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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奇怪的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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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衣早晨醒来时,望着明媚的阳光,昨夜的恶梦也随之消散。她洗漱完毕,振奋精神,回到车家庄园。
车园长正在庄园门口和石大爷聊天,见到她迎了过来:“小林,听石大爷说,昨晚有人藏在庄园里了?”
“嗯,是的,”春衣有些害羞,“我昨晚有些害怕,就到外面去住了。他应该是对这个庄园有某种情结的人,清馆时没有出去而藏在了庄园里。”
“是这样啊,都怪我这些天不在,员工们工作可能松懈了。今天我让大家清馆时都好好检查,一定不能让这种事再发生。”
“所以庄园里装监控还是很必要的。”
“你说的对,过几天我就找人来安装。”
春衣问:“车园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刚回来。唉,本想去两天就回来的,结果同学们轮流请客,才耽搁了这些天。听石大爷说你每天都工作到很晚,辛苦你了。”
“这没什么,我是喜欢这工作。对了,车园长,这几天我整理了一些资料,想请你帮我看看。”
虽然车园长对春衣的工作有过很大的期待,但当他坐在电脑前,看着春衣整理的资料时,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春衣不但标明了每件物品的年代、风格、归属、材质用途以及保养期限和方法,还建立了物品保养记录表,并设置了保养期限自动提示程序。更甚者,她将所知道与物品相关的人物、事件都记录了下来。
春衣说:“车园长,我对这里所知有限,你看看我整理的这些有没有什么问题?”
车园长叹道:“我看你知道的比我多得多啊,我在庄园几十年了,好多东西都还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还有风格的说法,更不知道怎么来保养。”
春衣笑道:“车园长你太谦虚了,我只是专业的知识多一些,要想让档案活起来,还得你把那些资料上缺失的人物和事件空白填补上去。”
“档案活起来?真是让人激动的想法。不知把档案全部做完得用多久呢?”
“以庄园的规模来说,怎么也得几个月,当然后期的完善还不算。”
“得这么久啊……小林,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你就说。”
“嗯,由于时间久远,庄园内许多物品设施都老化了,那些悬挂的物品,比如吊灯、牌匾什么的应该做一下加固,以防止掉落损坏,甚至伤人。”
车园长点头:“行,不过庄园管维修的大张老婆生孩子,请了半个月的假,等他回来我就让他干。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应该也不差这几天吧。”
“那……好吧。再就是我刚才说的,告诉我和这些房屋物品有关的人和事。还有,对清风馆,我想请您给我全面讲解一下。”
清风馆里,车园长在前面讲述,春衣跟在后面记录。
“这幅玉兰图是我大爷车清研亲手所画,听我父亲讲,大爷他最爱的就是玉兰花,这院子里的两棵玉兰树是他亲手栽种的。”
不知为什么,春衣脑中浮现出作画的车清研竟是昨夜所见之人的样貌,看来昨夜之事已对自己的心里造成影响了。
“对了车园长,这里有没有车清研的照片留下来?我想放到档案里。”
车园长叹口气,道:“没有了,经过这些年的动荡,我大爷的照片都遗失了。”
“哦……那真是太遗憾了。”
车园长又指着喜字上方的匾画说:“这幅匾画是我大伯婚前新画的。可能时间仓促,有些地方不是很完美。但他自己却非常喜欢,挂在了厅正中的位置。”
那幅画中画的是一片樱花林,画上题着宋代熊禾的诗句:
从此种千树,春暗花垂垂。
东风一解冻,万卉纷芳菲。
画上除车清研的印章外,还印有“兰树”字样的章,用的篆体,兰字最末笔画圆滑地垂下来,将树字包在其中。整幅画色彩甚美,但正如车园长所言,有几处画得有其形却无其神韵。
春衣问:“既然这幅匾画不是很完美,为什么又挂在了这么重要的位置呢?还有这个‘兰树’的印章又是什么意思?”
