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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第三十四章 黄雀在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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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车夫听出双秀的意思,是要他帮忙整治麻脸,沉默了半天;‘这事有点冒险,我要是帮了你以后就不能在这混下去了。’
双秀说;‘没关系,大头是个知恩必报的人,他卖了酒馆准备在城郊开个加工厂,你到他那去比这蹬三轮更有用武之地。’
眼镜车夫说;‘这倒是条出路,我有一把子力气,也能给他出个主意,听你说他那么好,想他也是有情有意的汉子,跟这种人合作踏实。’
这时候三轮车到了北下关的大柳树下,双秀忙叫他拐进大头的酒馆。
卖酒馆之前,大头按照双秀的意思,大张旗鼓的把风散了出去,卖的那天来了十几个买家,其中就有麻脸,大头把低价定在二十万,很多人摇头说高。生意场上就是这样,你急着出手,买主一脸沉着,不让你吐了血不罢休。关键时,一个戴眼镜外地口音的人站了起来,当时就打开随身箱子,亮出成捆的钱,他就是蹬三轮的车夫,那钱都是印刷纸裁减成的,再打成捆,只有上下两张是真钱。
躲在人群后面的麻脸急了,挤过来说给二十二万,外地口音人脸红脖子粗的‘啪’一声合上箱子,嗓门很高的说我出二十五万。
麻脸是地头蛇,暗地里威胁来人不许出价,没想到半路冲出个搅局的人,到嘴的肉要被别人抢走,而且是拉开架势要跟他抢。如果是平时他马上会教训这个人,可今天不行,大头身边也有人,都是一脸杀气,肯定是冲着他来的,动起手来占不到便宜,当务之急是拿下酒馆,他太想要这个酒馆了,可以用它销售假酒和办酒业批发公司,过去一直小打小闹没个户口,有了酒馆就有了地方,有了地方就可以办公司,可以大规模的批发酒。他狠了狠心把价涨到二十七万。
外地口音的人没有罢休的意思,跟着喊价二十九万。
麻脸的火气蹭蹭的往上冒,他的手握住了兜里的刀把,换个地方他早就亮出了家伙,不过也是装样子,打过架没扎过人,都是吓唬人,他开始瞪着眼睛,咋咋呼呼的喊道;‘老子跟你豁了,出三十万。’
外地人冷笑一声;‘你拿得出来吗?’
麻脸被激出火气。从怀里掏出两叠厚厚的钱甩在桌上;‘这是二十万,剩下的十万明天一手交钱一手交房。’
外地人‘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大头写了字据交给麻脸,又收起那二十万,说;‘行,明天咱们去过房产户,这酒馆就是你的了,赶快准备那十万,’
几天后,大头把卖酒馆的事办妥当,带着那个戴眼镜的外地人来找找双秀,千恩万谢的说;‘要不是你找的这个外地大哥跟麻脸叫板,酒馆也就卖二十万,这辈子我欠你的了,这辈子不还下辈子也要还。’然后问双秀什么时候跟他俩去郊外办工厂。
双秀说自己是女流之辈不适应作那加工的事。等工厂理顺了如果有管理的活她再去。大头说行。什么时候来什么事给她留着位置。
大头卖了酒馆伤心落泪的走了,麻脸买了酒馆趾高气扬的来了。
双秀信守诺言没有离开酒馆,依然穿着那身工作服在酒馆里招待客人,其实她不是不想走,而是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只能再忍一段时间。
麻脸看到她的时候反而有点不可思议,她真的是为那句和自己斗气的话留下了?自己可是她的仇人,谁会为一句屁话当真,可是她竟然活生生地站在了眼前。让他百思不解。
麻脸边巡视酒馆边琢磨双秀留下的意图,这酒馆太可他的意了,还有个后院,北房两间,左右各有一间厢房,他进去看了看,北屋可以自己住,左右厢房是厨师和服务小姐住的,小院虽不大,可以停辆汽车。他转完之后回到酒馆里,招手叫过双秀,眯着眼睛,得意地问双秀;‘怎么样,麻爷我没哄你玩吧?不过用了点雕虫小技就拿下了酒馆,你还有什么不服的话吗?’
