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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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自己对梁子夜感觉的变质，对于聂浩源来说无疑是一项巨大的打击，就连在采访黎俊峰的时候，都难以集中精力，第一次在采访这种自己拿手的工作上出了漏子。幸好与黎俊峰还算有点私交，他没有太不给自己面子，这让聂浩源感觉有点安慰。
采访的时候，聂浩源一边走神一边工作，同时还沐浴着黎俊峰兴味盎然地目光，让他有种焦头烂额的感觉。大体上知道黎俊峰到底是什么货色，聂浩源硬着头皮不去理会那种看好戏般的目光，也不给他开口询问私事的机会，采访完就立即闪人。
从黎俊峰公司出来，逃离了那种目光，聂浩源才总算是松了口气。一路上继续思索关于梁子夜的问题，聂浩源最后终于拿定了主意。
在这么跟他耗下去，会出现问题吃亏的只有自己而已，聂浩源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浑浑噩噩下去了，起码要真的开始关注一下梁子夜的治疗过程才行。
细细想来，虽然自己一直有打电话询问梁子夜身边那帮人治疗的进程，但是感觉总是被他们敷衍了事。请的医生是什么样子，治疗方法是什么，他都没有关心过——虽然一开始的确是有私心的，梁子夜越晚回复他就能拿到更多的钱——但是现在似乎钱的问题已经退居末位了，最主要的是自己能够全身而退……
妈的他都已经失身了，再不赶快解决就不知道接下来还能丢掉什么了……
聂浩源本能地感觉惶恐。
正好明天自己可以以采访的名义翘班，而梁子夜明天按照惯例会出席一个什么公司会议，应该不会在办公室，聂浩源决定，明天要深入到梁子夜公司内部，抓个人来彻底询问一下，不然他真的不放心……
打定了主意，心里就安定了许多，聂浩源开着车回到家，一进门就看见梁子夜慵懒地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很厚的精装书。
见到聂浩源回来，梁子夜合上书，笑吟吟地看着他脱下外套走到沙发旁，然后伸出双臂笑道，“回来了？”
“我回来了。”聂浩源微笑着，弯下腰。梁子夜的双臂自然地搂住他的脖子，仰起头。两人的双唇一触即离，异常纯洁的问候吻。
自从与梁子夜同居，两人都保持着这样的习惯，虽然聂浩源一开始不是怎么很适应，但是很快便沉溺于这样小小的温馨之中。
每日回到家，都会有这样一句带着笑意的问候，一个浅浅的亲吻，平淡却温暖。
“今天在忙什么？”挪了挪身体，梁子夜拉着聂浩源在自己身边坐下，随后身体一歪，躺入他的怀中。
“采访了一下黎俊峰。”聂浩源回答，放松地依靠在沙发上，伸出一只手抚摸着梁子夜的长发。梁子夜的头发发质非常好，黑亮柔顺，让他爱不释手。
“干嘛采访他……”皱眉，不满地抱怨道，梁子夜瞪了聂浩源一眼，“别跟他走太近，我不喜欢，采访我不行吗？难道我比他差？”酸酸的口气似乎是喝了一大碗醋，让聂浩源忍俊不禁。
“喂！笑什么！”梁子夜支起身子，详怒道。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你很可爱，下次采访你就是了。”聂浩源赶忙安抚，“黎大老板和姜瑞青是一对呢，我可对当第三者没什么兴趣。”
“反正，我不喜欢看你到处沾花惹草的。”梁子夜低声嘟囔了一句，引得聂浩源又是一阵轻笑。
明明他们没有什么真正的关系，但是聂浩源看着他因为自己吃醋，心情却不由自主地飞扬起来……
看来，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吧？聂浩源看着又躺入自己怀中眯起眼睛懒洋洋地男人，心中沉吟。
——如果，如果结束了合同，自己真正开始追求他如何？
这样的念头第一次闯入脑海，却一发不可收拾。
一直将梁子夜当做雇主关系，准备合约一旦解除便一拍两散再不相见，但是却慢慢被他吸引着，慢慢接触他，慢慢接近他……
是被感动了吗？虽然他是另一个人的替身，但是这个人却如此一心一意地对待着自己，关心着自己，不由得聂浩源不倾心。
即使他现在爱的还是另一个人，但是既然那个人回不来，那么他就有机会转副为正，一旦真正定下心意，他有的是耐心。
虽然聂浩源的确不怎么喜欢自己的另一半太有钱——上流生活的诱惑实在是太多——或者太漂亮——太漂亮肯定诱惑更多——但是既然梁子夜能如此痴情地对待那个陈源，那么自己也可以安心了吧？梁子夜不是什么花心的人……
一边缓缓抚摸着梁子夜的长发，一边在脑海中反反复复掂量这个想法，躺在他怀里的梁子夜发觉聂浩源的失神，有些疑惑地眨眨眼睛，随即露出恶劣的微笑。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脖子，身体一用力，干净利落地将他掀翻压在自己身下，梁子夜笑得像一只扑住了鸡的狐狸。
一闪神就处于了这样不利的境地，聂浩源的脸色一黑，自从那晚之后，他在梁子夜面前就不能丝毫放松精力，否则马上就会被反扑……
“别闹，我累了。”缓了口气，尽力用舒缓的语气想要打消梁子夜的某种想法，聂浩源干笑着。
“那就去睡觉吧！”梁子夜双目闪闪发光，显然此‘睡觉’不比彼‘睡觉‘……
“咳……”聂浩源咽了咽口水，尝试着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被梁子夜死死压住，不由悔不当初。
