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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五十八章噩梦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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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胖仔梦见自己带着兰芝,坐火车进了东北长白山,那里是一眼望不尽的山川,山上白雪皑皑,云烟氤氲。长白山的油松高大参天,雾凇奇景,冰凌雪瀑。胖仔对兰芝说;‘这里产长白山人参,如果能找到一颗二两重的人参,起码能卖到十万元,咱俩就发财了,可以回家盖一个二层小楼,再开一个饭馆,风风光光的把婚结了,这一辈子就踏实了。’
兰芝也兴奋起来,当初俩人从家乡出来时就说好,攒到十万块钱就回老家结婚,可是打工的生活实在艰难,大冬天的给人家卖活鱼,几个鱼盆摆在店外,水都快冻冰了,顾客来买鱼,她要用手在刺骨的水里几次捞起活鱼让顾客挑,直到顾客满意为止。一天下来捞鱼百次,手上全是冻疮,晚上回到家要在冻疮上抹上油在火上烤,直到冻疮烤软,疼痛劲才好点。第二天接着疼痛。如果能挖到一颗人参,就不用在北京受这样罪了。她和胖仔立刻深一脚浅一脚在雪地上找起人参来。
在漫无人烟的长白山森林里,胖仔找了半天一无所有,两条腿累得有点麻木,身上越来越冷,正灰心的时候,看到一个人身娃娃在跳跃,他一个前扑,没抓住人参,自己却掉进了一个雪坑,坑里寒气逼人,他惊叫一声醒了,原来是场梦。
梦散了,意识也清醒了,就感到屋里如同冰窖,脑后还有股冷风吹的他后脖颈子生疼,他明白是落枕了。心里纳闷起来,睡觉的时候屋里还很暖和,怎么变的冰冷了?他费尽的坐了起来,伸手摸了摸暖气冰凉。打了个激灵。急忙去拽暖气上的衣服,没有拽动,原来冻在暖气上了。他连忙站了起来穿上大衣,两条腿还露着,早已冻得麻木,他不明白为何暖气半夜凉了,深更半夜的正是寒冷时刻,难道锅炉坏了?或者烧炉工人睡着了?不对,晚上锅炉是封着火,暖气应该有热火气。
胖仔为了让身子不被冻僵,在屋里来回走动,走到后墙窗户时,觉得一股冷风从窗户外吹进来,他想打开灯,灯又不亮了,只能借着窗外的天光查看一下,这才发现,窗户没有关严,心里清楚,是李鱼背着他干得,他低头铺地铺时觉得李鱼在窗户旁干什么,当时没在意,原来干这勾当。受到启发,也琢嚰出那暖气肯定是他出了屋把暖气总闸关了,闸门就在旁边屋里,电闸也在那里。刚躺下时并不觉的凉。
胖仔受到暗算,又无可奈何,只能靠走动暖和身子,腿还露着,他想穿上棉裤,棉裤还冻着冰茬,只能抱在怀里捂着,好容易熬到早晨,身上是暖和了,却已疲惫不堪。再看怀里的棉裤有些干了,哆哆嗦嗦的穿上。忽然觉得屋里有了热乎气,一摸暖气很热,他猜到是李鱼来了。‘妈的,他是成心折腾自己。’他气得一屁股坐到地铺上,坐下时猛了点,脖子落枕处被抻了一下,差点疼晕过去,他啊呀了几声,就听到了门响。沙木和李鱼前后脚进来。
胖仔想站起来迎接,脖子的疼痛让他力不从心。
沙木看他呲牙咧嘴的捂着脖子,问他是怎么回事。
胖仔想说是李鱼暗算他,可是窗户自己关上了,没有了证据,反被李鱼说是诬陷,只好说没盖好被子被风吹着了。
李鱼在一旁嘘嘘不已地说;‘不会吧,虽然是睡得地铺,像你这么膀大腰圆,体壮如牛,就是睡在北极冰上也不怕,你怎么成小姐身子了?’
胖仔被这怪腔怪调气得眼睛冒火,当着沙木的面不好发作,想说他害自己,沙木未必信,暖气明明热着。只得一忍再忍。
沙木说;‘大嘴,你不会从别的屋里再搬过两张桌子,并在一起当床,这样睡胖仔吃不消。’
李鱼说;‘好好,我一会就去搬。’然后围着胖仔转了一圈,说;‘脖子落枕了?没关系,算你幸运,碰上我了,我学过推拿,专治落枕,手到病除。’说着伸手摸胖仔的脖子。
胖仔急忙护住脖子,他知道李鱼没安好心。
沙木说;‘他既然会推拿,你就让他推两下,守着神医干嘛不用。’
李鱼说;‘对呀,我这手艺一直没露过,说明咱俩有缘。再说,沙总收留了你,你可不能因这点小病就不干活,怎么报恩?‘
沙木说;‘上午就不用去了,就在这里养养病吧。让大嘴给你推拿推拿。’说完走了。
沙木走后,李鱼阴阳怪气的对胖仔说;‘哎呀呀-----,这世道民风不古,人生叵测,当初,你为麻脸卖命,把我痛打了一顿,至今让我伤痕累累,没想到俩月不见,你咋落到这地步了?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我不明白,你是麻脸的走狗,狗不嫌家贫,你怎么说背叛就背叛呢?他要是知道了你在这里,他会怎样呢?’
