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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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格内。
这间暗格位于醉春楼对面的酒肆二楼，铺着水光油亮的上等狼皮的古杉红木躺椅上，男人正吃得脑满肠肥。鸡汁，辣椒油，和口水的混合液体自男子的无法并拢的双下巴掉落，沿灰色的狼毛缓缓渗入毛皮中，可男子似乎并不心疼。他的双手急切地摸索着躺椅上纹绘的风韵多姿的侍女——她们虽然形态各异，但都未着寸缕，风情独具。
他眼睛眯得分外得意，一整颗黄色眼球都陷入了面额上垂下来的死肉和皱纹里，却还不忘记死盯着少女消失的转角。他不耐烦道：“都敢进你们的地界了，怎么还特娘的抓不得？付你们这么高的费用，就让老子在这干看？”
“回大人，目标身上被同行的忍者打上了追踪术式。此术结构复杂，不像是普通忍者所用，很可能是大家族的秘术。不能贸然接近。”
“你说个期限，什么时候解决。”
“过了今晚就可以行动。”确切的说，是等高层在醉春楼的会议结束后。
“千万记得，那个白头发的小子，务必给我要活的。”
“是，他会是我们重点盯梢对象。”
*
24小时后。
“你们盯梢一天，就弄来这？”
栗色短毛的少年被五花大绑地丢在地上。他满脸脏污，目光呆滞，嘴眼歪斜，陷入了某种操控精神的幻术中，还不时抽搐一下，看样子被折磨的不轻。
今天的躺椅的靠枕换成了熊皮，胖子抬起他刚抹好了香油的双脚，像举起一支新鲜出炉的烤猪蹄那样，艰难一挥，把挣扎而起的少年重重踢倒。
“你说他们几个关系不错？那还不去把我的小樱花弄来！地上这个打扮打扮，看看耳大人喜欢不喜欢，或者卖去小倌倌里，挣到的就都算你们的奖金。”
*
“丑时东城郊南贺川支流下十里的旅馆，带着漂亮的小樱花换你的好同伴森川，或者选择在日出前亲自给他收尸。”
扉间在哨所发现信件时距丑时还有一刻，他立刻动用了地板下的高级召唤法阵，同时还为森川捏一把冷汗，多亏了自己刚在一个月前莫名升职才得到了召唤术的机密卷轴。支援迅速的暗卫让他心情稍缓，可传送而来暗卫却带来了一个让他无比懊恼的消息——人贩子组织高层全部在昨晚毙命于醉春楼，死状惨烈。
自己在前一刻钟，居然就这样大喇喇把杏子安置在了那种地方？
这群人的目标是什么？单纯只是杏子？还是想要暗算千手？
自己要分出多少人手去保护杏子？她会不会已经遇险？如果是，自己该怎么救她？
“扉间，别怕，哥哥来保护你！！！”伴随一声巨响，柱间噗通呈“大”字形摔倒在传送阵中央，打断了扉间的思绪。
“原来不是遇袭！！”酒醉的他依旧试图维持清醒，却仍然在开口时大喊大叫，生怕静室里的人听不见，显然是从一个极其喧闹的场所归来的。
“大家快带那个什么小樱花去救森川！！！”
“大哥，冷静，我...”
“扉间，还在犹豫什么？等一下，你，你为什么在发抖？你害怕了？”
扉间沉默地摇摇头。对，他害怕！一想到杏子现在安危难测，自己恨不得丢下所有人赶快去找杏子。
可是，自己如何对这一众千手解释呢？
最后，“英雄救美”的任务还是落到了柱间的头上。他看着分配给自己大半人手却还是不放心的扉间，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扉间你放心，我肯定完成任务，去保护小樱花。”
“你最好说到做到，我不想看到她伤着任何地方！”意识到自己语气过于异常，扉间清清嗓子补充：“她毕竟是和你要好的那个人，麻烦请你自己记得要对她好！！不然...”
