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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进宫谢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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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河还在左顾右盼时,倾葵来了。
“姑爷,宫里来人了,小姐让姑爷一道进宫谢圣恩。”
本是皇上赐婚,宫里的娘娘主子们又赏赐了些东西来,白紵不得不进宫面圣。
叶云河一怔,随后道:“进宫?我这就去。”
这时他又想起与皇上在楚王府初见面时的尴尬场景,心中不禁惶恐,皇上肯定是对他不满却又没办法,这次面圣也得小心些才是。
“姑爷,早膳可曾用了?”倾葵刚来时远远地见喜儿脚步匆匆地从荷风苑离开,便多了句嘴。
那远方表舅妈的心思连她都看出来了,却不知为何小姐却毫不在意,竟然让一个心有企图的女人给姑爷送早膳。
叶云河淡淡道:“未曾,不过倒也不饿。”
他倒是想吃的,可这一闹,他也还未来得及。
“那我一会儿让东珍备些吃食,让姑爷与小姐进宫路上吃。”
听到叶云河的回答,倾葵很是满意,脸色笑意融融。
“那就多谢倾葵姑娘了,对了,我未曾进过皇宫,你说我穿这身可还好?应该不会丢了楚王府的脸吧?”叶云河想着要进宫又扯着衣服看了看。
倾葵掩嘴一笑,瞧了瞧叶云河身上那件牙白色梅花暗纹的锦衣,“咱们小姐的眼光不会差的,姑爷本就俊朗,小姐为您选的衣服衬得姑爷您更为潇洒清隽了,一点也不输那些京中的贵公子。”
“怪不得你家小姐这样看重你,果然是个知心体贴的丫头。”
叶云河与倾葵说说笑笑间走到前院,看见白紵已经等在门口了。
倏忽清风起,白紵站在簌簌飘落的樱花下转过头看他,轻薄衣袂与花瓣共舞,浑似瑶台仙子下凡来,叶云河脑中不禁又想起昨夜......心霎时跳动地快了几分。
叶云河走过去,佯装轻松朝她打了个招呼:“夫人,早呀!”
白紵皱皱眉,淡淡道:“不早了,走吧,皇上还等着我们呢。”
说罢回转身便进了马车,叶云河只得无可奈何地跟了上去。
马车上甚是宽敞,矮桌上摆着几个食盒,车内静默无言,白紵端坐着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只是还未等叶云河开启话题,白紵便道:“早膳还未用过吧,若是饿了,便吃些垫垫吧,免得稍后在御前失仪。”
叶云河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吃过早膳?还是夫人关心我。”
说着,打开食盒,拿了糕点便往嘴里塞。
“我不过是关心楚王府的颜面,若是饿着肚子在殿前失礼,蒙羞的是整个楚王府,我让喜儿给你端早膳去,喜儿却是高兴地去,哭着回来的,想必是你说了什么吧。”白紵听南星说了喜儿是抹着眼泪从荷风苑出来的。
她不好当面驳了表舅妈的面子,正好便将这事丢给叶云河,只是他似乎比想象中的还不给人面子,不过这样倒是让白紵松了口气。
叶云河端起面前盛满的茶杯喝了口水,嗯?甜的?蜜茶?
他缓缓偏头看向白紵,果然白紵睁开了眼,直直凝视着他,“那杯茶是我的。”
“我也想尝尝夫人喜欢的蜜茶,那我再给夫人斟一杯?”叶云河见错已铸成,索性将茶一口饮尽,又露出讨好的笑脸,唇齿间还余留着方才蜜茶的甜味,令人回味。
“不必了。”白紵回的毫无感情。
叶云河讪讪地放下手中的吃食和茶,垂眸道:“夫人就这样讨厌我吗?”
白紵的视线缓缓落在叶云河肩头,“我并无此意。”
叶云河委屈,“那为何大婚第一天便送个陌生女子说给我当通房丫头呢?”
