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皇后传》又奈何

5、选秀中

　　韩意妧惊艳于她的笑容时，听见了她又说了句，“但也许是福非祸。”

　　许是人多口杂，她没有细讲，只是笑容带了一丝苦涩。

　　韩意妧回房的时候遇见了冯灵，见她和同室的秀女处的不错，简单聊了几句后就回房了。

　　夜晚，韩意妧有些睡不着，她想着阿悦的背影，无忧姐姐的笑容和父母的忧愁。

　　选秀在她平静的生活里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这时韩意妧突然听到门吱嘎的响了一声，虽然动作很轻，可在深夜还是显得很突兀。

　　韩意妧偷偷朝门那边看了一眼，看身形像是女子。她想到了听花园里的话，说是宫里的嬷嬷会在深夜来观察秀女的仪态。

　　于是她放缓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躺在床上。

　　等她离开后，韩意妧才放松了身体，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

　　陈语是屋里第一个起来的，她觉浅，昨夜被惊醒后一直没怎么睡着，一直迷迷糊糊的，是以西瑾一敲门的时候她就醒了。

　　等西瑾进来后，孙瑜和刘芳也都醒了。

　　她见韩意妧睡的正香，有些羡慕，不过时辰不早了，于是她走过去，打算喊醒她。

　　韩意妧感觉耳边有人说话，捂住耳朵，翻了个身。

　　床边的陈语见她翻了个身，愣了愣，嘴角染上了一抹笑意。

　　又唤了几声，还摇了摇她。

　　韩意妧醒来看见的就是陈语眼带笑意的盯着她，“妹妹你可算醒了。”

　　昨日四人论了年龄，陈语今年十七，韩意妧三人今年十六，不过孙瑜是二月生的，刘芳是三月生人，韩意妧最小六月才满十六。

　　韩意妧揉了揉眼，“陈姐姐，什么时辰了？”

　　陈语柔声说道，“卯时二刻，快洗漱吧。”

　　“嗯，陈姐姐你先去洗漱吧，她们应该洗漱好了，劳烦你喊醒我了。”韩意妧有些歉意的说道。

　　陈语见孙瑜和刘芳快洗漱完了，点了点头去了外间。

　　韩意妧迅速的穿戴好后，就去洗漱了。

　　待她洗漱好后，挽了个简单的发髻，也没涂脂抹粉，就去用膳了。

　　看了看时辰，见三人还在装扮，韩意妧提醒道道，“诸位姐姐，先用膳吧，饭菜都要凉了。”

　　三人见韩意妧已经开始吃早膳了，都不约而同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大约一盏茶后，三人都过来用膳了。

　　等四人到达前院时，已经邻近辰时了。

　　辰时刚到，就有四位女官带着八位嬷嬷从储秀宫正门走了进来。

　　将众人按父祖官职排好后，其中一个面容严肃的嬷嬷点出了一些秀女的名字。

　　然后吩咐人将她们和迟到的秀女都遣送出宫。

　　韩意妧和身旁的孙瑜对视了一眼，眼中皆不意外，看来都知道晚上发生了何事。

　　两人父亲官职相当，是以两人分在了一起。

　　韩意妧没想到这才第一天就少了几十个人。

　　不知道一个月后会剩多少个。

　　之后尚仪局的女官开始教导规矩礼仪，大家都学的挺认真的。

　　有底蕴的人家都会请教养嬷嬷来教导家中女孩儿，但不是所有的少女都接受过系统的学习，更何况是宫中的司仪女官亲自教习。

　　每天上午下午各练两个时辰。

　　之后的五天了，不再有秀女迟到，但还是有不少人被淘汰。

　　第二天，第三天有人知道晚上会有嬷嬷来观察秀女入睡后的仪态，所以晚上强打精神，待嬷嬷走后才入睡。

　　虽然没有因睡姿睡容被淘汰，却导致了白天精神不足再加上大强度的练习，身体不能承受，晕倒而被淘汰。

　　也有一些是因为每天上午、下午各练习两个时辰，体质娇弱晕倒而被送走的。

　　一个月后众人的仪态都有了较大的改变，而初时还有五百多个的秀女现下还剩不到两百个。

　　四月初五卯时一刻

　　住在储秀宫的秀女陆陆续续的起床装扮了，今日要参加在储秀宫正殿的才艺选拔。

　　所以韩意妧和同屋的陈语、孙瑜也都早早起来准备了。

　　刘芳因为体质较弱，在半个月前被送出宫了。

　　收拾好后，韩意妧有些出神，她在想今日是作画还是用古琴奏一曲《春水》，她长于书法和绘画，琴艺只是平平。

　　陈语见韩意妧有些走神，问道，“阿妧，想什么呢？”

　　两人一个月来相处不错，称呼因此更近一步。

　　韩意妧摇了摇头，“我在想今日表演什么才艺。”

