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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中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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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当时白紵没有走到门口,但透着缝隙,她还是看清了刚才外面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看那男子意识迷茫,口中喃喃,似乎很是难受,但是刚才从九闲居离开时,那男子分明还是好好的,难不成那茶中真有毒?
“倾葵,去把管家叫起来,让人把他悄悄抬进去,安置在东厢。”
白紵看了看他,想走,但是又恐真出什么事儿,于是吩咐倾葵。
不管缘由如何,左右都是在她楚王府门口,她可不想看见明天大门口出现一具男尸。
况且今日若不是他有意提醒卓赫炎,恐怕此时便是换她趴在这儿了,于情于理,她倒也不该见死不救。
倾葵见白紵这般坚定,只好匆匆去叫了管家,悄无声息地把他扶了进去。
楚王府幽静无声,仿佛能听得见落花之声,院中处处充满着藤萝花的香味,味道比前几日更加浓郁了。
将那男子安置好之后,倾葵提灯照去,男子似乎满脸通红,瑟瑟发抖,额头一直冒汗,管家替他喂了几回水,敷了几回冷毛巾,似乎不见好转。
白紵不得不又遣了管家去城中寻个郎中,管家虽是年龄稍大,只是这楚王府中,白紵最相信的人除了倾葵也只有管家,她不想惊动其他人,免得惹来非议和口舌,于是管家又不得不匆匆出了门。
“小姐,您去休息吧,这儿有我呢。”
倾葵见白紵脸色不好,双眼露出一些倦态,便如此道。
白紵在屋中转了转,她还是不放心,倾葵虽是机灵,但始终是年轻了些,不稳重,若这人待会儿真出了问题,倾葵恐怕吓得会惊动全府的人。
想罢,白紵摇了摇头,“无事,我还不困,你看着他,我就坐在这儿休息片刻。”
倾葵点点头在旁边照看着,白紵撑着头坐在桌边,眼皮却不听使唤地往下掉。
“娘子,娘子...”床上的人翻滚着,微喃着。
白紵头一歪,猛然清醒,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白紵抬眼看了看床上的男子,道:“葵儿,管家还未回来吗?”
倾葵眯着眼睛打着哈欠,“小姐,应该快了吧。”
话刚落音,便听见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倾葵忙去开门,管家引着郎中来了。
“郎中,您看看他是怎么了?可是中了毒?”
白紵站起身来,把郎中往床边引。
郎中是个四十来岁的清瘦大叔,他慢条斯理的放下药箱,坐在床边,开始替男子把脉。
半晌,郎中收回了手,道:“是毒。”
白紵等三人皆十分讶异和惊惶,齐声道:“中毒?那还能治吗?”
郎中又仔细看了一回,摇摇头,“是毒也不算毒。”
倾葵满脸的茫然,旁边白紵正声道:“不管是不是毒,是否可解?”
郎中站起身,意味深长道:“只是些不入流的毒,解倒是可解,不过...”
白紵瞧郎中神色,又看躺在床上男子,似乎有些明白了,“大夫,不会又是需要女人才能解的毒吧。”
这些个东西她倒是听说过一些,话本里也看过一些,无非是些男女助兴之药,阴阳调和便是最快的解毒之法。
白紵想着若真要如此,她便让管家把他送到那沁芳楼去,那里多得是能为他解毒的女子。
郎中笑道:“夫人博学,说的没错,女人确实可以为他解毒,不过......”
“不过什么?”
不知是疲倦的缘故还是这郎中说话不爽快的原因,白紵语气里已经有了稍许不耐。
“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有普通的法子可解。”
“什么法子?大夫您能不能痛快点说完,可真是急死人了。”
这回,倾葵终于受不了了,直言道。
郎中笑了一笑,从药箱中掏出了纸笔,白紵见他似乎要写药方,便脱口而出道:“是您现在写的这法子便宜还是送到沁芳楼便宜?”
众人:......
此言一出,管家倾葵与郎中三人齐齐愣住了,屋中一片沉默。
半晌,郎中率先缓过神来,笑道:“夫人您误会了,我这不是写药方,只是怕你们忘记,要把这法子写下来交给你们。”
白紵又问道:“很复杂吗?”
“倒也不复杂,只是,大伙儿都夸我这字写的不错......不禁有些手痒了。”
郎中嘿嘿一笑,脸色带着些许自豪。
倾葵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夺了郎中手上的笔,将他拉拉拽拽扯到了屋外。
外面嘀嘀咕咕了一阵,倾葵又进来了,走到白紵跟前道:“小姐,您可以先去睡了,这法子简单的很,我和管家来就可以了。”
白紵有些疑虑地看了看倾葵,又看了看后面耷拉着脑袋进来的郎中。
这时管家开口道:“二小姐,有老奴在,您不必担忧,有我照看着,您就安心歇着去吧。”
白紵也实在是困极了,只好点点头,也未问到底是何法子。
打发了郎中离开后,白紵便回了自己房间。
许是今日经历的事太多,又许是夜已深,白紵一躺在床上便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之时已是彤阳半窗了,倾葵候在旁边一脸拘谨与不安。
“倾葵,什么时辰了?”白紵望着倾葵,以为她是为昨日之事担忧。
倾葵答道:“巳时。”
她爬起来披了件薄衫,见倾葵脸色异样,问道:“怎么不早些叫我,你一大早的摆这种脸色作甚,昨晚那个......”
倾葵接下她的话面露忧色道:“小姐,皇上已在内堂等您多时了。”
白紵虽面色平静,心下还是兀自一惊,不知此回皇上又是因何而来?
难不成她与卓赫炎昨晚私会的事已经传到皇上耳中,所以皇上前来问罪吗?
随即白紵摇摇头,急急忙忙地梳妆换衣,嗔怪道:“既然皇上来了,为何不早些叫我?”
倾葵手忙脚乱地替白紵梳妆,委屈道:“皇上说不准别人叫醒您。”
“哎呀,你可真是傻,皇上说不让叫就不叫了?”
白紵叹了口气,利落地换了身端庄的衣裳。
倾葵给她发髻上插了一支簪子,道:“皇命难违,我只是个奴婢,哪里敢忤逆皇上。”
白紵也不再责怪倾葵,定下心神,“皇上为何而来?面色如何?”
倾葵歪着头想了一会,“皇上似乎与往常一样,并无不悦,至于为何来,皇上只说是抽空过来先恭喜小姐大婚。”
“那东厢房那边,可曾起了?可吩咐过管家不许闲杂人进去东厢?”
这样一来,白紵顾虑的事情又多了一件,偏偏皇上此时来,昨晚才与卓赫炎私下相会,现在府中又藏了个来路不明的男子,若是让皇上知道,楚王府苦心经营多年的名声便全要毁于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