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止损》无不言中愚

17、恋爱

　　谢源先走了，走之前让乔景尧等会儿送苏域去机场。
　　乔景尧不是一个人来的，带着烧烤和一个女人，烧烤是给苏域的，女人不知道是给谁的。
　　看他们坐得那么近，应该是为自己准备的吧！
　　乔总就是体面，出来喝个酒还带女伴！
　　苏域偷偷打量着女人，发际线那么整齐，做过；双眼皮太宽，不自然，割的；下巴削那么尖，不知道低头的时候会不会戳到自己……
　　比上次在餐厅见过那个差远了，乔景尧什么眼光！
　　乔景尧来之后没人再主动和苏域搭话了，他自己坐在角落里吃烧烤喝酒，看见乔景尧带来的女人和他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喝酒像喝水一样简单，他也学着倒了杯酒一口灌下去。
　　“咳……咳咳……”喝的太急，眼泪都差点呛出来。
　　钱霂拍拍他的背：“慢点喝。”
　　“没事。”他不想继续坐在这里，他给小涵发了消息，吃完就可以走了。
　　钱霂看着乔景尧身边的女人：“章小姐今天是第一次见老乔吧。”
　　“是啊。”女人略带羞涩地看了一眼身边男人，“之前只是听家里人提起过，一直说安排见面，他都没时间。”
　　原来是相亲对象，苏域把脆骨咬得咯嘣响。
　　钱霂继续问：“见面了感觉怎么样？”
　　“很好啊。”
　　“是嘛，那就好。”钱霂凑到苏域耳边，“你觉得她怎么样？”
　　“这话你不应该问我。”
　　“生气了？”
　　他喝了口酒：“我生什么气。”
　　姓章的女人去了洗手间，胖男人给乔景尧倒酒，顺带给苏域也倒了一杯，胖男人看着钱霂说：“小苏很腼腆，刚刚说不会喝酒，我看酒量还不错。”
　　“去敬乔总一杯。”钱霂把苏域拉起来，按在乔景尧身边的空位上。
　　他不想敬，但乔景尧已经把酒杯递过来了，他只好碰上去，然后一口喝下，准备起身回自己的角落。
　　“坐着。”乔景尧抓住他的胳膊。
　　如果苏域没看错，进门后乔景尧只喝了两杯，但身上的酒味比他还浓，来这里之前应该已经喝了不少。
　　胖男人又来倒酒，乔景尧稳如泰山，没有阻止的意思，苏域伸手蒙住乔景尧的杯口说：“他不喝了。”
　　房间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着他们，这个苏域不是钱霂的人吗，和乔景尧又是什么关系？
　　乔景尧没说话，代表默认了苏域的行为，胖男人笑眯眯：“那小苏帮乔总喝。”
　　“他不喝。”
　　这次说话的是乔景尧，他发话了自然没人敢给苏域倒。
　　姓章的女人出来了，苏域想让开，乔景尧说：“时间不早了，小方在门口等章小姐。”
　　女人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看向苏域，这时候不能露怯，苏域挺起胸膛和她对视。
　　女人镇定自若，拿了包，看着乔景尧笑得灿烂：“那我先回去了，乔先生，我们下次再约。”
　　乔景尧没有回应她。
　　女人踩着恨天高一扭一扭地出去了。
　　钱霂说：“那今天就到这里吧。”
　　沙发上几个人纷纷站起来：“好的好的，那乔总，钱总，我们就先走了。”
　　他们都走了，小方送章小姐回去了，钱霂说让会所派车送他们。
　　“小涵过来接我去机场。”
　　“那我让他们送老乔回去。”
　　乔景尧靠在沙发上，对钱霂说：“你先走。”
　　“行，那你们慢慢叙旧，我先走一步。”钱霂走到门口对苏域挤眼睛。
　　苏域问：“眼睛怎么了？”
　　“……干。”
　　钱霂也走了。
　　不出几分钟房间里就只剩下苏域和乔景尧两个人。
　　苏域看了一眼手机，最多再过半个小时他必须走，再不说话这点时间也浪费了，他转身面向乔景尧，一条腿放在沙发上，问：“胃不舒服吗？”
　　“没有。”
　　“那你醉了吗？”
　　“没有。”
　　之前想好要找乔景尧谈，这是个好机会，喝了酒，壮了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层窗户纸捅了，免受折磨。
　　“那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嗯，问。”
　　“你喜不喜欢那个姓章的女人？”
　　乔景尧转头看着他，几秒后回答：“不喜欢。”
　　对于乔景尧的反应他不太满意：“这个问题值得思考这么久吗？”
　　“不值得。”
