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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飞葭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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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那群人在靠近上房最里面的雅间时,躲在房内的白潇听着外面的动静,看着床上还昏迷不醒的白紵,埋怨道:“都怪你这迷药药效太好,她到现在还没醒。”
秦溯笑眯眯地靠在门上听着她的抱怨,“刚才你也是同意的哦,哪知道还引出了这等大人物。”
本想趁机将白紵救出去,可现在长公主却出现在此,想必是无法三人全身而退。
“他们要进来了,你我的身份不能暴露,那就只有委屈我的好妹妹了。”白潇拉了被子盖着白紵,牵起秦溯的手在外面的人破门而入时翻窗跳了出去。
小厮推门而入,发现了床上的白紵,转头跑出去高声回道:“公主,人找到了。”
寻姝闻言低头放下茶盏,视线投向叶云河。
叶云河一听到这话,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他见房内整齐干净,隐约嗅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忙又去查看床上的白紵,揭开被子见她衣衫周整,呼吸平稳,这才安心了几分。
“白二小姐无事吧。”叶云河将白紵抱在怀里走了出去,夏青帆过来不怀好意地问道。
叶云河不发一语,只是看着怀里沉睡的白紵,下了楼走到寻姝面前微微颔首道谢,“今日多谢公主与夏公子仗义相助,叶云河铭记在心,来日定会报答。”
寻姝抬抬手,“无事,找到就好,王爷就先回府吧,本宫还与夏公子有话要说。”
“告辞。”叶云河说罢怔怔离开了。
刚出门,便见卓思纡与庄流影赶了过来,两人从马车上下来,卓思纡小跑过来眼里含着泪十分愧疚道:“早知道我就不该约她出来,都怪我,快快上车!”
一旁的庄流影满脸焦急,想上前关心却又欲言又止,只是立在旁边不敢看叶云河的眼睛。
“她没事,再说这事也不能怪你。”叶云河抱着白紵往车上走,又回头意味深长看了一眼庄流影。
将白紵安置在马车中后,叶云河在旁握着白紵的手,眼睛片刻不离她身,似乎是怕移开了眼,她又出事。
“你不与我们一起来吗?”卓思纡听闻白紵无事,才又放心了几分,见庄流影依然站在外面没动,对他道。
庄流影紧锁眉头,扯出一丝笑意,“你们走吧,她没事就好,我恐怕不方便去了。”
“那我们走吧,去楚王府!”卓思纡也不再强求,吩咐了车夫,马车便往楚王府疾驰而去。
庄流影看着马车渐远,心里涌起一阵内疚,寻姝此时走了出来见在原地发愣的他,笑道:“庄公子还真是个多情之人,也不知是何人竟会害向来名声最好的白小姐。”
庄流影回过神来转身施礼,“拜见长公主。”
寻姝意味深长道:“庄公子如此多情,如此深情,想必霜贵妃也知吧。”
庄流影怔了怔,正欲回话,却又忽然意识到些什么,眼神变得急切,“多谢长公主指点,下官告辞。”
寻姝对庄流影的反应似乎颇为满意,她转过头对后面不远处的夏青帆道:“本宫也要回府了,夏公子不如随本宫去公主府坐坐。”
夏青帆听后脸色一青,强颜笑答:“多谢长公主的好意,今日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府了,不然一会儿,我爹得骂我了。”
男人有进无出的公主府,饶是夏青帆这样日日流连花丛的人也不敢轻易踏入,况且在达官贵族间流传着一种说法,但凡男子进了公主府便会为家族招惹不幸,那些进了公主府的男子所在的家族最后全都没落了。
而那叶云河听闻是头一个平安无事没有过夜就从公主府出来的人,只是如现在所见,这还没过多久,白紵便这样显而易见遭人陷害,这更加印证那个传言。
寻姝神色怪异看了他一眼,被人扶上马车扬长而去。
天色已经大黑,楚王府内看似平静,只是每个人却又带着焦灼的情绪,叶云河抱着白紵匆匆进门,倾葵一直守在门口,看到进门的三人,激动又担心地迎了上去。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姐怎么了?”倾葵几欲哭了出来。
叶云河不答径直往紫萝馆去,卓思纡在后头拉住倾葵,解释道,“你家小姐无事,只是暂时昏了过去。”
倾葵一时手无足措,在原地转圈,“那......那我去端水来。”
说着拎着裙子朝后院跑,嘴里还念念叨叨。
卓思纡跟着也走进了紫萝馆,却迟迟不敢迈进房内,在院中的藤萝树下徘徊。
“我不该独自约她一人出去见面。”卓思纡在外面立了半晌,终于还是走了进去。
如果知是这样,自己该送她回来的。
叶云河盯着床上的白紵没有抬头,“与你无关,就算今日你不约她,明日后日,总是会有出门的时候,想要害她的人一样寻得到机会。”
“那我能做点什么?”卓思纡神色不安,想做点什么弥补内心的歉意。
这次叶云河总算抬眸对上她的视线,带了安抚的语气。
“如果方便的话,有劳卓小姐帮忙请个靠谱的郎中来。”
白紵虽然看起来没受伤,但还是请个郎中瞧瞧比较放心。
卓思纡点头,“我这就去。”
说完,走出房门飞身便消失了。
“姑爷,水来了。”倾葵此时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叶云河道:“放下吧,你先出去吧,我来就好了。”
倾葵看了一眼床上的白紵,退了出去关了房门。
叶云河用湿毛巾一点一点帮白紵擦手。
原来,她的手是这样柔软纤细的吗。
食指中指关节处还有一层薄薄的茧,应是长时间执笔磨出来的。
只是又想到夏青帆之流是不是也碰过她这双手,心中没来由的涌起一股怒火。
夜静的可怕,一如叶云河阴沉的脸。
“王爷。”门外响起叩门声。
“西月?”叶云河听着耳熟的声音应道。
“是,我查到了一些消息。”
叶云河给白紵掖了掖被角,轻轻开门走了出去。
“查到了什么?”他带上房门,走到院子昏暗的一角。
西月道:“我和兄长都去打探了,公主府似乎也在打探消息,我们跟着公主府的人查到此事似乎是宫里的霜贵妃所为。”
叶云河有些诧异,“霜贵妃?”
