身体后,能接受我,跟我更进一步?

      因此说到最后,我几乎没了声。

      我深吸了口气,正眼往提姆脸上一看,然后,感觉到他笑容都僵住了。

      我的心也登时一沉。
      我说不上这是怎样的感觉,一口气堵在喉咙和鼻腔,像是溺水的人刚被救出水面,却依然忘了怎么呼吸。

      我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或许是我没说清楚,但另一方面,我又觉得他这么聪明的人,应该理解我的意思。

      所以,他这个反应到底是……我混乱的脑袋已经超出了思考的上限,剩下的想法只有——逃。

      可是,在哥谭义警面前落荒而逃的打算明显是徒劳的,他在我动了动食指时,就已使了些劲把我困在他怀里,让我没有半点挣脱出来的机会。

      可恶的大铁蛋。
      我咬了咬唇,瞪着他没说话。

      “咳。”他松开了他像应激反应一样抓在我肩上的手,“我刚刚就说了,我没在强逼你。”

      “所以?”

      “所以,如果你觉得难以接受,”他拉起我的手放左唇边亲了亲,像在给他口中“吓到的兔子”顺毛,“我会等你的。”

      听到这种深情的话,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但是……“主语是不是有些不对?”

      “什么?”他反问。

      “我说,主语不对。”我疑惑地重覆道,好的,看着他惊讶得微微睁大的眼睛,我就知道是我,不,是他误会了什么。

      “主语,等等,你刚刚说难以接受的是我?”不愧是提姆,迅速反应过来了。他失笑一下,又无奈地反问道:“明明是我在邀请你?”

      这个“邀请”……就很有颜色。

      我低下头嘟嚷道:“无可否认的是,我不觉得自己好看到令人欣然接受……哪里都是。”

      我这个“哪里”是不是也带着颜色呢?

      没等我想出答案,我的头就被捧了起来,提姆一边揉我的脸颊,舔了舔唇,笑道:“但我不那么认为。”

      也不知是因为被玩着脸,抑或是我心里那强烈的自卑感使然,我尖锐地否定道:“别安慰我。”

      “安慰?”他挑了挑眉,“我倒想你‘安慰’我呢,女孩。”

      确认了,这个“安慰”也是带颜色的。
      今晚的颜色浓度过高了,但我很肯定,等会儿会更高。

      我摸索着抓上他的T恤,正巧是他胸前那一块,也因此在他胸膛上按了一下,有点软。咳,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起码现在不是,而且那从指尖传来的温度已经在惩罚我了,有点烫手,跟触电了一样,令我手指立刻蜷缩起来。

      “我也没说不乐意……”我低声纠正道:“我是指,我愿意。”

      “你愿意?”也不知哪里戳中他的笑点,他脸上扬起了一抹比刚刚还要过份欣喜的笑,语调也不像刚刚那样平缓。

      “我愿意。”

      话音刚落,他就嘴唇就贴上我的,密不可分,还有些强硬地深入起来。

      唇舌交缠间,我听见他含糊地说了一句:“我也愿意。”

      (一百四十九)

      亲吻确实是一项很费力气的“肢体交流”,尤其在对象不管体力还是体质都比我好的时候,心脏加速得像赛车的轮胎一样,用X光检测照出来的话说不定还能看到残影。

      这个比喻有回荒谬,对吧?原谅我,不断上升的温度和被夺取的呼吸让我无法好好思考,笼罩在我周遭的热气令我脑中糊作一团,我什至分辨不出热的人是我还是提姆。

      可能都是吧。
      当他右手在我耳垂上摩挲时,我感觉到他的指腹比我耳朵还要滚烫,像达到了最高温的小暖包。

      “专心点。”
      他短暂地放过我湿润发红的嘴唇,轻声说道。

      我微喘着气,也没力气问他哪里看出我分心了,只能闷闷地“嗯”了一声。

      我应了声后,能察觉到他眼睛缓缓低垂,紧接着,有什么撩起我的衣摆、贴上我的腰——是他的手。

      “去哪个房间,你的还是我的?”

      我本来就有点紧张,被这样一问,整个人都像被石化了一样。不过下一刻,背上稳在某一处的暖和慢慢让我平静下来,起码令我浑身没那么僵硬了。

      我飞快地回答:“你的。”
      开什么玩笑,在我的床“交流”完,我一定每晚都会因为想起这件事而失眠的,不用多久就能从他口中的兔子成为熊猫了!