双秀这时显得毕恭毕敬;‘麻哥,你是真人不露相啊,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酒馆,我以为是蚂蚁撼大树呢,其实是张飞吃豆芽,妹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哪有什么不服的话,我当初说了,你要是拿下酒馆我就继续留下来,因为你是有本事的人,我们农村还有句话;跟着有本事的人吃饱饭,大头是个笨蛋,跟着他早晚饿死。’
麻脸听完这话更加得意了,虽然买酒馆多出了十万块钱,但还是顺利拿下了,依然在兴头上,双秀的话没错,自己就是有本事的人,他也就不想双秀的话是不是拍自己的马屁,只想给她来个下马威;‘你知道麻爷的利害就行,要是对麻爷心怀不轨,就别怪麻爷心狠手辣,哪天你把打我那个小兔崽子叫来,自己扇两个耳光我也既往不咎了。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得听麻爷的话,有你们吃香的时候,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就提你当个带班的,干得好就给你涨工资。’
双秀装出听话的样;‘麻哥说话当真?’
麻脸一本正经得说;‘废话,麻爷什么时候食言过?’
双秀说;‘我现在就有一个好主意,管保麻哥生意兴隆。’
麻脸竖起耳朵,看着双秀说;‘你还真为麻哥着想了?那好,我听听什么好主意。’
双秀认真地说;‘麻哥不是做批发酒的生意吗?听说你的酒主要是往小店小铺送,那不是小打小闹吗,要是送到大客户手里,而且是高档酒,一笔下来就能赚个万八千的。’
麻脸哼了一声;‘我还不知道这主意,妈的,大户人家都是狗眼看人低,说我的酒不入流,谁都不要。’
双秀说;‘那是你送的方法不对,动物园那边就有个□□酒吧馆,听说一天下来消费好几百瓶高档酒,你为啥不去试试?’
麻脸黑了脸;‘我日他祖宗,那老板叫沙木,是个老油耗子,就是铁公鸡到他那都得刮层皮,我早就去过,玩不过他,一分没赚着,我正找人准备收拾丫挺的。’
双秀说;‘我还以为你是干大事业的人呢,原来也是禁不起大风大浪的人,我刚才的话算白说了。’
麻脸瞪起了眼;‘嘿,妈的,你也寒馋我?麻爷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哪天让你看看,我背后一板砖拍碎他的脑壳,让他跪着求我。
双秀说;‘那叫匹夫之勇,弄不好还要进公安局,不值,你得要他当面收下你的酒那才叫干事业的人。’
麻脸说;‘你说话不怕闪了舌头,除了我白给他酒。’
双秀说;‘办法使人想出来的,过去你送酒是按真酒还是假酒给他?’
麻脸含糊其辞的说;‘我就是给他真酒他也不要,给他假酒他说我砸他的牌子,横着竖着都不行,其实他卖的酒大部分是假的,跟我这装什么孙子?’
‘我说你方式错了吧,他是私企老板,谁不想挣黑钱阿?可也不能糊弄自己,你应该跟他说是真酒,还是半价给他,而且告诉他第一次送酒不收钱当押金,如果以后查出有假酒就扣押金,他能不心动吗?’
麻脸差点跳起来;‘你是想坑我吧?他是心动了,我受得了吗?一车酒就是三四万块钱,当押金什么时候还?
双秀不慌不忙地说;‘你没明白我的意思,送去的是假酒,却要按真酒收钱,而且咬定是真酒,不怕他抽查,他不会抽查高档酒,一瓶酒上千元,打开了瓶盖就没法卖了,他只会抽查中低档的酒。这些酒要送真的,他确认是真酒后又按假酒付钱,赚大发了,能不再要你的酒吗?而你呢也亏不了哪去,高档酒都是假的。’
麻脸琢磨了半天,心想是这个理,这不是玩的心理战术吗?假亦真来真亦假,越是不怕他抽查,他就越没什么怀疑。麻脸觉得这个办法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