他实在想不出白紵与霜贵妃有何过节,楚王府又和晏家有何仇怨。
“具体情况我们还尚未查到,不知霜贵妃为何会针对楚王府。”
“那你查到的消息会禀告给皇上吗?”叶云河眯着眼审视着西月,“霜贵妃在宫中,与我们也只有两面之缘,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引导我?”
他不完全信这个皇上安插在楚王府的眼线。
西月顿了顿,突然半跪在地,郑重拱手行礼,“属下不敢欺瞒少主,先前是因不知少主身份,现在知道了,属下定然站在少主这边。”
叶云河惊了惊,往后退了两步,“少主?”
这又是什么情况?西月这话是要投诚?
“少主闻得出属下携带的腰牌的香味应该大概也知晓几分吧,这种西南独有的香木制成的腰牌是飞葭阁的信物。”
叶云河怔了怔,他虽早知西月的身份却并不着急解释此事,“飞葭阁还存于世?那你说的飞葭阁与我有何关?”
目前,他无法判断西月到底是听命于谁。
西月头垂的更低了,诚恳道:“飞葭阁的现任阁主已来了晟京,已经与阁主取得联系,属下不知您是前任阁主的后代,先前多有得罪,少主您要相信属下是站在您这边的,前任阁主于我有恩,多年前我被派到晟京执行任务,后来听说飞葭阁被灭,便一直留在晟京。”
“你先起来吧。”叶云河脑子转了几个弯,思索着她话中的真伪。
飞葭阁是在二十年前被灭,而按照西月年龄推算,她说她曾经来晟京执行任务,可那会儿她应该还是婴儿才对。
他对飞葭阁的了解也是小时候父亲闲话时提及的,而火焰花的令牌他自己也有一枚,是临走时父亲交给他的,父亲只说是朋友相赠的,戴着关键时候可保平安,当时他不知是何意,如今,他总算有一两分了解。
他虽一直对父亲的身份有疑,但却没曾想那个神秘组织飞葭阁的阁主竟然是自己那个文文弱弱还妻管严的父亲。
“你如今几岁?”他又盯着西月那张怎么看都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脸,问道。
西月站起身来,满眼困惑,随后还是如实答道:“这.....属下已经而立之年了。”
“照你的说法,你十岁就被派来晟京执行任务?”叶云河有些震惊,不信地上下扫视着西月,不管怎么看,这张脸完全看不出来是三十岁的人。
西月道:“是,当年我与令月因与长公主年纪相差不多,所以便被派给长公主作随身侍从护送长公主回京,回京不多久后,飞葭阁被灭,只是这消息也是后来过了很久我才知,自那时我便一直生活在公主府,直至后来再长大些了,又被公主派给皇上做暗卫。”
叶云河敏捷地捕捉到了话中的重要信息,眼睛睁大了些,“你是说你从前就认识长公主,那长公主也知道飞葭阁?”
联想到此前寻姝的不同凡响的身手,以及她追问父亲的名字,一连串起来,叶云河似乎有几分明白了。
西月点点头,“长公主以前也是飞葭阁的人,应该说长公主也曾在飞葭阁习武。”
叶云河越听越觉得内情复杂,不禁继续追问道:“还有呢?长公主为什么在飞葭阁?还有长公主一走飞葭阁便一夜间被灭,岂不是过于巧合?”
“这......再多属下也不知了,那时候我年龄也不大,详细的也不是很清楚。”西月为难道。
自她有清楚的记忆起,长公主就在飞葭阁,只是那时大概除了阁主等几个核心的人无人知她是公主,所以再往前的事情,她也是毫无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