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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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儿，归云这次是和何久久组了队吗？”
并不是所有周末都是美好的，至少开题之前的这个周末，张玥还可以多享受一会儿。
“是啊，她俩一个年级第二，一个年级第三，昨天归云还跟我聊，说她俩是‘战时合作关系’，这样一来双方保研的机会就更稳了。她今天一大早出去就是去专教，去跟何久久讨论设计去了。”
“排除掉吴求野这个bug一样的存在，为了求稳这样确实不错。”李风火点点头，“归云厉害了。”
“是何久久主动来咱宿舍找的归云，当时你不在，这两人一拍即合，在我面前上演了真人版的‘击掌盟誓’。”张玥回想起那晚，跟李风火继续感慨道，“何久久真的很可爱一个女生，虽然我跟她交集不多，但我看见归云答应她之后，她还激动到把归云抱起来了！就还挺……匪夷所思的，反差好大，我完全被反差萌击中。”
李风火听张玥这么一说，脑子里都有画面了：小巧的归云被高个子的何久久一把抱起，归云脸上估计完全是被吓到的表情吧。
“我记得，归云和何久久是一个地方的，好像都是Q市？对的，我想起来了，她俩还是一个高中的，归云说过。”李风火这班长没算白当。
“啊……我好饿，我想吃食堂热乎乎的胡萝卜小饼。火儿，咱俩去吃饭？”
“走，下床，再晚一点人可就多了。”
陆然到了家门口拿出钥匙开门，一进去就闻到满屋飘香。“腊月”这小狗也跑过来，在陆然身边欢腾。
“回来了？去洗手吃饭，菜刚做好。你倒是有口福，赶得这么巧。”李女士在厨房忙进忙出，陆然洗了个手然后过去帮忙。
“随你啊，有福气，饿不着。”陆然盛好了两碗饭，“别忙活了，四菜一汤够丰盛的了。”
李女士解下围裙，把挽着的袖子放下来：“你可别随我，操劳命。吃菜。”
“不过这不才十点吗？吃饭还是有点早吧？”陆然端起饭碗慢慢吃起来。
“难道你吃早饭了？”李女士一句话成功噎死陆然，后者乖乖端起了饭碗。
“最近刚开学，还不是很忙吧？你这学期少熬点夜，看你这头发，再掉真要秃了。”李女士吃饭速度极快，嘴也极快，这一点陆然倒是不随亲妈。
“知道，明白。”陆然慢悠悠吃着菜，嘴上答应得熟练。
“又谈恋爱没？你可别跟上次一样，找个比你小的了。你以为一岁差距不大啊，差距大的很呢！我还不了解你，什么都不懂装懂。”李女士又给自己舀了一碗汤，“我也不是反对你，但人就是心力有限，你说你既要学习，谈恋爱这种事儿如果再找个让自己操心的，你还图啥呢？”
“知道，明白。”陆然左耳朵还没反应过来，右耳朵就已经放出去了，“向您学习。”
陆然其实一直挺佩服自己母亲的，婚姻一旦经历了背叛就立马离婚，二话不说。那时候她刚上高一，知道父母要离婚的当晚就跟着母亲离开了刚搬的新家，就请了一天假，跟他们一起去了民政局办手续。双方已经提前协商好，孩子归女方这边。用李女士的话说，“虽然人不能太让自己心累，但也不能没有操心的事情”。
李女士终究还是舍不得多责备自己的女儿：“你就糊弄我吧。”
陆然“嘿嘿”地笑，赶紧讨巧点头，乖乖应了一声，继续吃饭。
“对了妈，快毕业了，您有啥对我的安排吗？比如说您现在突然告诉我，您是一位市值百亿的上市公司老总，我保证，一定不会高兴到晕过去的，还能坚持把碗洗完呢。”
李女士已经吃完，面不改色浏览手机新闻：“你先看看我能不能把你打晕过去。”
陆然缩了一下脑袋：“那您先继续瞒着我吧……”
“听你这意思，你是要跟我聊聊你的就业问题？”
“不知尊贵的母亲大人还记不记得，您女儿，哦，也就是我，在大二大三的时候，拿了些小奖？”
李女士瞄了一眼嘚瑟的陆然，收回目光淡淡道：“记得，虽然我不知道是关于什么的。大概跟你的专业没什么关系吧，不然早就明明白白告诉我了。”
陆然马上反驳道：“哪能没关系呢！虽然是建模比赛，可我建的模是形形色色的建筑呀！是不是特别有关系？”
李女士起身走向客厅，拿起水杯喝了口水：“你想干这行？”
上一秒眉飞色舞的陆然顿住了，她心里有点迟疑，话到嘴边那句“是的”似乎还是没呢么容易说出口。
