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风》困困的龅牙

3、第三章 偷看

　　这个月是高三提前补习的结束，学校里的人多了起来，新一届的高一还在四处逛熟悉环境，本来人少的高三教学区愣是热闹了几倍，不少学弟学妹来找自己交好的学长，或者就是来看好看的小哥哥或小姐姐的。
　　早餐的时候，程星野实在是受不了朱梓瑜了，因为朱梓瑜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天天黏着和他在一个音乐班，现在和他一个宿舍的陆知爻。吃饭都要去黏着人家，还拖家带口的拽着程星野。
　　久而久之程星野就快受不了了，自己插在他们两中间像个电灯泡一样……锃亮锃亮的那种！
　　所以在今天早上，程星野对朱梓瑜又想把他拖走的行为表示了拒绝，并且表明自己宁愿和何岸一起尴尬死也不要再和他们一起被噎死。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程星野端着盘子在朱梓瑜古怪的眼神见证下跑到何岸那里去了。
　　何岸虽然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的，但是周围不知道多少人觊觎他对面那个位子，蠢蠢欲动的人多了去了。
　　然后今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就看见她们觊觎已久的位子被人占了！还是男生！
　　伤心了一会，她们只能自我安慰，行吧行吧，男神这么好看肯定有朋友，和他一起吃饭很正常，那个位子终究是她们配不上了！
　　何岸有点挑食，刚刚回国又有点水土不服，本来一直用筷子戳包子，突然一个人影就晃到他对面坐下了。
　　本来何岸还以为是哪个胆子大的女生，抬头就看见胆子大的程星野被他看得一哽。
　　何岸：“……”
　　有点开心，但这是什么情况？
　　听程星野解释了原因，何岸觉得挺乐呵的，笑得停不下来。
　　程星野低头咬了口包子，含糊道：“有什么好笑的。本来就是，两个人腻歪死了，和爸妈约会硬要带孩子一样。”
　　何岸听了这话笑意减弱了一点点，问道：“你知道他们两个什么关系？”
　　程星野有些奇怪地看了眼何岸：“我知道啊，高二就知道了，先是单相思，现在就开始死缠烂打了，没脸没皮的还要带着我。”
　　何岸笑着应和，目光却沉了很多：“是啊，高三时间很快的。”
　　他知道这些，也不反感，可是为什么他一点点也察觉不到……真是的，堵得慌。
　　远处一个女生看着她男神一脸温柔和另外一个男孩子说话，笑得温柔的要滴出水，突然愣住了。
　　然后她推了推自己对面的姐妹：“姐妹，怎么办？我好像突然磕到了。”
　　她姐妹回头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然后猛的回头，一脸感人：“我好像也磕到了。”
　　大课间照旧是程星野的补觉时间，可他这次眼睛都没眯上就被楚韵扒拉醒了。
　　楚韵笑得一脸慈祥，放了一瓶她珍藏的AD 钙奶在程星野桌上，说：“老程，和你商量个事呗。”
　　程星野：“……不想和你商量，事出反常必有妖。”
　　楚韵是班上的团支书，她本人长得倒是可可爱爱的，有一点婴儿肥，应该是很受欢迎的一类。
　　但是因为她那个官职，一般被她找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不是发配扫操场就是苦力搬家具，现在运动会将近，想都不用想她是来干什么的。
　　“我真的求你了，你是我爸爸行不行？你要是不去我们班三千米就没人了，老徐会拿我是问的！可怜可怜我吧！”楚韵双手合十，一脸恳求。
　　之前就因为可怜楚韵被强行拉上场并且拿了第一的程星野：“……我要不起你这个女儿。”
　　倒水回来的何岸就看见楚韵可怜吧唧地扒着程星野的胳膊，坐着他的位置。
　　虽然知道不好，但何岸还是觉得有那么亿点点的不爽。
　　看见何岸回来了，楚韵又向何岸动员：“亲爱的，你看看，你高一因为生病就错过运动会了，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最后一次啦，是不是应该表现一下？”
　　何岸现在一点也没有不爽了，只想把这人丢出去。
　　谁是你亲爱的！
　　最后实在受不了楚韵的软磨硬泡，程星野还是答应了，至于何岸……
　　楚韵得逞了就把箭头转向何岸，笑眯眯的明显想再找个劳力。
　　何岸只是低头思考了一会，然后很爽快的答应了。
　　得到双倍收获的楚韵开心坏了，嘚瑟跑回去在报表上写名字去了。
　　何岸笑了一下，就听见程星野这旁边说道：“你没问题吧？”
　　他可清清楚楚记得这人高一那年进医院是家常便饭，像个脆弱的琉璃娃娃。高一运动会他错过就是因为早上起床不知道是虚还是怎么了，撞墙上了，光荣的撞破了额角，从而去医院度过他美好的运动会时光了。
