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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 ...

  •   崔祎信让谢成靠在他怀里,谢成困得厉害,便任由崔祎信摆弄他。崔祎信问他,想不想去A市?谢成说不想。崔祎信问为什么?谢成说不想就是不想,没有理由。拒绝之快,语气之坚决让崔祎信不觉一顿。

      舌下的那句和我住一起便怎么也说不出来了。他点燃烟,默默抽着。忽然,他想到上次饭局听到的余姚笑过两年要去总部,他低下头去谢成,又问:“那你想去总部?”

      谢成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短暂地笑了下,说:“我连A市都不想去,怎么可能想去总部。”谢成闭着眼睛,睫毛都没颤动分毫。

      崔祎信相信谢成说的是真的,但他还是说:“如果你想去总部,我可以帮你。或者你想去A市,我也可以给你找关系。”话越说越没底气,他自己听了都觉得自己诱导性太强。

      谢成摆摆手,翻身趴在床上头钻进枕头下,“不去。”

      看谢成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崔祎信忍不住说:“你怎么就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求都求出来。有些人为了去市公司,去省公司,去总部,托这个找关系,托那个找关系,四十岁都不一定能随了心愿,还有的人找不着门道,塞钱都不知道往那里塞。谢成倒是反着来,关系摆到他面前,他不要。

      谢成哼唧两声,不说话了。

      崔祎信还想劝,他原本想的是如果谢成能回A市上班,他们就可以住在遇湘,他每天接谢成上下班,如果谢成觉得无聊,他们可以领养一个孩子,最好是个女孩。话到嘴边,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说了两遍,再说就有唠叨之嫌,便闭了嘴。

      一支烟抽完,崔祎信问谢成,“成儿,吃什么?”

      谢成没有动静,崔祎信凑过去拉开枕头。谢成侧脸贴着床单,睡着了。

      谢成醒着时,看人的目光总是沉静的,隔着层镜片,尤其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现在摘了眼镜,露出一双浓淡相宜的眉毛和眉毛下舒展的眼帘,睫毛轻轻覆在眼睑上,看起来又乖巧又可爱。崔祎信轻轻亲了谢成一口,翻身下床,去准备吃的。

      谢成请了两天假,连着周六日就是四天。这四天他一直待在遇湘,每天早晨,睡到七八点,崔祎信叫他起床,洗漱完吃了早饭,他再回房继续睡,直到中午十二点才起床。午饭有时候崔祎信在家做,崔祎信不想做他们就去外面吃。

      吃完饭,崔祎信看书,谢成就躺在旁边继续睡觉。他工作时经常加班熬夜,很少睡到自然醒,现在一有机会,他就放开了睡觉。通常下午他会睡到晚上七八点,然后崔祎信叫他起来出去觅食。

      两个人走着去吃饭,吃完也溜达着回来,崔祎将谢成的手揣进自己口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无关紧要的话,谁也没再提那天吵架的事。

      崔祎信现在很浪漫,会在路过花店时给谢成买束玫瑰花,会不经意进入一家金店,问谢成这个款式的戒指好看吗?也会在等红灯最后几秒当着众多路人的面,深深吻他,又在所有人反应不及时,拉着他奔向对面……

      对于这样的崔祎信,谢成不拒绝不否定,虽然心境早已不如二十几岁,但偶尔也会为这样浪漫的行为感动,在感动的间隙生出那么一点对未来的期盼,但是他从不言语。

      四天很快过去,谢成收拾东西准备回N市,崔祎信拦着不让回,让他再请一周年休,他们去西藏玩。

      谢成说我二十五岁援藏一年,该去的地方都去了,你不是也去过了?

      崔祎信不说话,过了会,说,不去西藏我们也可以去别的地方玩。

      谢成说我和你不一样,你坐着都有钱收,我不行。崔祎信说你请年休还扣钱?没这种说法吧?

      谢成说是这样没错,但总归头上还有两位领导,不能过于放肆。

      崔祎信说你又不求前途,考虑来考虑去不就是工资的问题吗?你工作这么些年,又没买房,手上应该有点积蓄,你拿出一部分入股犬舍,也可以坐着数钱。

      谢成哭笑不得,说我在意的不是钱,是那点名声和脸面。

      崔祎信说你考虑脸面就是把自己圈进去了。

      当时谢成躺在床上,崔祎信坐在电脑椅上,右腿优雅地搭在左腿,一手拿着手机看消息,一手拉着谢成,语气平淡,说人为了自己活才是正经。说着将谢成拉起来,坐在自己腿上,凑到谢成耳边,说了一句话,谢成整个人都软了。

      谢成不是纵|欲的人,之前每次欲|望上来,都是自己解决。遇着崔祎信,却像是怎么都不够。崔祎信坦诚道,他也从来都是用手。于是两个人在一起,就像干柴逢上烈火,不把之前的补回来誓不罢休。

