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止损》无不言中愚

20、晚安

　　跨年前一天出了个大新闻，谢源和唐末末公布恋情，粉丝暴走，网上哀嚎一片。
　　苏域搞不懂谢源到底想干什么，问他到底怎么了。
　　谢源无所谓的态度，说：“都有新剧要上了，炒作。”
　　“真的有必要这样吗？”如果他继续这样下会出事的。
　　“你别想太多，这是双方团队达成的战略合作，不牵涉私人感情，之前节目播了，我们俩不是还有CP粉嘛。”
　　苏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他也不一定能听得进去，只要是和钱霂有关的事他就会失去理智。
　　他一直都是一厢情愿，钱霂对他没那个意思，虽然他们之间发生过一点意外，但那是酒后犯的错，钱霂从未含糊不明，也从未接受过谢源的心意，他说他喜欢女人，谢源认为他在撒谎，就算他是真的撒谎了，他可能也会喜欢男人，那他为什么要撒这个谎，说到底还是为了拒绝谢源，所以无论他喜欢男还是女，以后和谁在一起，这些都和谢源没有关系。
　　在钱霂这件事情上谢源陷得太深，太偏执了，他走不出来，一直自我安慰，自己给自己虚无的希望，认为他还有机会，在垂死的边缘痛苦挣扎，到最后除了伤害自己没有别的作用。
　　感情的事很难说谁对谁错，谢源喜欢一个人本身没有错，钱霂不喜欢也没有错，要怪只能怪天意弄人，让谢源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知道走错了路就应该及时回头，而不是继续往前，一错再错，以至于后来想回头都难。
　　“谢源，你不要钻牛角尖。”
　　他嗤笑一声：“我钻什么牛角尖。”
　　“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好好想想吧。”
　　苏域可以理解他喜欢一个人的心情，但不赞同他的这些行为，他这么做对钱霂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可是别人的话他听不进去，只有等他自己想明白了才可能放下。
　　赵一铭看到新闻后给苏域打电话，问谢源和唐末末是不是真在一起了，他说不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你和谢源不是关系不错吗，唐末末可是我女神，她怎么会看上谢源。”
　　苏域纳闷：“她什么时候成你女神了，再说了，谢源哪里配不上他。”
　　“你就说他们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不清楚，他们的感情问题又不会向我报告，不是都官宣了吗，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兴许就是看对眼了。”
　　“嘁，还以为你在圈里能得到到第一手资讯，忘了你不是八卦的人，算了，跨年回来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顿饭，把你男朋友也叫上，你不可能一辈子把他藏着吧，早晚要过我这一关。”
　　赵一铭对苏域的“神秘男友”非常好奇，可是苏域藏得太好了，他一直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心里痒得难受，对方到底是何许人也。
　　“恐怕不行，我这边赶进度，当天晚上就要回来，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行，知道你们都是大忙人，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和我吃饭。”
　　他笑：“你别在这里阴阳怪气的，他是真的忙，等这部戏杀青了让他请你吃大餐，不过你要保证不把这事告诉任何人，怎么样？”
　　赵一铭心想搞得这么神秘，何方神圣这么见不得光，不管怎么样先答应下来：“那必须没问题啊，就这么说定了，我等着。”
　　导演只放苏域一天假，他们订的是三十一号一大早的机票飞S市。
　　三十号这天下午收工早，乔景尧给苏域打电话，问他要不要提前回去，他说要，乔景尧立刻让安迪替他改签了机票。
　　乔景尧自己开车到机场来接他，小涵他们自己离开。
　　他坐进副驾驶：“等很久了？”
　　“没有，累不累？”
　　“不累。”他揭了帽子，系好安全带，“我们去哪儿？”
　　乔景尧抬手帮他理顺后脑勺支棱起来的几缕头发：“吃饭。”
　　“你还没吃晚饭？”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快九点了。”
　　“你吃了？”
　　他赶飞机，没时间吃饭。
