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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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天气怎么可以这么热！就因为新生军训？太离谱了，太离谱了，咱们当年军训也是这种天气来着吗？”张玥那涂了厚厚防晒霜的脸依然看出来明显的泛红，她把椅子搬到宿舍中央，享受着空调第一时间送来的凉风。
“我们当年不比现在好多少，一样是能热死人的天气。”归云也把椅子搬过来，坐在了张玥后方，“好爽啊。”
随后进来的陆然和李风火也瘫倒在各自的椅子上，刚刚食堂的午饭似乎已经花光了她们所有的精神力，提前开饭的军训生们个个身上冒热气。
正休息的张玥突然问了句：“然然，你和吴求野合作咋样？”
“这么说吧，我跟他说周三看进度，我昨天上完课那个下午，为了展示我的勤奋，我提前做好发过去了。你猜怎么着，人家也给我发过来做好的PPT了，还给我提了意见。”陆然把自己都说笑了，“唉，不言而喻了。”
“笑死，不愧是吴求野啊，你知道吗，他大学几乎没有为设计课熬过夜的。”从张玥的语气里不难听出她复杂的情感，包含着对强者的敬佩也有一些自嘲。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不仅自制力一流，还能很快跟老师敲定方案然后出图。”归云闭合着眼，语气慢慢悠悠地补充道。
一旁的李风火也说：“每次的课程计划只是针对我们的，对他而言这都是形同虚设。”
“真厉害啊……幸好我只跟他合作这一次。对了，玥玥，你不是也跟他合作过吗？”
“你没记错，那是大二上学期的时候。吴求野虽然听上去是不停歇的奋斗批，但他不剥削合作者甚至很尊重对方，他只是过于优秀，优秀到你被他带飞的时候感觉不到差距，合作结束的时候却会产生巨大落差，简称：容易让人瞬间自卑到骨子里。”
张玥这么一说陆然仿佛一下子就明白了。当然会有人觉得，差距这么大都不在一个层级了，为什么还会产生自卑感呢？陆然苦笑，谁让吴求野现在还是他们的同学呢？
“我虽然是年级第二，但我也知道自己跟吴求野的差距，所以他来找我组队的时候，我选择了拒绝。虽然接受………可能会让我有更好的成绩，不过为了我的设计之路长久，我还是婉拒了。”归云摆摆手，也坦然说出了曾经的想法。
李风火笑了：“所以然然，你如果铁了心将来不从事这方面，那你跟吴求野组队真挺好的。”
“是这样的吗？”得到这样一个结论，陆然怪异地笑了。
午睡时间，楼下集合的响亮和嘈杂声音吵醒了陆然，她闭着眼，听见年轻学生们喊着略带困倦的口号渐行渐远。直到听不见了，她突然手一伸拿起手机看，发现比赛群里刚刚发布了报名信息，她坐起身仔细阅读一番之后，最终确认了报名。
这个比赛对陆然而言是有些重要性的，含金量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在这个节骨眼，她迫切需要一个外界的肯定。报名成功那刻起，这件事便会一直悬浮在她心口，但陆然感觉特别开心，这是一种只看得见眼前路的开心。要是有人问起陆然到底为什么要干这个，以及这个行业就业前景如何的时候，陆然觉得自己应该是回答不了什么。
陆然特别不喜欢谈梦想，也可能是从小喜欢做的事情并不被家长认为是一条可行的路，况且她也没那么执着，觉得把它当成一个爱好也行，将来工作了还能有个热情的出口，这也已经很好了。她认为的自己向来都是走一步看一步，当前的这个决定有多睿智有多愚蠢，凭她现在的水平，真是一点儿也判断不出来，于是只好说：这是我目前觉得比较好走的一条路，也是我愿意走的一条路，至于未来有多少难题等着我，也只能等我去未来逐一克服。
吴求野自从那天下午之后再也没联系过她，陆然也乐得清闲。虽然建筑学的大四课程依然不少，不过比起前三年是好很多。下午日头正盛，陆然去图书馆的一路上总害怕自己要随着汗水一起先融化到地上再蒸发到天上，变成一片可以遮阳的云朵，可刷卡进去的一瞬间她又被低温重新冻成了人形，以完整的姿态安安稳稳走了进去。
陆然搓着胳膊适应温度，心想这图书馆到底是为什么空调温度要这么低，难道书也会化掉？不过四楼还好，果然这个“被遗忘的角落”连空调也是忘记了的。拿好书坐下来的陆然下意识环视一圈，可又突然想到对方应该正在军训才对，不可能出现在这。她被自己下意识的行为惊到了，摇摇头，收敛了想要扩散的心思。