他并没有说完，动作很快地带着两名暗卫消失在了月色中。
“和我要好？小樱花？斑？”可是小樱花，不，斑一直都和自己在一起啊？而且斑需要这么多人保护？
柱间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仍不敢多费时间地快马加鞭赶往醉春楼。
*
同一时间的醉春楼。
“什么人？”随着泉奈投掷出的苦无划破天花板上空的某个机关线，一名女子直挺挺地从房梁上坠落下来，她落得急，可坠地的瞬间却听不到任何响声。
泉奈一个翻滚接住了她。她手下是一具已经死透，尸身已经发硬的女尸——是普凌。
“动作利落，切口整齐。在宇智波地盘动手，还杀掉了宇智波潜伏多年的情报员么？”
泉奈垂下眼睑，杀人无数的她，此时却独独愧疚不敢看她的脸。二人脸颊紧贴，泉奈眼中的血泪从普凌被月色照得苍白可怖的面颊上滑落，泉奈抬手，合上了那双绝望瞪大，却死不瞑目的黑眼。一瞬间，无数过往片段在脑海中一一闪回。
她会用手轻柔抚摸自己的头顶；会同自己分享妓子们的爱情故事，虽然总是悲剧收场，可是她的脸上却有着少女的憧憬和忧虑；她会注意到自己爱喝红豆粥，送自己一串红豆手链；会在风雪夜给她披衣；会给自己梳发理妆......
\"为什么？为什么？\"恨意随着喷薄而出的力量涌入四肢百骸。
普凌怀中的一张纸条焚化在泉奈指尖。“重要情报：千手族长次子——体貌特征白发红眸，擅长水系忍术。”
门外，数道脚步声自远处而来，愈见清晰，却忽然在房门口止住，一道沉重的脚步声则自楼下而来，伴随着踩踏木板的吱呀声和带着鼻涕音的粗喘，终于在临近门口时变作一声狂喜的嚷嚷：
“可爱的小樱花，还记得我吗？”
泉奈缩在黑暗中，头也没抬应到：“在船上，我记得，原来你们是在对暗号啊。”
胖子不知其义，仍笑得大腹便便，得意满满：“你的那个白毛小子，叫我来接你，不要指望你这位好哥哥来救你咯。可怜的小樱花啊，当时不肯跟我走，现在知道害怕啦？”
可惜，宇智波泉奈的字典里，没有恐惧，尤其是面对可恶的千手时。
刹那间，泉奈一个反手拔出忍刀，刀锋还未出鞘，三把苦无已破空而出，飞出的瞬间忽然变作一团燃烧的火焰，短暂地照亮房间后化作烟尘，同脚下腾起的风遁齐齐扑向敌人的视线。一名忍者发现泉奈已不在原地，可他的速度不够快，被泉奈一个暴冲近身，砍掉了左边正要拔刀的半条手臂，那只手臂被挥刀的气流卷起，啪地打在胖子的侧颊，血水瞬间溅满了肥肉横流的骄傲脸。
胖子顿了一下，杀猪般“嗷嗷”大叫起来，他只能隐约看见一簇簇连贯的黑影在周身扫过，感受着肥硕的身体不断被四面八方一股股的涌来的热流冲刷。随着不断响起的“砰砰”倒地声，房间内终于只剩了一种嚎叫声。
泉奈麻利地收刀，房间内终于彻底噤声。
战斗并没有想象中的棘手，泉奈此时才感到了事件的不合理之处：这时间不过短短一柱香，对面的人甚至都无力反抗。这简直不像千手对宇智波的围剿，更像是泉奈单方面的屠杀。
“下次解决这些小喽啰之前，要注意外面通风报信的“哨子”。”斑的声音在房梁上响起。
“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泉奈艰难地撑起身子。
“十分钟前，藏起尸体后简单排查了醉春楼，暂无可疑迹象。昨天任务辛苦了，这么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呼，先走吧，休息什么？等正经忍者带队杀过来吗？”
“没事，还有我，我会保护你的。来，上来，我背你。谢什么谢，我是你哥，能不管你？”斑今天格外话多。
“哥，你喝酒了吗？什么牌子的酒这么好闻？”泉奈趴在斑的颈窝处嗅嗅，是令人安心的森林草木的味道。
“呡一口而已，没办法，家族遗传酒量差，少喝为好，喝醉的样子，不让人省心。”说罢，斑的脸不自觉一红。
“哥哥，下回可以带我一起去赌场啊，我们还可以一起喝酒。”
“不行。”
“那哥哥也不许和别人一起去！”
“......”