但是，很久，梁子夜都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连嘴角原本噙着的笑容也缓缓消失，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似乎要将他刻入心底一样的认真，看得连聂浩源的厚脸皮也不由有些发热，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
“……源……”良久，梁子夜终于开口，看着聂浩源的眼神异常认真，“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怔愣了一下，虽然理智告诉自己他是在给陈源说话，但是聂浩源的心脏仍旧重重地跳了一下，有些喘不过起来。
“源，跟我永远在一起好不好？”认真地重复了一遍，梁子夜的语气有点急促，急于求证一样，更有种忐忑的感觉。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聂浩源有些莫名其妙的心慌，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的感觉，不由伸出手理了理梁子夜垂着的发丝。
梁子夜抿抿嘴唇，似乎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摇摇头，仍旧固执地说着，“跟我永远在一起吧……源！”
看着梁子夜的眼睛，想要从里面看出什么蛛丝马迹，却没有任何结论，聂浩源只得点点头，笑道，“好啊。”
松了口气，梁子夜一下子瘫在聂浩源身上，紧紧贴着他，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做任何暧昧的动作，只是安静地抱着他，什么也没有说。
实在是太不寻常了，梁子夜这个样子聂浩源从未见过，一直，梁子夜在他眼里都是翩然洒脱，毫无顾忌的，即使是刚开始认识的那段日子，他眼中不时闪过惶惑、担忧与焦躁，也不如此时的样子让他觉得揪心。
是不是现在感情深了，所以会担忧他了？还是因为……别的……？
虽然是记者，但是说实话聂浩源一向不是什么心思太细腻的人，除非是他在意的人和事，其他的他一般都会大而化之。
他……果然开始在意梁子夜了……
这一晚，聂浩源与梁子夜相处的意外融洽，没有任何关于某方面的冲动，像是回到了刚刚同居的那段日子，盖着被子纯聊天。
于是，第二天早晨起床，聂浩源觉得格外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与梁子夜吻别，出门，各自去各自的公司，如聂浩源所料，梁子夜告诉他两点到四点半是公司高层的会议，这段时间不要打电话给他——虽然他基本上没有怎么主动打过电话。
到编辑部逛了一圈，将昨天的采访整理好，打了个大体的稿子，又吃了午饭，聂浩源看了看表，动身去了梁子夜的公司。
虽然与梁子夜相处了很久，但是他的公司也就是最开始的时候进去过一次。也许是因为有了第一次陈源的教训，梁子夜很少给他提公司的事情，而来聂浩源也认为梁子夜的公司跟自己无关，也懒得询问。
来到大门口，自然被门卫拦住。
出示了记者证，然后联系了陈莹，很顺利地与她见了面。
陈莹对聂浩源异常热情，热情到自己有那种自己就是她“老板娘”的诡异感觉。喝着陈莹殷勤泡的咖啡——不过按照聂浩源的口味加了不少的糖，聂浩源坐在陈莹的办公室里，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着办公室里的另一扇门瞟了一眼。
眼尖的陈莹立即暧昧地微笑，“那边通的是我们老板的办公室，不过他现在人不在，开会去了。”
点点头，聂浩源安下心来，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只是来问你一下，梁子夜的病……怎么样了？”
“啊……呃……”陈莹愣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我们正在努力，基本上……已经有起色了。”
“有起色？我怎么觉得越来越糟糕呢？”聂浩源眯起眼睛，紧盯着陈莹有些躲闪的眼神，“你们不会根本没治疗吧？”
“哎呀，怎么可能啊！你乱想什么！”陈莹笑道，然后叹了口气，“只不过……他太顽固了，顾忌他的精神，我们也不好强迫，所以进展有点缓慢……”
陈莹只是在一开始有躲闪，后来不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很自然，但是聂浩源仍旧有些不放心，“那么他的医生是哪位？治疗方法是什么？”
“呃……这个……”陈莹干笑着，“那个……材料不在我这里，上面也吩咐下来不能外传的……”
“我又不是外人，口风也紧，绝对不会乱说的。”陈莹的表现让聂浩源顿时起疑，“再说了，说不定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哎呀，你就不用管了就是了！只要安安分分陪着我们老板，让他心情愉悦就足够了！”陈莹摆摆手，笑道。
“……起码告诉我梁子夜的医生是谁吧？”聂浩源疑心更甚。
“他的医生是……”
“什么医生？哥哥有什么问题要请医生？！”陈莹刚想开口，门一下子被推开，一个女子冲进来，扑向陈莹，急切地问道。
“梁婧小姐？”一向稳重的陈莹顿时大惊失色，脸色煞白，慌乱地看着抓着自己胳膊的女子，又瞥向聂浩源。
“子夜出事了？”紧随其后的，是一声温润沉稳的男声。极其耳熟的声音就像是在耳边炸响的响雷，聂浩源身体一震，猛地转头看向门口。
门口身穿西装的男子与聂浩源目光相撞，两人同时愣住，身体僵硬。
“浩源……？”
“史遥……”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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