吃晚饭的时候陆然特地晚去了一会儿，食堂的饭菜虽然是剩下没多少了，不过人也少，吃得安静一些。吃完出来，就能看见不少军训新生扎堆坐在路边闲聊，估计是还没到集合时间。年轻的孩子们那稚嫩的感觉过于明显，走起路来是轻快不沾地的，眼神是澄澈信任的，四肢是向外舒展的。
陆然从一片军绿色里收回目光，放弃观察新生，继续低头看着手机。微博热搜里各种词条愣是吸引不来点开的想法，她只好习惯性切换新的app，再去获取一些多半是没用的信息。
似乎听见有人在喊自己？
陆然停下脚步竖起耳朵仔细去听，没听见。她正猜测估计喊的是别人吧，直到一只手突然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
来人的声音熟悉且轻柔：“陆然，走路就先别看手机了。”
穿着军训服的潘不渝显得格外高，陆然放下手机跟他打招呼：“是你啊。军训还适应吗，那天看你脸色不太好来着。”
潘不渝拍拍自己的肩膀，笑得开心：“没事了，我身体也不至于特别差。”
陆然又禁不住回忆起来曾经。在这里偶遇潘不渝是她没想到的，又似乎是她所期盼的。
“嗯，那就好，你看上去晒黑了一些。”陆然开始进入一种没话找话的状态，按照平时她绝对是能不多说就不多说，但在潘不渝面前，她似乎就是没有勇气率先离开。
潘不渝抓了抓头发，回答道：“晒黑一点应该会让人觉得更健康吧。”陆然想了想，点点头，觉得这话有几分道理，怪不得她下意识感觉潘不渝健康了许多。
不远处集合的声音响起，用力挥手那位应该是潘不渝的朋友，正招手呼喊他名字让他过去。“你去集合吧，我也走了。”陆然适时地说出再见。
“好，再见。”潘不渝朝她挥了挥手，便转身跑向队伍，陆然看见他和朋友快乐地交谈，不禁觉得这愉悦的气氛真是十分符合此刻美丽的晚霞和轻拂的微风啊。
“哎，那谁？哪个学姐吗？你这刚来就能跟人家这么熟？”丁谨知是潘不渝舍友，目睹两人说话全程的他很难不好奇。
“嗯，大四的学姐，跟我们同一个专业。”
丁谨知当然不满足于只知道这些：“你怎么看上去跟学姐很熟的样子？这才开学几天？”
潘不渝显然不想多说：“是你不懂的缘分，懂了吗我亲爱的舍友？”
你确定不是在糊弄我吗？丁谨知的眉毛上挑，显然是被噎住了，无奈骂了一句：“我懂个屁。”
一名普通大学生的生活如果是一部电视剧，打开三倍速应该都会让观众觉得无聊吧？时间过得快时，陆然觉得好像昨天才上过设计课今天又要上；时间过得慢时，陆然又觉得设计课怎么可以让自己摸鱼到看完一本小说？
当然，以上这些以“设计课”为计时单位的感受都是曾经了，现在的陆然只觉得时间飞逝。周四讲案例这天她起得早，背着电脑来到教室的时候没几个人，不过吴求野当然在，正坐在她桌子旁边看着平板的内容。
“早，我再看看要讲的有没有什么问题。”
吴求野闻言“嗯”了一声，靠近了些，开始跟她一起确认PPT的内容。
似乎……有点太近了。
陆然没想要吴求野作为队友的高度自觉，这导致她的眼神一开始根本没办法集中在内容上，于是只好在精神世界里暗示自己，给自己安上了一个“演讲家”的角色开始扮演。这是很有用的方法，陆然屡试不爽。
老秦听完扭头看向吴求野问道：“队友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吴求野微笑着摇摇头：“没有了老师。”老秦“嗯”了一声，回头开始点评，直到他们这组结束陆然的角色扮演才失效。
“怎么样，还算清晰吧？我第一次觉得老秦看我的面容是真实的满意。”
吴求野闻言表示疑惑：“他原先，还能表现出虚假的满意？这是什么神态？”
陆然一副“就知道你没见过”的样子，冷哼一声耸了下肩膀，字眼从牙缝里钻出：“嘲讽含量百分百的样子，你当然没见过。”
临下课的时候老秦提醒大家要抓紧时间进行场地调研，并进行方案的初步构思。他抬脚刚走出教室一分钟，教室里各个小组商量的声音逐渐变得混乱。
“陆然，你们组打算啥时候去调研？”张玥走过来陆然这边是要和她一起去吃午饭的，顺便问她场地调研的时间。这边正在快速收拾书包的陆然摇摇头，显然是还没和队友商量。
“三天时间去掉一天的整合，也就还有两天了，时间紧迫，我和火儿打算明天就去了。”
陆然转头刚想询问吴求野，谁知在一旁还没离开的他突然开口：“张玥，不如我们两个组明天一起吧？可以互帮互助，节省一些功夫，一天应该就可以收集完信息。”
听见“节省”二字的陆然和张玥真的很难不答应。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