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日见莲

3、第 3 章

　　吴斌最后踢了踢那个被扔在角落的家伙，低低的就传来一声闷哼，确定他不能动弹了，吩咐兄弟把他塞进面包车里。

　　然后他看着绝尘而去的车，低头点了根烟，用一根烟的时间平静下。蹬上黑色的机车，消失在夜幕中。

　　这是一栋看起来没什么两样的民宅，斑驳的墙壁，褪色的雕花铁门，生锈的窗棂。只是墙外的红玫瑰开得特别娇艳。

　　周丹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不过这微笑不冷不热，至少在吴斌看来早已麻木。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了什么，如果说第一次亲眼看到一个看似正常的人类亲手用钳子扒下另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的手指指甲多少另他有一些胆战心惊的话，那么以后的无数次亲眼目睹就真的仿佛让同一个人一直重复看一部A片，看来看去不过如此而已。

　　那片还带着火红色鲜血的指甲被小心翼翼用酒精洗净，擦干，涂上透明色的漆，又小心翼翼的放进一本类似集邮册的卡片，这样一张卡上一共可以放置１０片指甲，每片指甲下方都写上它主人的名字。然后被存进周丹的私人展览馆。

　　他的表情，像个研制出奇异魔法的巫婆一般沉迷。

　　这时候老大的电话响起来。吵闹的铃声看来破坏了周丹的心情，皱眉示意让吴斌接。

　　“喂？”

　　“周呢？”电话那头是那个贵气十足的少爷声。

　　“老大，是马少。”吴斌捂着话筒。

　　“什么事啊！”不悦的接过电话，表情有些阴冷，“喂，你可真会挑时间！”

　　“呵呵，你又在摆弄那些小玩意了？我可不管啊！明天帮我把事情办好！你爱干吗干吗。”

　　“恩，那还用你来说？”擦拭刚才不小心溅到白色西装上的血迹，继续皱眉，“那个破烂，我明天一早就收拾了去！”

　　“恩，对你我还不放心么。那么就这样了。收线了。”对方儒雅的挂了电话。

　　“切。”周丹怒骂一了一声，脱下外套，狠狠的扔在地上，“真他妈的脏。”

　　吴斌默默的看着那件原本雪白的外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愣着干吗？带人去破烂家，把明天要办的事办了。省得少爷说什么。”

　　“是！”赶紧离开。啧，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吴斌出门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真的没半颗星星。

　　带了五六个弟兄塞面的里赶往老大口中那个破烂的家，车行到楼外的路口时，看见一个少年背着一只布包缓缓的走，车灯扫过他稚嫩的脸，吴斌看见少年眯着眼睛，柔软的黑色流海盖住了眼睛，好像望了自己一眼。

　　另一个方向却看到了破烂捡了个酒瓶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来不及想什么，吴斌扭了下头。

　　“上！”

　　穷凶恶疾的鲨鱼闻见了血腥，拉开后车门冲上前去按住了破烂就往死里打，踩，砸，踢，吴斌只是站在后面看，总是看这样的景象，内心的彷徨要怎么释放？无妨，他吴斌也不是什么圣人，他只是感到绝望而已，人性无非就是如此么？弱肉强食的，是大自然，还是人类？

　　冷不防的吴斌却被人推了一下，踉跄地退了几步，才看清推他的竟然就是刚才那个少年，表情恐慌而无辜，他暗暗心里骂了句操，明明被偷袭的是我你干吗看起来那么无辜。

　　少年还想冲上来和吴斌拼命，却轻而易举的被他制住手脚，惊慌失措的看着他。

　　有意思。

　　“找死。”这小孩怎么那么瘦，还逞强么？

　　“继父——”这个词语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微微让吴斌吃了一惊，破烂也有儿子？

　　“你可真够笨的。”手刀劈了下去，王啸坤就晕了，软塌塌倒在吴斌的肩上。

　　怎么看都好像睡着一般，这样乖乖的，不好么？吴斌没有发现自己竟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