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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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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扎伤口的卢霜看见谢良还没进来,他也放不下面去请他,卢霜要面子,谢良就算在外面站一天,卢霜都不回去叫他回来的,什么时候他自己爱进来进来,反正他自己有钥匙。
走到木制的老旧柜子面前,抽出最感觉的那格,里边是白色纱布,没有医用绑带,没有碘伏消毒什么的,卢霜就随便拿了那玩意包扎了下,还不敢多用,一个人嘀咕着说不透气,实际上是省着用。
包扎完毕,赤身裸体的卢霜去换了件衣裳,他刚才没带衣服换。
换上一件宽大的羊羔毛外套,里边还是那个单薄无比的蓝白相间衬衫,下面像竹竿一样的腿套上的是不加绒的牛仔裤,裤子版型算不上宽松,但在他身上看着就像流浪汉。
换一个好一点的形容词就是那些我们普通人看不懂的T台超级oversize一样,不是世俗能欣赏的东西。
长头发就是心烦,以前寸头的时候一会儿,还不用吹就自己干了,现在长发不知道要多久才会干,卢霜只能拿了支筷子把头发挽了叉起来。
披着容易干些,但卢霜还要去孙妈妈那条街去找她,说是有些什么重要的事情,重要的事情就不能等着头发干了。
收拾好自己,拿上家门的钥匙后,卢霜就要出门去了,但都到了门那儿,死活都没有那个勇气拉开那扇门,卢霜又没事找事做的去吧地上刚刚被摔没了的牛奶箱子给打扫掉。
扫完过后看了眼挂着的围巾,那是自己早上出,还有回来时候都带着的围巾。
卢霜凑过去,闻了闻那浅驼色围巾,没有味道,甚至还有点香,这很神奇,卢霜以前鼻子有些鼻炎,虽然后来因为特殊能力的缘故好得差不多了,但嗅觉还是不大好,决定再闻一闻。
再闻一次还是这样,卢霜就拿着围巾推开了门。
刚走出去,就看见谢良一大坨的蹲在旁边墙壁边上。
“诶诶。”卢霜不想叫他名字,只能用这个语气词来暂时称呼下谢良。
没有回答,还是卷成一坨,也没动静。
早知道就不把那些钱买牛奶了,该给他配个助听器来的,免得就像不会听活人讲话似的。
卢霜知道他在装,装作没听到,实际上经过卢霜的推理,谢良刚才有极大的可能是蹲在门那儿的,卢霜推门的时候有感觉到,所以他就是在装。
“你怎么这么会呢。”卢霜又说了一句,谢良要装不下去了,忍不住动了一下。
没见过谢良这么幼稚的人,卢霜已经错过了和孙妈妈约定的时间,没时间陪他玩哄他,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把手上的围巾扔在谢良身上后就走了。
围巾盖住了谢良的头,看着卢霜走了他才站起来开门走进屋里去,他以为那样会让卢霜来哄他,看是是玩脱了。
卢霜走出这楼,看了眼天,明明都是下午了,天上还没没一点太阳,看着昏昏沉沉的,而且这破败的街道上也没啥人,不是一般的死寂啊。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这儿生活这么久的,少说也有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了,他曾经以为要是自己被限制自由,那还不如死了算了,但现在卢霜还没没有那个勇气去面对死亡。
可能是这个世界已经够寒苦了,他怎么还能让冰冷的尸体去让谢良的炙热心脏冷却了?他不能,特别是在冬天。
他不知道这是为自己怕死开脱的借口,还是就是这样,如果以谢良不会离开为前提,卢霜希望是前者,但见过太多兽性大发的人类后,卢霜只觉得自己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谢良还说,生命本身就没有意义,但没办法,卢霜没办法,他还是觉得自己太过低俗,那么温暖,那么一个像冬日太阳的少年在自己面前,卢霜自己还要把他变成冰冷的陨石。
卢霜说他太多自私,只想独活。
脑袋在空想的时候是会忽略时间的,卢霜一直低着头看着地走,再次抬头的时候已经到了属于孙妈妈的小店门口。
那小店看着和它所属的小巷子里属实相配,一样的脏兮兮,一样的丑的不想。
丑是真丑,脏什么的卢霜倒是未必有证据,毕竟他平时大多时候都是勾勾手指后等着那男的带着他去某个地方的,或者就是□□。
所谓的脏,不过是店里一眼望去就脏脏的紫色显得的,如果还有其他成分也就只有卢霜自己对孙妈妈不正经生意的偏见,以及店门口站着的两位眼影都要涂到后脑勺上女孩了。
