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成2》二八二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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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成大骇。千想万想他没想过余姚笑竟然有这种想法。他苦笑，“余总，别开玩笑。今天的事我会处理好。放心，我不会给你给单位带来任何负面影响。”

　　余姚笑气极，一把抓住谢成的衣领，“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你知道你说一句帮我我就可以帮你解决所有事情！你为什么就是什么都不愿意说！”

　　谢成拂开余姚笑，“没什么好说的，我可以解决。”

　　“你的解决办法就是辞职。”

　　“辞职是在事情发生之前就已经决定的，和……”

　　“也是在郭浩来之后。”余姚笑双手插腰，逼视谢成，“如果郭浩不来，你还会辞职吗？会和我一起去总部吗？”

　　“我……”

　　“你不会。”余姚笑抢先替谢成做了回答，“谢成，有时候我真的看不懂你。你说说你到底为了什么？”余姚笑死死盯着谢成，“崔祎信他真的值得你做到这个份上？”

　　谢成摇头，“和崔祎信没关系。”

　　“没关系。”余姚笑冷笑，“没关系你回N市干什么？没关系他一来你心思就不在工作上了，以前的你不这样。人这一辈子不能只靠虚无缥缈的东西活，谢成，你和他分开这么多年，这点还看不明白？你把他当一回事，他把你看得多重？说难听点，但凡和那个人有冲突，你就总是被放弃的那个，就算这样，你还是心甘情愿和他混在一起？他有花不完的钱，用不完的关系，你有什么？谢成，你有什么？你凭什么这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我拜托你，不，算我求你，行不行？对你自己上点心，行不行？把自己的前途当回事，行不行？什么都会欺骗你，只有工作不会！以你的能力不应该待在这个小地方被埋没！”

　　谢成说我清楚我自己的斤两，我就是一个平庸的一个人，就该待在这样的小镇里。

　　余姚笑气到几分钟说不出话，直用手指点着谢成，一声接着一声叹息。

　　听完余姚笑一番话，谢成放下心，不是十几二十的年龄，早没多么热烈的感情，余姚笑口中的爱应该就是说说。他说：“我辞职不是不工作了。就是换了个人相对较少的地方，不用一直加班，年纪大了，不像操那么多心。怎么被你说的我像不想活了一样。”

　　余姚笑又狠狠点了他两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就蒙我。”

　　“没蒙你。我跟着朋友做投资，哪天生意做大了，去A省找你。”

　　“就你这心软的毛病，还学别人做生意？”

　　“我不做，我出钱，他们来。他们有这方面天赋。”

　　余姚笑瞥谢成一眼，“靠谱吗？”

　　“靠谱。”

　　余姚笑还是看着他，谢成说：“靠谱。你放心。”

　　余姚笑盯着谢成看了会儿，摇头叹气，“我能拿你怎么办啊。”

　　谢成说：“凉拌。”

　　“滚。”余姚笑推着谢成出了门，“走，他们去仓库也该回来了。”

　　这一刻，谢成是感谢余姚笑的。

　　他们回到会议室没多久，去仓库的人回来了，货不多不少，都在仓库放着，准备到时间就交给客户，至于设备合格率多高，他们倒没仔细看。回来路上他们去几个基地看了看，生产线都被撤下，有一个改为创新室效果竟然还不错。

　　去谢成办公室检查毒|品的人也没有收获，调研组的枪口转向了市场部主任，你为什么说谢成倒卖设备，又为什么说他吸|毒，私□□|品？你是亲眼看到的？还是信口胡说？风向一时间倒向了另一边。

　　市场部主任被问得措手不及，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调研组的人继续逼问，问题越来离谱，余姚笑听不下去，一拍桌子站起来，说：“够了！你们到底来干什么的？没事做就哪来的回哪去！总部干什么吃的，派了你们这群饭桶下来！”

　　余姚笑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调研组的人齐齐变了脸色，却没有人站起来说一句话。余姚笑说：“明天你们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吧。问起来就说我让的，谁有意见直接给我打电话。”

　　这副做派和前一天派若两人，谢成虽然已经辞了职，但还是为余姚笑担心，这样不给对方留情面，调研结果……那去总部……他担心得向余姚笑看去。

　　“坐着干什么，还不走？”余姚笑斜睨调研组一干人，有人盯着谢成，“他……毒|品的事。”

　　“不劳你费心。话说到前头，今天的事，你们说出去一个字，都别怪我不客气。”

　　等调研组的人走完，余姚笑狠狠摔上门，走到市场部主任面前，不由分说甩了他一个耳光。惊得众人纷纷站起来，却也不敢上去阻拦。

　　“你脑子里除了钱就塞不下其他东西了？给了你多少钱？当初求我留下你，怎么给我保证的？”余姚笑又指着郭浩，“还有你……”

　　说话间电话响起，余姚笑接了，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余姚笑脸白了一瞬，大步向谢成走过来，抓起谢成的胳膊就往外走。

　　谢成不明所以，“怎么了？”

　　余姚笑按掉手机，“警察来了。”

　　“来了就来了。”