      崔祎信虽然已经四十,却因为干着喜欢的工作,加上背后有家族支持,鲜少有关于金钱前途工作上的烦恼,因此身体健康,也没有其他步入四十岁男人因为各方面压力造成的精力减退。这样放纵地生活,脸色并不见一点疲色。

      谢成从来吃软不吃硬,何况对方是崔祎信,崔祎信抱着他凑到他耳边说两句软化,谢成脑袋一晕,就同意了崔祎信说的所有,他又请了一周的年休。

      似乎是以前有生活的基础,或是没有任何经济上的压力,日子过得出奇地顺利,除了那天晚上,他们再没争吵过一句,仿佛这十年他们没有分开,而是一直生活在一起,由此培养出默契。这让谢成偶尔和崔祎信散步在街头,看着宽阔的街道和两边笔直的行道树,偶尔会生出和崔祎信过完余生的想法。

      其实也不错。

      假期总归有头,最后一天,谢成收拾东西,崔祎信跟在他身后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收拾东西。谢成被看得发慌,说:“你坐那里吧,你转来转去我心慌。”

      崔祎信闻言坐在那里,可坐了会,又站起来,问谢成:“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谢成问:“考虑什么?”崔祎信说:“来A市或者去总部的事。”

      谢成摇头,“不想,现在就挺好。”崔祎信不再问,说:“我送你回去吧?”

      “送我回去你再来?”谢成拒绝道,“总不能一人开一辆。”

      “我送你过去我在那边待两天,过年再回来。这边也没什么事。”崔祎信说话时一直在找谢成的眼睛,“你觉得怎么样?”

      “你这边没事?你不用去犬舍?”谢成在这待的十几天里,崔祎信一直在家待着,从来不去犬舍,也没有别的应酬,好像已经提前进入了退休生活。

      “你在就没事。”崔祎信打着商量,“这快年底了,你们是不是该忙起来了?我过去可以照顾你。”

      “是忙起来了,不过单位有饭。”谢成说,“而且年底应酬多,不存在没饭的情况。”

      “在你眼里,照顾就是吃饭吗?”崔祎信看谢成,眼中意味不明。谢成心领神会,还未开口说话,眼睛已带上笑意,许是崔祎信心思不正,那平常的眉眼看在他眼里,竟然会勾魂儿一样,引得人不由自主靠近。崔祎信一把将谢成揽进怀里,凑到谢成耳边说了句悄悄话,谢成瞬间红了脸,笑骂着流氓推开崔祎信。

      崔祎信又揽住谢成,说:“行不行?我不开车去,等你春节什么时候给罗总拜年什么时候再带我回来,行不行?”

      谢成说:“拜年也的初二初三了,罗总虽然没有结婚,也有自己的兄弟姐妹和朋友,我一般都是初三去。你待在N市春节来不及回A市,过年你不得和你大伯他们过?”

      崔祎信摇头说,“不和他们过。过年不管去大伯家还是二伯家,总是觉得自己是外人。”崔祎信声音渐渐低下去,“别人团聚时,尤其让我思念我的父母。”

      谢成立刻想到了自己,他也去文覃家过过年,也去罗总家过过年,可人越多,越觉得自己可怜,越觉得自己孤独。本是团结的日子,却只有自己形影单只。别人尽量不那么刻意地照顾却只会加剧情绪的发酵……想到这里,谢成就心软了,他回头对崔祎信说:“那你怎么不收拾东西?”

      崔祎信笑了,“同意啦?那边房里有衣服。”

      谢成不客气评价道:“狡兔三窟,不知道还以为你养了个情儿。”

      崔祎信捏捏谢成的下巴,“别说这个词,多不雅。”

      谢成气笑,“床上你话说得多脏,还在乎这一句?”崔祎信亲了谢成一口,说:“下了床咱们还是文明人。”

      谢成从崔祎信怀里挣脱,“文明人之间得保持距离。”

      崔祎信看着谢成,淡淡地笑:“还是你能杠。”

      谢成把收拾好的东西放在客厅,休息一会吃个饭就准备出发。这时,罗总打来了电话。

      电话是打给崔祎信的,说马犬不吃东西,还吐了。崔祎信说可能是得了肠胃炎,他现在过去看一下。

      挂了电话,崔祎信问谢成一起去吗?谢成摇头,说不去。

      崔祎信狡黠地笑,问为什么?怕罗总知道吗?

      崔祎信多聪明,也不说知道什么,就只说知道,让谢成意会。谢成说怕什么?

      崔祎信说你知道。谢成说我不去。崔祎信说你那天晚上和我一起回来,一直待到今天,大家都知道了。谢成目光闪烁,崔祎信又加了句你猜余姚笑知不知道?

      谢成说你去吧,我不去了。

      崔祎信揉揉他的脑袋,说行,转身捞起茶几上谢成车的钥匙,下楼了。待谢成反应过来,崔祎信车已经开出了车库。这下,别人都知道他这么些天都在崔祎信这待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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