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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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源，你怎么在这里？你……还好吗？”史遥最先反应过来，踏前一步想要走到聂浩源身边，却又犹豫地停下脚步，最后只是站在那里，看着聂浩源轻声地问道。
还好吗……？……怎么能不好？
自从他离开，聂浩源曾经无数次想象着再次相遇的场面，想象着自己面对着他将会有什么感觉。
激动？愤恨？悲哀？……喜悦？
但是没有想到，这次见面，震惊过后只是平静，然后是彻骨的寒冷。但是这种寒冷不是为了史遥，而是因为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为了另一个他在意的人……
为何史遥会出现在梁子夜的公司？为何他跟他一起出现的这个女子……也姓梁？她刚才说的是……哥哥？
巧合？还是不是巧合？
聂浩源不是傻子，他很聪明，却不知道这次是否聪明反被聪明误。
强压下想要冲口而出的问题，聂浩源站起身，扬起一丝微笑，“我过得挺好的，看起来你也挺不错啊。”
“……嗯……还好……”史遥看着一脸平静的聂浩源，勉强学着他的样子扯出一抹笑容。他应该欣慰的，聂浩源过得不错，没有因为他的原因而放弃自己的人生。他一直知道聂浩源是坚强的，心中的负罪感减轻了些，却不知道为何堵得更加难受，仿佛失掉了什么……
“遥，这位是谁？”敏感地感受到史遥与聂浩源之间流动着让她觉得不安的气氛，粱婧放开刷白了脸的陈莹，款款走到史遥身边，伸手挽住他的手臂。
“他是……”史遥张了张嘴，眼神闪烁地看向聂浩源，却无法再多吐出一个字，倒是聂浩源扫了一眼两人亲密地挽在一起的手臂，笑容有礼而疏远，“我是他老同学了，我叫聂浩源，你好。”
“你好，我是遥的妻子，你叫我小婧就好。”粱婧温婉而大方地微笑着，浅浅点头，举止优雅，十足的大家闺秀。
史遥将目光从聂浩源脸上收回，垂下头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粱婧，稳下心神，笑着紧了紧握着粱婧手的手。
粱婧对着自己的丈夫温柔地一笑，相视的时候，心意相通，得到自己信任的丈夫保证的粱婧接着转向陈莹，继续刚才被打断的问题，“刚才你说哥哥请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早在他们出现就开始不停地想着说辞的陈莹此时反应很快，微笑着回答，“别担心，老板只是最近工作太认真了，所以有些疲劳过度，于是就请医生调养一下。因为不是什么大事，怕你们担心，就没有告诉你们。”
“只是这样？”粱婧松了口气，接着蹙了蹙眉，有些难以置信，“哥哥不是一直都是享乐主义者么？怎么突然变成工作狂了？！陈莹你别骗我，不然我可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哎呀，我的小姐哎，我发誓，我骗谁也不会骗您啊！”陈莹指天发誓，一脸的认真引得粱婧不由抿唇笑了出来，抱怨道，“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总之，老板很好，不用担心就是了。”顺利糊弄过去，陈莹松了口气，对着聂浩源打了个眼色，示意安全过关。
但是没有等她高兴多久，一直安静地站在一边的聂浩源突然开口问道，“史遥，你记不记得陈源这个人？那个盗窃梁子夜公司机密的陈源。”
问题一出，陈莹脸色又白了，一个劲地瞥着聂浩源与史遥示意不要进行这个话题，但是前者装作看不见，后者根本没有注意。
虽然有些怀疑为何聂浩源会知道这个算是公司机密的人，但是史遥仍旧莫名其妙地点点头，“我记得他，怎么了？”
“他……有下落了没有？”眼看陈莹想要插嘴，聂浩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冰冷而危险地气势让陈莹一个寒战，愣是没有敢开口。
“有，被抓到了，还被送到我这里来处理……”史遥更加奇怪，眼前的聂浩源让他觉得很陌生。他印象中的聂浩源永远是快快乐乐、大大咧咧的，而不是现在眼神冷漠犀利，笑容嘲讽的男子。
“陈源处理的事情，梁子夜知道不知道？”每问一个问题，每得到一个回答，聂浩源的心便往下沉一点，冷一分。自从史遥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似乎就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明白地冰冷彻骨
。
犹豫地看了看对着他急切摇头的陈莹，史遥有些犹豫，但是遇到聂浩源似乎能看穿他一样的目光，史遥不由自主地说出实话，“知道的，交给我处理就是他的决定……虽然这本来不该是我管……”
“不是不是！陈源的事情总裁根本不知道！是我们隐瞒他们擅自决定的！”陈莹再也看不下去，虽然这种事情如果隐瞒不报是极为严重的过错，但是仍旧冒着危险插话，努力撇清梁子夜在这件事情上的关系。
“不可能啊，我还和他……”史遥瞪大了眼睛，刚想说什么，就被聂浩源打断，“史遥，你跟梁子夜……是怎么认识的？”
“……在美国的时候，我和他还有小婧是一个学校的，所以走得比较近……后来毕业就来了他们家的公司上班……”