　　“你傻啊，既然来了肯定手里有东西。先避两天。”余姚笑推搡着谢成，周围人见状都意会过来，脸上出现了不同的表情。

　　郭浩意欲阻拦，没想到一直静默待在角落的冯鑫悦突然冲上来，挡住余姚笑和谢成的去路。“你不能走！”

　　余姚笑一把推开她，“滚。”谢成看着冯鑫悦，虽然他并不想逃离，但是冯鑫悦什么意思？

　　冯鑫悦稳住身形后又冲上来，扒住门边。余姚笑生了气，指着冯鑫悦的鼻子说：“我警告你别挡路，不然别怪我动手，我打人不分男女。”

　　冯鑫悦不动，恶狠狠盯着面前两个人。谢成说：“你什么意思？冯鑫悦，不要一次两次挑战人的底线。”

　　冯鑫悦神色稍微现出挣扎，余姚笑抓住机会扯开她，带着谢成就要走，忽然冯鑫悦扬起手，死死抓住谢成的胳膊，喊道：“你不能走！”

　　话音落，谢成感觉小臂传来轻微的刺痛，只一瞬，很快他就适应了这种疼，像小时候打针，大了以后输液，只那一瞬的刺激很强烈。他回身低头看去。

　　是针管。刹那间他想到谢兑，想到那个因为吸|毒不得不住院的谢兑，那冯鑫悦手里拿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吗？谢成暴怒！用力将冯鑫悦甩开，针管也一并甩了出去，在空中转了两转砸在地上，管肚残留着一些透明液体。

　　余姚笑回头，看到针管，他拎起冯鑫悦，“你给他注射了什么？”

　　“你觉得呢？余总。”郭浩捡起针管，走上前来，“看看？是不是没见过这种东西。”

　　“开心水听过吗？”郭浩把针管凑近好让余姚笑看清楚，“是不是没见过？好好看看。”

　　谢成杀了面前两个人的心都有，他四下寻找能作为工具的物什，反正也没什么他在意的东西能让他留下，索性同归于尽好了。不让他好过，他当然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刚抓到角落的灭火器，谢成就感到阵阵恶心，眼前发白，站也站不稳，他头靠在墙上，试图以此来缓缓，可无济于事，恶心眩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知道他得去医院。无数的新闻让他知道，毒|品摄入过量是会死人的。

　　那边郭浩关了门，既然冯鑫悦做了这样的事，刚好警察上来，不送她进去都对不起谢成受的痛。冯鑫悦挣扎着要出去，余姚笑一巴掌将她打倒在地，指着她说：“我说过，我不客气，你老实点。”

　　虽然谢成从没说过他和谢乾冯鑫悦的关系，他还是了解到，这对狠心的夫妇将谢成丢进爷爷家里，多年来不闻不问。爷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常常家暴谢成，谢成能走到今天何其不易。也因为这样，他刚来没多久，就让谢乾退了休，没想到这对人渣如此不依不饶，听说中间还朝谢成要钱给那吸|毒的大儿子治病。他当时真想骂醒谢成，每每看到谢成疲惫忧郁的脸，他又将话通通咽下。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轻易放走这狠毒的人。还有郭浩。

　　余姚笑想起郭浩，他拎起手边的椅子，找郭浩的身影，在靠近另一个出口处看到人，顿时大骇，郭浩正举着那没被冯鑫悦注射完液体的针管往谢成胳膊里扎，手法比冯鑫悦专业多，谢成看上去非常虚弱，头靠着墙角瘫着，似乎失去了意识。

　　余姚笑将手里椅子扔过去，被郭浩避开。这时，传来敲门声，余姚笑指指门边的人，让他开门，自己飞奔到谢成身边，用力要扯开郭浩的胳膊，却怎么也扯不开。他气得一脚踹向郭浩心口，但他妈郭浩的手像是焊在谢成胳膊身上一样。仔细看去，才发现是谢成自己按着郭浩的手不放，余姚笑喊道：“谢成！你疯了？”

　　谢成抬起虚弱的脸庞，对着余姚笑诡异的一笑，扬起不甚明亮却坚定的声音说：“警官！这里有人给我注射毒|品。”

　　郭浩听见警察两个字，慌慌张张就要抽手，谢成拉着不放，余姚笑一边紧紧抓住郭浩，一边想把注射器从谢成胳膊里抽出来，谢成不让，他笑着看着郭浩，“我要死，也要拉着你一起垫背。你就把牢底坐穿吧。”

　　来的警察有两个，很年轻没经验，一会说要把郭浩带回去，一会要把谢成一起带回去，一会又说要把郭浩谢成冯鑫悦三个人一起带回去，因为弄不清楚到底怎么办，他们给同事打电话。而谢成眼看着越来越不正常，余姚笑担心得查看，一不留神郭浩就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出去，往另一个门逃走了，和他一起走的还有孟孟。余姚笑顾不上他们，拔了注射器，抱着谢成飞奔往最近的医院赶。

　　路上，谢成一直怪异地笑着，嘴里不停重复：“同归于尽，同归于尽。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