　　“去哪儿吃？”
　　乔景尧发动车子，看了他一眼：“家里。”
　　家里肯定是乔景尧的家里了，这样也好，安全。
　　“那走吧。”
　　苏域想是不是该买套房子了，现在他身上的钱付个首付完全没问题，租的房子始终是别人的，自己有才是王道。
　　乔景尧家附近这片老别墅区就别想了，他买不起，近一点的小区倒是可以考虑，其实他现在住的那个小区就很不错，离这边也不远，不过那不是刚开发的楼盘，不知道还有没有大一点的户型出售，房子不需要太大，没必要，但又不能太小，小了他怕容不下身边这位大佬。
　　如果哪天他买了房子，乔景尧肯和他住吗？
　　想多了，乔景尧放着好好的别墅不住，怎么会住他那里。
　　他们现在刚在一起，没人规定在一起就要同居，而且乔景尧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年，应该不习惯和别人同住，留一点私人空间给彼此也好。
　　“在想什么？”乔景尧问。
　　他面不改色：“在想明天的节目。”
　　他要唱《灵虚》的插曲串烧，片尾曲那一段调特别不好找，老是出错，他之前和乔景尧提过。
　　“练习得怎么样？”
　　“比之前好多了，我唱给你听听？”
　　“好。”
　　苏域音色干净温暖，他声音不大，歌词哼得并不清楚，优美的旋律在空间有限的车内缓缓流动，格外动听，还有些……撩人。
　　“怎么样？”哼完他期待地看着乔景尧。
　　“很好。”
　　乔景尧手握方向盘，眼睛目视着前方，专注地开着车，车里光线很暗，路灯的光投射下来，不停略过他的脸。
　　这个男人太绝了，看上去禁欲，却最勾人心。
　　苏域咽口水：“真的，不是安慰我？”
　　到路口遇红灯，车子停下来，乔景尧转头看着他：“真的。”
　　他满意地笑起来，瞥了一眼红绿灯，左手摸索着按了下去，“咔”一声安全带解开，半边屁股抬离座位，倾身靠近乔景尧，在唇上啄了一口。
　　这一下让乔景尧有些意外，他得逞地笑了，坐好，重新系上安全带，抬头看了一眼：“三，二，一，绿灯了。”
　　车子驶出去，在下一个路口转弯，拐进一条小路，车子很快在路边停了下来。
　　马路两边都是高大的枫树，稀稀落落有几栋搭建的矮房子，苏域问：“怎么停了？”
　　乔景尧解开自己的安全带说：“有事。”
　　“什么事？”
　　“刚才没做完的事。”乔景尧解开苏域的安全带，左手抓住他的右胳膊，拉近，然后吻了上去。
　　这个吻不似之前温柔，甚至可以称得上粗暴，长驱直入，带着满满的侵略性。
　　嘴唇很快就被吮吸得没了知觉，车内温度攀升，两个人的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这样不行，苏域哼唧两声，咬了乔景尧一口才结束这个吻。
　　“呼吸不过来了。”他擦掉嘴角的晶莹，喘着气，双目湿润，嘴唇红肿，活像被人欺负了。
　　乔景尧降下两边的车窗，让冷风灌进来，几秒后关上。
　　“抱歉。”
　　“亲了又道歉，是什么意思？”
　　乔景尧看着他破掉的嘴角，那不是咬的，说：“我没控制好，太粗鲁，伤到你了。”
　　“我又不是女人，没那么脆弱，这算什么，你在我面前不用控制，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凑过去吻在乔景尧的嘴角，“粗鲁也没关系，我喜欢。”
　　最后这句话让乔景尧双目一沉，苏域看得很清楚。
　　哈哈，撩到了。
　　“安全带。”乔景尧提醒。
　　“哦。”
　　车子重新起步。
　　到家的时候菜刚好上桌，两个人吃不了多少，阿姨做了三菜一汤，很家常。
　　“先生们回来了。”
　　苏域抿紧嘴，点头笑。
　　阿姨没多注意他们，忙自己的去了。
　　洗完手两个人面对面坐下来，乔景尧先给苏域盛了一碗汤。
　　早就过了饭点，两个人都没吃多少，苏域在乔景尧的监督下喝了两碗排骨汤。
　　吃完饭阿姨切了一盘水果过来，乔景尧有个视频会议，回二楼书房了，苏域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水果。
　　苏域看的是《灵虚》，网上很多人剪视频夸他演技，不知道是他的演技真的变好了还是脸皮变厚了，现在他看自己的戏没那么尴尬了，还觉得挺自然的。
　　过了一会儿阿姨给他倒水过来，站在沙发旁边：“苏先生演得很好，我们全家都喜欢看您的电视，我的小侄女儿特别喜欢你，她马上过生日了，说最想要您的签名照，您能帮我签个名吗？”
　　阿姨是乔景尧这里的人，应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他点头：“没问题。”
　　“太好了！”阿姨从口袋里摸出照片和笔递给他，“麻烦您了。”
　　“没事，她叫什么名字，还在上学吗？”
　　“她叫月月，月亮的月，在上高中。”
　　苏域签好名，还写了两句祝福语。