      他对于我的果断忍俊不禁,另一只手从我腿下穿过,将我横抱了起来。

      我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大喊:“我很重的!”
      对不起,本自卑女孩在公主抱这种浪漫动作下,首先想到的就是体重。

      “是吗?”
      他只是轻巧地反问一句,就把我那句“放我下来”给堵回去了。

      直到被带进他的房间里,放在那张陌生但又充满熟悉气味的床上,我才反应过来——我刚刚为什么不回答“是啊”?

      他俯下身来、以另一种方式用身体包覆着我时,我当场就把这个想法扔出脑袋了。

      我重重地咽了咽口水,一时想不起自己今天穿的内衣什么颜色。

      啊对,我这是在家里,穿的运动内衣。
      万、万一他等会儿表现出错愕或失望,我就跳床逃走。

      啊啊啊啊我现在就想逃!
      不,我一个成年人,跟人交往怎么可能没想过这种事,但、但是……我真的好紧张啊!

      我听见他打开了床头柜的抽柜,已经可以想像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然而,我所预想的画面没有出现。

      我抬起头,只见提姆少有地露出颓丧又无奈的表情,还单手捂着自己的半张脸。

      “格蕾,抱歉。”

      “嗯?”

      “我忘了准备那个。”

      噗。
      不是我想笑,真的,我哪有可能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笑出声……对不起,这真的有点好笑。

      准备周全的红罗宾也有翻车的时候哈哈哈哈哈!

      (一百五十)

      “所以,不做了?”
      我盯着他,一脸无辜地问道。

      “虽然很遗憾。”提姆深深叹了一气,“但只能这样了。”

      这里是哥谭,就算没有作案工具,大胆的人们也总能“作案”——尽管我很想这样说,但事实是我不敢。

      因为我听说吃药会影响身体,而且生理期前尝试这种操作,怕不是在作死。

      现在我们面对面地坐在床上,刚刚的旖旎气氛消散了一些,但注视着他逆着窗外微光、盘脚而坐的身影,刚缓下来的心动又慢慢回来了。

      或许是朦胧的夜色太美、房里的灯光不够明亮、面前的提姆过分撩人,我不由自主地又咽了一下口水,说出了今晚第二句大胆的话。

      “不是还有另一种方法吗?”我支支吾吾地说着,“就……with hands?”

      天啊,我到底在说什么。

      “真令我意外。”他似笑非笑地说:“我还不知道你会这个。”

      “更正一下,我只见过,我是指……项目、专有名词。”我深吸一口气,没等他回话就凑上前去,直直对上他的蓝眸,眨了眨眼,放柔声线用恳求的语气说:“我不会的,但你不是能教我吗?”

      我注意到他呼吸停缓了一下。
      这跟看恐怖电影是一个道理,旁边的人或弹幕愈不怕,我就会吓到;别人愈怕,我反而就冷静了。

      此刻的我,脸上恐怕明显地写着“得寸进尺”了。

      “当我的老师吧。”他的迟疑无疑鼓励我再添一把火,我憋着笑继续说道,“Mr. Drake?”

      事实证明,不要去惹一个平日性格里写着克制的男孩。

      因为你不会知道在他把这个词抹去后,你的双手会酸得像举了三天杠铃,身体像跟蝙蝠侠对打了三天三夜。

      (一百五十一)

      有一些细节就算醒来也是忘不掉的。

      比如开始前,我不知哪里的胆子,让提姆脱掉上衣——对,只有他。而我不想看到自己的肉肉,不但没脱,还当场当上抢劫犯,要来了他宽大的T恤,还让他转过身换了起来。

      “你这样会省去一些步骤。”他轻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但也会减少一些乐趣。”

      说、说什么呢!

      我转过身看着我曾经只能瞅一眼的健壮身躯,靠上前嘿嘿笑着,啄了他嘴边一口后,道:“我觉得可有趣了。”

      他也跟着我弯了弯嘴角,说:“坏女孩。”

      说真的,这个称呼还是挺甜的。
      后来我却觉得我该把这句话回给他!