　　这还差不多，他继续问：“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有。”
　　下一个问题早就到嘴边了，就差脱口而出，他却紧张起来，不敢看乔景尧。
　　他想吃颗糖，一摸口袋里没有。
　　视线不自然地下移，他盯着乔景尧的喉结，放轻了声音：“是……我吗？”
　　乔景尧迟迟没有回答，他紧张得手心都渗出了汗，心“砰砰”地快要跳出胸腔。
　　不是吗？
　　他抿紧嘴唇，抬眼对上乔景尧的目光。
　　“是你。”乔景尧说。
　　瞳孔放大，他攥紧拳头：“真的？”
　　“这很值得怀疑？”
　　他点头，又摇头。
　　“我不该让你产生这样的疑虑。”乔景尧说，“应该早一点和你说清楚。”
　　他脸都快烧起来了，小声问：“那你……为什么喜欢我？”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
　　“结果呢？”
　　乔景尧若有所思地摇了下头：“没有标准答案。”
　　看来他真的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苏域忍不住笑起来，眉眼飞扬：“这种时候你都不会说几句好听的吗，乔总。”
　　“你想听我说什么？”
　　他往前挪，腿紧挨着乔景尧的腿，眼含期待：“都可以。”
　　乔景尧坐直，看着他认真道：“苏域，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这好像是乔景尧第一次喊他的名字，这么郑重其事。
　　“你是认真的吗？”这个问题才是他最想知道的。
　　“我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乔景尧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戒指，举到他面前，“如果答应就收下。”
　　他看着那枚戒指，不可置信：“……这是求婚吗？”打算一步到位？
　　“你可以这么认为。”
　　什么叫可以这么认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他问：“什么意思？”
　　“这代表我对于这段关系的态度，减少你的顾虑，也作用于约束你，时刻记得自己不再是单身，戒指收下后不能随便退回，你考虑清楚。”
　　“轰”，苏域的心里好似燃起了一团火，火星子噼里啪啦，炸得他晕乎乎地。
　　“不用考虑了，我答应。”他握住乔景尧的左手，拇指轻轻按压指根处：“那我给你也准备一枚，把你套住。”
　　“好。”乔景尧笑了笑。
　　戒指是个素圈，戴在无名指正合适，苏域自己拿过来戴上的，交换戒指这种神圣的仪式留到以后更正式的场合。
　　戴上后他翻来覆去地看，现在要好好感受一下，等会儿出去就得摘了。
　　乔景尧握着他的手，倾身慢慢靠近，他抬起另一只手及时抵住乔景尧的胸膛：“没经过同意不能像上次那样占便宜。”
　　乔景尧轻笑，手覆在他手上：“那么请问苏域先生，现在可以吻你吗？”
　　心瞬间化成了一摊水，他先凑上去亲了一口，红着脸回答：“可以。”
　　乔景尧一把将他拉到怀里，手拖住他的后脑勺吻住他的唇，辗转，舔舐，撬开牙关逐渐深入。
　　长这么大苏域还没接过吻，拍这几部戏也只亲过女演员的脸和额头，经验严重不足，只能在乔景尧的带领下笨拙地回应，亲着亲着磕到牙齿，他忍不住笑了。
　　乔景尧的拇指轻轻摩挲他耳后的皮肤：“严肃一点。”
　　“嗯……你别咬我，明天还要拍戏。”
　　“什么戏？”
　　“吻戏……嘶！”嘴唇肯定被咬破了。
　　“别拍了。”
　　他抓住乔景尧的胳膊，大着胆子跨坐在乔景尧腿上，舔了舔被咬破的地方，好笑地说：“这戏应该是筛选过后才给我的吧，乔总，没想到你也会吃……”
　　嘴再次被堵住。
　　苏域被吻得面红耳赤，浑身燥热，幸好乔景尧及时放开了他，如果继续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彭鑫他们到楼下了，苏域去洗手间整理好仪容，乔景尧拿着他的外套在门外等。
　　“衣服穿上。”
　　他背过身，乔景尧帮他穿好外套。
　　“下去吧。”
　　“等一下。”
　　“怎么了？”
　　“我走之后你不会又十天半个月没消息吧？”
　　“不会，我每天给你打电话。”
　　他不信：“真的，那之前为什么不给我打？”
　　“不想打扰你。”
　　他往前半步，抱住面前的男人，闻着男人身上让人安心的味道，他小声嘀咕：“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别以为我真傻。”