白紵道:“那不是陌生女子,她好歹也是叫我一声表姐。”
叶云河头垂的更低了,抱着膝盖咕哝着:“但对我来说,她只是一个陌生女子,还是说你只是为了考验我?”
白紵叹了口气,“你若喜欢她便留下她,你若不喜欢她,你大可去回了表舅妈。”
叶云河猛然抬头,脸上挂着得逞后灿烂的笑容,“果然,你只是为了让我出面去拒绝表舅妈,并不是真的要让喜儿留在府中对不对?”
白紵一笑,叶云河倒是没让她失望,“如今你也是楚王府的主人,不必事事都由我来出面决定。”
“既然夫人想在旁做好人,那这坏人就只好由夫君我来当了。”听了这话,叶云河顿时心情也好了几分,笑眯眯道。
“你不怕我真的答应让喜儿留下吗?”叶云河继续边吃又忽然道。
白紵沉思了片刻,“你若是有本事留得住她,亦或者她有本事留得下来,那便随你们。”
只要她还在楚王府,就绝对不会让不相干的人染指楚王府。
叶云河小声道:“夫人这话这我倒是信的。”
白紵虽遇事看着不气也不恼,可越是这样镇静的人,做出来的事往往就更让人大跌眼镜。
白紵又阖上了眼,轻声道:“昨天的新婚贺礼,谢谢了。”
已经有许多年未有人这样亲手为她准备礼物了,上一次大概还是母亲为她缝制冬日的衣裳吧。
听闻这话,叶云河虽没答话,却是心头喜滋滋的。
在叶云河吃完那些点心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车夫的声音。
“二小姐,皇宫到了。”
白紵与叶云河出了马车,便见到皇上的近侍老路手中端着一把拂尘正笑着等着他们。
白紵上前颔首问好道:“路大人久等了。”
“二小姐与姑爷请随老奴来吧,皇上和各位娘娘正等着呢。”
老路打量了一下旁边的叶云河,满意地点点头,在旁引路。
叶云河道:“有劳路大人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宫,这就是权利的中心吗,除了华贵之外气氛似乎也与他处不同。
老路和气道:“客气了,这是老奴该做的,皇上怜惜二小姐,怕底下的人怠慢了,特意吩咐老奴来等候。”
白紵答道:“皇上多年照拂,臣女已是感激不尽,却不知如何报答皇上圣恩。”
“咱们皇上说呀,只要二姑娘以后能开心安康便好,白家到底也有皇室一脉相承的血液,二姑娘不必有此忧虑。”
虽然是很多年前了,但白府的先祖也曾是皇室后裔,只是后来与平民结亲,又因子嗣单薄,这才渐渐与皇室疏远了,这晟京中其他的贵族后裔皆是一代比一代显贵,唯独这白府却一代比一代凋零,只是好歹到白紵祖父这一辈,娶了江南首富的商贾之女,所以白府现在即使这样还能勉强维持下去。
“霜贵妃可还好?昨日劳烦霜贵妃去主婚,想必也操劳了。”白紵又换了话题,询问道。
“霜贵妃娘娘盛宠在身,自是安康,二姑娘有心了。”
“那便好。”
白紵想着或许是自己多心了,昨日晏相与霜贵妃相见后,脸色似乎并不好,并且不知是她自己太在意了还是真是如此,她分明见霜贵妃看庄流影时的眼神不同。
穿过迢迢深巷,重重宫闱,溶月宫映入眼帘。
“这是?”白紵望着这宏伟华贵的宫殿,似乎不像是皇上住的地方或者处理政务的宫殿。
老路侧首道:“这是霜贵妃所居的宫殿,皇上今日在这里,除了皇后娘娘其他宫的娘娘皆来了。”
一旁光顾着欣赏风景的叶云河听到这话,猛然转头,其他宫的娘娘都在?
顿时心中叫苦不迭,只不过是进宫谢恩,皇上至于要让这么多人围观吗?
白紵倒是一贯地镇静,“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