      我仿佛一个讨到糖果的小女孩,而赠送礼物的人大概是个爱操心的家伙,还亲手引导我去拆开我的礼物。

      往下,拆开,再松了松包装,糖果就在眼前。

      我得说一下,我理论知识不算贫乏,但那一刻还是对着实物怔愣了一下。

      万幸但也不幸的是,给我送礼的好老师十分尽责,他一直握着我的手,跟怕我迷路似的牵引着我,反覆地带我去探索那神秘的礼物。

      他真的太爱操心了,又或者是太热心教学,居然还少不了口头指导。

      他低沉的声线、灼热的气息从耳边而来,而我半边身挨着他、整个人被他牢牢关在怀里,不仅没有退缩的余地,还得不时感受到自他胸膛传来的微震。

      “不用紧张,继续。”
      “你学得很好,好女孩。”

      已经搞不清是谁的体温比较高了。

      耳尖传来尖锐又轻柔的触感时,我不小心加重了力度,然后听到他“嘶”了一声。

      我害怕地回头跟他道歉,但他亲了亲我,胸膛有些急促地起伏,然后笑着亲了亲我的脸蛋,说:“看来得换个方式让你放松点。”

      我以为真的是放松的,真的。
      然而,后来半躺在他怀里成为另一份“礼物”时,我什至连“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都没心情想了。

      我们就像两颗糖果,时而品尝对方的味道,时而成为彼此的礼物。

      我得说,假如提姆是一颗糖果,他一定是流心黑巧克力,微涩、微甜,可能还有些醉人。但毕竟我有些酒精过敏,我就不假设他是酒心的好了,可能他是焦糖味吧?

      不是我不算喜欢的咖啡味,是浓郁的焦糖,即使我这样想的另一个原因是——我肯定他心也是偏黑的。

      但不得不承认,我真的很喜欢他。
      即使我害羞,或者说,羞耻得喊不出来,明明张着嘴,却只能发出气音,真正的声音像被封印在喉咙,他也没有表现出我有任何一点奇怪。

      哪怕我不知是着急还是被刺激得眼睛蒙上一层水光,他只是吻了吻我的额头,温柔地说:“没关系,真的。”

      额头、眼睛、嘴上。

      “兔子的声音本来就不是谁都能听到。”

      再一路向下。

      “我会让你喊出来的。”

      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湿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得我耳垂和被逗弄的另一处更热了,我想这是一个循环。

      “这里?”

      我浑身一颤,完全是不受控制地发出了声音。
      “我、我觉得……”太奇怪了。

      后半句话被他堵住了,又也许是被他吞进去了。
      我猜他大概还吸走了一点我的思考能力,不然为什么我脑海中只有他双眸的蓝,什么都想不下去了呢?

      最后又是怎么结束的呢?

      我仔细回想,一颗糖果被吃了,另一颗还没完整吃完。于是我大口大口喘着气,只感觉手被拉了过去,还有沾到我手上、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他居然还弄了上去!

      “提姆!”我朝他喊了一句,天知道我有多努力才能喊出话来。

      他对我笑了,不像平日那样温和,反而有种我说不清的……坏。我不禁咕哝道:“坏男孩……”也不知道我有没有成功说出来。

      耳边一切声音逐渐远去,短促的闷哼响起,掌心的滚热格外鲜明——这就是我最后全部的记忆了。

      (一百五十二)

      醒来后,看着提姆的睡颜,我心中莫名涌上一阵尴尬。

      不是因为我们做了什么,而是……不到最后一刻就睡死过去了真的有些丢人。

      幸好他没让我尴尬多少,我才刚动了动,他就刷地睁开眼了,让我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在装睡,但他眨了几下又迷糊起来的表情告诉我不是这样的。

      他牵起我放在枕头上、微微发红的手,正想放到唇边一亲,却被我猛地缩了回去。

      我想起了这只手昨晚做过什么。
      他看穿了我的想法,十指还是扣了上来、拉了过去,轻轻一亲。

      他打了个呵欠,说:“洗过的。”

      我才闻到确实是有洗手液的清香。

      “也清理过,别担心。”

      最初我没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不经意地翻过去往他身上一搂,才发现身上的T恤换成了红色,但还是他的。我后知后觉地发现,我身上没有半点黏黏糊糊的感觉。

      我这才理解他的意思,把头往他肩上埋下去,要不是很累,我脚趾都能在床上扣出一座哥谭大学了。

      “不过,格蕾,我还是得说一件事。”

      “….什么?”

      “你现在知道锻炼体力的重要性了吧?”

      我承认是我太菜了,但这不是我男朋友跟我这样说的理由!

      于是,新的一天就从我恼羞成怒拍打某只铁蛋开始。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一百四十八)~(一百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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