二人很幸运，在返回宇智波据点的路上，并没有碰上难缠的“正经忍者”亦或是柱间一行。
扉间就没这么幸运了。
柱间带来的大半人手，此刻正对着搜查出的一众尸体面面相觑。
“小樱花，只是一个他们的幌子。他们真正的目标，是千手！”不管是挟持千手森川，扉间的好兄弟；还是利用斑，自己的天启作为诱饵诓骗自己，意图都再明确不过。
既然这边没遇到对方的主要势力，那么扉间那边想必凶多吉少。柱间脸色大变，忙乱之中也未曾注意醉春楼周边动向，便带着全部人马火速赶往东郊。
不远处的茶楼内。
“是千手家族的小队吗？”
“是的，人已经走了，是千手佛间长子带队去的，不知去做什么。耳大人。其他情报里提到，次子近期也频繁在醉春楼里出没，据说是看上了一个黑发黑眼都妓子，就是那个下午离奇死掉的普凌。”
“希望死了爱人后，这位次子能学会低调，你可知这家伙坏了我们多少好事？让几个人远远跟着，注意别暴露。”
“耳大人不担心斋藤吗？他进去以后就没出来。”
“担心一个死人有何意义？江湖上三流人贩子组织的一个低智客户而已，连得罪的是谁都不知道。”
“是...”可他也曾是您最忠诚的手下，跪候在一边的仆从在心里默默补充，却不知自己的表情被主人完整地看在眼里。
“不过我也好奇，雇佣千手的是什么人，剿灭对方还要这样高调进行，实在不符合他们的作风。”
“不论是何江湖组织，千手，甚至火之国都不会影响耳大人您的大计。”仆从适时恭维道。
“是啊，只可惜，完成这项计划，还需要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
“大人，啊！呃......”
“那就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尤其是不忠的人。”
－－－－－－－－－－－－－－－历史和现实的分割线－－－－－－－－
“扉，扉间大人，我曾经暗恋过一个人，”中川百合期期艾艾。距离上次谷之国的任务已经十天了，如果说时间能磨平的一切，那她必然是第一个不赞同的。因为正是这次任务，给了百合告白的勇气，而且是随着时间而愈发强烈的勇气。
扉间那天对自己的种种，甚至是面带不耐的训斥，都在时间的打磨下化糙石为璞玉。这足够让素来羞涩的百合孤注一掷了。
“他...他算不上是帅气，风流，幽默，甚至还可以说是有点严肃古板。”
“她万里挑一的漂亮，可爱，搞怪，她任性撒泼的时候也那样让人心里喜欢。”
“他是我的人生励志导师。”
“她是个内心长不大的小公主。”
“我愿意用一生，尽全力追随他。”
“她是我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人。”
“那个人现在就在...”
“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真的不在了吗？”那个人的音容笑貌，一举一动，明明只看一眼，就深深烙在心里一样，无法不去想。听说情报部门刚刚收集到了这位表姐的相关情报...
“扉间大人，您从我刚刚说话开始，就一直走神，您在想什么？我刚刚说的话...”
“呃，没注意听。还是写任务汇报书吧，措辞精干点。”扉间拔腿就走，留下百合在风中凌乱。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