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Part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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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姐，大家都是生意人，就直话直说吧。免得浪费大家时间……”来人戴一副超大GUCCI墨镜，遮去半边姣好的脸庞。
“王夫人，本事务所决不二价。”周彤一副鄙视到不行的表情，说真的，哪位阔太太上律师事务所还要讨价还价？
坐在对面的妇人显然不会善罢甘休，“周小姐，我弟弟是亚太的董事，想必你也没少得过我们江家的好处吧？这次我和王冠宇离婚……”
叩叩叩几声，王夫人扶一扶脸上的墨镜，显然对被打断讨论感到十分不满。
“进来。”周彤以为是自己的得力助手，于是松了一口气对着房门喊。
门外的人受到准许，便推门进来，“周老师，这是您等下开会要用的资料。顺带提醒您，距离开会时间只剩七分钟零三十七秒。我想您需要去一下洗手间。”进来的漂亮OL正是林妹妹。
妹妹一回到事务所，周彤的助手阿may就向她投来求救的目光。妹妹知道，是王冠宇的妻子江薇来了。那个麻烦精。
周彤庆幸自己有一个十分有能力又体贴的属下，“好的，谢谢你。我想真需要去一趟洗手间。王夫人，我看你这种案子不需要纠结太久，请原谅我也很忙，所以不送了。”后句是对着江薇说的，然后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妹妹转头也看着江薇，这个亚太董事的姐姐，环球地亨大王妻子的女人。因为丈夫红杏出墙，希望通过合法途径离婚分得一半财产的中年妇人。就这样看来，真的，保养得还不错……
她狐疑地瞄了妹妹几眼，起身气急败坏地走了。
临走前还不忘把桌上的水喝完。
于是乎妹妹不得不感慨“世态炎凉”，然后掉头也走了。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古志正站在她的办公桌旁，带着厌恶的神情看着桌上摊得到处都是的乱糟糟的纸张和文件。
老实说，她的办公桌确实算不上整洁。事实上……它乱得一塌糊涂。
但她正打算把它整理干净，在地板上把所有那些以前的合同都清理出来。只要我有时间。
“十分钟后开会，”他说道，“我希望金融合同的草稿都已经拟定好了。”
“当然。”我回答道。哪怕日子再好过，古志也会让人不寒而栗。他只要散发出那种洞察一切、令人惊慌失措的威力就够了。
可今天要糟上一万倍，因为古志是策划小组的一员，也是事务所中十三位合伙人之一。所有候选人的陈述报告在上周都已经呈上给策划小组了。
策划报告主要就是简单陈述各自会给事务所带来什么样的优势和观念。妹妹自己写完陈述报告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给他们留下印象。明天，就有结果了。
但，很明显，古志对自己并不满意。
“草稿在这儿。”妹妹从一堆文件夹里抽出一只，这只文件夹四四方方，看上去还挺漂亮。（蛮子：主啊！原谅我们这个只会看文件，却不具审美观的女猪吧……）
拿错了！
妹妹又匆忙地把它放下。“肯定在这儿的什么地方……”她疯也似的胡乱翻找，“在这儿！”谢天谢地！
“我真不知道你怎么能在这么乱的环境下工作，林妹妹。”古志的声音听起来满是嘲讽。
“至少一切尽在掌握中！”妹妹想要开个玩笑，但看见古志的脸上仍然紧绷，于是慌乱之中，拖了一下椅子，谁知道一堆文件和一些以前的草稿全都哗啦啦地掉到地板上。
“你知道老规矩，在下班8点钟之前办公桌必须保持绝对干净，”古志的声音冰冰冷冷，“说不定我们应该重新实施起来。”
妹妹尴尬地回答道，“或许吧。”
“妹妹！”有一个温和亲切的嗓音打断了他们，妹妹左顾右盼，终于在看见走廊边上的任沛，在高级合伙人之中，妹妹最喜欢就是任沛了。
身为律师，他棕色的头发显得有点乱，事务所里面大部分的条条框框都是由他打破的，他曾经有一条拉布拉多猎犬，好几年呆在他的办公桌底下，卫生和安全部门抱怨多次都没用。如果能在凝重的会议上活跃气氛的，准保是任沛。
但是他喜欢穿得花里胡俏的。今天他穿了一件大红佩斯利沃纹花呢西装，口袋配了条手绢，他走过来，向我温和地笑着。
“没有打扰你们吧？”任沛好不没心没肺地对着古志说。
大概因为古志感觉她的办公桌和任沛的头发有异曲同工之妙，他用无可救药的眼神再次看向妹妹和任沛，“不。开会不要迟到。”然后掉头走了。
待到古志走远，任沛才扭过头对妹妹伸了伸舌头。
妹妹感到事务所唯一比较有人情味的就是任沛了。事实上，任沛总是在古志为难自己的时候过来帮忙，就好像自己也常常为周彤赶走不必要的客户。