　　“谢谢苏先生。”
　　“不用这么客气。”
　　乔景尧的会开了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苏域开始犯困，但又不想上去打扰，最后伴着电视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乔景尧开完会下楼，苏域听到脚步声醒了。
　　“开完了。”
　　“嗯，困了怎么不回房间去睡？”
　　“怕打扰到你。”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睡哪里，阿姨没说，乔景尧也没告诉他。
　　乔景尧关掉电视：“上楼睡。”
　　他爬起来和乔景尧一起往楼上走。
　　“我想洗澡，但我没带衣服。”
　　“房间里有。”
　　苏域跟着乔景尧一起进了楼梯左边的卧室，是上次苏域住过那间。
　　乔景尧打开衣柜，里面有不少衣服，他拿出一套睡衣和一条内裤：“都是新的，按你的尺码买的。”
　　这是想让他登堂入室吗，那为什么会放在客房？
　　苏域接过衣服，乔景尧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回头看他还捧着衣服站在衣柜门前。
　　“今晚你想睡在这里？”
　　这叫什么话，什么叫“今晚你想睡在这里”，不是他把他带到这里来的吗？
　　“这房间不错，上次就是在这里睡的。”
　　“很久没人住，床单没换。”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那算了。”
　　他去了乔景尧的卧室，卧室不算大，只放了一张床和两个床头柜，颜色和陈设都非常单调。
　　卧室带衣帽间，满满地全是乔景尧的行头，从头到脚，穿的戴的，没什么空间塞别人的东西进去。
　　浴室很宽敞，还有个按摩浴缸。
　　乔景尧让苏域先去洗澡。
　　瞌睡早没了，苏域站在花洒下面思考接下来的事情，隐隐有些兴奋，今天晚上肯定要发生点什么。
　　他把自己认真仔细地搓洗了几遍，从小到大没这么认真洗过澡，每一寸皮肤都不放过。
　　乔景尧去其他房间洗的，等他洗好出去乔景尧已经躺在床上了，手里拿了一本书。
　　“头发吹干。”
　　“哦。”
　　他把头发吹干了才爬上床。
　　乔景尧合上书，关掉天花板的大灯，只留下床头两盏壁灯。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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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这就睡了？
　　“不是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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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刚刚，现在他已经不困了好吗！
　　苏域盯着乔景尧，这个男人怎么回事，这种关键时刻，是不是不行。
　　回来的时候在车上还如狼似虎的要吃人，现在洗好了摆在面前居然无动于衷。
　　算了，或许他现在还不想走到那一步。
　　“睡，睡之前有个东西给你。”他从睡衣口袋里掏出戒指，“之前说好的。”
　　戒指比乔景尧给他那枚宽，上面有一颗钻，上下边缘有一圈简单的花纹。
　　乔景尧接过去直接套进无名指，戒指号码是他自己提供的，苏域没问是哪根手指。
　　“怎么样？”
　　“刚好。”
　　刚好，这两个字听起来很微妙。
　　苏域握着乔景尧的手笑，乔景尧吻他，他慢慢躺了下去。
　　乔景尧动作轻柔，吻他的额头，眼睛，鼻尖，嘴唇，下巴，脖子，一只手抚摸，一只手解他的睡衣……
　　乔景尧贴在他的耳边问：“苏域，你准备好了吗？”
　　他全身发麻，心痒难耐，揪住乔景尧的衣服，亲了一口男人的耳朵：“不能留痕迹，明天还要上台。”
　　不留痕迹不可能，乔景尧只能保证不留在看得见的地方。
　　刚开始的痛感让苏域出了一头冷汗，这和他想的不太一样，乔景尧温柔地吻他，等他适应之后才敢有所动作。
　　来来去去，后半程他才在疼痛中体会到些许舒适感。
　　虽然禁欲很久，但乔景尧自制力好，没有过分折腾他。
　　他累得够呛，也顾不上羞不羞了，任由乔景尧抱他进浴室，洗完又抱出来。
　　他闭着眼睛靠在乔景尧怀里，低声说：“晚安，乔先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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