胖仔对李鱼恨之入骨,昨晚被他暗算,受了一宿煎熬。现在他又幸灾乐祸,得意洋洋。肺都快气炸了,他要还之颜色,他装出可怜的样子说;‘李大哥,你放兄弟一把,千万别告诉麻脸我在这,日后我一定报答你。’
李鱼冷笑一声;‘瞧你这德行,像丧家犬一样,拿什么报答我?’
胖仔故作神秘的说;‘我有一样好东西。’然后叫李鱼凑过头来,李鱼果真相信,连忙低头。
胖仔坐在地铺上,看李鱼弯下了腰,伸着脖子侧着脸,他偷偷的摸过身旁喝水的杯子,猛的一掫,半杯子凉水全倒进李鱼的脖子里,李鱼向后闪的猛了,跌坐在地,凉水顺着他的后背流向腰部。李鱼气坏了,二话不说,起身扑向胖仔扭打一起,如果是平时,胖仔会三下五除二就把李鱼打到,今天不行,刚一使劲,落枕的脖子疼得他嗷嗷乱叫,失去了反抗,李鱼激起了斗志,新仇旧恨一股脑涌上心头。他看胖仔趴在地铺上手护脖子,拽过大衣蒙头盖住胖仔,以免他的乱叫惊动别人,他专找胖仔的落枕处捶打,胖仔像杀猪一样嚎叫,可惜声音是闷得。李鱼拳脚相加的折腾了半小时,直到气喘吁吁才停手。
胖仔几乎疼晕过去,连嚎叫的力气也没了,那种疼是撕心裂肺的疼,半天才缓上劲来,慢慢的掀掉大衣,露出如同水洗的头,刚才的拼命挣扎,让他大汗淋漓,说也怪了,脖子不怎么疼了,再一看李鱼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得意的看着他。胖仔脖子不疼了,也缓上了力气,怒从心起,血涌全身,起身就摁倒了李鱼。
俩人正在扭打,沙木推门进来,急忙喝住俩人,瞪着眼睛问他俩干嘛。
李鱼先爬起来,忙说;‘没-----没什么,我俩闹着玩呢,刚才我把他的病治好了,让他试试力气,对吧胖仔?’
胖仔顺坡下驴;‘对对,李哥真是神医,三下两下就把我的病治好了,我俩一高兴就折腾起来。’
沙木生气地说;‘吃饱了撑的,脖子不疼了下午就去上班吧,省的抽风,’然后叫走李鱼。
过了两天,李鱼下班回家,他租住的楼房在西直门北下关一带,那里的公路正在扩展,他沿转河旁边回家,他一边骑着车一边哼着小调,这几天他把胖仔修理的惨了,自从上次被麻脸打了,他就一直窝着火,没想到胖仔送上门来,真是老天有眼,让他出了气报了仇,舒坦多了。想着想着就唱起来。
他顺着转河岸边向北下关方向骑着,旁边就是河道,这里地处背静,路上少有行人,他慢慢骑着车正常的高兴,忽然背后听到快速摩托车声,他急忙打把避让,没等让开,就感觉后轮子被猛地撞了一下,撞击力量很大,他连人带车被撞下河道,河道得坡有些陡,他和车翻了几个跟斗才摔到河里。河上冻着一层薄薄的冰,他的腿砸破了冰沁到水里,等他抬起头看岸上时,连摩托车影子都没了。
李鱼被撞的晕头转向,费了半天的劲才爬上岸,坐在地上愣了会神,慢慢明白过来,肯定是麻脸指使手下人干的,没想置他于死地,只是给他警告,他心里后怕起来,看来胖仔真是麻脸派来卧底的,以后少惹他。可是他不明白,胖仔出卖了麻脸,怎么转眼又为他效力呢?他一时想不出这里的道道,但坚信这里有阴谋,他不想去琢磨,反正不是针对自己。躲得远点为好,他拽上自行车,检查了一下没大碍,骑上就走,边骑边回头,生怕背后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