　　乔景尧揽住他的腰：“再不走就赶不上飞机了。”
　　“哦。”他松开手。
　　刚在一起，这男人就没有一点舍不得他吗？
　　和老男人谈恋爱就是这样？
　　真是不解风情。
　　有什么办法，只能认了，谁让他看上的是这样一个老男人。
　　两个人一起下了楼，车子等在大门外。
　　彭鑫和徐坤来的，小涵直接去机场了。
　　乔景尧没说送苏域去机场，苏域也不想他跑来跑去，何况他晚上喝了那么多酒。
　　“你怎么回去？”
　　“小方马上到。”
　　“那你回去早点休息，我走了。”
　　“嗯。”乔景尧旁若无人地在他额头印上一吻，“到了告诉我。”
　　当着别人的面亲亲我我太不好意思了，苏域眼珠子转向大门口，发现彭鑫他们并没有注意这边。
　　乔景尧走过去打开车门，他坐进车里，乔景尧关上门，他降下车窗，挥手：“我走了。”
　　“风大，窗户关好。”
　　他听话地关上车窗。
　　车子开出去和送完人回来的小方擦肩而过。
　　乔景尧刚坐上车又钻进来一个人：“蹭个车，小方，麻烦先送我回去。”
　　小方关好车门，坐进驾驶座，等待乔景尧发话。
　　乔景尧说：“走吧。”
　　车子开了出去。
　　“遇到个熟人聊了几句，怎么样，成了？”
　　“嗯。”
　　不意外，早晚的事。
　　“我说你今天怎么突然要过来，还带个女人，相亲对象，你就不怕把他吓跑了？”
　　“他能往哪里跑。”
　　听听，这就是成功者说话的口吻，对于想要的东西势在必得，不存在漏网之鱼。
　　钱霂翘起二郎腿：“也是，往哪里跑都没用，小白兔是逃不出大灰狼的手掌心的。”
　　他发消息给董随昀和楚习生，宣布了这个好消息，说要抽个时间好好庆祝，老乔请客。
　　脱单的事苏域第一个告诉了赵一铭，赵一铭问对方是谁，苏域没说，赵一铭嘴漏，保险起见还是先瞒着。
　　没两天谢源也知道了，打电话过来恭喜他，钱霂也是个守不住秘密的人。
　　小涵发现苏域最近心情很好，休息的时候经常在一边抱着手机笑，不正常。
　　这天在车里吃饭的时候，小涵问他是不是有情况，如果有情况要报告给吴慧。
　　“苏域哥，你谈恋爱了？”
　　“嗯，别说出去。”
　　“是谁啊？”她跟了苏域这么久，好像没看见他和哪个女生走得近，更别说擦出暧昧的小火花了。
　　小涵这个人脑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想不到苏域也不觉得稀奇，他说：“不是圈内的。”
　　不是圈内的，他除了拍戏平时没多少空余时间，哪来的时间接触圈外人？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怎么认识的……”对啊，那天怎么忘记问了，他拿起手机，“我问问。”
　　Suu：你当初是怎么认识我的？
　　乔景尧：偶遇。
　　Suu：我问过云晨，他说我们在酒吧见过一次，是那天吗？
　　乔景尧：不是。
　　Suu：不是吗？
　　乔景尧：那是第二次。
　　Suu：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乔景尧：一个下雨天。
　　Suu：下雨天？我怎么不记得，你这样的人如果我见过应该有印象？
　　乔景尧：我这样的人？
　　Suu：乔总这么出众的男人，看一眼肯定能记好久。
　　乔景尧没回了。
　　苏域对小涵说：“是在一个下雨天认识的。”
　　“雨天邂逅，真浪漫。”小涵羡慕地拖着下巴，“是一见钟情吗？”
　　他笑：“我问问。”
　　“……”
　　这也需要问？
　　Suu：所以第一次遇见你就看上我了？
　　乔景尧：不是。
　　……
　　“怎么了？”小涵问。
　　“没事。”
　　小涵没再追问，说这件事要告诉慧姐。
　　“嗯，你和她说吧。”
　　苏域去厕所，小涵给吴慧打电话。
　　吴慧问是谁。
　　“不知道，他只说是圈外的。”
　　吴慧挂了电话，打给安迪，安迪表示她也不清楚。
　　她们知道乔景尧对苏域不同，但都不相信乔景尧真的会和苏域在一起，两个人差了九岁不说，主要是门不当户不对，家庭背景悬殊太大，乔家容不下苏域，更别说还是个男人。
　　乔景尧就在安迪旁边：“什么事？”
　　“苏先生恋爱了，但不知道恋爱对象是谁。”安迪密切关注着他脸上的表情。
　　签好文件后递给安迪，盖好笔帽，捏着笔身在指尖漂亮地打了个转后稳稳握在手中，他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