李女士见状几不可闻叹了口气：“哪一行都不容易，我有个关系比较好的同事，她儿子好像就是干这行的，改天一起吃个饭聊聊吗？”
“行啊行啊，我没问题！”
陆然对这个开展有那么一丝丝的意外，她好像还是没那么了解李女士。
她来到客厅，坐在母亲身边捏捏她的肩膀：“妈，我看您能长命到百岁，真的，我说的话都很准。”
李女士嘴角勾起微笑，她眉毛上挑好不得意：“不活个一百年我是不知足的。”
陆然回到学校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左右，宿舍里没人，一片昏暗，她放下包后便跑去了图书馆。她记得《起初》这本书还有下卷的，就在旁边紧靠放着，当时时间太晚没有拿起来看，现在正是时候。
一路到达四楼，陆然立刻开始按照记忆的位置去找。来回找了几圈，连带附近的书架也没找到。带着轻松的好心态而来，结果没想到变糟糕了，陆然有点措手不及。
“陆然？你在找什么书，要我帮忙吗？”陆然听到声音，转身微微抬头，首先看见了对方手里的那本《起初》下卷，再往上看，是潘不渝关切的眼神。
“你还真来图书馆找桃花了呀。”陆然打趣了一句，指了指他手里的书，“这本书你看完了吗？我在找这个。”
潘不渝把书递给她：“看完了，正打算放回来。”
“谢谢。”陆然满足地接过来，“这本书很好看吧？虽然不出名，但是很惊喜。”
潘不渝点点头，认真回味了一番，然后回答道：“非常不错，一开始看下卷总感觉和书的主题有些偏离，和上卷读起来差别很大，但到结局才知道，《起初》这个名字起得太合适不过了。”
“喔，你好会说，说得我现在只想赶紧看了。那我就先过去了。”陆然指了指座位，径直去了预约的老地方；潘不渝又选了一本建筑相关，也回到自己的座位去了。
“你有什么时候会特别感激命运的安排？
起初，我用力呼喊着你的名字，但如同每个含有你的句子里都充满转折，我知道我也只是一处意料之中的折点罢了。起初不会在意，以后也不会。这时候我感谢命运的安排。”
四楼的阅读区温度下降很快，潘不渝慢慢又感觉到呼吸不顺畅。他抬眼瞧了瞧陆然，她还在认真看书中，姿势都没变。书没剩几页了，她快要看完了。
陆然一口气看到结尾，没有读完上卷的酣畅，只有堵得慌的心结。她撇撇嘴，感觉自己被潘不渝给骗了。
潘不渝这时候正好起身想要离开，陆然一个速度把书放下走到他身边，小声说道：“哎，潘不渝，我跟你一起走，我必须要好好问问你：这也叫非常不错？起初那姑娘后期崩了呀，亏你这么夸它。”
陆然一脸愤懑不平，潘不渝侧头就能看见她整个生动的脸庞，笑着辩解：“我夸自然是觉得这本书得我心意啊，你要是觉得不好可以骂作者嘛，质问我，我可就太冤枉了。”
“好吧好吧，你说的对。”陆然还是认道理的，不过她好像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哎潘不渝，你有没有发现你说话文绉绉的，像是个私塾里的老先生？我每一次跟你说话都有这种感觉，反正不像个大一学生。”
潘不渝想反驳，陆然却突然接着说：“你这种说话方式，很像我喜欢的一个老作家，他笔下的一些人物也跟他一样，说话方式像个老先生。”
“嗯？我说话是这样的古板做派吗？我感觉没有啊？”
陆然直视着前方，淡淡说道：“不是说你古板啦，你不能只看我的表面意思。我其实是想说和你交谈起来很新奇，我会被你带出来一些我原先不会说的话。这是不是很有意思？”
潘不渝若有所思：“听起来你倒是乐在其中。”
陆然完全没否认的想法：“我身边没有你这么说话的人。对我来说，这样跟你说话，就好像在看一本书了，很有意思。”
校园里学生们步履匆忙，顶着风，在橙色路灯下的光影里来回穿梭。潘不渝的回忆被陆然这句话扯出来好多，他看着她，旧影新人重叠在一起，有种大团圆的美满。
“怎么说，起初没想着非要有个结局，是男主非要做她的转折点，自私吗？”
陆然这回认真想了，然后回答说：“还好啦，其实人都这样不是吗，放我身上我估计会做到比起初那姑娘更绝呢。”
听了这回答，潘不渝笑着摇摇头，轻声说道：“陆然，你真的很叛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