　　何岸闻言一愣，然后一脸认真的回道：“男人怎么可以不行？”
　　认认真真写表格都楚韵又听见最后排一声闷响，叹了口气：“照着脸打的都是真爱。”
　　何岸又是一个人委委屈屈缩在旁边，程星野看着却突然从心里生出一种烦躁感。
　　这个人好像一点点也没有受那次离别的影响，还是那个老样子，和自己闹，也不愿意说清楚自己离开是为了什么。并且最最最关键的是，明明上这个人不告而别的，近两年的时间更是几乎与他断绝来往了，自己只能知道这个还是活着的。他好像一点点负罪感都没有，为什么？又想打他了！
　　两个人都安静了好一会，又一个不速之客来了。
　　虞芋抱着一本书，笑得慈祥。
　　程星野 ：“……”
　　何岸：“……”
　　静默了一会，程星野开口了：“你姐妹刚走……”
　　何岸跟着点头。
　　虞芋摇摇头，把书放在桌上：“不是不是，我是来找何岸的。学校这次想在运动会期间一起搞一个书画展，其他几个艺术生最近都在上课，我们班其他的都是些闷着学习的，所以只能来找你了。”
　　程星野点点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既然别的艺术生都在赶着上课准备艺考，这人为什么天天待在教室里面？
　　虞芋正和何岸讲主题和内容，程星野就在旁边一脸怪异的瞅着何岸。
　　虞芋说着说着抬眼就看到了一脸严肃盯着何岸的程星野，莫名其妙打了个颤，这场景有点奇奇怪怪的哈。
　　虞芋走了之后，何岸看向了自以为不打紧其实存在感极强的程星野：“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程星野放下撑着脸的手，问道：“你不去艺术班上课吗？”
　　何岸收拾书的手一顿，轻松地说：“我直接考就好了。”
　　程星野：“……”
　　这就是学霸大佬的生活吗？
　　平平无奇的一天再次过去，对于程星野来说，今天除了他和何岸一起吃饭身边总是感觉有人在盯着，其他的都没什么异常。
　　晚上，两个人洗完澡之后就各自一边坐着，都在安安静静刷手机。
　　程星野这边在看班群里面楚韵他们发的运动会消息。
　　楚韵：兄弟们，这次运动会穿什么衣服啊？我征集一下去问老徐，这次可以不穿校服呢！
　　方森：校服不香吗？〔狗头〕
　　虞芋：你一个人穿校服吧！我觉得我们高一那次买的班服挺好的，后来不是因为学校强制要求穿校服没穿吗？
　　朱梓瑜：芋头这节俭意识很宝贵啊！
　　韩山：不行不行，芋头你怎么不想想我们这些长身体的感受？那衣服会缩水的。
　　楚韵：承认自己胖了有那么难吗？
　　周杳杳：对对对，怎么能让衣服背锅呢？〔狗头〕
　　宋嘉兴：我真的，作证，韩山搬出去就是为了有更多的时间吃外面的早餐，天天吃，不胖我倒立洗头。
　　韩山：滚滚滚，别瞎说，哥怎么是这样的人？是不是嫉妒爸爸的帅气？
　　宋嘉兴：〔白眼〕
　　虞芋：〔白眼〕
　　周杳杳：〔白眼〕
　　朱梓瑜：山山，脸皮是个好东西，虽然平常没什么用，但还是要有的，不然打脸疼啊！
　　楚韵：行了行了，别说了。我问老徐了，他让我们就穿高一那套班服，你们尺码不对的来找我登记重新买。还有……老徐说我们入场式穿这个……
　　楚韵：〔图片〕
　　楚韵：〔图片〕
　　虞芋：……
　　周杳杳：……
　　方森：……
　　一直没说话的程星野看到了也没忍住发了条：老徐疯了吗？
　　朱梓瑜：对啊，老徐脑子突然短路了？那么热穿玩偶服。
　　楚韵：老徐说那天不热……就入场式穿一下，让我们忍耐一下。
　　许好：那，那天如果真的热我们就不穿了，应该可以吧？
　　过了一会……
　　楚韵：可以可以，老徐说行。别的班好像就没打算另外准备入场式的衣服，不穿也可以。
　　周杳杳：老徐到底是怎么想的？连我们入场式穿什么都想好了？这次这么积极？还搞得这么花。
　　韩山：男人的心思你别猜。
　　接下来又是一长串的吐槽和斗图，再就是有人哀嚎还没有洗澡，就慢慢散了。
　　程星野直起身伸个懒腰，看见对面的何岸认真地看着手机，突然想起来，不知道这个加了班群没有？之前加了应该没有退吧。这事挺重要的，要不要和他说一下。
　　不对不对，还是先看看群聊里面有没有他吧！如果有，自己还和他说就很尴尬了。
　　程星野不自觉地把头埋低了一些，像干什么亏心事一样翻着群聊成员。
　　最后在末尾才发现了何岸，头像都没有变还是他给他家猫咪画的简笔画。
　　程星野手指无意识的点了几下，然后觉得反正他看不见浏览记录，自己偷偷摸摸看一眼不要紧吧？
　　直到程星野点开何岸的主页，他都是在心里默念，我就是好奇，不要紧，看一眼不会被发现的。
　　然后就……不自觉地看入迷了。
　　那边的何岸看完了他们在群里发的消息，顺势就点进了程星野的主页去翻他的朋友圈去了。
　　两个人各怀心思看完了，之后都有点做贼心虚，几乎同步放下了手机。
　　程星野、何岸：应该没有被发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