车园长道:“可能我大伯喜欢玉兰树,所以特意刻了这个印章。至于挂在这里,或者是因为这幅画的色彩与喜字更搭吧。”
虽然心存疑问,春衣还是按车园长所言拍照做了记录。
下班后,为了防止再次发生游客藏匿的情形,车园长带着大家把每个房间都认真检查了一遍,还特意把清风馆上了锁。
春衣去随意吃了点东西,便又回到办公室。她将当日收集的资料输入电脑,整理完善。在记录那个匾画时,她在按照车园长的说法做的说明后打了个问号。以车清研那幅《玉兰图》的功力,实在不该在画中出现那样的失误的。更奇怪的,他竟然会把有着失误的画作挂在最重要的位置。
她忽然怔住,隐约间有琴声传来。难道那个奇怪的人又来了?她走出房间,琴声却又听不见了。
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吗?春衣决定到清风馆去查看一下。
她来到清风馆,看到门上的锁头,才想起今天车园长特地将这间房上了锁的。看来自己真的听错了。
她转身正想离开,一阵悲凉的琴声突然在房内响起。
春衣整个人像被钉在了地上,一时仿佛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怎么可能!房间明明上了锁,而且之前自己特地仔细地检查过,里面不可能还藏着人啊。难道真的是……
春衣深吸了口气,壮着胆儿从门缝瞧进去。没错,就是昨天自称是车清研的那个人!
车清研突然停止了弹琴,起身向门口走来,他阴冷的目光仿佛已看见了门外的春衣。
春衣不知哪来的力量,转头就向大门口跑去,她必须向石大爷求救。
石大爷竟然不在门卫房内,不知到哪里去巡视了。她想逃出庄园,但晚上大门在里面上栓后又加了把粗粗的链锁,她没有钥匙,出不去。
只好打电话向车园长求助了。她想起手机还放在办公室,便又向办公室跑去。
她冲进办公室,猛然惊在那里。
车清研就坐在电脑前,在看自己整理的资料。他明明在锁住的房间里,却一转眼就到了这里,除了鬼魂,又怎么会做到?
“砰”的一声,门竟然在她身后自己关上了!
春衣完全吓呆了。
车清研哼了一声:“你做得倒挺认真,不过也不能洗去你爷爷的罪行!”
“我爷爷?”
“你难道还不知道,”他转过头来,双眼如利刃般直望着她,“害死我的人,就是你的爷爷,林--凡--生!”
那个陷害车清研的长工,是……爷爷?
一股可怕的寒意在春衣心底升起。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春衣觉得自己的嘴唇都在颤抖。
“你信不信有什么关系?只要我知道你是我的仇人就够了。”车清研说着起身,向春衣走来,“昨天被你侥幸逃脱了,想不到你还敢留在这里,这可是你自找的!”
春衣慌忙去开门,门却像是被锁住了,怎么也开不开。她只能惊恐地望着他一步步逼近。
车清研来到她的面前,手一抬,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上就多了把匕首。
“你爷爷的罪行,就由你来承担吧!”他说着将匕首举起来。
春衣吓得紧闭双眼,却迟迟不见匕首落下。她睁开眼,发现车清研匕首仍然举着,面上却现出迟疑的神情。
“如果现在杀了你,”他说,“就会把我的家弄脏了,我可不想让你肮脏的血流在我家里。所以,趁我没改变主意,你马上给我滚出这个庄园,以后敢再踏进这里一步,我会让你死无全尸!”
车清研说着一挥手,房门竟然又自己打开了。春衣不及多想,忙逃了出去。
春衣没有选择,还是逃向了大门口。这时,她吃惊地见到一个背着一个大袋子的蒙面人,正在把大门上的链锁打开。
是小偷!春衣不及细想,一面大声喊“抓小偷啊!”,一面冲上去抓住小偷身上的袋子叫道:“快把东西放下!”
小偷用力把春衣摔倒在地上,继续去开大门。
“什么人!”石大爷听见春衣的喊声跑了过来,和小偷扭打在一起。
但石大爷显然不是小偷的对手,几下就被打倒在地。
眼见小偷拾起袋子,开开大门就要逃走,春衣顾不得许多,起身扑过去,紧紧抱住小偷的腿。同时向正爬起来的石大爷喊道:“石大爷,快去拿警棍!”
石大爷醒悟过来,忙冲进警卫室去取警棍。
小偷甩不开春衣,气急败坏地拿起门上的链锁,用力抽打春衣的身体。春衣忍着剧痛,就是不肯松手。
“住手!”就在春衣晕过去的一瞬,她听到的分明是车清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