“妹妹，听说你快要高升了。”他神色如常，但平添了几分激动。
“哪有的事。还没确定呢。”好话人人爱听，而且还是帅哥奉承的好话。
“林同志，你别装了。上头说，你的策划报告深得人心，连周振华都赞不绝口！”任沛嘿嘿地笑起来，感觉有点贼。
妹妹喜上眉梢，周振华是周彤的父亲。大陆上少有的富人。当初打本给周彤开事务所，占公司的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基本上高级合伙人的话事权都在他手上。
“给你的。打开来看看。”任沛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羊皮纸。
妹妹疑惑地看向他，然后打开看到：
……崇高的敬意……她的服务一向颇为专业……
“格莱曼兄弟公司首席写来的，不是下属写的哟——”妹妹只感到全身激动的因子被激发出来了，“我敢断定你帮他节省了好几百万英镑，这他可没预料到。”
妹妹羞赧地回答道：“噢！这没什么……我只是注意到他们公司的金融系统有点儿不对劲……”
任沛把手搭在妹妹的肩上，“他希望从现在起由你打理他所有的业务。噢！真的太棒了！妹妹，干得好极了！”
“但一切都有变数。”
“放松心情，你会感到愉快的。你就要成为A城最大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了！年仅二十六岁！天啊，羡慕死人了……”
尽管羡慕死人。但，会议总还是要开的。
九个小时后，我们还在开会。
硕大的桃花心木桌上到处都是合同草案复印件、金融报告、字迹写得很潦草的记事本、手握咖啡和报事贴。午餐和晚餐的外卖盒都扔在地板上。一个秘书在分发刚复印的协议草案。对面两个律师从桌旁站起来，在休息室里窃窃私语，谈得很专心。
每个会议室都带着一间休息室，房间很小，就在会议室边上，想谈点私人事务或做点儿其他事都可以去那儿。
下午紧张气氛已经过去，如同退落得潮水一般。虽然脸还涨得通红，情绪仍然高涨，但再也没人大喊大叫了。
和WK石油公司的人在许多方面都达成共识，妹妹站起身，和对面的人握了握手，便看着他们乘着他们程亮的豪华轿车扬长而去。
现在又该我们这些高级律师来清理他们谈话和真正的意图了（如果你认为这两者是一码事，那还是趁早别干律师这一行了），最终把它们全部放进合同草案里去，以便进一步商谈。
妹妹揉了揉发干的脸庞，猛喝一口蓝山咖啡，但马上意识到自己拿错杯子，杯子像石头那样冰冷，大概已经放了五个小时了。
真糟。真糟。
可她没可能对着桌子随便乱吐呀。
妹妹把这口恶心的咖啡咽了下去，体内在发颤。
“妹妹，怎么样，要一起去补吃一顿吗？”任沛走过来，似乎他那边的业务也完成得七七八八了。
其实除了萧来来，妹妹还有一个闺中密友，应该说是，损友。路远。
妹妹、萧来来、路远，大家都是同龄。而路远在去年已经结婚了，她常常说，“女人啊，就是要在她还处于花期的时候嫁出去。”
“妹妹啊，你老大不小了。可别再耽误下去，我们家亲爱的有很多哥们儿，都是钻石王老五哦！”
于是路远便大刺刺地帮她准备相亲。实话实说，路远在她今天生日，帮她准备了一个——
男人。
此刻妹妹看着任沛温和的灰色眼睛，感到有点心动。
“怎么？不舒服？”任沛脾性好得没话说，见妹妹两眼发直，大概是以为妹妹累坏了。
妹妹再次把目光回到任沛身上，“没有，好啊。刚刚的外卖太难吃了，正有此意。”
于是任沛放下心来，“那你慢慢整理，我到后面停车场拿车，你在大厦门口等我。”然后转身就走了。
妹妹忐忑不安，然后起身走到走廊上，看见这层楼的人几乎都走光了，于是便打开手机，给今晚的“男人”打电话，“你好，是。我是林妹妹，对，今天太晚了。”
“没关系，我们当作吃夜宵。”
“不，不是的。我的意思是，今天我加班到很晚，估计食肆都要关门了，就不要再勉强了……”
“那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同事顺路把我捎回家就好。那好，下次再约……拜拜。”
呼！
妹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原来男人也很难缠的。然后妹妹看见背后会议室的门打开，一个男人倚在门框上，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她突然感到背脊一凉，然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提着公事包转身也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Part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