“你有没有跟他提到过我？”笑容缓缓加深，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的感情，聂浩源轻声吐出自己最后一个问题。
“……有……几次……”史遥吞吞吐吐的回答，终于印证了聂浩源的一切猜想。
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心里麻木的没有任何感想，头脑却异常的清醒，从一开始隐隐约约的猜测，然后随着一个一个问题而逐步清晰，直到最后——毫无疑惑。
“浩源……你听我说……”知道大势已去，陈莹伸出手拉住聂浩源的衣袖，看着他冷漠的表情急切地想要解释，却被他笑着摇摇头打断，“没什么好说的了，那份合同估计没有什么意义了吧，陈莹小姐？一切到此为止如何？”
“别这样，你冷静一些！”陈莹慌乱地看了一眼墙上的表，“还有一个小时会议就结束了，到时候你跟总裁面对面说一下，要杀要剐地到时候对着他出气……”
“没有必要了，真的。”再次打断陈莹的话，聂浩源笑了笑，“有什么好说的吗？难道事情跟我想的不一样吗？如果一样的话见面直接拆穿还不如给他个面子，不是吗？我不生气的，要杀要剐什么的也算不上。大家好聚好散，反正我也拿到钱了，他也找到乐子了，各取所需而已。”伸手拉开陈莹的手，聂浩源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之前按月付给我的工资，我可不会归还，算作是我的劳动所得不过分吧？只要合同上说的完成后可以归我所有的房子和车，梁总裁愿意给我便给，不愿意就算了。从现在开始合约结束，帮我跟梁总裁说一声——‘合作愉快’。”
“等等，浩源！”眼看着聂浩源转身想要离开，陈莹不顾及自己的举止，扑上去想要再次抓住他，却被他躲开。穿着高跟鞋工作装的办公室白领女子自然不如聂浩源这样经常走街串巷的记者动作敏捷，陈莹想要拦住铁了心要离开的聂浩源纯粹是天方夜谭，而史遥与粱婧莫名其妙地看着二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眼睁睁看着聂浩源快步走开，而动作过大崴了脚的陈莹站在走廊里地球末日般地捶胸顿足。
从梁子夜公司出来，上了车，聂浩源心口闷闷地痛，却感觉异常的可笑，也不知道是这么乱七八糟混混沌沌陷进去的自己傻得可笑，还是费了这么多时间与金钱做了陷阱然后和一堆人演戏诓骗自己的梁子夜无聊得可笑。
太可笑了，根本上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聂浩源边开车边笑着，笑得声嘶力竭。
幸好自己皮糙肉厚经得起打击，幸好自己尚存着一点的理智还没表现得太丑陋愚蠢，天上掉馅饼果然除了砸死人没有别的好事，早就有这样觉悟的自己也被砸地不算太冤枉。
是啊，梁子夜是谁啊？天之骄子啊！在商场上能跟黎俊峰交手的他能天真善良专情专一的哪里去？情人跑了还会得精神病？！哪里有什么他深爱的陈源？只不过是一个钓鱼的鱼钩罢了！自己跟那个陈源自然不像，根本用不着像！为什么要钓他这尾劣质无用的泥鳅？是因为史遥吗？还是为了粱婧？对自己这个史遥的旧情人看不顺眼，害怕他出现影响他妹妹与史遥的幸福？
真是无聊地可笑，笑死人了。
噙着微笑，即使头脑中思绪纷乱，聂浩源仍旧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下一步到底要干什么。疾驰到自己与梁子夜一起住了这么久的房子，打开门看到那些熟悉的家具，似乎到处都有他与梁子夜相处的影子，看着，却没有了任何温馨或者是怀念的感觉。
一切都像是一场闹剧，如今，戏散了。
迅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笔记本，工作的文件，各种证件，存折。至于衣服鞋子之类的，不要算了，反正存折上面的钱，够他挥霍一阵子的了。
收拾完毕，瞥了一眼墙上的表，差十分四点半，梁子夜快散会了吧？聂浩源想了想，撕了张便条纸，随手写了句道别，然后掏出这间房子原本属于自己的钥匙，压在便条纸上。耸了耸肩，对着冰冷的房子说了句再见，聂浩源锁上门，重新发动了车子。
下面，就是今晚要住在哪里的问题……
掏出手机，翻动着联系人，聂浩源看到王综文的号码，想了想，摁了通话键。
对于聂浩源提出去借宿的请求，王综文很爽快地答应，并且暧昧地表示自己相当期待。聂浩源轻笑着跟他开着玩笑，然后挂断电话。
四点半整，通话结束，聂浩源关了手机。
五点零三分，聂浩源按响了王综文家的门铃，然后被他笑着迎了进去。
六点，两人一边吃着外卖的披萨，一边看着最新出的搞笑电影，笑得前仰后合。
六点半，王综文将自己屋子里的酒全部翻了出来，一边喝酒一边看另一出悲剧影片，一起吐槽着编剧和演员，继续笑得人仰马翻。
八点，喝得酩酊大醉的王综文趴到同样醉醺醺的聂浩源身上，暧昧地暗示要不要解决一下男人的生理需要。
聂浩源醉眼朦胧地看着他，笑，回答，“好啊”。
看到了吗？就算是没有梁子夜，就算是被他欺骗，他聂浩源也过得一样滋润。
他多得是床伴，多得是朋友，多得是笑声，多得是洒脱。
鬼才会为了一个梁子夜消沉……鬼才会……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13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