两人中一个卢霜见过,也是和他一样仰仗着孙妈妈拉生意的,另一个是生面,最近才来的吧。
“进来玩玩呀。”一个女孩用没有曲线波动的,死气沉沉的声音叫喊着卢霜,仔细看了眼她的表情,也没有任何的微笑或者其他什么的,知道的说她是在拉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审讯犯人了。
“不是吧,您是搁这喊魂的吧。”卢霜看了眼那个比她高出小半个头的拉客女。
“呦,这不是我们人见人爱的霜酱嘛,今个怎么有空来这儿了,不和你那小男人……哦,不对小男同居的朋友在家商量那个拜蒙什么的玩意了呀。”
在她注意到是卢霜后声音瞬间就变了,从刚才“喊魂”般的没有明度,没有感情,现在变成了阴阳怪气得不行的“大阴阳师”。
说话的女孩名叫闻柳,还算好听,是她糟蹋这名字,整天跟个疯子一样。
“别说了,那东西都把牛奶砸了一箱,话说孙妈妈了?”卢霜来这儿就是来找孙妈妈的,多半是自己来的太晚,交代给闻柳后就自己先去办事去了。
“啊?孙妈妈出去了,说是要去趟中心区,那为啥要砸啊?那不你透支抵押工资才搞来的吗?怎么这么没良心。”闻柳一脸不可思议的说。
闻柳听了牛奶被砸了过后眉毛都扭做一坨,毕竟在这“12A区”里大概也就只有卢霜他们两个能干出这种事情来,昨晚上闻柳家旁边的街上还有被饿死的人了。
“中心区?她不有事叫我来的吗?”卢霜头发都还没干就赶着来见她,结果受了一路的冷风,现在她还不在,去了什么中心区。
“哦哦,是有事的,不过她也有事,就让我来交代给你。”闻柳半天了才反应过来卢霜口中的事,还有孙妈妈给她的交代,看她那反应看着也不像什么重要得不行的事啊。
闻柳说完过后就朝店子里边的后面的小屋去了,像是要拿什么东西。
站店门口的另一个女孩听到了有重要的事情也凑了过来,她凑过来的时候卢霜才仔细瞧瞧她的面容。
长得还可以,不过气质这一块着实是没有浓妆艳抹的天赋,她气质里透着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高洁不可亵渎的神圣气质,如果天下有第二个人有她这般气质,那么可能也就剩下圣母玛利亚了。
“你好——”卢霜和她打了招呼,一脸春光明媚的微笑,但其实他一点也不喜欢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卢霜不喜欢比他长得好看的人,不论男女一视同仁的那种。
“你好。”女孩脸上不自然的紫色眼影,就像卡纸剪上去贴着一样的粉色腮红配上不自然打招呼时的微笑,看着真是绝了,不过也就是这样,才让卢霜心情好了点。
“我叫……”
女孩话还没说完就被笑声打断,是卢霜看着她的脸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忍俊不禁是一件非常不礼貌以及痛苦无比的事情,卢霜用手摸了下嘴唇才得以不笑得那么夸张。
“额……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没,今天天气太好了。”平静了好一会儿,卢霜的嘴角还是无法放下,卢霜不敢看女孩的脸,怕下一秒就破功,只能看着外面连太阳都见不到的天空说出一句赞美。
“额……姐姐,哦不,前辈欣赏风景的角度可真是一枝独秀。”女孩也是微笑着说的,不过她说的这话搞得就像深宫戏院似的,还姐姐,还前辈。
“谬赞了,谬赞了。”真不知道孙妈妈是怎么想的,还让人家来个姐姐前辈什么的,惹得卢霜刚放下的嘴角又要扶摇直上九万里了。
闻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进去一大半天了才拿着个小册子出来。
“呦,有什么这么好笑的。”闻柳不懂卢霜和新来的姑娘为啥都在笑,只知道一出来就看着一个躲在店门外的角落笑,卢霜的嘴角就像被十字架钉住了一样,根本下不来。
“说正事说正事,差点忘了,孙妈妈说这是个非常重要的事。”卢霜没有打断闻柳说话,明明她可以接着说,可非要抬了抬两边的眉毛再用是指了指手中的小本本。
同时两边挑眉实在太过滑稽,卢霜看得一脸嫌弃,直咋舌作响,“你他妈职业病有犯了吧。”
“无非就是她账上的那点事罢了,就个鸡笼还能翻出凤凰来啊,笑死我了,得了得了。”在闻柳的手指点下,卢霜注意到了手中黑褐色的小本子,看着就和那账本差不多。
本来今天叫卢霜来卢霜就不大乐意了,现在还搞这一出,这不是老太监找小三——多此一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