　　陈语愣了愣，有些疑惑的道，“阿妧不作画吗，我看妹妹这一个月里偶尔也会练字作画，字画都很出色，何况妹妹还被陛下夸奖过。”

　　“语姐姐也知道这事儿。”

　　听见两人说话的孙瑜意有所指的说到，“现下储秀宫的秀女应该没有不知道这事儿的吧，韩妹妹是怕自己被盛名所累，名不副实，不敢作画吗？”

　　陈语见孙瑜如此说话，生气道，“孙瑜你乱说什么呢。”

　　韩意妧初见孙瑜只觉得她为人落落大方，却没想到相处之后发现这都是表象。

　　她皱了皱眉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心下想到自己还是想的太简单了，看来只能选择作画了。

　　孙瑜心中一梗，韩意妧这句话恰好戳中了她的心事，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天赋平平，没有擅长的才艺，现下当然担心自己能不能参加殿选。

　　见孙瑜不再说话，韩意妧和陈语也没管她，出发前往正院了。

　　辰时末，等待了许久的韩意妧听到耳边传来了一声通报，“皇后娘娘驾到，淑妃娘娘到。”

　　她和众秀女按规矩行礼道，“皇后娘娘千岁金安，淑妃娘娘娘吉祥。”

　　“免礼。”皇后站在正殿前的台阶上说到，“时辰也不早了，开始吧。”

　　说完后，就转身进了正殿，在主位坐下了，淑妃在其右手下落座。

　　五人一组进殿考核，韩意妧排在中间靠后。

　　未考核的众人被带往偏殿等候，一进殿，韩意妧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喝碗热茶，身子都暖和了。

　　虽已入春，但风一吹过，不免还是能感到一丝寒意。

　　在外面呆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虽然韩意妧穿的不少，还是有些手脚发凉。

　　两个时辰过后还没到韩意妧，管事嬷嬷传话休息一个时辰后继续。

　　下午申时过半。

　　“宣，吏部给事中之女董岚，户部郎中之女孙瑜，光禄寺少卿之女柳青霞，翰林院侍讲之女韩意妧，宁远将军之女褚楚涵五人进殿。”

　　五人依次进殿，跪下行礼，“皇后娘娘千岁金安，淑妃娘娘吉祥。”

　　“起吧。”皇后轻声道。

　　虽然起身，但五人依旧低着头，按规距不能直视凤颜。

　　“按顺序来吧！”

　　首先表演的是董岚，她弹奏了一曲《阳春》，曲调轻快，让人一阵放松。

　　淑妃点了点头，“技法虽不出众，但胜在意境，感染人心。”

　　皇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孙瑜用笛子吹奏了一首民间小调，虽然新奇，奈何表现平平。

　　柳青霞跳了段舞，舞姿轻灵。

　　韩意妧在一旁画了幅，待她画完时，最后一位褚楚涵的剑舞也表演完了。

　　皇后夸道，“既有力道却又不失女儿家的柔美，一刚一柔相得益彰。”

　　皇后又让人取来韩意妧的画，一愣，原来韩意妧画的是跳舞的褚楚涵。

　　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人物的神韵，跃然纸上，而且线条流畅，足见下笔之人成竹在胸。

　　皇后将画递给淑妃，“淑妃，你也看看，这孩子画得真好。”

　　“你叫什么名字？”

　　“臣女韩意妧，多谢皇后娘娘夸奖。”

　　听的这个名字，又兼之其出色的画艺，皇后了然，原来是陛下之前在汉阳的花会上夸奖的那个人，难怪之前觉得这名字耳熟。

　　淑妃看过画后说到，“短短的时间之内，就能画出一幅栩栩如生的人物画作，确实不俗。”

　　韩意妧俯身道，“多谢淑妃娘娘夸赞。”

　　皇后和淑妃对视之后，宣布此次通过的人是吏部给事中之女董岚，翰林院侍讲之女韩意妧，宁远将军之女褚楚涵。

　　三人随着宫女从右边的侧门退下，出了储秀宫正殿，另外落选的两人从左侧离开。

　　“韩妹妹画的真出色，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就将褚妹妹的神韵，舞姿画得活灵活现的。”董岚真诚的夸赞到，她是第一个表演完的，在旁边看了韩意妧画画的过程，心下叹服。

　　韩意妧回到，“董姐姐过誉了，姐姐的曲子也很吸引人。”

　　“韩妹妹画得是我吗？可以没有看上一眼，听你们这一说还有些遗憾。”褚楚涵遗憾的说到。

　　“若姐姐不弃，有时间重新为姐姐画上一幅。”韩意妧见她有些遗憾。

　　“那就多谢妹妹了，不过宫中多有不便，待选秀后必登门拜访。今日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褚楚涵爽朗的笑了笑。

　　“也好，大家就先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